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之前恰好拿这个写过一篇作业，非专业，敬请参观～
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燕尾蝶》
看过第二遍，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部片子。生活的不易、可以邂逅的忧伤和欢喜，似乎全在那一只燕尾蝶扑扑闪闪的舞动中了。1.影片信息
《燕尾蝶》（Swallowtail），岩井俊二编剧导演，原创音乐小林武史，主要演员有三上博史、Chara、伊藤步、江口洋介（或者还应该算上实在看不出来的许志安）。1996年由Rockwell Eyes Inc（日本）制作，Rapid Eye Movies（德国）发行。1997获莫斯科国际电影节金圣乔治奖。凭借本片，卓娜（Chara）1996年获得日本电影大赏的最佳女主角奖，当时还是高中生的伊藤步获得20届日本奥斯卡奖优秀女配角以及新人演员两项大奖。很奇怪这部片子为什么在莫斯科拿了奖，或者这部太多东西方元素混杂的电影只有在这样一个欧亚交界的国度才能得到赏识？另外觉得奇怪的是这部电影的海报——通行海报的片名是用日文片假名拼出的Swallowtail（不懂韩语，猜想韩语版的那张海报上应该也是个蝴蝶的名字而已）——难道日语没有“蝴蝶”这个词汇？
片子很长，要148分钟。网上找到这样的内容简介：
在经济鼎盛时期，大量的外国移民涌入日本，他们把那里视为淘金的天堂去拼命挣钱，并给它起名为“元都”（片中的说法是Yen Town）。然而日本人痛恨这个名字，就管这些移民叫做“元盗”（Yen Towns）。
母亲死后，一个无名的“元都”少女被送到 *** 固力果（日语发音是Gligo）那里。好心的固力果暂时收留了这个少女，并根据自己胸前所纹的蝴蝶给少女起名为雅开（日语发音是Ageha）。
一天，固力果带雅开去了一家名为“青空”的废品安置区兼汽车修理站。在那里，雅开结识了肖飞鸿、阿龙、狼朗等人，他们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元盗”。不久，时常去“青空”帮忙的雅开逐渐与他们熟识起来，并成为了亲密的朋友。一天夜里，固力果的一个客人欲 *** 雅开。闻讯赶来的阿龙失手将此人打死。在处理死尸时，大伙惊奇地发现这个人的腹中竟然藏有一盘磁带，上面录有美国歌曲“My Way”。
真实身份是某秘密组织杀手的狼朗，通过同伙春梅得知，被阿龙打死的那个人是黑社会成员须藤，而那盘磁带中隐藏着制造伪钞磁性感应资料。众人利用这盘磁带大量复制伪钞，一夜变为巨富。阿龙等人发财后回国，而飞鸿则离开“青空”到城里买下一家 *** 并把那里办成专供固力果演唱的Live House。不久，固力果由于演唱天赋出众而与唱片公司签约。在公司的干涉下，成名后的固力果不得不与飞鸿这些“元盗”断绝关系。
与此同时，那盘磁带的主人，黑社会首领刘梁魁得知磁带下落，派手下追杀飞鸿、固力果等人。逃亡中的飞鸿由于使用伪钞被警察逮捕，严刑拷打后死于狱中。固力果在刘梁魁的手下劫持赶到“青空”去取磁带，在春梅的帮助下狼朗机智地干掉了这些匪徒。一场风波过后，人们又回到“青空”以火葬的形式向飞鸿告别，悲伤的雅开将成箱的钞票也赴之一炬。
最后，雅开将磁带还给了偶遇的刘梁魁，并告诉他固力果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内容大致如此，看了下果然又明白了一点自己从电影里没怎么发现的情节。故事相当庞杂，融青春片、黑帮枪战片、音乐片于一炉，里面的人物对白也是英语、汉语、日语混合。导演岩井以细腻温润的短片闻名，这次却是耗资五百万美元拍出了这样一部堪称“狂乱”的电影，碎片状的故事在那样一个仿佛满是罪恶又充满理想的地带展开。它纷而不乱的风格，还有绚烂暴戾之极复归平静淡定的故事结构——有人说它是一个关于金钱的寓言，觉得它更像是一部有点残忍的童话，在萧瑟与坚忍中抒写了一个关于所有人自己的故事。
2.喜欢的理由
一直认同“电影是一种语言”这种说法，而从一种语言译成另一种一定会丢失不少原初的意味。这里只好勉力为之，尝试用自己尽可能的专业眼光重新审视这部电影。1）宏大叙事，线索交错
用“宏大”来形容《燕尾蝶》的叙事特点应该是不过分的。三条明线、两条暗线的铺陈，有一条一直到最后几分钟才完结，明快有力毫不拖沓。电影的基本叙述框架是以少女雅开的视角展开的——从雅开的妈妈（也是元都的 *** ，招惹了“上海流氓”而死）死后警方的问讯讲起，中间雅开被送到不同的人手中，最后跟着一个从上海来、胸前纹着一只燕尾蝶的 *** 固力果，并跟着她认识了所有元盗和这个世界，然后胸前也有了一只更加精致的蝴蝶——电影首先是雅开成长的故事。
第二条线索是固力果和飞鸿的爱情故事——飞鸿是一个不会讲日语的上海移民，他用假钞为固力果买下了酒吧让她做乐队的主唱，让她安心加入唱片公司，最后迫于无奈为她杀人最后被警察刑讯逼供而死——飞鸿是元都精神最完整的代表：追求以金钱为象征的理想，本身天真善良而且极富悲剧效果。
第三条线索就是那首“My Way”——本来是一首悠闲的成熟男子演绎的曲子，这里却成了元盗们压抑、坚定同时充满梦想的生存状态的写照。这首歌几次出现，分别具有不同的内涵。值得一提的是，卓娜演绎的这个版本的“My Way”也在影片上映之后创下百万销量，奠定了她在乐坛的地位。
而两条暗线首先是剧中一名着墨不多的元盗狼朗所属集团的暗杀计划以及雅开对飞鸿微妙的感情。狼朗出场就一直带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是所有人物中枪法最好也最深藏不露的人——正是他发现了磁带中的秘密，也是他最后救了固力果和雅开；他从属于一个高科技装备的暗杀组织，又和飞鸿他们混迹于“青空”而始终不愿离开这个带有世外桃源色彩的地方。也是他，在电影结尾处等着狙击一分钟后就要出现的“元盗流氓”首领刘梁奎——狼朗仿佛是真正认同元盗这种生活方式的人，而非一心想要发财然后回老家。另一条暗线是雅开对飞鸿朦胧的情感——雅开对飞鸿而言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可是自从她那个雨天跟他谈起她死去的妈妈时，她应该就不再把飞鸿当外人了——她精心打扮的一次次探监，那米饭上染出的粉红色的桃心，以及她后来“大姐头”般地组织大规模制假钞想要赎回酒吧挽回失去的一切……如果说固力果是雅开死去妈妈的映照，那么雅开对飞鸿的好感就有那么一丝恋父的味道了——这么说虽然有点牵强，毕竟这种意义的爱情可以作为雅开成长和融入元都文化的一个符号。
这样三条明线两条暗线的叙事线索，在笔者所看到的电影里实为罕见。而且这样交错的线索是运用在一个现实主义的故事同时辅以 *** 的表达中的，纷而不乱异彩纷呈。
2）服务于主题的类型
追求金钱的梦想、艰难的移民生活状况；纯洁飞扬的理想、肮脏沉重的现实——一个导演倘想表达如此复杂的主题，的确应该采取丰富的类型语言，否者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叙述就可能成为拖沓的夫子自道，而不能带观众进入电影里人们的梦想世界。从类型片的角度，这部电影或者可以部分地被看作青春片、黑帮枪战片、音乐片还有社会问题片等。里面主要写到了两个盗贼团伙，其中之一的成员须藤偷了刘梁奎、毛虎（许志安饰演）一方制造的“My way”引发了大部分冷酷却不失潇洒的血腥场面。另有狼朗所在的暗杀集团以及后来雅开身边一群崇拜梁奎、毛虎的孩子——怀疑他们将来也可能成为新的元盗，虽然雅开看来是选择了安定的生活。青春片的成分自不必说，整个社会浮躁、唯利是图的精神状况也是导演所着力呈现的。这部电影的音乐运用非常漂亮，从邓丽君的《南海姑娘》、《负心郎》到“My Way”，音乐成了与《燕尾蝶》无法分割的部分。
从开头雄浑的交响乐背景出来，登时就用了哭声进入——雅开的妈妈死了，所有她的朋友都在哭——两种声音反差极大很能抓住观众感情。雅开被送走的“再见”声中开始伴奏伤感缠绵的钢琴，被卖到的 *** 中的背景音乐——也正是这里第一次出现了“My Way”，险些被 *** 时候录音机里播放的沙哑歌曲，一直到最后火葬飞鸿时候又响起的交响乐——音乐伴随着雅开并精彩地诠释着她的成长，导演和音乐人的功力可见一斑。原来这部电影的原创音乐师小林武史是世界级的指挥家和音乐家，最擅长的就是大型管弦交响乐的创作——而他唯一一次创作的电影音乐就是这部《燕尾蝶》，爵士、摇滚、民族音乐和交响乐在这里融合到了完美的效果。
片中几乎每个主要人物都有一段主题音乐，也有一段非常华丽的抒情段落，加上音、画蒙太奇的搭配，和情节产生了极富感染力的效果。比如飞鸿在监狱里快要死去的一场戏，画面先闪过一片漆黑——仿佛可以理解成是飞鸿被打后头晕目眩的主观镜头，“My Way”原唱起，然后是透过监狱铁栏杆看到一段血迹斑斑的枕头，飞鸿在黑暗里面喃喃“好痛……我迟早要杀了他……”（中文）；然后画面再一黑，镜头切回到他第一次被释放在街上狂奔的镜头——当时埋了个伏笔，只说他忽然回头，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这时画面定格在一张Yen Town Band的吊起的广告牌上——这一段可以和《再见列宁》中妈妈看到列宁像被吊起相媲美——这时音乐也达到了 *** ，飞鸿身后是一条无人的马路，通向不可知的远方……飞鸿死后两个狱警谈话：“我敢肯定听到过唱歌。”“是么？”“对，My way”。
“My Way”实在是元都的主题歌，每次出现都象征着情节发展的一个章节。
3）人物处理饱满
元盗本来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好人，他们都是真实生活中有血有肉的人。当然人物性格多面、不单一几乎是所有好电影的共性，这里还是要简要描述下。固力果早先也曾把雅开卖到 *** 去，只是在收了钱之后看到那里的人互相注射 *** 就动了恻隐之心改了主意——从此雅开就成了她的妹妹。毛虎是一个永远包着头巾、脸上画着两道黑色油彩其余涂白的冷酷杀手，也会笑着向同伴展示Yen Town Band的T恤说“我是她的歌迷”。高大帅气的梁奎若非“有手段”也不会做到“Yen Town King”的位置，但在看到失散多年的妹妹的海报时也会亲昵地“捏”了她的鼻子，还向人讲述自己给弟弟妹妹起日本名字的往事。梁奎在快结束时对他的司机（这个司机是片子里中文最好的之一）说自己想回上海，然后对元都一脸怨念。
这部电影遵循了处理一般意义上的“反面人物”的模式，将其人性的部分更多地放在前景，将其残暴的部分放在后景，突出了一般意义上“坏人”的“好”。而不寻常的是，它对狱警、记者这些一般意义上“正面人物”的刻画却将这些的“好人”矮化，借飞鸿之口，被打得满口鲜血然后口中被塞入一张钞票的他喊出了“元都不也是你们家乡的名字吗！”将“好人”和“坏人”在道德意义上拉平，道出了整个社会追求金钱的心理境况。金钱成了人生追求的目的而非手段，人生丧失了目的意义上的“门”而栖居在手段的“桥”上——这正是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Georg Simmel）的命题，差不多一个世纪后在一个日本导演的作品里重现。
3.段落、细节、场面分析
1）语言、名字和身份
这部电影一大的亮点就是音乐的运用，这在前面已有提及。这里想谈的一个细节是语言的选择。
电影中用到的有中文（有普通话和上海话）、英文和日文。首先Yen Town这个名字，前一半是日语、后一半是英语——而不是全日语或者全英语这样——和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结尾那两个“尽头”有异曲同工之妙。元都是文化交汇之地，所以名字理当如此——而电影的日文名和英文名同是一个Swallowtail而不是Ageha（这个词本身就是凤蝶的意思），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另外，每个角色的语言选择都很有意思。雅开是第二代移民，本来不会中文，日语和英语流利，后来在探望飞鸿那段时间慢慢开始学说中文——似乎象征着她身份认同的逐渐转变。
飞鸿不会讲日语，而不像固力果和她哥哥梁奎能讲流利的日语而中文一般（三个演员都是日本人，不是用配音）——这仿佛暗示了飞鸿始终没有也不能融入日本主流——甚至是元都主流的价值观中——他可以为了固力果开一个音乐酒吧而不是能赚钱的妓院，他也可以顶着被酒吧成员误会的骂名收下唱片公司买固力果的一百万日元让固力果安全地成为一个歌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情”而不是“钱”——这绝对是反元都价值观的，因此他的死就成为了一个必然。而梁奎也是说英语和汉语远多过日语，正说明了他并非真正认同了元都的价值观，他想要“再赚一笔，回上海”就有了理由。
清华学生作品《慕遥东南飞》讲这样一个道理（至少其海报上讲这样一个道理）：“名字是一个人的印记，标志着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用这句话来注释《燕尾蝶》是再好不过了。从片子一开始第一句台词“死者名字？”开始，电影就开始了对“名字”的追问：片子开始不到20分钟就三次问雅开“你叫什么”，中间那个不会说英语的白人男子也问雅开“你在哪里出生”。雅开从没有名字，到有了固力果（日本一种糖果的名字）给她取的“Ageha”（大多影评直接译作凤蝶）。影片最后雅开给了梁奎那盘所有人都在找的“My Way”，梁奎拿着那盘磁带，叫住已经蹬上自行车的雅开，最后一段对白原文如下：
“Ah, what’s your name?”
“Ageha.”
“Ageha?”
“Gligo gave me my name. You know… *** Gligo？”梁奎这时才知道这个女孩和他不愿相认的妹妹的关系，但他还不知道雅开和妹妹小蝶（那是固力果原来的名字）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这般磁带怎么到了她的手上。从电影叙事的角度而言，这里完成了固力果的身份塑造——她最终还是没能成为“上海宝贝”，而还是一个 *** 。这一场波折让她失去了她的爱人，然而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2）第三文明
大多影评将本片反应的主题解读为社会对金钱的追求，笔者认为仅此是不够的。《燕尾蝶》更多地反映了移民融入当地的艰辛和不易——这里当地的文化是以追求金钱为象征的，而移民来源地文化是象征着宁静、祥和。这一主题主要反映在那个不会说英语只会讲日语的白人男子的一段独白中。
此人来应征酒吧的音乐监理，本人并不会什么乐器。他以一种绝对嬉皮的风格说：“……我到底是美国人还是日本人？我的样子使人把我当外国佬看待，但我是在这土生土长的。这里就是我的家……（向雅开）你来这里是为了赚钱么？你是第二代，但 *** 不在乎。你只是一个元都人而已。奇怪，不是吗？所以……应该给我们取个特别名字——哦，我想到了，想听听吗？‘第三文明的孩子’。不错吧，我们的音乐是‘第三文明音乐’……”移民所持有的是第三文明，不是单纯的来源地或目的地文明。“Yen Town”本来是蔑称，最后也成了移民所认同的身份归属。移民身上留着一种血液，但呼吸着另一种空气，这二者的结合只能产生第三种新陈代谢的结果。这种“第三文明”的认同后来还反映在这样一个场景中：飞鸿死后，在面对狱警的“福建人还是上海人”问讯时，雅开犹豫片刻后回答“Yen Town”——他无所归属，只有归属元都。
3）雨天谈话
飞鸿和雅开一次关于命运抑或灵魂的谈话，在一个他们成功偷到一大批雨伞的雨天。雅开问飞鸿什么时候回去（应该是指上海）过，飞鸿答不记得了。然后对话如下：（飞鸿）“It’s fateful.”
（雅开）“Fate?”
“TVs, washing-machines, even those, they can all get broke, then they die out.”“But we can fix them, (雅开刚到“青空”时，和黑人阿龙有一段对话，阿龙告诉她东西坏了可以修好，还可以换钱。这里雅开如此“教育”飞鸿，说明她已经融入元都人的生活方式。) so they can move again. People… people just die.”
“And go to heaven.”(那么飞鸿是相信天堂的了？或者只是一种认同，自觉努力认同西方的生思维方式)
“I don’t know. Mama. When she died, she didn’t go anywhere. She was broken.”（雅开很认真地说，飞鸿轻笑。）
“There IS a heaven, but nobody ever gets there. You die and your spirits rise to the sky, but as soon as it touches the clouds, it turns into rain.(雅开看天，管乐音乐起。) So nobody’s ever seen heaven. (看雅开认真表情，飞鸿式笑——总觉得有点市井奸诈的感觉)Don’t be that serious, I just make that art. (又严肃) So if people end up in heaven, (放大的雨声，有声源的自然声音打破无声源的背景音乐) then I guess where is heaven.”（下一个镜头是白光，仿佛暗示天堂的存在。但镜头拉开却发现是电焊的光，不久就是须藤的死。仿佛说天堂并不真的存在，我们只有现实。）引了全部英文对白，一则听来十分清晰不难辨认，二则这代表了飞鸿的特征。他努力相信天堂的说法，但掩饰不了的是对天堂真切性的怀疑。元都人没有自己的天堂，他们只有外表肮脏的现实，于是只有在这样的现实中学会生存。那么你我的天堂在哪里？
4.比较
反映移民生活的影片，想起一个《北京人在纽约》，无奈是电视剧，而且只是小时候看过，不记得什么了。然后想到《撞车》《通天塔》这样的反映文化冲突等等的，感觉也不是怎么相关。不如将岩井俊二的名作《情书》和北野武的《花火》简单比较之。《情书》是唯美爱情的名作，虽然男主角已经不在场，是两个面孔相似的女子书信往来构成的精致故事。《燕尾蝶》的故事比《情书》复杂但不如《情书》感人，这是可以理解的。想说的是二者在音乐运用等抒情形式的方面有很大的连贯性。《情书》是1995的作品，虽说其音乐也是不错，Remedios的曲子也是流传颇广。但就表达力度和精度而言，《燕尾蝶》当然要更胜一筹——《情书》主要用了无声源的钢琴等背景音乐，表现力有余；但到了需要现实主义的《燕尾蝶》就更好地采用了有声源的人声、自然声音等，真实性和表现力都有极大提升。当然岩井的抒情性在《燕尾蝶》中也有很好表现，比如结尾火葬飞鸿那一场戏的无声源音乐就极富感染力。
《花火》是最近看的片子之一，觉得与《燕尾蝶》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都有一种“唯美的残酷”——这可能又是日本电影的共性。北野武饰演的警察用种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极度血腥地杀人，岩井也在狼朗从尸体中掏磁带还有飞鸿那一场逼问磁带下落的戏中，产生让人不敢直视画面的血腥场面——同时这两部电影的血腥程度都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它会用一些唯美的形式来补充，这些血腥就可以服务于主题——窃以为像《大逃杀》和《杀死比尔》就是有点为血腥而血腥。5.不足
《燕尾蝶》不是让人纯娱乐的电影，所以剧情不那么好懂并不要紧。有人说这反映了岩井对大题材驾驭的不成功，我想这么说是不公平的——因为习惯了他的温情电影所以没有太认真去解读他新的表达手段，大约也是没太看懂的原因。然而看懂每个细节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了解导演真正想说的内容，这就够了。这里主要提出几个小问题，而主题的表述我认为十分精到——好的导演只要不急不慢地表达他或她的问题就好，他们并不负责给出答案。
其一，是狼朗的问题。他在剧中过于深藏不露，搭档春梅也过于突兀。同时结尾又是开放的（梁奎一分钟之后才进入他的射程，他的命运或许因为刚刚得到的这一盘磁带而改变），仿佛真是要给续集留下足够的空间。
其二，飞鸿的腿伤。当时在“青空”的时候，飞鸿和雅开抬一个旧冰箱，突然腿疼不能走路，解释“这是老毛病”。但是这个腿伤后来好像没怎么发挥作用，仿佛一个虚设的伏笔，没像《师奶杀手》中著名的IBS那样产生效果——是一个情节设置上的小小遗憾。
其三，固力果好像始终不知道他的哥哥是“流氓King”，而其他人包括雅开和那些崇拜梁奎的孩子们都非常清楚却没有人告诉她。到最后梁奎和固力果都没有相认，大抵可以理解为以梁奎的身份不想干扰妹妹安静的生活。但固力果完全不知道哥哥的近况也不想找他，绝对是剧情安排上的纰漏。
其四，真实问题。电影中的元盗都来自上海，警察的问询也是“福建人还是上海人”，多多少少有点伤害中国人的民族感情。怎么说20世纪90年代日本已经是“泡沫经济”了而中国还是“春天的故事”，尤其是上海人不该这样跑到日本去做元盗。虽说艺术并不太牵涉历史的真实，虽说看毛尖的电影评论里说Shanghai在美国电影意义上是有点非法移民的味道，总觉得也算是个非技术问题，列在文后。6.结语
无需多言，把My Way贴过来就足够了。
原来My Way竟是一篇遗言。
是现代社会迷梦的遗言么，还是坚定人生追逐的宣言？My way 我的路
And now, the end is near 现在，终点已经靠近
And so I face the final curtain 于是我要面对最后的落幕
My friend, Ill say it clear 我的朋友，我将会清楚的说出来
Ill state my case, of which Im certain 我会肯定的陈述我的经历
Ive lived a life thats full 我已经度过了充实的一生
Ive traveled each and every highway 我已经走过所有的每一条高速路
But more, much more than this 但是更多，更多于此的是
I did it my way 我走自己的路
Regrets, Ive had a few 后悔，我也曾有过一些
But then again, too few to mention 但是一样的是，（后悔的事情）太少不值得提起
I did what I had to do 我（都）是做我必须做的事情
And saw it through without exemption 回想起来也不会想去改变它
I planned each charted course 我计划好每一次行程
Each careful step along the byway 孤身一人在小道上时我会小心的走每一步
But more, much more than this 但是更多，更多于此的是
I did it my way 我走自己的路
Yes, there were times Im sure you knew 是的，有过那么几次，我相信你也知道
When I bit off more than I could chew 当我咬下超过我能咀嚼的分量的时候
But through it all, when there was doubt 但是这一切，当还是犹豫的时候
I ate it up and spit it out 我毫不保留的吞了下去
I faced it all and I stood tall 我面对一切并且昂首而立
And did it my way 我走自己的路
Ive loved, Ive laughed and cried 我曾经爱过，我曾经笑过哭过
Ive had my fill; my share of losing 我曾经心满意足，我也承受过失败
And now, as tears subside 现在，当泪水消逝
I find it all so amusing 我发现一切（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那么有趣
To think I did all that 回想起我做过的一切
And may I say - not in a shy way 我可以毫不害羞的说
"No, oh no not me"不，我不是这样，
I did it my way" 我走自己的路"
For what is a man, what has he got? 什么是一个人，他拥有什么？
If not himself, then he has naught 如果他不拥有自身，那他就一无所有
To say the things he truly feels 说出他真实感觉的事情
And not the words of one who kneels 而不是屈尊的言语
The record shows I took the blows 唱片记录下我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And did it my way 我走自己的路
yes，it was my way 是的，这就是我的路---------------------------------------------
2016.10.5更新
原来《My Way》背后是这么一个故事来着~My Way（Frank Sinatra的单曲）
八年前（哦那时并没有知乎）写这篇好长好长的影评作业的时候并不晓得。。
八年后有幸（幸or不幸）开始从事一点和电影有关的工作，而这篇作业也不小心被更多的人看到啦，并且纠正了好几处当年的错误（哎呀老师并没看出来呢，还好还好。。）
内心是感谢的~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