本
文
摘
要
小时候不理解。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个故事太真实了,真实得令人发指。如今没有鸡叫了,却有电话微信。没有周扒皮了,却有“人民企业家”。
相传在旧社会,有个地主叫周扒皮,为压榨长工,每天半夜在鸡窝旁边学鸡叫,然后用木棍捅鸡窝,把鸡全部赶出来,再把刚入睡时间不长的长工们喊起来下地干活。
日子久了,长工们身体觉得格外乏力,且睡眠不足,总觉得不对劲,即产生怀疑。
长工小宝为弄清原因,夜里独自观察情况,发现是地主周扒皮搞得鬼把戏。于是,小宝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长工们,大家非常气愤,不甘心受如此压迫,决定暗地教训一下周扒皮。
第二天夜里,正当周扒皮在鸡窝跟前学鸡叫的时候,长工们纷纷跑来,对着周扒皮就是一顿乱打。长工们事后解释,称以为是狼来偷鸡。从此以后,地主周扒皮就再不敢半夜学鸡叫了。
至于有多少人相信这故事的真实性,应该这样讲,虽然旧社会有很多地主长期压榨长工,欺压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但“半夜鸡叫”仅是故事而已,地主周扒皮每天深夜学鸡叫,显然不太可能。由此可见,传说与杜撰的成分要高一些。
前一段时间看过一个作家写的文章,作家的名字记不清楚了。文章说他到美国去看望小外孙。外孙的学校知道他是一位著名的作家,便邀请他给大家讲讲课。他考虑到在座的都是孩子,而且还处在资本主义国家,就讲了高玉宝半夜鸡叫的故事。第二天,他又来讲课的时候,一个孩子站起来说,你昨天讲的故事是骗人的。我家里有一个养殖场,昨天半夜我爬起来学鸡叫。结果没有一只公鸡跟着我叫。那位作家说他自己很尴尬。因为他也没有论证过故事的真伪。尤其是故事里说。学鸡叫就会引起全村的鸡叫。
公鸡是靠生物钟和光线来打鸣的,这个功能母鸡就没有。据说阉掉的公鸡也是没有的。
关于“半夜鸡叫”的事情,黄店屯村的孔庆祥是高玉宝的外甥,据说他曾问过高玉宝,周春富真的做过“半夜学鸡”叫的事情吗?高玉宝沉默了一会儿后说,这是艺术作品。就算周春富没有做过,别的地方的地主也做过。
因此,我们应该从正面去理解半夜鸡叫的故事。表现的是贫下中农对地主老财的憎恨。就像车胤囊萤,萤火虫那么点光亮,捉多少才能看到书上的文字?还有凿壁偷光,匡衡的脑洞有多大,才能想起透光的绝活?好像孙康映雪还有点道理。大雪天确实挺亮的,就是有点冷。
剥削者和剥削阶级是两个概念,同样,资本家和资产阶级是两个概念,地主和地主阶级也是两个概念。在争论这个问题时,两个概念一定要分清。
在地主阶级里,有的地主良心未泯,还给佃户或长工一些小恩小惠,甚至还有一小部分从剥削阶级分离出来走上革命道路,老一代革命家中就有例子,勿须列举。但是,对于整个地主阶级来说,这些个例并不能证明剥削阶级对工农剥削的本性,这就是矛盾的普遍性。
具体到高玉宝同志的小说之中,不管周扒皮的原型如何,书中揭露的地主阶级的剥削本性是真实的,是无可指责的,这就叫艺术的真实。换句话说就是,作品针对的是地主阶层,并不是针对周扒皮的原型,周扒皮即使做了点善事,也不能证明整个剥削阶级是善良的。
半夜鸡叫不符合常识,首先周扒皮得每天起的比长工更早,一天两天可以,长年累月他自己也吃不消吧。第二,黑灯瞎火怎么干农活?不要以为农活就是刨刨地,什么育苗,浇水,除草都是细致活,有人说点油灯啊!合着灯油不要钱吗?第三,把长工累到累病了,最后损失的是谁?还不是周扒皮本人。天天半夜鸡叫恶名在外,还有谁愿意去周扒皮家当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