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朴茂厚重苍中见湿,大气磅礴大巧若拙,个性鲜明,收放自如。”
有人看了他的画,这样说道。而这样高度评价不仅仅是一人、百人对他的画的评价,而是成千上万的人对他的认可和敬意。
他就是目前在胡润研究所中,中国艺术榜蝉联八年的榜首,当代国画大师——崔如琢。
巴勃罗·毕加索,出生于西班牙的西方画家,他一生绘制了近37000件作品。其中涉及了油画、素描、版画、平板画多个领域。他是当代西方最有创造性和影响着最深远的艺术家。
两位时间上跨越着一甲子,距离上相隔着几千里,怎么会有交集呢?这还源于2020年崔如琢定在的目标——在80岁之前超越毕加索。
艺术本无价,但是有人欣赏有人喜爱,作品便有了价格。纵观毕加索的作品,《坐在窗边的女人》在2021年5月13日晚,在美国纽约佳士得拍卖现场,以1.034亿美元成交。
2002年5月5日,《拿烟斗的男孩》在伦敦苏富比上拍卖,以1.04亿美元成交;2010年5月4日,《裸体、绿叶与半身像》在纽约佳士得以1.06亿美元成交;2018年5月8日,《拿着花篮的女孩》在纽约佳士得拍卖,最终以1.15亿美元成交。
而毕加索拍卖价格最高的作品,也是崔如琢大师挑战的记录,便是2015年5月11日,在纽约佳士得拍卖的《阿尔及尔的女子(版本〇)》,拍卖价格为:1.79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2.92亿元(以2022年9月28日,UTC5点35分的汇率计算)。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可望不可求的高度,对于我们今天所讲的中国排名第一的画家来说,这是一座难以攀登的山峰。这对于如今已经77岁的崔如琢大师,又是什么呢?
年到古稀,往往悬车隐退。崔如琢大师定下的目标,不仅仅是对毕加索的致敬,是对画作价格的挑战,更是奋力向前的精神。
钩、皴、点、染
孩童时期的起步,往往奠定了今后的性格走向,天赋启蒙,就像国画的起步,往往运用钩、皴、点、染来描绘物象打大概,经营位置。
1944年11月26日,崔如琢在北京出生了。因为家底殷实,长辈常年收藏文玩,崔如琢就这样从小对书画耳濡目染。
之后父亲常常教导崔如琢抄写《三字经》《论语》等典籍,这并没让崔如琢厌烦,反倒有些迷恋了书法。就这样,崔如琢在5岁时便能写得一手清秀隽丽的小楷。
在读书方面,崔如琢和毕加索倒有几分相似,因为天生顽皮和对书本的心不在焉,三番两次地转学。更大的爱好还是跟着三哥,在宣纸上涂鸦。
1951年,年仅7岁的崔如琢第一次参加书画大赛便拿下了一等奖。更是在临摹齐白石的《秋趣图》时,心生欢喜,回味无穷。
这年春节,锣鼓喧天,家家张灯结彩。小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这个说自己过年买了糖,那个说她家哥哥回来,给她带了衣服,而崔如琢捏着手里攒下的钱,在天桥庙会买了一本《芥子园画谱》。
孩子们很是不解,更有人出言嘲讽他,但崔如琢不以为然,天天临摹,翻看,即使小心翼翼也愣是将这本《芥子园画谱》磨毛了纸。自此,崔如琢扬起风帆,开始了他的绘画旅程。
也就此,崔如琢在自己人生的宣纸上,洋洋洒洒的钩、皴、点、染了画面的位置。
浓、淡、干、湿
画画的路途,往往是孤独的一条路,一张纸,一支笔便是画者的一天。这往往让画作失去了用笔的灵动,失去了贴切的真实,变得宛如嚼过的甘蔗,枯燥乏味。
就如同国画中所运用的浓淡干湿的墨色,在所需要的地方,展示所需要的笔法,成就所需要的意境和趣味。
或许是从小长辈的教导,或许是对国画狂热的崔如琢不愿意错过学习的机会。崔如琢从小就经常去大小展馆参观、去拜会各种绘画名家、更是争气地在自己不喜欢的读书领域也努力考学,完成学业。
1957年,舞勺之年的崔如琢在北京展览馆参观了“齐白石遗作展”,对于齐白石大师的造诣非常震撼,要成为齐白石这样的大画家这样的念头油然而生。
后一年,在刘子实先生的引荐下,崔如琢带着一颗绘画的心拜会了北京画院的秦仲文、胡佩衡两位山水名家。深受启发的崔如琢开始对山水进行临摹和创作,多次出入故宫博物院,临摹其中的历史名画。
这一笔,是崔如琢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他这幅画作多方面墨色的展示。
崔如琢在短短三年中,拜会了数位名家,心无旁骛地潜心学画。
他跟着秦仲文、胡佩衡两位山水名家学习山水,跟着王铸九先生学习写意花鸟画,年仅十六岁的他甚至独自上门求教陈半丁先生。后来更是拜了李苦禅先生为师。
俗话说,不怕自己不努力,就怕比你优秀的人更努力。而偏偏这本就极有天赋的崔如琢就是比同龄人努力,他舍弃了买糖买食,舍弃了田间玩耍,舍弃了上树下河的日子,静静的与自己的笔纸相伴。
也正因如此,崔如琢才值得王铸九先生的一句:“孺子可教,后生可畏……” 如琢,因其璞玉,慢慢雕琢,方能大放异彩。
李苦禅先生除了教导了崔如琢的绘画,也时常点醒着他。
“人品不高,落墨无法。”虽然崔如琢尚且年少,但这句话深深影响了崔如琢的心境和做人的态度,即使身处困境,也不曾放下自我,丢失自我。
阴、阳、向、背
一个物体之所以被看见,是因为光照到它上面并反射入我们的眼中成像,画中物体之所以是那个形状,就是因为它这边是对着光的,那边是背着光的,我们看了后经大脑分析,产生了凹凸感并组合成一个立体的形的感觉。阴就是背光面,阳就是对光面。
国画的立体性也就体现在此,而人生的立体性反倒体现在向阳温暖的顺风顺水,背阴寒冷的逆境坎坷。
1963年,崔如琢的《白梅图》创作完毕,李苦禅先生赞赏题跋:“笔墨气势颇正确,从此努力可矣。癸卯正月题以勉之。禅”。
受到恩师夸赞的崔如琢欣喜若狂,刚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的他想考入中央美院进一步学习时,一步踩空,求学无果,被调往北京西城区三里河小学任教的他也没有放弃学习。
崔如琢开始自己研读《中国美术史》、荆浩的《笔法记》、郭熙的《林泉高教》,后又钻研谢赫的《画品》、邓椿的《画继》、沈宗骞的《芥舟学画编》。在阅读和思考的过程中,愣是写下了十多篇读书笔记。
在后来,没法继续学习文章中的内容时,他也没放弃。他依旧与笔纸相伴,游历黄河周边、走遍长江沿岸、踏过黄山之巅、登临泰山之顶。
大量的临摹和真实感受,一步一步地将多年绘画的画,拉入了现实,又将现实的一草一木拉进了崔如琢的心中、带进了崔如琢的画里。
也是因为这次,崔如琢真切地感受到了行万里路的重要性。1980年,乘着我国改革的东风,新思想崛起的新潮,36岁的崔如琢决定远赴美国。
国画或朴素古拙、深厚浑穆,或清新雅致,充满趣味,或淋漓酣畅,妙意横生。或多或少地在我们心中都是震撼的美,而西方的画作又有西方的美。在那个年代,想要在美国卖出一幅中国国画,无疑是艰难的。
陌生的环境、不通的语言、生疏的人群、昂贵的房租……仿佛一层难以穿透的阴霾包围着崔如琢,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作画。
煎熬……终于迎来了转机。
“从画的功力看,这个画家的画值得收藏。”随着张大千先生对崔如琢作品的肯定,崔如琢的画在美国华人的上流社会开始获得关注和收藏。
1981年,纽约杜威大学聘请崔如琢为客座教授,出任纽约中国艺术研究会副会长。自此,一件又一件的作品被各国收藏家收藏,名声大振。
个人展览、作品拍卖、出席演讲、应邀访问塞满了崔如琢的中年时期,可他依旧没有忘了学习和游历。
他收藏着自己喜爱的画作、藏品;研读、临摹《历代名画记》;走遍美国东部、西部;重游故宫博物院、庐山、峨眉山、太湖、鄱阳湖、青海、夏宁……硬生生将“学无止境”四个字演绎得极好。
而“人品不高,落墨无法。”八个字,崔如琢也始终没忘。
为四川地震灾区义卖近二十幅山水捐赠、为成立“榜样公益基金”捐赠5千万元、为故宫文物保护基金捐赠一亿元……
至此,更是在崔如琢的人生画卷中拉开了近景的笔墨,如同墨法的阴、阳、向、背有了平静与波澜的对比,有了静默和躁动的对比。
如同人生,与其顺风顺水的平淡,不如乘风破浪更有滋味。
虚、实、疏、密
2021年5月20日,在北京永乐春季拍卖会上。崔如琢的“太璞如琢”的专场中,一共展示了18件作品,共成交了4.95亿人民币。
其中,以《细雨幽兰别是春》《无限楼台烟雨濛》《秋林远黛》《群山晓雪》四幅山水四条屏首当其冲,成交价为:3.45亿元。
评论家所言:“将水墨语言发挥得淋漓尽致,又生发许多偶然和不可控制的笔触与画意,使得作品在古风古意中流露天然去雕饰的现代气息。在创作中,崔如琢追求诗意、画境的独辟,讲究笔情墨趣,并在虚实变化中创造中国画哲学意蕴。”
这样的评价确定了崔如琢大师对当下中国画的现代化展现的肯定。
创新和探索是画师在绘画方面,永不落下的帷幕。
中国画到了现阶段,复古是行不通的,西化也是无路可走的,毛笔画、水墨画指墨画、东西合璧的水彩画都应该冒出几个特立独行的大师,才能为中国画的现代化立艺术精神、传时代风范、树人文品格。
而崔如琢大师在他的画作中,仿佛能让人忘记笔的游走、墨的流动、画的布局和物的形象。他化身为“艺术的思想家”,在笔墨流转间传达出古法与现代结合,打破传统毛笔统一天下格局的意识。
他化身为“思想的艺术家”,在思想碰撞中表达了:“山不像山,其山自在;水不像水,其水自流。千山万水,画理尽在其中。”
崔如琢大师所做的算不上开创先河,但是他所展示的精神和高超的技法总能在他人生画卷中拉出墨的层次。
虚、实、疏、密是国画中的节奏,也是人生进程应有的节奏。就像崔如琢大师不断的挑战自我、不停地立下目标、繁忙的绘画练习中也不忘记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品一品手中的茶,看一看别人的画。
至今崔如琢大师作品的最高成交价便是《细雨幽兰别是春》《无限楼台烟雨濛》《秋林远黛》《群山晓雪》四幅山水四条屏,距离毕加索的《阿尔及尔的女子(版本〇)》的成交价依旧有不小的差距。
未到耄耋之年,当年立下的目标也还有了机会,因为人生的画卷就是如此,你展示完了钩、皴、点、染,浓、淡、干、湿,阴、阳、向、背,虚、实、疏、密也还有对留白的考量。
而留白,往往是一幅画卷最妙的考量,而人生的留白就意味着千万种不到结局的可能性。
或许这一切,对于崔如琢先生热衷的指墨画而言,艺术胜于竞技,思想胜于工具。
他到底会不会在八十岁之前超越毕加索的画作成交价,但他始终为中国画捅开了一扇哲学与美学的明亮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