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二)嘻哈前世
1979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西尔维娅•罗宾逊被她的妹妹黛安和外甥女黛博拉牵着走进一家名叫“哈勒姆世界”的 *** 。她是被邀请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的,尽管浑身疲累的她并不想去。这本是一家迪斯科舞厅,但是现在台上正有一个人,像传道士一样向人群呼喊:“说吧,“嘿,钱钱,嘿,钱钱钱”!”
人群回应:“嘿,钱钱,嘿,钱钱钱!”
然后,他继续说唱:“To the hip, the hop, the hibby-hibby,dibby-dibby, hip-hip-hop, and you don’t stop!”
孩子们如痴如狂,西尔维娅惊呆了,她此生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儿。
她转过头来对她的妹妹说:
“黛比,你能想象,他们是在为上帝说唱吗?”
无论以后怎样,那个夜晚西尔维娅罗宾逊坚信她听到了上帝的声音。
上世纪70年代时,正值马丁•路德•金领导的民权运动高峰刚过。黑人在美国各个方面都争取到了越来越多的权利,可以坐在公共汽车的前排,也可以安坐在电影院里,他们可以跟白人上一样的大学,毕业进入美国大企业工作。黑人政治家也活动在美国的各个场所中,谈着他们的美好愿景。
70年代的这波民权运动诞生了一个有别于以往的黑人中产阶级。这个阶级快速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自由追求个人的抱负。同时,大企业也在不断设立专门服务于黑人市场的“特殊市场部”,这些企业包括食品,医药,汽车等,也包括音乐。黑人也逐渐进入企业的管理层,似乎获得了更多的话语权。但实际上,真正的话语权仍然掌握在那些白人管理者手里。
同时,黑人中产阶级也日益分裂为贫和富两个阶层。那些较富裕的黑人都逐渐面临一个问题,是放下自己的身份和文化观念,向更主流的白人阶层靠拢,还是保持自己的“身份诉求”?
总之,贫富差距渐渐代替了种族歧视,成为新的社会鸿沟。那些住在贫民区的黑人小伙子们,听着自己的音乐,说着自己的语言,崇拜着自己的明星,唱着自己的歌。
西尔维娅•范德普尔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是小有名气的歌手,在邂逅了她的伯乐也是后来的丈夫乔•罗宾逊后,事业蒸蒸日上,并与她的吉他教师米基•贝克组成了“米基&西尔维娅”组合继续走红。
60年代,随着米基的离去组合解散,西尔维娅也与乔•罗宾逊结婚,暂时隐退了几年。也许是意识到此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音乐,六十年代末,夫妇俩重新出山,并成立了自己的唱片公司“全白金”。
在获得短暂的成功后,公司在七十年代末陷入窘境,接连吃了官司,并在大公司的打压下濒临破产。因此1979年那段时间,西尔维娅•罗宾逊定时向上帝祈祷,希望他能听见她的声音,拯救她的公司。当那个夜晚听到了那场说唱歌手的演出后,她坚信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此时正是嘻哈音乐崛起的前夜。
1979年某一天下午,乔伊•罗宾逊(西尔维娅的儿子)和另外一个朋友走进新泽西州帕里萨迪斯大街的一家比萨店里。那里面正有一个大个子在摆弄面团,身上的围裙沾满了面粉。
“这位乔伊先生是来寻找饶舌歌手的。”同行的人介绍说。
“你们是找我吗?我会饶舌。”大个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说。
“是的,我们要为你录一张唱片。”
“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你愿意现在就试一下吗?”
“那……好吧!”
于是,史上第一首走红的嘻哈单曲《嘻哈歌手的快乐》(Rapper’s Delight)诞生了。
嘻哈乐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是音乐与商业深度结合的产物。丹•查纳斯在《嘻哈这门生意》中写道:
如果单单考察艺人的生平,是无法理解嘻哈乐这一现象的,因为如果离开资助、推广、销售这种文化的人们,嘻哈乐是不可能存活和繁荣的。因此,《嘻哈这门生意》是一本有关嘻哈生意的书,有关艺人和商人之间的关系,而且,在嘻哈界,这二者常常互为一体。如果说嘻哈乐有四大元素(DJ、说唱、涂鸦和霹雳舞),或许还有第五元素(流行时尚),那么我坚决主张加入第六元素:营销。嘻哈乐早期推广派对的传单,是这种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也许不止这五种元素,乐评人,大企业,街球,药物,性,等等种种这些元素构成了繁衍至今的嘻哈文化。而这背后,仍然是美国黑白文化交杂演进的曲折之路。我曾在文章中评述:
经典意义上的“摇滚乐”就是美国黑白文化杂交的产物。后来融入了越来越多其他音乐、文化元素,但总体内核就两个东西,融合和冲突。只冲突不融合,不是音乐,只融合不冲突,不是摇滚。 (按:对嘻哈同样适用)
丹•查纳斯也这样写道:
今年(2008年),排行榜前20位中,有十位是嘻哈歌手。2003年,有史以来第一次,《公告牌》排行榜前十位的艺人全部是黑人,而他们的听众却大多是白人。这已经不是什么融入主流社会了。这是完全的接管。美国正式实现了种族均等。
历史从来充满了宿命的巧合和暗喻。就在今天(1.30),第60届格莱美颁奖名单出炉:
第60届#格莱美#颁奖礼获奖名单出炉,火星哥获得四大通类奖项中的年度专辑、年度制作、年度歌曲,他还获得了R&B类别中的最佳歌手、最佳歌曲和最佳专辑等,7奖领跑,风头无两。最佳新人由Alessia Cara获得。说唱类中,Kendrick Lamar包揽四个奖项,完胜Jay-Z。Gaga入围的最佳流行歌手、最佳流行专辑两个奖项均败给了黄老板,入围三大通项的Jay-Z全程陪跑,霉霉入围的最佳影视歌曲、最佳乡村歌曲也都未获奖,比伯feat的热单《Despacito》也是3提0中。(转自新浪音乐微博)
知名乐评人耳帝在微博评论道:
本以为今年格莱美最大的看点是Kendrick Lamar与Lorde的决一胜负,因为在《Damn》与《Melodrama》之间,无论最终谁赢都具有意义,因为它们代表着两条道路、两种导向,如果Damn败给了Melodrama,那会再一次引发黑白音乐的热议与讨论;如果是Damn赢了Melodrama,那是格莱美终于正视并承认黑人音乐在当今乐坛的重量与地位;可是如果是火星哥呢,《24k Magic》其实挺好的,但是这个奖就仅仅是个奖而已。
历史充满着轮回,而时间从不会自动给我们答案。
(三)双城故事
把问题丢给你 个人切想
假装成功的都没得信仰
中国血液在我身上流淌
祝你有朝一日获得格莱美奖——GAI《火锅底料》
2017年春,VICE中国Noisey团队赴川渝采访新生的嘻哈力量,拍摄成嘻哈纪录片《川渝陷阱》。
川渝历来是我国的音乐输出大省,若干年前的超女快男,2012年开始的中国好声音/新歌声,都少不了川渝地区选手的身影。而嘻哈音乐多年来以地下形式存在,为何不是北京、上海这些政治经济中心,而是在西南生根发芽?
在这之前,成都知名RAPPER谢帝已经率先登上了央视的原创音乐选秀节目《中国好歌曲》,并以一曲《老子明天不上班》技惊四座,身价大涨,成为RAPPER地下转地上的成功案例。而这部《川渝陷阱》中的Bridge,Ty,包括GAI等,随后也登上了《中国有嘻哈》的舞台,迈向他们的自我成就之路。
而在这部片子里,大多数RAPPER还是保持着地下的话语方式和态度。《川渝陷阱》着重采访了两家音乐厂牌,成都的CDC和重庆的GOSH。同时还若有若无的暗示,在这两个团体的灵魂人物Ty和GAI之间有的那段beef。
而这其中真正重要的,是Ty和GAI的一段音乐上的表态。很多人已经预见到嘻哈在中国将迎来一个高峰和爆发,但说不清它在哪里发起。Ty说:
“算是文化的反扑吧,我觉得没有那么,你非要局限于这个东西只有美国人才能火。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文化有个发源地,但那文化是所有人类的东西,你做得好,你自然会有自己的回馈。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在于自己本身。而不是在于你是谁,你在哪个地方。很多人认为说唱音乐将在中国迎来爆发。”
而GAI说:“我觉得音乐性还是要跟民族跟你自己来自哪儿挂钩,……对,这个挺重要的,就是来自哪儿的人,你就唱哪儿的歌。”
在《中国有嘻哈》里,GAI明确提出自己的音乐是C-Trap(中国式陷阱音乐)。而Bridge在谈到这种音乐风格上的差别时说:
“因为每个人的发展方向不一样,但他可能的点也有他存在的价值,我会借鉴他的好,他借不借鉴我的,我不在乎,我会借鉴他的,只要是能够让我强大的我都愿意。”
这样不同的音乐态度,可能会导致理念上和方向上的冲突。在嘻哈世界里,这也并不鲜见。然而他们当时所未能预见到的是,一个巨大的资本浪潮正在逼近。这个浪潮之大之凶猛,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挟裹着他们的音乐,理念,欲望,名声,野心,朋友等所有一切。一个变化正在开始,在那之前,做好准备的正在准备成为主角。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所有之前梦想的一切,都在成为现实。
(四)逆袭之路
你笑我是华人?有件事你要知道,
你的球鞋上写着中国制造。
——欧阳靖Battle
在上世纪70-90年代,很多黑人青年都是武侠文化爱好者,李小龙等功夫巨星是他们的偶像,功夫电影中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侠义文化与黑人青年渴望打破束缚、改变命运的动机一拍而合。
“武当派”(Wu-Tang Clan)的几个青年人也是如此。作为第一只嘻哈乐队,他们的名字就来自于功夫电影《少林与武当》。Wu-Tang Clan带来了极为个性的嘻哈乐,也改变了嘻哈文化的格局。
1998年Wu-Tang Clan获得了格莱美最佳说唱专辑的提名,而最终奖项却被他们的劲敌吹牛老爹P.Diddy抱走了,这让成员ODB很不服气,跳上颁奖台夺过话筒为Wu-Tang鸣不平,留下了那段有名的beef:
我今天花了很多钱去买身上这件大衣,
因为我以为Wu-Tang会得奖……
Wu-Tang是为了孩子,我们在教育孩子。
老爹是个好歌手,但Wu-Tang是最好的。
尼尔森乔治在《嘻哈美国》中说:
如果你要问我上世纪80年代末最能代表嘻哈文化的人是谁,我不会说,“他”是一个音乐人。我会选择拳王泰森。像所有具有代表性的黑人偶像级拳击手一样,泰森是一个强大投影,承载着无数黑人的梦—— *** 着胸膛,被他人主宰命运但仍然随时反抗的黑人梦。
如果说最早的一批黑人嘻哈文化创造者是出于自我表达和名气而忙的话,那么整个70-90年代的RAPPER们从事这项活动的动机很明确,就是出人头地。无论哪个黑人社区,街头巷尾,地下地上,都在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吐出一句又一句的歌词。
2008年11月4日晚上,纽约的第125大街,人们聚集在这里,等待着一个伟大时刻的到来。
聚集在亚当克莱顿鲍威尔国家办公大楼前的群众们抬头凝望着超大的电视屏幕。晚上11:00点整,各大电视网宣布,巴拉克奥巴马当选第44届美国总统,广场及更远处的十字路口一片沸腾,欢呼声响彻云霄。朋友和亲人互相拥抱,大声呼喊、热泪盈眶。美国国旗拿出来了,谁会知道哈勒姆人还藏了这么多国旗?你猜怎么着,美国,我们爱你……
夜深了,音乐也更趋古老。 *** 人群尾随着一只临时拼凑起来的爵士乐队,像新奥尔良狂欢队伍似的载歌载舞蜿蜒走过第125大街,在伦诺克斯酒吧钱停下来,有节奏地高呼“奥巴马!”。在大街上,青少年一边拍手,一边跳起“莱特舞”,这种舞步太新鲜,还没来得及传到主流社会呐。到了午夜时分,第125大街到处是围成一团、敲鼓庆祝的人群。
自从糖山帮(注:西尔维娅罗宾逊夫妇创立的第一个嘻哈音乐厂牌)的唱片在美国的广播中蹿红,美国的文化一直在稳步地走向“棕色化”。这一利益惠及所有人,就像“神奇迈克”曾经颇有先见之明地说唱那样:黑种人、白种人、红种人、棕种人和黄种人。从嘻哈乐,更是从它多样化的乐迷群体,产生了一种全新的美国命定扩张式的梦想:多种族、多元文化、愿意欣赏而不是抑制彼此间的差异。这一梦想今晚在第125大街得以彰显。
整个清晨,从东河到哈德逊河,都回荡着欢呼声和鼓点声。甚至在亚历山大哈密尔顿位于糖山之上的旧庄园里,你都能听到那些鼓声,那是非洲大陆的儿女们发出的声音,他们终于成为了美洲新大陆这一“合资企业”的股东之一。(《嘻哈这门生意》)
奥巴马当选为美国第一任黑人总统,是嘻哈文化影响力达到极限的标志,也是黑人的“美国梦”这一梦想的最好体现。然而有意思的是,整整八年之后,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唐纳德•特朗普历来不是演艺界人士,尤其是以有色人种为主流的嘻哈艺人们的心头好。而当2016年11月他当选为美国总统时,站出来怼他的是一名白人。
在8月26日,埃米纳姆就在英国的雷丁音乐节上带领全场歌迷一起大骂特朗普;在2016年11月大选之前,埃米纳姆又称其为“不受控制的疯子”。44岁的埃米纳姆在颁奖晚会上的演出引来轩然 *** ,不仅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出席颁奖典礼了,更是因为他借歌词把特朗普骂了个狗血淋头。虽然之前主持人Khaled在社交网络上透露埃米纳姆将在BET奖回归,但观众做梦也想不到会看到如此劲爆的现场表演。
埃米纳姆在这次的表演中向他的粉丝喊话,说“埃米纳姆和特朗普,只能选一个”,并说要与特朗普支持者划清界限。他的表态是冒险的,因为出身工人阶级白人的埃米纳姆,粉丝中有不少特朗普的支持者。埃米纳姆说唱道:“我们最好站队奥巴马,因为现在的 *** 就像神风敢死队,可能引爆一场核战争,说到要给予的时候,特朗普就像我一样一毛不拔,你就像个空荡荡的收容所,缺心少肺。种族主义是他唯一狂热的事业,因为那正是他发家致富的起源,他是个橙色人。”
其实,特朗普在竞选总统之前,跟美国嘻哈圈的关系一直不错,“唐纳德·特朗普”在经常在嘻哈歌词中出现,意思是金钱或者有钱人的象征。特朗普甚至还曾经在2004年支持埃米纳姆成为mtv的“总统”。然而,2017年的嘻哈圈风向骤变,好几位说唱歌手都在歌词中diss特朗普。就在这场颁奖典礼中,Fat Joe在他的歌词里说唱道:“三K党只是化装了的特朗普。”还有一些艺人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要跟特朗普划清界限,但是他们的音乐很明显地表明了反对特朗普的立场。
艾米纳姆是美国嘻哈届的天王巨星,也是全世界嘻哈爱好者的偶像。在2000年以来的这十年中,嘻哈音乐达到了它的商业顶峰,并占据各种音乐类型的主导地位。而艾米纳姆是这十年来最畅销的音乐艺术家,他的专辑销售了3200万张。《公告牌》杂志评选艾米纳姆为2000-2009这十年来的最佳音乐艺人。
艾米纳姆虽然是白人,但是出身也和大多数黑人RAPPER一样,来自于底特律的普通工人阶级。他的自传电影《8英里》中还表现了他作为一名白人在黑人环伺的嘻哈圈里遭到的“种族歧视”。
这样一位影响力巨大的艺人公开反对特朗普,其政治性自不待言。实际上,唐纳德特朗普简直堪称美国文艺界的天敌。
美国的娱乐界大多在意识形态上靠近liberal,支持民主党。而少数族裔大多在利益诉求上与liberal一致,自然是反对特朗普的排头兵。
就在刚刚结束的60届格莱美奖上,liberal的美国艺人联手演出了有喜感的一幕:
不过,颁奖礼最让人意外,最让人惊艳的是在活动形将结束的时候。要知道,美国的演艺界基本上都是支持民主党,也是民主党的一个主要政治捐款来源。尤其是在去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作为共和党候选人的特朗普没有少与好莱坞打嘴仗。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压轴环节,主持人科登(James Corden)播放了一个事先录制的视频。这个视频是主持人邀请多名明星,朗读这个月在美国当红的政治时事畅销书,由美国知名记者沃尔夫(Michael Wolff)撰写的《烈焰与怒火:特朗普白宫内幕》(Fire and Fury: Inside the Trump White House)。
在视频最后出现了一位叫人意外的特别嘉宾。这位特别嘉宾就是这本书里在特朗普赢得大选后不时地声称羡慕的人,并明言:“他们得到最好的,我们得到最坏的。 ”这个人就是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
在视频里,希拉里朗读书中的一句话:
He had a longtime fear of being poisoned.One reason why he liked to eat at McDonalds. No one knew he was coming and thefood was safely pre-made.
他一段长时间担心给人落毒。一个原因为何他喜欢吃麦当劳,就是没有人知道他会来吃,所以食物都安全准备。
希拉里一开始用这本书遮着自己,之后才徐徐放下,露出她的脸孔,令不少颁奖礼在场人士都感到惊喜。
杂志《名利场》的杜博夫(Josh Duboff)甚至形容,希拉里亮相是全晚掌声最热烈的一刻。
除了希拉里以外,其他在短片中出现的明星包括雪儿, Snoop Dogg, Cardi B, John Legend和DJ Khaled,其中JohnLegend和雪儿曾公开反对特朗普。报道指出,一则宣传短视频中包含了特朗普的竞争对手、反特朗普人士及揭露特朗普白宫生活的书籍,这则视频可谓“意味浓厚”。
John Legend: “Trump won’t read anything. Hegets up halfway through meetings with world leaders because he is bored —”
Cher: “His comb-over; the color was aproduct called Just for Men. The longer it was left on, the darker it got,” sheread. “Impatience resulted in Trump’s orange-blond hair color.”
Snoop Dogg: “Trump did not enjoy his owninauguration. He started to get angry and hurt that stars were determined toembarrass him.” Snoop Dogg paused and looked up. “I definitely wasn’t there.”
Rapper Cardi B read the part about Trumpeating cheeseburgers in bed and was astonished. (“Why am I even reading thiss—? I can’t believe that he really — this is how he lives his life?”)
据福克斯新闻报道,这一视频引起了部分白宫工作人员的愤怒。特朗普的儿子小特朗普在推特反击:
Getting to read a #fakenews book excerpt atthe Grammys seems like a great consolation prize for losing the presidency.
— Donald Trump Jr. (@DonaldJTrumpJr)January 29, 2018
在格莱美上读#虚假新闻构成的书里的一小段内容感觉象是对总统竞选失败的安慰奖
——小唐纳德·特朗普(@DonaldJTrumpJr) 2018年1月29日
他还发推讽刺希拉里是一个反面形象,越是在电视上露脸,越能衬托出他父亲入主白宫的正确性:
The more Hillary goes on television themore the American people realize how awesome it is to have @realDonaldTrump inoffice #GrammyAwards2018
— Donald Trump Jr. (@DonaldJTrumpJr)January 29, 2018
希拉里在电视上露脸越多,美国人民就越发认识到将@realDonaldTrump选入白宫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小唐纳德·特朗普(@DonaldJTrumpJr)2018年1月29日
美国驻联合国大使Nikki Haley也很不喜欢这一段。她当周日晚发布推文称:“自己对格莱美的热爱从未终止,但让艺术家们朗读《火与怒》毁了格莱美,这种做法相当于用‘垃圾’毁掉伟大的音乐,我们中的一些人喜欢没有掺杂政治因素的音乐。”
她还在回复一位推特用户的推帖里强调,这个视频“毁掉了格莱美”
@Nikki Haley “这个环节毁了这场格莱美,真为你们羞耻。”
不过,黑莉不喜欢希拉里等人在音乐颁奖礼直播朗读这本书是事出有因的。在这本书里也提到了黑莉,称一直有传闻称她与特朗普有一腿。有美国媒体特提醒了一下美国读者:
It is worth noting that Haley might just beupset at Wolff himself — and not politically-focused music — as the author hasspread baseless rumors the ambassador and Trump had an affair.
不过,也有白宫官员对美国娱乐界以及民主党人希拉里的此举表示无所谓。在美国政治网站http://Politico.com的一篇文章中,白宫发言人Raj Shah在接受福布斯电视台的采访里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些自由派民主党人士针对特朗普总统的评价,不必当真。
“When I see Hillary Clinton and otherliberal politicians join forces with celebrities or try to show America how intouch they are, I dont take it all that seriously. You know, the left and theelite centers of America are frankly out of touch with whats going on in thiscountry and all the great work that this president is doing. And I wouldnttake a whole lot of what you see on a Sunday night Grammy appearance bycelebrities attacking president all that seriously.”
我看到希拉里·克林顿以及一些自由派政治人物与明星们联手,想要表现他们对美国有如何的感情,当时我并没有当真。你要知道,美国左派以及精英中间分子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这位总统正在做的伟大的工作。对于周日晚上在格莱美活动上露脸的明星攻击总统的事,我根本不会当回事。
CNN的一篇文章中所说的,今年的格莱美颁奖典礼是一个充满惊喜、政治意义和表演的夜晚(It was a night of surprises, politics and performances.)(摘自搜狐新闻)
特朗普奉行的保守主义和白人至上理念,是liberal盛行的文艺界和少数族裔的天然敌人。不过从风向上,这更像是七十年代民权运动以来,黑人等少数族裔为追求自我权益不断扩大文化版图到达顶峰后的自然坠落。丹查纳斯在《嘻哈这门生意》中说:
像奥巴马这样的政治家真能成为变革的推动者?一旦掌权,他会不会对有权势的集团感恩戴德,成为原有政治体系的一部分?人或事物一旦成功,就会变质。就像嘻哈乐,他现在和其他任何的流行音乐种类一样,只顾贪图安逸。嘻哈乐的领袖们、企业家们、经理们,从“Jay-Z”到拉塞尔西蒙斯,已经把他们最大的资产出售了。几十亿美元赚进了。却少有财富拿来分享。嘻哈乐的文化遗产或许能遗泽百世,但它在经济上,似乎对黑人社群造福不多。尽管黑人文化占了统治地位,但仍没有由黑人拥有的大唱片公司和大电影公司。对于嘻哈乐以及美国黑人社会整体来说,成功的范式似乎是合资经营。……也许嘻哈持久的遗产不在于创建一个独立的大本营,而是渗透进已有的权力结构;不是一份独立宣言,而是一场病毒侵蚀似的革命。
黑人文化用了四十多年的时间占据了美国文化的主流地位。我们不要忘了,少数族裔并不只包括黑人。上文提到的欧阳靖,在美国参加BATTLE战时,就经常因为华裔的身份被嘲笑。
不过他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欧阳靖也助力过奥巴马的竞选,为他创作过歌曲。
随着国力的蒸蒸日上,流行文化的溢出效应使得中国成了下一个“主战场”。在这片古老的黄土地上,一场嘻哈的暗潮正在涌动。
(五)嘻哈重生
一往无前虎山行
拨开云雾见光明
梦里花开牡丹亭
幻象成真歌舞升平
——GAI(虎山行)2016年的文艺界,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湖南卫视做出了有史以来收视最低的一届《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因为版权纠纷不得不更名为《中国新歌声》,虽然选手质量还有所回升,但颓势已现。8月的里约奥运会上,中国军团历史性的交出了近十几年来最差的一份答卷,26枚金牌的成绩不仅不如北京,伦敦,落在了上届东道主后面,连16年前的悉尼都比不上。
整体上,从2012年开始的这一波娱乐综艺狂潮,在各大卫视倾尽全力的情况下,也就维持了三四年的繁荣期,正不可避免地进入下降期。
而此时,一些变化也在发生。互联网大佬们正在热炒IP概念,小鲜肉负面消息不断。鹿晗吴亦凡先后发表声明与SM解约。
而此时,有一个团队正在“秘密”打造一档顶级配置、顶级阵容、顶级野心的真人秀。
2016年秋天,已经成功在爱奇艺做出《偶滴歌神》的陈伟,决定和龚宇举全站之力做一档超级网综:季播时代的综艺使得人们对于娱乐需求满足的阈值很快提高,大众选秀是唯一可能喂饱他们的。从秋天琢磨到了春天,陈伟从兴奋变成焦虑,最后决定开始闭关。前六天,一天推翻两个方案,早上起来把觉得还可以的想法写在白板上,一觉醒来又觉得不对了。
“要不就是在一个成熟的选秀的模型上面换个皮肤加个颜值插件,让大家觉得看到好多好看的小哥哥,基本上都是这种路数。”陈伟说,在连续扔了七八个方案之后,自己和团队坐在车上不吭声,几乎被逼疯了。给他们带来转机的是大家正在追的一部美剧《嘻哈帝国》,这是一部描写嘻哈世界生意家族争斗的故事,陈伟忽然从中看到了热血背后运营的逻辑,“它(嘻哈)天然具有着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皮肤。也不用再去给它设计插件,它本来就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操作系统,所以它不需要任何新的插件,唯一需要的就是大众传播插件。”(摘自《《中国有嘻哈》:潮流、野心和一门价值2亿的生意》)无论从制作流程还是节目走向还是最终结果来说,《中国有嘻哈》都是一部连续剧,而不是综艺节目。制作团队在录制期间的“低调”和在播出期间的“高调”形成鲜明对比。实际上从第一期节目在网络播出以后,节目组才得到了农夫山泉1.2亿的冠名,以至于不得不动用动画师把赞助商的logo “P”上去。
嘻哈从诞生之初,就与生俱来带着强烈的设计性和利益导向,在美国的黑人凭借嘻哈乐成功占据了主流的商业文化顶端时,中国的歌迷还在选秀、综艺、唱片、歌手之间徘徊不定。他们不断接受者各种引进模式打造的“卫视大片”的冲击,同时越来越拿不准自己到底需要听什么。这种情况下,节目必须要有一个“文化燃爆点”。
虽然节目请来的嘻哈高手们基本涵盖了目前国内大部分的高水平选手,然而如何驾驭他们,尤其是在大部分团队人员都不懂嘻哈的情况下,如何设计这个点,如何引导如何一路承接,我相信制作团队是在制作的过程中找到了感觉。
节目录制两期后,刘洲便对 GAI 抛出了橄榄枝: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心里面就是一个战士。你得把中国人自己的 rap 这面大旗扛起来,我来帮你完成这件事。
面对刘洲勾勒的蓝图,GAI 心里有点儿怕:“我不知道这个圈子是什么样子,怕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还是有一点儿戒心的,毕竟双方之前都不认识,实话。”
(《GQ报道 | GAI:嘻哈匪徒》)
说归说,做归做,对于制作团队来讲,节目影响力、利益导向都是第一位的,其他诸如Rapper们的脾气,音乐风格等,都是可以拿捏的东西。这其中的文化敏感点实际就在两个地方:1.中国的嘻哈音乐实力到底如何?2.有没有中国人自己的嘻哈乐?
关于第一个问题,实际上从节目组招揽的选手来看,幕后肯定有懂行的人。但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制作团队始终是以娱乐化的思维来统领一切,这从各个桥段的布置、网络热点的埋藏、舆论导向甚至是那些普及嘻哈词汇的字幕和弹幕就可以看出来,这就是一档面向普通观众的节目,所以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嘻哈知识普及的工作。
关于第二点,实际上这么多年接受文化倾销的我们,对于这一点是没有什么信心的。热狗当年在韩流入侵的时候,也只能唱“韩流来袭,我CNMGB!”节目组也体现出一种游移的状态。这表现在他们在推PG One时,态度一直很游移,但是当GAI在比赛中程闹情绪要退赛时,节目组则表现得干脆果断。
12进9时,GAI *** 比赛强度过大,摘下头巾扔在椅子上,甩门而出:我想回家了,我怕我猝死在这儿,不想玩了。几分钟后,一个文身壮汉出现在画面里,拍 GAI 的脑袋,伸出食指指着他训斥道:都苦,谁不苦?吴亦凡也没有休息时间。你选择了这件事,你就得坚持,自己再好好想想。
此人便是刘洲。GAI 罕见地低头坐在桌前默不作声,听从安排完成了比赛。回忆此事时,GAI 说刘洲其实比节目画面里骂得更多更狠,只是没有剪辑进去。
(《GQ报道 | GAI:嘻哈匪徒》)实际上,并不止一人在比赛中表态要做中国的嘻哈音乐。除了GAI以外,
还有黄旭
而燃爆的那个点来自第九集,确切的说是导师助演战队秀《凡人歌》中那段虎山行的hook。有人说:四句虎山行一出,寸草不生。
这段表演还火到了港台,
在C-Trap大旗真正立起来后,《中国有嘻哈》实际已抢占了当下的音乐和文化制高点。那么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是:
1. 决定谁是冠军
2. 下一步怎么发展?
3. 如何向观众解释这一切?好,先来解决第一个问题。
请期待下篇:三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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