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是李宗盛作词作曲并演唱的歌曲成为流行音乐的经典之作。在现实的生活中,人们常常用鬼迷心窍来形容一个沉醉于爱情的样子,其中,当事者并不认为是迷,反而会觉得像歌词里唱的一样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坛经》有句名言:心迷《法华》,心语转《法华》。由迷转悟是禅宗要解决的根本任务。我家小主如今是逐字迷句,说白了就是一个文痴。禅师们的话头、话锋、话机,其实,都不如冰冰那样,她自己就是《金刚经》。在现实世界中,人们常常说不要痴迷,那是因为从理性出发,心迷者往往会脱离现实。
正如我家小主迷恋禅宗,就活在她的世界里,与现实世界的人不在一个维度空间,也因此在现实生活中很难遇到懂她的人,就连他老人家的分身也在不断地打架。打得最厉害的是时光笔的两个分身,笔受和笔授。前者说,要在乎看官们的感受,起码要让人能看懂,后者则认为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就像我家小主说过,每个人打开世界的方式都不相同,就连禅宗的历史也是有好几个版本,比如《坛经》版本,数十种,直到元代,还有人在不断改编。《祖堂集》是现有最早的禅宗灯录,而这部《祖堂集》在华哥哥家,已经遗失很久,是日本学者在20世纪20年代于朝鲜发现的现存最早的禅宗史书。不过只要对照看一下《景德传灯录》,就可以了解到后者给予了多么大的变动,乃至五灯会元也一直在变。因为变也是禅本身,正如我们的人生,本就是一辆不断行驶的列车,直到生命的终点。其实,任何经典都不具神圣性,都可以变作为我所用的工具。就像我家小主给凡人解情,这要能在现实生活中有实际的用,也就是要真能解开这天地下最难的一个字情,才能为我们所用。把这一原则运用于绘画、文学、历史,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才是有用的。某一个领域有所建树的人,无疑不是从谜开始。如果连投入都没有,那就更谈不上输出,从迷到悟,这本身就是一个渐变的过程。而我们自己无需对这样的心理恐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身在凡尘中,从现实利益出发,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心迷
尼采说:正如星辰的两国都里有两个太阳,这两个太阳决定一个行星的轨道,正如在某种情况下,不同颜色的太阳围绕唯一的一个行星发光,有时是红光,有时是绿光,然后是红光和绿光同时发光,成彩色。同样,我们这些现代人,借助于我们星空的复杂技术,由不同道德所决定。我们的行为会与不同的颜色交替出现,这些行为很少是单义的,常常还会出现我们制造色彩的行为。
而九儿更喜欢我家先生说:如庄子的逍遥游里与齐物论里便是讲的这个。原来混沌始判,万物初茁时,不可说是说非。这也不必要追溯到核子的领域才得,便是眼前万物的不同的一一形态里亦皆有着天地之始。故又礼有是非分别,差等各异,而亦一一礼器与行仪皆是绝对的美,庄严得不可拣择,如诗经所谓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也喜欢北神说:世上无新事,杯中之酒新又新,梅花最能忍,绿萼朵朵待春来
姐姐说一个事情,如果你问人家,问了十个,有九个说不能去做,那么就是不能去做。其实,这人与人之间也还是要商量的。人有时有了问题就会去请教所谓的高人,经高人指点云云。其实,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在寻找自己。
德山宣鉴禅师到沩山要见当家和尚灵佑禅师,他挟复子(铺以展拜,亦以垫坐)于法堂上,从东过西,从西过东,顾视云:「无、无」,便出。
德山曾是讲经说法的和尚,在四川西部讲授《金刚经》,他认为:修到金刚喻定,证得后得智,历千劫学佛威仪,历万劫学佛细行,然后成佛。他认为南方修佛是魔,说什么即心是佛。于是他振作起来,挑着他自己写的《金刚经疏钞》,一路向南,要去破这些魔子魔孙。看他那样发愤的精神,也是个根器凶猛的汉子。九儿恍惚看到了我家小主的影子,神似我家小主的剑气。
刚到湖南澧州,遇到一个买油饼的婆子,于是放下《疏钞》挑担,打算买点心吃。婆子说:你挑担里装的是什么?德山说:《金刚经疏钞》。婆子说:我有一个问题,你若答得了,我布施油饼点心你吃。若答不了,到别处去买。德山说:你尽管问。婆子说:《金刚经》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和尚想点哪个心?德山无语,婆子便推荐他去参问龙潭和尚。德山刚跨入山门便问:很久就向往龙潭,等现在到来了,潭不见了,龙也不出来。龙潭和尚在屏风后面探身说:你已到龙潭了。 德山礼拜龙潭后退出。
这天晚上,德山入龙潭方丈室侍立,到夜深,龙潭说:怎么还不下去?德山向龙潭道珍重后,挑帘子而出去。见外面漆黑一片,就回来说:门外漆黑一片。龙潭便点纸烛递给德山,德山刚要接,龙潭便吹灭了纸烛。德山豁然大悟,便礼拜龙潭。龙潭说:你见了什么便拜我?德山说:我从今以后,更不怀疑天下老和尚讲的话了。
到第二天,龙潭上堂说:我们中有个人,牙齿像剑树,口像血盆,一棒子打回头。他将在将来某一天,向孤峰顶上弘扬我禅宗之法。德山于是在堂前拿出《金刚经疏钞》,将火炬举起说:穷极天下大师的知识见解,仅仅是太虚中的一根纤毛;想尽万事万物的自然规律,也只不过是巨谷之中一滴水。
后来,德山听说沩山昌明的教化,直奔沩山去了。他以大师的姿态来见沩山,包裹也不解开,直上法堂,从东踱到西,从西踱到东,环顾四周说:无,无。便走出了法堂。你且说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有病吧?很多人都误解他行为了,会有一套自己判断,但这与他行为完全无关。我们不妨换一种新奇的思路去理解他。所以说:出群须是英灵汉,敌胜还他师子儿。选佛若无如是眼,假饶千载又奚为。到这一步必须是手眼通达的大禅师才能见得。什么原因?佛法并没有许许多多奇特的东西,哪用得着什么情识来。是那些人心里有许多妄念,无法理解德山的用意。所以玄沙说:直似秋潭月影,静夜钟声;随叩击以无亏,触波澜而不散,犹是生死岸头事。到这样的境界没有得失是非,也没有奇特玄妙。既然没有奇特玄妙,要怎么看出他从东踱到西,又从西踱到东的用意呢?沩山是有大机用的人,也不管德山踱来踱去,如果不是沩山深知德山的用意,沩山能沉得住气吗?雪窦注语说:勘破了意思心思被识破了,到底什么被勘破了?是德山勘破了沩山,还是沩山勘破了德山和尚,或是雪窦勘破了他们?又或是看官谁能勘破了雪窦?这句话真像铁棒一样无法咬动。
后来德山出了法堂,到了山门口,他却想要翻本,自言自语说:我不能这样不讲礼貌,马马虎虎离开。要和沩山扯出五脏六腑似的,展开一场斗智斗勇的决战。于是德山重新整理仪容,非常威严地走回了法堂。沩山端坐,德山拿起 *** 坐垫说:和尚。沩山刚要拿起佛尘子,德山便大喝一声,拂袖而去。这行为真的太奇怪了呀!很多人说:是沩山怕他。有什么相干。沩山也不慌不忙,所以说:智谋胜过鸟禽可捉得鸟禽,智谋胜过野兽可捉得野兽,智谋胜过人可降获人。参禅参到这地步,尽大地森罗万象,天堂地狱,草芥人畜,哪怕同时向他袭来,他也无所惧;只管掀倒禅床,喝散众生,他也不管不顾。他的手眼功夫像天一样高,似地一样厚。沩山如果不具备足以截断天下人舌头的功夫,要勘验德山是很困难的。沩山可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物。德山背对着法堂,穿草鞋便出去了,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谁胜谁负?雪窦注语说:勘破了。这是雪窦功夫深,能看穿古人一片乱麻似的案子。
后来沩山迟迟拖到晚上才问首座大弟子:今天来的那个和尚现在什么地方?首座说:当时他背对着法堂,穿上草鞋,头也不回走掉了。首座意思是他也不清楚德山在哪?大概不在草鞋处,就在草鞋处吧。沩山说:我料这个人走了之后去了孤峰顶上,在那草庵里盘腿据坐,骂佛骂祖去了。你且说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沩山不安好心。德山后来骂佛骂祖,打风打雨,依旧跳不出他的窠窟,被沩山看透了那点伎俩。到这里,说是沩山替德山授记好呢?还是泽广藏山,理能伏豹得么?意思是水广而能淹没山川平地,理(狸?)能制伏豹吗?所幸这两者好不相干。雪窦知道这则公案的落处,才敢判定他的旨趣:雪上加霜。意思是如果大家非要去猜度谁勘破了谁,便是雪上加霜。如果你能看出它的旨趣,或许你可以和沩山、德山、雪窦同参了。若无法看透,切忌妄生情解,随意揣摩。
公案在讲德山与沩山机锋互用,德山大闹法堂,沩山稳坐不动,勘破沩山赢德山输?或反之?德山庄严礼佛之后洒然离去,沩山不慌不忙,勘破德山赢沩山输?或反之?雪窦说这也勘破,那也勘破,勘破了什么?雪上加霜?你见过什么人勘破自性而见佛吗?
堪破是什么?是看透一切吗?看穿把戏吗?还是要摆脱什么束缚?不勘破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勘破的人生又是什么样的?如果真有人能否做到不计较输赢,纵横无碍地活着,祂是不是就是佛?你愿活着成佛吗?
雪窦颂词:
一勘破,二勘破,雪上加霜曾险堕。飞骑将军入虏庭,再得完全能几个。急走过,不放过,孤峰顶上草里坐。咄。
一勘破,二勘破,雪上加霜曾险堕。雪窦说沩山两度勘破德山,并在德山去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后再下断语,是沩山三度勘破德山,德山是雪上加霜,几乎险堕。你觉得是这样子吗?
飞骑将军入虏庭,再得完全能几个?德山像是汉代飞将军李广。深入匈奴境内而被生擒。后李广诈死,智夺胡马胡箭,射退胡兵追骑,方才逃离险境。像德山这样能进得去又跳的出的功夫实在不易,有几个能做到?
急走过,不放过,孤峰顶上草里坐。德山胆略豪气、高深的悟境,值得后人赞叹;沩山胸怀宽广、慧眼识英雄的大智慧,以及临危不惧,雍容自如的处世态度同样值得后人敬仰。
这里圜悟解释得好,他说德山到此只觉 *** ,不可更姨东画西,不见沩山禅师也罢了。不但沩山禅师,便是释迦在此寺他亦不必要见。
可是下文一翻:
德山出至门口,却云:「也不得草草」,便具威仪再入相见。
境界是境界,也还须商量现实。圜悟释道:「只为时节因缘,亦须应病与药。」
大自然虽然如桃李不言,但桃李却要与春天商量颜色,所以他又回进去见沩山禅师的。
可是下文又一翻:
沩山坐次,德山提起坐具云:「和坼!」沩山居于师位,拟取拂子,德山便喝,拂袖而出。
这里却是雪窦禅师解释得好,曰:这两位禅师相见,如悬崖上并身而过,挨着就堕,丧失性命。对方虽是接引佛,亦要急走过,不可以引手接裾。讲佛法,讲大自然,讲人生,都是像衮样的悬崖,连夫妻亦大限来时各自飞,若相依着相挨着即堕。
可是急走过,又要不放过。下文:
德山背却草堂,着草鞋便行。沩山至晚间问首座:适来新到的和尚今在哪里?首座云:当时背却草堂,着草鞋出去了。沩山云:此子以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
天无二日,世无二主,画八卦的只有一个伏牺。他是像一株芙蓉生在雁荡山最高处,便只是这株芙蓉花开得自在,此地没有佛,没有法,没有祖师,也没有英雄美人,但又是什么都没有失落放过。
但这株芙蓉花亦即是英雄美人的现在身。有人重重忧患,但他的人亦还是生在无忧患处。
德山禅师亦忧患,因为时节因缘,对世人要应病与药。如达摩见南朝佛事侈汰,其答梁武帝问便说造寺写经度僧,并无功德。所以虽是劝人为善,亦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今天必要是说的今天的话。而达摩为此被人嫉恨,他到了北魏还被同行的和尚们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