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这里说的这个事，就发生在豫西，发生在1900年到1950年的半个世纪。
豫西土匪最凶强邪气！
他们绑票！肉票多是老人、妇女、孩子。如何对付这些待宰的’羔羊‘？土匪不是虐待老人， *** 女人，恐吓孩童。他们孝敬老人，他们对女票监视居住，他们带着孩童河里摸鱼，岸上找鸟···
他们盗墓！ 直接离坟头丈余，挖洞到棺材顶端，利斧劈开棺材板，没有一丝光线。他们摸着脱掉衣物。冷不丁，摸到老鼠，摸到蛇····那个场景真的恐怖。
他们白天拿着农具上地干活。碰到谁都点头哈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趁着夜色，见人杀，见祖坟刨····
豫西土匪在中原横行半个世纪之多。从19世纪末期一直到1948年的50多年间。他们一直是中原的主人。军阀、 *** 、日寇等都是威逼利诱他们。
知名的土匪多。老洋人、李永奎、张治修、董十五、姜不辣、张得胜、白朗、王天纵、李子奎、张寡妇···
清朝末年，民国初年，黄河中游的三省交界的灵宝城商业活动十分兴盛。灵宝城地处黄河码头和陇海铁路交通要道。东接古都洛阳，西进函谷关通西安，南控商州，北渡黄河达太原。三省的棉花、煤炭、池盐、核桃、桐油、漆、麻。木耳等聚集灵宝城，走往山东、上海等地。城市的纺织、百货又通过灵宝，运送三省各地。
灵宝城来的百货很是惊人，一次，需要一百多匹马驮货，一百多人的足有一个连队的人持枪护送。灵宝城商户有五、六百家、虢镇至少二、三百家。有些大的商家有几百伙计。小的老板一家三口人经营。销量最大的数 *** ，占交易额的三分之一强。本地土特产外销也占主要比例。商行都是四、五种秤【量器】。十六两秤、二十两秤、加一秤【每十斤加一斤】、一五秤【每十斤加一斤半】、加五秤【每十斤加五斤】。
在灵宝经商的，大部分不是灵宝本地人。大商户几乎都是山西芮城人、芮城商户占灵宝城和虢镇三分之二以上。其中，最大规模，最富传奇色彩数山西芮城大富豪翟景旺。
翟景旺，生于1878年，卒于1934年。16岁秉承祖业营商。十多年后，在芮城、陌南、永乐、陕西潼关、渭南、灵宝、虢镇、阌底、等开设分号。雇员有二百人之多，年赚银洋超三、五万块。在黄河三省交界最负盛名。号称：财东旺。
翟景旺各地分号几乎每天都有骡马驮银元储藏山西芮城老家。 翟景旺为富不奸，善举频频。每年春季舍饭月余。救活几万乞丐。还给方圆三五十里发放粮种，周济四邻。逢年过节，都请大戏大家同乐。翟景旺十分推崇孝！为当时和后世称道。
灵宝几个大土匪早虎视眈眈。曾一次成功绑架翟景旺并索要五十匹骡子驮的银元。翟景旺在土匪窝泰然处之半月并答应了。土匪收到银洋放回翟景旺后，各地军阀纷纷动员他答应剿匪。他度量再四，不打算再花钱买仇人。于是，翟景旺安慰大家：穷之所逼，由他去吧。
这里还原此事的前后情节以及几个悍匪的最后结局。
绑票翟景旺的土匪是谁？人都以为是灵宝大土匪李子奎。其实，李子奎开始做土匪，翟景旺都快过世。发生绑票案件的民国十九年，李子奎还穿开裆裤。一个说是李子奎的师父李凤麟。李凤麟是灵宝早先最臭名昭著的土匪头子。他多次绑票翟景旺都没有成功过。再说，他只是一个灵宝地面上横行霸道的土匪。去山西芮城翟景旺家里绑票的事情？还真不在行。翟景旺是芮城第一大富豪，第一大善人。和官方十分密切。官方对他的保护措施丝毫不逊色于县衙。芮城县长曾多个公共场合表态：财东旺【翟景旺大名】没啥事，我这个芮城父母官没啥事！翟景旺家族本身，就十分重视防卫措施。翟景旺宅院四进院落。数十亩大小。看家护院数百人。还有数十条大型犬。天黑即刻关门。院内外都有不停巡夜的。荷枪实弹的巡夜人都是做过士兵，上过战场。
翟景旺有钱有势并十分仁慈。这些人都忠心耿耿。贴身护兵都是本族兄弟，更是尽心尽力守护。
绑票翟景旺的土匪，应该和后来抢西安市银行的数十个灵宝土匪联络。这些悍匪应该是下磑镇的一伙土匪。
古下磑镇，村名起源于:村中有一巨大石磨。过去，人依靠石磨磨制面粉。石磨磨制面粉的过程，土话可以用‘磑’来表达。由此得名。
关于几个悍匪的出身？有几个小故事可以简述一个。
土匪头子，也就是大杆子和二杆子是兄弟俩。他们出身是丢死娃子。
老大每天五更就早起，就把吊到井下的老筐子绞起来。筐子中摆放一个精巧的细竹子编织的带图案的篮子。篮子上盖一个姑娘出嫁才捂着脸庞的绣花红绸子。老二极不情愿地爬起来，边走边打哈气。囔囔嘟嘟接过篮子：“哥，今天丢哪里？”老大看看窑门，努努嘴。老二不吱声。弟兄俩抬着竹篮子出门。出门，老二就嫌臭：“哥，臭死了，丢了吧？”老大蹬他：“这才好换馍馍吃！走快！”他看老二还慢吞吞的，抢过篮子。老二忙小跑跟着。边走边说：“弟弟，没有妈妈看管，你屙屎也不解裤子，看，臭死了！”走过一个大门楼。老二就问：“哥，丢不丢？”老大回过脸，骂他：“猪头，这前天，不是刚丢过？再丢，人家把咱家的锅捶了！”又过一个大门楼。老二又问？老大还是：“这是保长家，敢丢这里？上回，他顺着脸把你打一百巴掌。你忘啦？”不知过多少个大门楼。看看鸡叫三遍，灰蒙蒙的，都有赶早的，出动。到处也传出起床的响动。老大才左瞄瞄，右瞧瞧。把它放大门楼一边石台上。用砖头打走围观的狗。直到路人走近，才闪人。
大门吱吱响，慢慢开了少半扇。看到那个篮子。倒尿盆的女人，喜冲冲掂量一番，忙揭开；“妈呀！”一声凄厉的叫喊，吓得丢掉摔八瓣的尿盆，只恨爹娘少生俩条腿。踏、踏、踏，跑回窑洞喊男人。男人出去一看：是死娃子！
原来，旧社会，男人的本能、女人的功能都很极致。男人十一、二岁就能让女人知道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女人也一直会让大家知道，自己肚子不空着。差不多，一、二年，就一个孩子。老大还在吃奶。老二就出来，跟他争奶头。娘侄都娶媳妇了，姑姑还没有嫁人。一个老婆婆说，我子女活一半，有八个。那个婆婆说：坐了差不多二十个月子。他大死了，才专门服伺儿媳妇坐月子。
虽说生育能力强，可死亡率极高。能存活一半就不错。很多，坐十个月子，能守住一俩个孩子。胎儿死亡率高。小儿死亡率也高。很多孩子在童年就夭折。当时，没有西药，全凭中药。没有专门的妇科医生。有钱的，才请接生婆。贫穷的，头胎，就是婆婆帮忙。二胎，产妇自己指导，丈夫忙活。三胎，产妇一个人，或让大孩子帮忙取工具，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接生。
死去的胎儿，到底是父母骨肉。父母很是伤神。大家也不忍心丢到茅坑。也不能丢大门外。到处是狼、野狗。它们可不‘忌口’。按民俗丧葬的说法，这不能埋葬。只能送野外让老鸦、野猫、豺狗...之类的忙活。大家就忍痛，把孩子放一个篮子，摆放精心为他来世间，准备的衣物。哭哭啼啼着，由任老人找寻那些为了俩个馍馍而来的，丢‘死娃子’的娃子。
下磑这伙土匪的大杆子，就是丢‘死娃子’出身的。只是，他不满足于一个‘死娃子’丢一次。为了他的下一顿饭、他们家的下一顿饭。他灵机一动。把‘死娃子’丢街上做生意商人的门头。商人们为了驱赶晦气，就花几个钱，让丢‘死娃子’再劳动一次。如此三番。直到下一个‘死娃子’接上茬。
那些善良的，知道一个死娃子丢十遍的事，看在这娃子贫穷的份上，或骂，或背后指指点点。那些有钱有势的，就专门照他们的脸，打个皮青脸肿。让他父母来领人，让他们家‘缴粮食’，请大家看大戏....
再大些，老大在乡公所门口瞎转悠。想寻个事情做。那些跑路的，找帮手的，说和事情的....就少不了他一份。最后，他替有钱人当‘壮丁’，背着枪杆打仗去。
他哪里肯上战场？半道就开小差。溜回来，不敢再到家里待。就跑山上做土匪。一来二去。把老二也带出去。要带老三，老三死活不肯干。
下磑这伙土匪的老三，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他是这伙土匪的智囊。
他和下磑的保长是亲戚。 每年过了正月十六，豫西下磑古镇的杭大户才叫来算命的瞎子。一般算三卦，多了不灵验。头卦为长者，其实，一家到小都拉个遍，看看他们的寿。二卦说财运。东家的财运会跟新来的伙计牵连着。三卦是杂事。见面、瞧病、过寿...包括开私塾、请先生....
农历二月二，大家蜂拥到剃头挑子那里刮胡子、修面、理发。杭大户则正坐紫檀木太师椅，族长、保长、街面的商会会长等乡绅按次序排开。单等应聘而来的先生。
厨师摆开四个菜“开考先生”。
今天，大厨真丢脸！肉切得没大没小、薄厚不匀，炒得也不够火候，白白糟蹋了一碗“酱烧肉”。穿长衫、渡方步，挺起脊梁骨“竞走”的先生还真没法下筷子：孔圣人语，割不正，不食。肉割不方正，烹调得不好，不吃它！
保长长又让：吃吉蛋，吃鸡蛋。一个鸡蛋，俩蛋壳水上笼打个转就端下软嫩像浆糊的“鲜肉”。根本夹不起块。先生又不能学大家眼疾手快，边捞边吃。
芥末粉条上！这里有个民间笑话：一个灵宝学生和老师赴宴，老师教授学生：礼为首，不可失。我咋做，你咋学。这个学生一直照先生样子学，先生抬腿他起脚；先生点头他哈腰。先生正吃粉条，见学生比划着夹，忍不住一笑，粉条从鼻孔钻出来。学生学不会，直拉先生：“您教我！您教我！”。农家人都嘲笑斯文人那扭扭捏捏的百态，好出文人的洋相。厨师用菜来圆大家的愿。这重施芥末的粉条正等先生上套。
新坐馆的先生哪料这些？好不容易没人下筷子，他心急手缓拉几根光溜溜的粉条送鼻子底下，未张口，便有喷嚏。止不住，大袖掩着，头到桌底下，一个劲弯腰捡元宝。几个主考同围观者笑散了身子。
第四道菜，原是“鲤鱼跳龙门”，可时常没福分吃到。就偷换个“青龙过江”。一碗调许多醋、辣椒面的滚烫盐开水，碗沿上置一条青葱。寓意：学生会成龙成凤。看到它，众人一哄而散。留下孤零零的先生单喝这碗令肺腑翻江倒海的“下午茶”。
先生需要好几个方面的‘功课’。首先，‘秀才’考试十年、二十年功夫。考取秀才的，会到城里谋取先生或者比先生更好的职业。考不上，单看他倔的份上，乡下认可他。第二，是孝子、没有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坏名声’。第三，家里有跟学官或者保长是亲戚、本家等，有他们推荐或者联络。还有，狠打学生出名的！有了这四样，先生稳稳当当干到老。
私塾一般安置在祠堂。学生纯爷们！岁数从八、九岁到二十岁不等。老师凭棍子维持权威。打学生狠！轻则打头，打手。打头见疙瘩，打手红肿。最重数打 *** ！直打得孩子坐不得板凳，走不成路。
老师的住宿在学堂。吃饭由学生家长轮流管。饭，主要是沫糊。沫糊是何物?一种北方人过去嗜食的多味食品。介于饭与粥之间。改革开放前的‘艰苦岁月’，早上，咸沫糊;中午，酸沫糊、晚上甜沫糊，填充灵宝人的肠胃几百年。
杂粮面[主要是玉米面]加水泡一夜。早上，锅加水烧开，把杂粮面糊拌入，煮透。加一些酱菜，盐巴，辣椒面就成‘糊头涂脑’的咸沫糊。嚼着吱吱响的酱菜，在喉中呼 *** 的沫糊，咸香爽口。人们吃光它，还舔舔碗底，咂吧咂吧舌头。
中午‘盛宴.大餐’是‘酸沫糊’。主料‘酸浆水’系制作绿豆，扁豆之类凉粉废弃不用的酸味浆水。把它拌些麦面杂粮。泡黄豆，[或嫩玉米粒]，粉条，豆腐，萝卜叶[或油菜苗]。水中放黄豆烧开，加入粉条.豆腐。倒入酸浆糊。待沸，扔入菜叶，舀饭。那个让人睡梦中都淌口水的酸爽，总也难忘。
晚上，剩饭做主料，加水稀释，烧开后，杂粮面糊拌如，集汤、菜、馒头功能与一身的晚饭---甜沫糊，把大家送入梦乡。
土匪老三能做学生。原因是跟杭大户有亲戚。每年学费是麦子或玉米五十斤。这在民国时期是个天文数字。兵荒马乱的民国，表面上，上学免费！教师工资高于一切。其实，每个县城仅有一所官学，仅有几名教师。其余，全是私学。教育难跟新中国任何时期相比。真实的史实：薪酬跟法币无关，跟银元也很疏远。主要跟粮食、棉花、油料联系一起。兵饷最贵！一个兵一天薪水是十八斤到三十斤麦子。比县长的薪水高一倍。一般人扛长工一年除去吃，不过三五百斤粮食。每天平均一斤粮食的工资。一个先生，每天赚三五斤粮食，就很让人眼热。
先生多才多艺！会‘六艺’。村里的婚丧嫁娶都少不得先生。算黄道吉日、写对联、打鼓、画画....每逢谁家来客，都会叫上先生作陪。薪酬就是一顿饭。收人家俩张白纸，先生都怕人家说三道四。
还有,五个土匪是一家人。老大心眼多，每逢孩子们到地里割草，他都走近前，鼓动他们玩，他偷空把自家的未成熟的庄稼，塞到孩子们的篮里。不等孩子们找篮子。他就扭住他们耳朵，斥责他们糟蹋庄稼。孩子因被没收篮子不敢回家。他趁机到各家要赔偿。大家没法，只好补偿他粮食。等半夜寻见自家孩子，大人再施展拳脚熊揍‘坏’孩子。老二长得高高大大，每逢浇地，他总言说，河水是他从上游引导来的，谁浇地，就要供他吃喝。否则，用铁锹铲了你家的庄稼苗。老三好脱人家媳妇的裤子。他曾经给大家说：除了他妈、他姐的裤子没有撩起，其余的，都看过她们的‘西湖景’。老四、老五都是兵痞子，专门替有钱人当兵。偷空就溜回家，到山上做‘土匪’。那个时代，孩子哭，只消拿他们吓唬就可以了。
他们一伙最少时候，十三、五个。最多时候足足三、五十人。主要是绑票。
他们做土匪最成功一次，是往山西‘绑票’翟景旺。
那个时节，黄河渡口摆渡的工具是羊皮筏子。黄河水一天三变脸，俩岸常年坍塌。积年下来，山西在河南种地，渭南在灵宝住着他们的村庄。渡口也不断变换位置。更无法停泊笨重的木船。剥下羊皮，脱去羊毛，吹气使皮胎鼓胀，灌入油、食盐，水，把皮胎扎紧，经过晾晒，形成鼓鼓的圆筒。用麻绳将水曲柳木条捆一个方形的木框子，再绑上几根木条，一只只皮胎顺次扎木条下面，一个羊皮筏子就做好了。羊皮筏子体积小且轻，吃水浅，适宜在黄河划行，而且部件拆开之后肩扛腰缠，便于携带。坐羊皮筏子到山西。言说，过河请蒲州梆子剧团过河南给庙会唱大戏。
跟小凤仙班、胡家班等转了平陆、运城、闻喜等几个地方。最后，由张凤孩班带到芮城。
逢年过节，翟景旺就请戏班唱戏。专门腾出前院，让搭设戏台。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准备唱一个月。惹得周围百里的小商贩，都来抢生意做。足足十亩大的院子。因千人围观，而显得狭小。
富在深山有远亲！山西各地的亲朋好友，都来祝贺。外省的朋友也早早得了信，不少也赶来凑热闹。这些人，每天都有宴席邀请他们。有时，翟景旺也亲自赴宴，把盏劝酒。
老大看准这个时机，跟一个河南来的，攀做老乡。恭维那个老乡几句，就攀上了。趁热打铁，拿出十块袁大头做寿礼，几个也跟着进内边院子吃酒。踩几回路，他们打算下手。
一个晚宴，翟景旺陪着客人尽兴。他也喝得有些醉意。这几个朋友，执意要扶着他，进主人小院。负责守护的俩个伙计，再四劝阻。趁人不注意，老大拿出一个跟主人院门一般模样的锁子换上。几个怏怏不快而离开。
后半夜。他们腰揣盒子炮，猫腰顺房脊，溜到主人小院外。用钥匙打开院门。几个穿堂入室。把枪对准翟景旺脑袋。翟景旺酒醒了七分：“各位，我们无怨无仇，有啥要求？只管说？”看没人搭理他。就接着哀求：“人为财死！如果缺钱，我柜子内满是袁大头。各位随便带。我送各位的？”老大打开柜子：妈呀！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可他脑子一转念。关住柜子门。快步走近翟景旺，用枪托朝他脑袋使劲敲；“还敢骗我们？哪有一块？伙计们！护送掌柜过河再说！”翟景旺还要争辩。早被破布塞了嘴巴。大家哪个有空再看柜子？手脚利索捆了翟景旺，装进大布袋。一个往肩头送。其余架着翟景旺的小老婆，让她开门送客。
虽说几处看护的，都猜有事情发生，可顾忌翟景旺。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了院子。这几个不敢大意。连夜让早早等待的大车，拉着翟景旺和他小老婆往黄河渡口赶。大家过了黄河。才丢话给翟景旺小老婆，让她回去带话：大洋五十驮骡子，换人！
等这些人赶回老窝。山西那边，就把话捎到老大耳朵：五十驮骡子大洋已经送过了黄河，在河南岸交易吧？这哪能不允许？送翟景旺过河。翟景旺也竖起大拇指；“朋友！你真有脑子！”
土匪收到银洋放回翟景旺后，各地军阀纷纷动员他答应剿匪。翟景旺度量再四，不打算再花钱买仇人。于是，翟景旺安慰大家：穷之所逼，由他去吧。
因为这么大事情没有受到惩罚。这伙土匪用三、五驮骡子的银元 *** 各衙门和剿匪大队。就顺顺当当分钱。
一年以后，这伙土匪的老大的胆子越来越大！看自家队伍，都由十三、五个发展到三、五十号人。他越来越觉得，附近地方的‘生意’，养活不了他们。老大在弟兄们的恭维下，放话：到西安银行寻金条花花！
挑十六、七个精干弟兄，老大前往西安。这回，他们打扮成买古董的收藏家。
西安古玩市场除辅助主体古玩市场、位于东门、南院门、骡马市一带的“鬼市”（晨市）及钟楼南、粉巷东的典当行、钱庄、银号以外，其主体古玩市场主要分布在三个区域：一，北院陕西巡抚衙门与南院陕甘总督衙门，毗邻西安 *** 古玩商主要聚居区域——回坊地区的鼓楼北大街一带地区。二，南院陕甘总督衙门，毗邻西安汉民古玩商以及汉民士绅阶层主要聚居区域——南院门一带地区。三，依附西安通衢枢纽钟楼以东、以南的相关市街地区。在三大市场中，尤以鼓楼大街为纽带一线贯通的南、北院门两大古玩市场最为重要。而就南、北院门两大古玩市场来说，则南院门古玩市场规模最大。
转了足足半个月，也没有转完西安古玩市场。几个弟兄不耐烦。都想找寻一处银号做活。老三劝他们：“西安可不是灵宝县，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胡来。这刘督军【刘振华】，可是咱们的前辈。他会的可不少。别说咱灵宝县，河南、陕西俩省的黑白俩道，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还是老三设计：拿出十根金条存银号，后来，再分几次取出。摸清银号一些特性。再借口一次存百根金条。到黑市淘来数百根镀金的铅块。拿到银号金库内，打死几个高级职员。动手抢了一百二十根金条。
此事迅速传遍西安。不等他们出城，城门就 *** 。只准进，不准出。看事情不妙，老大只好让拿金条埋俩个地方。等待时机。
另一方面，银号大老板正携带金条、珠宝、古董等拜见刘振华督军。刘振华原不想管这‘小事’。可这银号老板，跟中央财务首脑是亲戚。他只好让五弟刘茂恩务必缉拿凶手。刘茂恩带混成旅一部人马。满城巡查。刘茂恩哪是等闲之辈？他查看死者枪口，就心中有数。这凶手是神射手。个个能用手枪一枪贯穿太阳穴的能耐，不是军人，是土匪。本地的黑道没有。肯定外来的。根据几个知情者口供，像是河南口音。只是，他不明白，他们在豫西剿匪多年，杀几千土匪。其中，也没有几个如此人物？不容他多想。他手下就禀报：针对外来的，尤其是河南口音的，抓数千。手指显示：常玩枪的不过几十个。要旅长瞧看。刘茂恩亲自提审。很快圈中五、六个。他们还真是灵宝来的土匪。虽从他们嘴掏不出话。可很快查询店家等，知晓他们一伙有十八。刘茂恩忙报告给刘振华。
这边，六个正商量如何‘劫监狱’？商量好半天，老大都不满意。一个土匪忽然想到：“我妈死后，值钱的，啥也没留。单留一封从巩县寄来的信。我妈说，我大当土匪，被 *** 逮捕，要法办。我妈给他表哥，也就是刘振华的小大写信，想求他给刘振华疏通一下。谁知，我大没等信到陕州，就到城隍奶奶--杨玉瑶那里，看家护院。信里说，他已经给侄儿刘振华写信说明此事。他想，应该给予宽赦。我在灵宝就听说，陕西督军就是刘振华，也就是家在巩县的那位。我们还算是亲戚。应该认得我？”老大一听：“这回，咱们有命回河南了。”他忙取出全部金条，和那个土匪前去督军府。虽说刘督军架子大，可家乡人面前，还是另眼相待的。这信很快传到他眼前。他心知肚明。那次，为了显示大公无私，他连小大的面子也没给。杀了那个跟他有亲的土匪。才给小大回信说，接到信件，人已经法办。这很不孝....此后，他小大就突发疾病。撒手西去。刘振华也心里很不安。如今，没十年光景，那个人的儿子长大成人。他也一丝安心。
见了刘督军，那个大土匪吓得不敢抬头看。刘督军笑问他一些事情，也是老三代答。没几句，他们就转入正题。全盘托出那件事情。也把想‘劫监狱’的计划，给刘督军说说。刘督军沉吟不语。吩咐他们到庭院。让人拿一大笼鸽子，约莫十七、八只，他打开笼罩，放鸽子飞去。鸽子才升上房檐，他一声口哨。顿时，四面八方，抬起不知多少只枪，鸽子纷纷应枪声跌落。老三一看，顿时，不敢再看刘督军脸面。刘督军吩咐：送客。副官忙带他们出去。出来，副官传刘督军的话：“想‘劫法场’？那就留下试试？不说他的全班人马，单，刘茂恩的混成旅，有千把个这样的快 *** ，在西安城安插着。全陕西人都巴望他们回河南好些年头。只是没办法。如果灵宝亲戚要回家？连夜走出潼关就算啦。”这边，他俩个，千恩万谢。忙回去告诉同伴。傍晚，他们翻下城墙，不敢走大道。连续十几个钟头。黎明时分，已经过了潼关。
最后，这伙土匪折了十多号人。仅六个逃回灵宝城。
绑票翟景旺的土匪大半被刘振华在西安市枪决。余下的几个，也在此后的剿匪中被枪杀。仅一人活到解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