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一不小心失去了梦想，变成了一条咸鱼。
毕竟，在这个“不存在”的世界里，不管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1 被掩盖的真相
“师傅！！！你又在偷懒！”
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是前些年教的一个女徒弟来着？
女孩子就是烦人，那些男徒弟从来不来打扰我，怎么这个……
“师傅！身为镇天司的司天监，你怎么可以成天躺在这里睡觉呢！”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好吧，我收回之前那句话，男孩子有时候也挺烦的。
两个小家伙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吵个没完，逼得我不得不抬起眼皮。
在我的吊床旁边站着的，一个是芳龄二八，含苞待放的少女；一个是刚过垂髫年纪，还稚气未脱的少年。
他们都是我的徒弟，也是大宋国最有天赋的诡术师。
“你们两个，不去练习道法，也不去镇压妖邪，反倒跑到我这来打扰我睡觉？”
我没好气地说道。
“师傅！不要扯开话题，看看你现在这副颓废样子，哪里像镇守大宋国的镇天监，倒像是街边的小叫花子！”
少女双手叉腰，毫无礼节地对我大喊大叫。
“胡说！大宋国年年调配大量金银改善民生，哪里会有小叫花子？”
我说道。
“师傅~你可是大宋国最厉害的修士，你这样颓废对得起我们吗？”
少年气鼓鼓地喊道，那样子就像是只小仓鼠。
“谁规定大宋国最厉害的修士就不能整天躺在吊床上睡觉了？你这么厉害，都管得了师傅了？”
我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脸蛋，把他气得哇哇大叫。
“你……算了，我懒得管你啦！游云，我们走！”
少女看到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带着少年离开了。
看到他们走远了，我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一滴泪。
“我也不想这样颓废啊，可是这个世界……是假的！你们早就死了！东方大宋、北方大月氏、西方星罗国、南方蛮巫部落，全都是我用诡术造出的虚假幻象！”
我躺在吊床上，喃喃自语道。
其实我并非此方世界人氏，而是一个穿越者，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此方世界充满了奇诡怪异的东西，如果将世界比作一间房子，那么它的基本规则就是一扇扇供所有人通行的大门，但这间房子里还有只能允许少数人通行的窗户，以及本不应该存在各种可以通行的破洞。
如果说窗户是另成体系的神秘侧，那么破洞就是毫无体系的bug。
诡术，正是这样的bug之一，其又名欺天术，本质上是通过欺骗天道来扭曲现实。
比方说用诡术创造一间不存在的屋子，不需要真的搭建一间屋子，也不需要任何材料，只要成功“欺骗”天道，让祂错以为这间屋子是真实存在的，于是祂就会自动帮你变出一个屋子出来。
就像是你在墙上凿出一个破洞，那样主人就会以为这里其实要安一扇窗户或者安一扇大门，只不过自己忘记了，然后就屁颠屁颠地帮你把窗户或者大门安好。
但诡术到底只是骗术，根基不存，一旦被天道察觉，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会在一瞬间逝去，不过只要不被揭穿，只要时间足够久甚至有可能变成现实。
就像在钱庄的账上写上一笔并不存在的钱，时间久了没被揭穿就会真的出现这笔钱一样。
更厉害的是，如果用诡术创造了一只老虎，老虎咬伤了人，之后诡术被揭穿了，老虎消失了，那么这个人一样会受伤。
这是因为诡术是骗钱庄里的钱，但诡术造成的影响是骗别人口袋里的钱，既然是别人口袋里的，钱庄干嘛要管？
诡术的力量可大可小，小到只能用来变戏法，大到可以抹去自身存在从而永生、让死人继续活着、伪造一座不存在的城市，甚至……伪造整个世界！
而原先的世界其实早就毁灭了，而现在的世界就是我用诡术伪造的。
自那天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也变成了一条咸鱼，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我已经用诡术抹去了自身存在，天道找不到我，各种规则就无法应用在我身上，除非我想或者有强大的术士使我暴露在天道视线当中，否则我将不死不灭。
过了不知道多久，某一天我耗尽几乎全部力量，伪造了整个世界，然后在这个虚假世界中当一条咸鱼，苟活于世。
而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则是东方大陆的霸主——大宋国的镇天司的镇天监。
所谓镇天司，就是负责解决各种奇诡怪异事件的机构。
正如前文所说，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破洞”，放着不管必然要出事，所以就有了镇天司。
当然，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这没有意义。
赶走那对少年少女后，我没心思睡觉了，于是就起身取了坛老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了，身后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镇天监好雅兴啊。”
这声音……应该是当朝皇帝吧？
转头一看，还真是。
“老臣，见过皇上！”
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点的，不过身为镇天监也不需要那么繁文缛节，所以我就随便作揖了一下。
“你这幅样子，可不像是三朝老臣，倒像是从哪个富贵人家跑出来的小少爷。”
皇帝摸了摸胡须，打趣说道。
我现在的样子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也难怪皇帝会这么说了。
“朕听说镇天监这些天整日无所事事，像条咸鱼，不知镇天监为何如此啊？”
皇帝问道。
“有些话，不能对别人说，不然将天下大乱。”
我说道。
毕竟诡术讲究的就是一个“骗”字，而且骗的对象还是天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被天道发现，所以这个秘密最好除了我谁也不知。
“既然镇天监这么说，那朕也不过问了，只是还请镇天监不要再这么颓废下去了，这要让百姓知道了可是会很伤心的。
“如果镇天监不嫌弃的话，东城那边有一家怡红院，里面的花魁甚至貌美，镇天监可以去放松放松，正好你也喜欢以这副模样行房中之事。”
我嘴角有些抽搐，强忍着怒气说道：
“陛下，还请您莫要过问老臣的私事可否？”
但是皇帝反而一脸无辜地说道：
“镇天监除此之外再无喜好，朕只能如此啊。”
“……出！去！”
赶走了皇帝，我继续一个人喝闷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暗笼罩着我，一股不可言说的恐惧直冲心头。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饶是有着数千年心性，我也无法抵抗它。
“烦人！”
在我强烈的感情波动之下，周围的空间渐渐发生了变化。
精致的小木屋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
家中精美的瓷器变成了破瓷片，崭新的木头家具腐烂的不成样子，地上满上鲜血，形状古怪的骸骨散落各处，大堂中央摆放着一个石棺，里面躺着的正是先前来过的皇帝。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彻底腐烂了，只剩下一张脸还能勉强辨认出样子，连骸骨都不完整。
这，才是我这间小木屋真正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