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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梦里两依依(故人梦里踏春来)

作者 骆可爱

因缘负伤共聚会,愿求佳人渡此生。

我站立在一家破旧的苏式大宅前,门檐上青苔许许,我轻扣了门菲。

“齐小姐回来了!” 管家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我又惊又喜。她似乎又要掉下眼泪,捧着我的一双手,“齐小姐,家姐思念成疾,已经病入膏肓,话也说不清,清醒时候嘴里总是念叨着你,如今你留学归国,镇里该看得起我们齐家,家姐的心病或许还有救。”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看她。脚下走过儿时齐氏鼎盛时修缮的莲花图腾。

“莲花已乘鲤鱼去,一夜芙蕖红泪多。”我脑海里涌现出儿时他为我念的诗。

我喜欢花间词派的晏几道,他喜欢宋徽宗的瘦金体。在齐氏的书屋里,我们一起吟诵唐诗宋词,读遍儒家道家,我们笑先贤迂腐,总喜欢西洋玩意。羡慕徐霞客游历江山,也曾盼望有天走出国门,去挽救破败不堪的清 *** 。倾佩林则徐为民族大义虎门销烟,愿早日成人,学贯中西,救国就民。

他却每天都要被教书先生拿着戒尺打。他总是激进的反对教条主义,呵斥清 *** 黑暗官场的官官相护。即使被教书先生站着罚写四书五经十遍,他也毫不畏惧的顶撞先生,“我不愿再读书,只愿用飞机大炮轰走帝国主义列强。”

那天江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站在莲花池塘旁,撑着油纸伞,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

“喏,给你。”见他来后,我紧张的不再看他的眉眼,作低头状。

信封上是我写了几千遍的他的名字,他叫顾炎,是能让我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人。

他穿着蓝色长衫,布鞋上落了泥。“齐香,我通过了空军的体能测试和面试。他们说我很适合空军飞行。平衡感好,又不怕苦,不怕累。”说完他接过我的信,“齐香,你的字真好看,似乎和我的字体一模一样。”

我却害羞地还是低着头,他轻轻地拍了我的肩。“齐香,你还会等我吗?你要去英国留学学医,而我要奔赴战场保家卫国。等你学成归来,我不知道是否早已为国捐躯,我怕你会伤心。”

我转身回头看他的眉眼,剑眉星目。他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

氤氲的气温,莲花的香气,江南的烟雨,他和我,他着蓝衫,我穿粉衣。这幅画卷,成了我日后多年的梦魇,梦中总能看到他低眉浅笑的样子,我泛红的脸颊,和江南独有的香气。

“我会一直等你。你是为祖国洒热血的好青年,我便是救人的天使。” 我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眸。

“齐香,我定不会负你。” 顾炎牵起我的手,我们一同站在这朦胧烟雨下,远处青山墨烟,近处青草红莲。我知道他的肩上承担着什么,是国,也是我。

不久后,齐氏因战乱而日渐衰败,家族生意不再像从前那边红火,从前文人聚齐在此谈天说地的景象不复存在。那日我和家姐告别,一个人提着两个巨大的木箱子,登上了去英国的船。

巨大的游轮上,有前去英国务工的华人,他们生活在底仓,整日劳动,听说我是去留学,便用倾佩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有个皮肤黝黑的男生,是船上的服务员,每日准点来中仓给我送饭和点心。

他叫顾二,身材健硕,是整个船上工人的代表,他乐善好施,总是把多余的饭菜让给其他劳工。

一日海上刮起大风,巨浪滔天。我点了一盏油灯,恐惧得看着窗外。房间里的物品摇摇晃晃,我小心翼翼的躲在床板下,紧紧闭着眼睛。

走廊上此起彼伏的吵架声,小孩哭泣的声音,还有船工歇斯底里吼叫的声音。

船上晃荡的厉害。夜越发的深,只听见哐当一声,油灯洒了,火光瞬间点燃地上的毛毯,我慌了神,又听到了自己门被撞开的声音。

两个男人目光炯炯,手里拿着短刀,他们想趁乱打劫,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留着长辫,站在我面前,“快把你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要不然我宰了你!”

我取下翡翠耳环和手上的龙凤金雕玉镯,“就这些了,拿走吧,你们也快逃命去吧。”

男子颠了颠手上的首饰,捂住口鼻,火已经蔓延开了,男子脱下衣服想要灭火,他的同伴却拽着他的手飞快地逃走了。

我捂住胸口,想到胸衣里还有顾炎曾经写给我的信,便觉得胸口一暖,还好有你陪着我。

我慌乱的开始找木箱子,里面还有我留学的学费。突然听见顾二的声音,大声唤着,“齐香姑娘,你在哪里?”

顾二冲进门看到我,立刻拉着我头也不回的往走廊外面跑。我的手被拽的生疼。像被命运牵引着一样,顾二和我一同跑上了甲板。

“齐香姑娘,时间不多了,我顾二其实是顾炎家里收养的孩子,我是顾少爷派来护你周全的,本想着一路护送你到英国学校,但现在看来不行了。我们以后有缘再相会,你赶紧上小船离开吧。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一切。”

“你是顾炎派来保护我的?”

“顾少爷怕你一个小姑娘不识人间社会险恶,他上战场前特意交代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顾二一把把我推下小船,他自己缺淹没在了慌乱的人群中。

我身上只剩下顾炎的信。同行一小船的人惊慌失措,我抬头看着月亮,是否顾炎和我一样,也在望着这同一轮月光。

我不知道日后是否还能见到顾二,只知道游轮上着了火,是德国人用炮火轰击了开往英国的船。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的兵荒马乱。我担心顾二被德国人抓走变成奴隶,却也知道没法联系上他。

小船停在英国的一个港口,我失去了木箱子,失去了推荐信和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同行船只上有个女子叫墨兰,她也来英国留学,我无处可去,只能跟随她去了她的学校。不过墨兰被推荐去的学校也没有正式的课程,只不过是一个红十字教会的组织。我在这里和墨兰同睡一张床,白天学习如何给人扎针当好一名护士,晚上读者英语单词,单词都很拗口,我却可以念到半夜。

一晃三年过去,我偷偷攒着回国的船钱。总是拖人往国内寄信,总是家姐一封,让家姐再托人寄给空军队里的顾炎。可是都没有回音。我瘦了很多,怀念江南的菜肴,思念顾炎的一切。

德国人和英国人频繁交战,我为了挣些钱。报名去前线参与医疗救助。但医疗队还没到达前方,就被一群劫匪拦下了。为首的劫匪留着大胡子,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手枪。车里乱作一团,都纷纷掏出来自己的有钱之物。

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好供上我的医疗急救包。白人劫匪后还跟着几个亚洲人。我一眼变认出了顾二,他似乎也认出了我。对视之间,仿佛大家的眼眸里全是家国战火,我知道国内的仗还没有打完,但我想这不是顾二想过的日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沦落至此。

一番打劫搜罗后,劫匪用枪抵着开车的人,然后撤走了。

到达前线后,我没日没夜的给士兵输液,测体温,忙的没有时间睡觉。这是一场硬仗,团里的人在这扎了营,仿佛这仗打的没有尽头。墨兰也日渐消瘦,告诉我她想回祖国,回到她的山西,她想念家里的刀削面。

一年后,英国人取得胜利。我们团从前线撤下来,回到了老地方。我已经攒够了钱,和墨兰买好了回国的船票。

船只在海上漂了大半年,我只觉得越往东,越靠近祖国,月亮越圆。偶尔看到一架飞机,激动的想要对着天许愿,我幻想每次抬头都能看到顾炎的样子。

到达上海时,我看到了十里洋场,咖啡厅,西洋餐馆,艳丽的旗袍,西式的卷发,丹琪的唇膏广告,精致的香烟,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从上海坐火车回到了我的江南。我一个人先去了顾家的老宅。老宅已经没了仆人,门上缠着多日不打扫而产生的蜘蛛网。顾家已不剩几个人,我拉住一个正在打扫屋子的阿婆,“顾炎在哪里?”

“你说顾家大少爷?他从战场回来时,顾家生意一落千丈,欠了外面那些人好多钱呐,他为了给他爹治病,前前后后请了不少郎中过来,后来有个姑娘妙手回春,竟然治好了他爹的顽疾,他们一家人早搬走了。我们这些老人也就留在这里扫扫老宅,拿一点点工钱。” 阿婆一边打扫一边说。

从顾家走出来后,我又一个人走到了年少时期和他立过誓言的莲花池塘边。

“莲花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我脑海里又泛起这首诗。

少年实现了自己的家国梦,而我也应该去医院里继续救死扶伤了。

数年后,听闻顾家大少爷在当地成了有名的乡绅,教书育人。听闻顾家大少爷和人说起过,他负过一人,愿来世,再和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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