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筷子兄弟的《父亲》曾经红极一时,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眼眶有些泛红,“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里面的这句歌词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有所体会。爸爸今年58岁了,在和他一起生活的30多年里,我从来没有和老爸说过一声谢谢。中国式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我们,总是羞于表达自己内心对家人的爱,今天我想用文字来表达自己对爸爸的感情。
年轻时的爸爸
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孩子,爸爸排行老大,那时候家里很穷,爷爷和奶奶都要去外面挣钱,所以照顾家庭的责任就落在了爸爸身上。在爸爸六七岁的年纪,他除了要照顾弟弟妹妹,还要洗衣、煮饭、做家务,老爸现在能煮一手好菜,完全得益于从小练就的本领。
初中毕业后,爸爸去学了电器维修,之后就一直靠维修电器挣钱养家。爷爷是一名中学老师,妈妈是爷爷的学生,在爷爷的撮合下,老爸和老妈结婚了。婚后的7年里,有了姐姐、我和弟弟,在我五岁时,爸爸和妈妈去了遥远的深圳打工,只有过年才回来,我们姐弟三个就留在老家,由爷爷奶奶照顾,我们就是大家常说的留守儿童。
小时候一直认为爸妈偏心,直到现在才明白,其实,爸爸很爱我
小时候经常会听到大人们讲起小时候的事情,妈妈第一胎生的是姐姐,怀我的时候,全家人都盼着第二胎生个儿子。所以,当我出生时发现又是个女儿,所有人都很失望,妈妈说,因为第二胎生的不是儿子,奶奶经常骂她;奶奶也会和我说,因为我是女儿,小时候妈妈对我很不好。经常听大人说这些,年幼的我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生。
在闽南地区,重男轻女的现象很普遍,而我排行老二,又是个女儿身,总感觉自己不受大家的喜欢。那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我自己是个儿子,全家人是不是会比较开心?受这种念头的影响,我一直觉得爸妈偏心,只疼弟弟和姐姐,不疼我,那时候我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和爸妈吵架,甚至离家出走。
爸爸和小时候的我
越不被认可,就越想证明自己,因为不想被嫌弃,从小我就特别懂事,也特别勤快,家里有活要干的时候,我总会抢着帮忙,时间久了,我就变得很独立,遇到事情我都能够自己解决,可能因为这样,老爸从小就特别信任我。
现在回想起来,从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来看,其实爸爸还是很爱我。初中的时候,我不爱读书,中考没有考好,但是老爸并没有因为成绩不好而放弃我,反而花钱把我送进了重点高中;读高中的时候,在很多同学都没有手机的时候,老爸就给我买了一台三星的手机;考上大学时,老爸说要奖励我一台电脑,我看中了日本东芝的一台大红色笔记本,老妈因为价格太贵不同意买,但是老爸看我喜欢,最后还是把笔记本电脑买回来送给我。
长期异地的关系,一到学校放暑假,爸妈就会把我们接到深圳,因此每年暑假都是我最期待的时候。每次去深圳,老爸就会带着我到处玩,我们一起去过深圳的世界之窗、欢乐谷、东部华侨城,记得有一次,我想要玩游乐园里的大摆锤,叫老爸和我一起去玩,等玩下来的时候,老爸吐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老爸恐高,但是他为了陪我,还是硬着头皮坐上去玩了。
大学毕业后,我工作相对稳定,收入也还可以,每次家里有什么事情,老爸也总会询问我的意见。听老妈说,我嫁人的时候,老爸还躲起来偷偷哭了。
我、妈妈、爸爸、老公
虽然老爸从未说过爱我,但是,细细回想,老爸对我的爱都藏在平常生活中的琐事里,现在每次回娘家,老爸都会煮一大桌我喜欢吃的菜,老妈有时会假装吃醋,说她都没有这种待遇,只有我回家,老爸才会想着去张罗这么多菜。
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但已走过35个年头的爸妈早已离不开彼此
还没结婚之前,就听很多人说过,夫妻性格要互补才能处得久,我爸妈的性格就是互补型,老妈性子比较急,什么事情都爱做主,老爸则相反,是个慢性子,平常话也比较少。性格迥异的他们,生活中难免会有磕磕碰碰,老爸老妈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吵架时,嗓门大的老妈总能占上风,爸爸偶尔也会找我们诉苦,但是他说结婚这么久了,他很清楚老妈的脾气,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故意让着她,言语间我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可能上一秒刚吵完,下一秒就合好了。
老妈不爱管钱,平常这些都是交给老爸打理,不管钱的一个好处就是,家里的日常采购都是老爸负责。老爸爱上网,对电脑、淘宝、网购都不陌生,没事的时候,他就宅在家里玩电脑,老妈的衣服、家里的日常用品,大部分都是老爸网购来的。老妈还有一点让人羡慕的就是不用煮饭,大部分家庭都是妈妈掌勺,但是我家不同,一直以来,我家厨房的主人都是老爸,直到现在老妈也不会煮饭,很多人都说老妈好福气,找到了一个愿意一辈子为她煮饭的好老公,其实,我也很羡慕。
爸爸、外甥女、妈妈
以前生活条件不好,妈妈生孩子后,月子没做好,落下了很多病根,现在会经常性头疼,每次一头疼就要在床上躺几天才会好。老妈每次头疼,老爸除了照顾她,还会把家里的家务都做好,虽然老妈平常总会责骂老爸,但是每次生病的时候,她都会念叨老爸对她的好。以前我还没结婚的时候,一直对她说单身挺好的,但她总会反驳我说,平常一个人过是潇洒快活,等到生病的时候,才会发现需要一个伴来相互照顾,老妈说她和老爸现在就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转眼间,老爸和老妈已经结婚35年了,虽然生活里总免不了吵吵闹闹,但是,已经退休了的他们,小日子过得还是很幸福,每天种种菜、养养花,晚上吃完晚饭,都约着一起散散步,着实让人羡慕。
中国式父子,虽然交流不多,但是对爷爷的爱,都在爸爸的行动里
2013年,爷爷被查出了癌症,因为年事已高,医生不建议做手术,爸爸和全家人商量后,决定接受医生的意见,带爷爷出院。爷爷回家后,需要有人贴身照料,因为叔叔平常做生意比较忙,姑姑又远嫁台湾,爸爸就决定辞去工作,在家全职照顾爷爷。
刚出院的那段时间,爷爷看着并不像生病的样子,有时候吃完饭,老爸会带着爷爷去散步,每次散步的时候,爸爸都会牵着爷爷,每次看到这一幕,我总是忍不住落泪。两三个月后,爷爷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再到后来,只能整日卧床,爷爷卧床的那段时间,爸爸每天都会给爷爷洗脸、擦身子,有时候半夜爷爷会痛得睡不着觉,爸爸都会守在爷爷床边,给他喂药,陪他说话,我每次回家问老爸累不累,老爸总说没事。
弟弟、爷爷、爸爸
一天晚上九点多,接到了老爸的电话,电话里老爸哭着对我说,爷爷在前几分钟去世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爸爸哭。我连夜赶回家后,爸爸已经给爷爷换好寿衣,跪在床边,接下去几天,爸爸都忙着为爷爷操办后事,我也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因为爷爷离世加上休息不够,爸爸看上去很憔悴。爷爷后事办好后,爸爸和我说,爷爷走得的时候很安详,早点离开,对爷爷来说是一种解脱,这样就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了,只是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到这里,爸爸眼眶又红了。
写在最后
老爸这一生,可能不像其他人的父亲那样伟大,没有开公司当老板挣很多很多钱。但他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们过上好的生活。老妈常说,其实找一个顾家的老公,比找一个会挣钱的老公更幸福,我深以为然。
爸爸就像中国很多平凡而普通的父亲一样,为整个家庭辛苦付出一辈子。最后,想在这里和我的老爸说一声:“老爸,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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