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看完了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这本书后,受到了不小的震动。许是沉迷偶像剧和言情小说良久,倒模糊了爱情和生活的常态。
爱玲的笔触冰凉生动,把那些人那些事刻画的淋漓尽致,让人看后不禁赞叹她的文笔,也怜惜那一颗玲珑剔透心。
在看到最后一篇文——《多少恨》之前,我印象最深的是《红玫瑰与白玫瑰》这篇文,虽然已经进入了新的世纪,这世间仍有许多振保存在,而我也对自己是否会成为振保深深的恐惧着。
被自身的环境和使命所包裹着,不敢流露真实的欲望和想法,朝着世俗所认为的正确方向行走着,殊不知在这种撕扯中,眷恋着已抛弃的,嫌弃着现拥有的,然后像一块没有灵魂的磨驴机械地运转着,两眼空空苟活在世上。那是一种害怕看到相同悲惨命运的恐惧,久久不能从中回过神来。
多少恨却是另外一种状态,《多少恨》改编自电影《不了情》,她是爱玲笔下少有的温情。
宗豫是一个体贴细心的男子,如 *** *** 流水般浸湿心田。在与家茵的相处过程中,充分的尊重她呵护她,在解雇了那个无底洞般的虞老太爷——也就是家茵的混账爹后,百忙之中特意亲自找到家茵同她解释,怕她担心。
在家茵家吃年糕时,家茵将唯一的饭碗递给宗豫,自己预备用一个缺口的蓝边菜碗,宗豫见了便道:“让我用那个大碗,我吃得比你多。”不想女孩子用一只破碗,还找了个适当的理由,就是这样的小细节,却让人心生温暖。
让我想起以前和友人吃饭,一人点了一份餐,我尝了一口就停下来了,嘟囔着有肥肉末,因为一惯吃不了这个,而肉末是尝了才知道的。他坐在对面也停了筷子,直接把盘子对调,接着就埋头吃起来,什么话也没说。
这一瞬间我心头千丝万缕,说不出话来,只暗暗的吃饭,暗暗的高兴。他一向有洁癖,点的是他喜欢的菜品,然而他没有一丝犹豫,极其自然的化解了我的烦忧,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心动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家茵穿着黑大衣,乱纷纷的青丝分两边分披下去,脸色如同红灯映雪。
她那种美看着仿佛就是年轻的缘故,然而实在是因为她那圆柔的脸上,眉目五官不知怎么的合在一起,正如一切年轻人的愿望,而一个心愿永远是年轻的,一个心愿也总有一点可怜。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小而秀的眼睛里便露出一种执著的悲苦的神气。
原谅我将这一段直接摘抄过来,太过生动都舍不得少摘一句,仿佛是美人鱼五彩斑斓的鳞片,少了一片都不完整。用愿望来形容一个人的长相,真是新奇,况且是年轻人的愿望,不知让多少人点燃对青春朝气蓬勃的想象。
家茵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保有自己少有的清醒理智和果决,决定离开后就立刻买了去厦门的船票,这样的女子怎教人不向往、不心动呢?
第二天宗豫来送她早已人去楼空,满地狼藉。
宗豫掏出手绢子来擦眼睛,忽然闻到手帕上的香气,于是他又看见窗台上倚着的一只破香水瓶,瓶中插着一枝枯萎了的花。他走去把花 *** ,推开窗子掷出去。窗外有许多房屋和屋脊。隔着那灰灰的,嗡嗡的,蠢蠢动着的人海,仿佛有一只船在天涯叫着,凄清的一两声。
那手娟子擦过被家茵打翻的香水瓶,沾染上她的香水气味,那时的他们还是温情脉脉的,怎么现下就成了如此光景?
那船仿佛在天涯里凄清的叫了一两声,而我真真切切地在客厅失声哀嚎起来了,从书中连接到了现实,他们命运的凄清连接到了我的心里,多美好的两个人儿,珍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被命运的车轮无情的碾过,直教人心碎。
家茵与宗豫第二次见面是给宗豫的女儿小蛮过生日,围坐在桌子旁。
吃着茶,宗豫与家茵说的一些话都是孩子的话。两人其实什么话都不想说,心里静静的。讲的那些话如同褶给孩子玩的纸船,浮在清和深的沉默的水上。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和顾城的诗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这本书里其他故事的主角多多少少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唯独家茵和宗豫,两人像是缓缓地在夕阳下散步,霞光打进了彼此的眼中,光芒在双眸中跳动着,他们就这样走进了对方的心里。在冰冷彻骨的现实里,这份情显得尤其珍贵。
可毕竟是夕阳,哪怕再徇烂夺目,它的宿命就是消逝在无尽的黑暗里。
就像他俩玩的骨牌,起课去问将来的事,最后翻书解出来的是:上上 中下 下下 莫欢喜 总成空 喜乐喜乐 暗中摸索 水月镜花 空中楼阁。一如他们在电影院的初次相遇,无论多么热闹,曲终人尽终归是要散场的。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东西太多,终是到不了岸的船。家茵作为小蛮的家庭教师,不想小蛮以后像恨自己的父亲离婚抛弃妻子一样恨上宗豫。
再加上敲骨吸髓的虞老太爷,让家茵无地自容,这日子是过不安生的。卧病在床的夏太太,想让家茵嫁进来当姨太太,只要不和宗豫离婚就行。
这让拥有独立意识的家茵是接受不了的,这伤害了她的自尊。
虞老太爷的话更是雪上加霜:“哪个男人不喜欢姨太太!哪个男人是喜欢太太的!我是男人我还不知道么?就是我后来娶的那个,我要是没跟她正式结婚,也许我现在还喜欢她呢!”
这话语犹如闪电般劈开家茵混沌的思绪,虽然家茵下意识的就反驳她爹,“你少说点儿罢!你自己做点子什么事情,我的人都给你丢尽了!”。可是这番话却刺进了她心里,她怎么能知道未来宗豫和她会不会是虞老太爷和现任太太的情形呢?
一桩桩,一件件,让感情的嫩芽经不起连日的瓢泼大雨,只能消亡。
继续走下去只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千疮百孔,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还能在回忆里保有一星半点的烛光。
倒是我们这些看客添了无尽的感伤,罢了,罢了,置身秋夜的水边,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