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古灵精怪少女&腹黑妖孽学神
明枫二中的陆校草不仅长得帅成绩好脾气好,还是摩托GP赛的冠军大神,结果有天被一小姑娘堵在学校教训了。
小姑娘抡着棍子警告他,不要带坏她哥,否则这棍子可不长眼!他站她身后,眼含笑意地出声:“小孩,听说你找我?”
第1章 小孩,听说你在找我?
“你就是陆怀轻?”
时呦扫了他手里抱着蓝白相间的头盔一眼,随即落在眼前的男生身上。
即将顶破天的金黄色鸡冠头、紧身无袖的背心,以及黑色龙形纹身缠绕整只肌块凸起的手臂……
无一都在彰显“老子最 *** ”“老子最牛逼”的不良少年的经典形象。
嘴里飞速转动的棒棒糖骤然停下,男生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啥?”
话音刚落,他的衣领就被人揪起。
“就是你教我哥骑的摩托车?”
“??”
女孩小脸怒气冲冲,劈头盖脸就开始训斥——
“你难道不清楚我哥那容量有限的脑子根本学不来车吗?!他那点车技,从教室开到厕所都能把车撞散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那二傻子替你去比赛?!”
嘴里的棒棒糖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男生彻底傻了:“不……不是,小妹妹,你说什么呢?我不是……”
“不是你还有谁?!”时呦踮着脚,努力以气势压人,“要不是因为你们那破比赛,我哥也不会摔断腿,我妈更不会吓得差点昏迷过去!我告诉你,以后少接近我哥,不然我立刻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抓你这个坏人!!”
“等,等等等……”男生努力想把她的手扒拉下来,可这小妮子虽然矮小,力气可不小,“小妹妹,你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怎么可能认错?”时呦指着他手里的头盔,“这不是赛车头盔?还有这——”
“骚气鸡冠头,紧身背心,还有……”她又指向他那一头骚气的发型,可说着说着声音突然虚了,带着隐隐的害怕,“还有你这个纹……纹身!不是你是谁?!”
“哈?可我真的不是陆哥啊!”男生欲哭无泪,抬头就看到远处树下的少年,急忙大喊,“陆、陆哥!!有人找……哎呦!”
男生身体往后一撞!
一截大木棍“咚”的一声,砸向他抵着的后墙。
时呦怒气更甚,敲棍“威胁”:“别以为这点伎俩就想骗过我!”
“ *** !可我真的没有骗你呀!小妹妹!”担心那木棍砸向自己的脸,男生吓得一手蒙脸,撑开指缝看着远处还在看好戏的某人,更是气急败坏,“靠,陆怀轻,你居然还笑?! *** 再不过来,老子就要被这姑娘扒掉一层皮了!”
“小孩。”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听说你在找我?”
时呦动作一顿,缓缓转身。
四月的天,雨蕴春意,潮湿的微风亲吻过粉红色的樱花树,花瓣纷扬飘落。
少年身穿里衣,外搭一件长袖灰白衬衫,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淡化了亚麻色的发丝,在头顶晕出一层淡淡的光圈。
他后背抵着树干,左脚脚跟点地,双手环胸,眉眼弯起,浅色瞳仁被细碎的额发半掩,嘴角勾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时呦愣住,圆溜溜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站直身体,抬步朝她走过来。
少年身形高挑,分明的棱角似乎氤氲了一层春意里的水汽,眸色深深,泛着柔光。
粉色花瓣飘落他肩,正随着他走动微微颤动。
他走过之地,遍地的樱花。
花香暗涌,仿佛全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颜色。
时呦一时看失了神。
春芽仿佛破了土,正一点点地冒出来,娇嫩又充满未知的好奇。
少年在她跟前站定,两手插兜,微微弯腰,头微侧。
那双桃花眼泛着细碎的光,他望进她的眼睛里,喉结滚动,声音轻浅到风吹即散:“嗯?”
一股清冽的柠檬香灌入鼻腔中,时呦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你……”
他笑了笑:“我就是你要找的陆怀轻。”
“你就是陆怀轻?”
“是的。”陆怀轻看了一眼鸡冠头男生,“他叫周南,你确实认错人了。”
名叫周南的男生点头如捣蒜。
“……”
时呦指甲轻轻抠着木棍表皮,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陆怀轻的身上:“我……确实找你有事。”
“因为时砚的事?”
服帖在两颊两侧的小马尾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动了动,甚是乖巧。
陆怀轻看了看她。
小孩不高,约只到他的胸口。白腻的小脸只有巴掌大,两条小马尾软软地垂落在细肩上,睫毛纤长,包裹着圆眸,瞳仁清澈如泉,潋滟纯净的光。
“你是时砚的妹妹?”
时呦再次点头。
“你哥哥没事吧?”
时呦点头,又摇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还在住院。”
周南凑过来,问:“陆哥,怎么回事啊?砚哥什么时候去比赛了?而且还摔断了腿?”
“不是你……不是你让我哥去比赛的吗?”时呦看向陆怀轻,脸带一丝怨气,“我哥就是因为替你去参加比赛,才摔断腿的。”
“啥?”周南目光转向陆怀轻,“陆哥,有这事?”
“没有,这个月我都没有赛事。”
“不可能!”时呦情绪有些激动,“昨天我哥还跟你打电话,说是因为你才去参加这个比赛的,我亲耳听到,怎么可能有错?”
“哦?”陆怀轻陷入沉思。
“千真万确,就是前两天的比赛!”
周南:“前两天?前两天我们不是都在上课吗?当时你哥也在。”
“怎么可能?”
“要不这样,咱们一起给你哥打个电话好不好?”陆怀轻摸出手机,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
时呦看他,点头。
陆怀轻拨打了时砚的号码,还特意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时砚没心没肺的声音:“靠,陆哥,今儿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听说你比赛摔断腿了,没事吧?”
“小伤而已,哥很快就能活蹦乱跳回到学校,放心吧。”
“比赛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跟那几个小子的事,跟陆哥你无关。”
陆怀轻蹙眉:“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陆哥你不知道,就是小金那几个 *** ,一直嘲讽我车技差什么的,老子气不过,就跟他们来一场比赛,谁知道……谁知道出师不利,摔,摔了。”
“……”
“哈哈哈哈——”
两道凉凉的视线扫过来,周南立即闭嘴:“抱歉,我确实不该笑。”
时砚:“周南, *** 太没良心了,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
“行了,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陆怀轻挂断电话,望向时呦,眼角那枚泪痣染着温柔之色:“小孩,都听到了?”
时呦傻了。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先走了!”
话落时呦就想开溜,后衣领却被一只手揪住。
身后传来漫不经心的笑:“怎么,骂完我就想跑?”
周南也笑道:“就是,小妹妹,我们是好人,你跑什么呀?”
“我……我没跑。”
见挣扎无果,她只好乖乖转身回来。
她抬头睨了陆怀轻一眼,一脸真诚地赞美:“哥哥,你真好看。”
陆怀轻:“?”
“所以你……可以放我走吗?”
周南哈哈大笑:“ *** ,时砚他……哎哎哎——”
周南突然惨叫,仰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第2章 比如,哥哥就是天然的
*** !
教导主任何明!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何明,笑得阴恻恻:“呦,今天的发型不错啊?”
“呵呵呵,不敢不敢……”周南笑嘻嘻地转身,“明哥,您怎么过来了?”
“纹身也挺帅。”何明一手揪住他的后衣领,习以为常地把他揪走,“走,跟哥去一趟办公室。”
“别,明哥,有话好好说——”
周南被何明带走了,走之前还朝陆怀轻大喊,“陆哥陆哥,记得跟老砚说一声,我要是能活着走出办公室,我一定去医院看他!!”
“成,回头我就把你的遗言告诉他。”
时呦望着远去的周南,满脸的不解:“为什么你们学摩托车的人都会染发纹身?真的会觉得这个很帅吗?”
陆怀轻一愣,目光收回,勾唇:“不是。”
时呦仰头看他。
“比如……”少年声音清润,笑意温和,“哥哥就是天然的。”
“走吧。”陆怀轻站起身,抱着刚才周南塞回给他的头盔,道:“哥哥送你回去,顺便过去看看你哥。哦对了,你叫什么?”
“时呦。”时呦看着眼前的摩托车,停下脚步不愿过去了,“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陆怀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摩托车,似是明白了什么,反问:“你坐什么车回去?”
“公交车。”
“好,那哥哥陪你一起。”
“嗯……啊?”
——
到达医院,来到病房门口,陆怀轻正准备进去,衣角就被人轻轻地扯了扯。
他一怔,低头。
“哥哥。”时呦仰头看他,“刚才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哥?”
“嗯?为什么?”
“我怕他会感动到痛哭流涕。”时呦煞有介事的解释,“他现在这个样子,哭多对身体不好。”
“?”
“噗嗤——”
时呦看他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镇定的问:“哥哥,你笑完了吗?”
“完了。”陆怀轻忍住笑,恢复认真,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
得到保证,时呦终于放心地推开门:“哥,我回来了!”
病房门一打开,游戏的激烈厮杀声充斥耳膜,时砚眼睛都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随口问:“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有事。”
“啥?”时砚抬头扫了她一眼,余光看到什么,视线嗖嗖折返回来,锁定门口的男生。
“ *** !陆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你严不严重。”陆怀轻抬步走进来,看他吊挂悬空的左腿,揶揄道,“呦,比我预想中的轻。”
“陆哥你来得正好,这事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听完你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讨什么公道?”时呦冷哼一声,“你歇歇吧,人家怀轻哥没空!”
“小屁孩懂什……等等!”时砚注意力终于落在这两人身上,这才想起来,刚才这两人是一起进来的。
“你们认识?”
“……”
完了。
冲动过头了!
陆怀轻倒是淡定的很:“嗯。”
时砚犀利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巡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刚刚。”
“就刚刚?”时砚想到什么,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时呦,“小不点,你不会是自己去找陆哥了吧?”
毕竟这丫头昨天还很生气地说都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带坏他,才导致他玩车摔断腿的。
“……”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时呦狡辩,“不信你可以问他!”
时呦下意识看了陆怀轻一眼,后者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假咳一声,道:“嗯,刚刚在公交车上碰见你妹,所以就顺道一起过来了。”
“哦?”时砚满脸质疑,“陆哥,跟你认识这么久,只见你骑摩托车,都没见你坐过公交车呢。”
“以前坐过,只是没让你看见。”
“……”
时呦拉过椅子请他坐。陆怀轻弯腰坐下,还笑着跟她说了一句谢谢。
时砚神色诡异地看了看这两人。
这两人不是才刚认识的吗?!
“你们先聊,我出去打点水。”
时砚点头。
时呦打水回来,就看到自家 *** 哥双手紧抱着陆怀轻的大腿不放,还哀嚎着:“陆哥,老子的命就靠你了,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以后我一定为你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时呦走进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一个星期后的期中考!
时砚轻车熟路的说:“还是跟之前那样,到时候你把你的笔记本给我,让我临时抱一下佛脚。”
陆怀轻可是高二年级里排名第一的学神,他那本独家笔记本,汇总了考试的每一条重要知识点,整个班级的人都想借他笔记本抄一抄。
只要熟背他那本笔记本上的知识点,最差的差生都能考及格!
“算了哥。”时呦拍了拍他的手臂,把他的双手从陆怀轻身上扒拉下来,“又不是第一次考不好,大不了被妈再揍一次,不是什么大事,真的!”
“不……不行!”
“这样吧,回头我把上课的内容录下来发你手机上,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
时砚感动地双手合十:“真的,陆哥,你就是我救命恩人!”
时呦早就应该预料到,以时砚那智商,就算陆怀轻把上课内容全部录下来给他看,他都不可能学得会。
这不,四十多分钟的视频,他全程逮着人家从头问到尾,成功把陆怀轻问来医院,亲自面对面地跟他讲解课上的内容。
以至于这几天,陆怀轻每天都是学校医院来回跑。
时砚感动得无法言说,还频频给陆怀轻“颁发”年度最具有爱心的同桌称号。
——
这天一大早,清晨的空气清晰带着一丝温润扑面而来,南宁路路线正是上班高峰期,来往人流十分拥挤。时呦如常坐公交车去医院,在转站下车时趁机去包子铺买早餐。
“你好,我要六个肉包,三杯豆浆。”
“好。”老板娘利落地把东西打包好递给她,“一共十块钱。”
“谢谢。”
时呦接过,手伸入口袋里,正打算掏钱结账,却发现今早妈妈给的一百块钱都没了!
她一惊,把身上所有的口袋和小包包都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那一百块。
她脸色煞白,心跳砰砰的跳。
“小姑娘?”
时呦抬头。
老板娘笑着提醒:“你的十块。”
“我……”时呦尴尬地把早餐放回原位,“我钱掉了,先、先去找一下!”
说完转身跑了。
时呦一路沿着刚才她走过的路去找,仔仔细细地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她急的眼眶微红,根本没有任何印象钱到底是在公交车上被偷了,还是掉了。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公交车站路边,两只手紧紧拽着衣角,耳边都是来往公交车开门关门的声音。
整个人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
“时呦?”
第3章 没办法,要用来哄小朋友的
时呦一个人坐在公交车站长椅上正默默难过,头顶却忽然落下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一怔,愣愣地抬起头。
确定是她,陆怀轻把摩托车熄火,脱下头盔,问:“小孩,怎么坐在这里?不去医院看你哥?”
时呦呆呆地望着他,小脸猛地一抽,在那股委屈涌上来之前迅速低下头,掩饰即将掉落的眼泪。
她一声不吭,就这么坐在长椅上,脑袋低垂,指甲用力抠着大拇指皮,细白的小指头都被她抠出一道很深的红痕。
察觉出她的异样,陆怀轻下车,把车子停好走过来,在她跟前蹲下,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好像很难过。
“没……我没事。”
陆怀轻被她逗笑了:“都哭了还没事呢?”
“……”
“能告诉哥哥吗?”
时呦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她踌躇半响,才闷闷出声:“我……”
那一瞬间,似是积压许久的委屈找到了出口,眼泪根本不受她本人控制,哗哗地往下掉,“哥哥,我的钱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掉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边哭边抹眼泪,整个人委屈的不行。
“好了好了,别哭了。”陆怀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询问了一些情况,道,“可能是掉了,你仔细想一下钱有可能掉在哪儿,可能是你没仔细找而已,哥哥再去帮你仔细找找,好不好?”
“好,是一张百元。”时呦努力止住哭声,“上面好像……还有一条红色圆珠笔的划线,四角也有点皱。”
“还有什么特征吗?”
“没,没有了。”
“行,那你在这等着,哥哥去给你找。”
时呦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迟疑了一下:“哥哥,钱还能找到吗?”
陆怀轻本想说可以的,但这样说太过肯定,便改口:“哥哥会尽力找的。”
“好。”
知道钱掉了找回来的机会很渺茫,所以陆怀轻安抚好小姑娘好后,也没再去找,而是直接去了一家店铺,用微信付款兑现了一张百元钞票。
“不要太新的,最好四角发皱,上面还要有一条红色划线的那种。”
正在给他找现金的老板惊呆了,抬起头看了看他:“小伙子,你这儿找女朋友都没这么精准的吧?”
陆怀轻笑了笑:“没办法,要用来哄小朋友的。”
老板努力给他挑选了一张跟他说得差不多的,但上面没有红线,陆怀轻只能借来圆珠笔,在上面划了一条红线。
等陆怀轻再次回来,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他把那张一百元递给她:“找到了,给,看一下是不是你掉的那张。”
时呦接过一看,满脸惊喜:“是我掉的那张!哥哥,你好厉害,你在哪儿找到的?”
陆怀轻假咳一声:“嗯,在不远处那片花圃里找到的,幸好钱掉在那里没人发现,不然早就被人捡走了。”
时呦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钱,有些怀疑:“哥哥,你不会把你自己的钱当做是我的骗我吧?”
陆怀轻心头一震,又迅速恢复如常,笑道:“怎么会?要是这样,哥哥直接给你钱得了,干嘛还多此一举的骗你?”
“是吗?”
“好啦好啦,别想太多了,你想想,哥哥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有跟你掉的那张钱一模一样啊,你说会不会?”
“好吧。”
“不过谢谢哥哥!”小姑娘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哥哥你吃早餐了吗?我请你吃吧!”
为了感谢陆怀轻帮自己找到钱,时呦很开心地跑去包子铺重新点了两份早餐,送给他一份。
陆怀轻接过肉包,咬了一口,斜眼睨了身旁的小姑娘一眼,眉眼弯起。
还挺好哄。
——
经过这件事后,两人之间的小友谊越来越好。在医院,小姑娘在照顾他哥之余,对他也面面俱到。
比如这一天。
时砚躺在病床上,一边看陆怀轻给他录的上课视频,一边询问他:“陆哥,这个词汇怎么读?”
陆怀轻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草稿纸:“idiot。”
“什么意思啊?”
陆怀轻抬头看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时砚摸了摸自己的脸,臭屁,“是不是突然感觉哥特别帅?”
“只是突然觉得,你除了数学好以外,真的一无是处了。”
“……”
“哥,我回来啦!”
时呦两手提着两大袋子,用身体撞开病房门,有些笨重地走进来。
陆怀轻立即伸出手托起袋子的底部,减轻她双手的压力。
“呐。”时呦把两大袋的东西都放到床头桌上:“想吃的我都买了,够你吃到出院了。”
时砚面色一喜,伸手扒拉袋子看了看,发现里面全都是水果:“怎么都是水果?”
“多吃水果,活到九十九。”
“……”
时砚没好气道:“那我的辣子鸡呢?”
“吃什么辣子鸡?”
“我怎么不能吃了?”
“现在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
“一个病号就不能有人权了?”
“那不好意思,你的人权已经炒成辣子鸡,被我吃了!”
“……”
身旁一道轻笑声把激动的时呦拉了回来。她这才想起,病房内还有第三人!!
时呦顿感窘迫,小小幅度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恢复一副乖巧的模样。
“你妹妹说得对。”陆怀轻出声,“你伤都还没好,吃什么辣子鸡?”
“怀轻哥说得对!”时呦点头附和,从袋子里拿出一颗最红的苹果递给他,“哥哥,给你吃。”
苹果很大很红,被小小的一只手捧着,由陆怀轻的角度看去,几乎看不到她的手指头,但小姑娘杏眼很亮,如夏季第一滴掉落未到地面的雨珠,纯净且透彻。
陆怀轻笑意温和:“好,谢谢小时呦。”
陆怀轻伸出手刚准备接过去,可小妮子却又猛地收回了手。
“怎么了?”
“我帮你削皮。”
时呦拿出刀子,开始认真地削苹果皮。
陆怀轻也没阻止,叮嘱她小心一点,就继续给时砚讲题了。
但时砚就不满意了。
“小屁孩,我才是你哥!”时砚看到小鬼那一副阿谀奉承的样,一脸不满的挑眉,“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病房内最严重的伤号?!”
时呦削完苹果,又开始剥橘子:“你不是说你不吃吗?”
“……”
“而且人家怀轻哥这几天医院学校来回跑的帮你,咱们能不能有点感恩的心?”
“……”
时呦抬起头看他,语重心长地说:“哥,咱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
时呦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陆怀轻,后者也接过去,道了一声谢。
时砚看的不是滋味,身体往后一趟,跟一个大爷似的:“我饿了,我也要吃橘子!”
时呦把一个完好的橘子扔到他怀里:“吃吧。”
时砚把橘子重新扔回她的怀里,一脸嚣张:“没手。”
时呦面无表情:“你废的是腿,又不是手。”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陆怀轻适时出声劝说:“时砚,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呢?”
时呦:“就是!”
“……”
时砚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动,没好气道:“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同仇敌忾了?”
搞得他才是外人。
时呦:“ *** 。”
时砚:“你说啥?!”
时呦仰起小身板,义正辞严道。
“我说idiot的意思!”
——
今天是时砚要复查的一天。这天中午时母过来就带他去检查室复查了。
陆怀轻刚走出病房,就被小姑娘喊住了。
“嗯?”
“哥哥,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谢谢。”
“就口头的谢谢吗?”陆怀轻笑了笑,逗他,“不考虑一下一些实质性的感谢?”
时呦仰头看他:“什么?”
“比如说……请哥哥吃顿饭什么的。”
“哥哥你想吃饭?”
陆怀轻摸摸肚子,点点头:“哥哥忙了一早上,都滴水未沾呢。”
“可是你不是才喝了水吗?”
陆怀轻挑眉:“?”
小姑娘又点点头,改口:“行吧,那我请你吃饭吧!”
陆怀轻笑着瞅她:“这么勉强啊?你这样哥哥感觉自己像个坏人,专门骗小朋友饭吃的。”
“不会不会。”时呦连忙摆手否认,“我说请你吃就请你吃,哥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再说,他这么可怜,她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管吧。
“那行吧。”少年的音调依然懒懒的,如一块棉花轻抚脸颊,惹人心头发痒,“那哥哥勉为其难得接受你的邀请了。”
时呦答应的很爽快,但到了美食街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见她突然停下来,陆怀轻扭头看她:“怎么了?”
时呦努力保持微笑:“哥哥,你想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
时呦估算了全身家当,道:“我特别喜欢吃前面那家牛肉面,那里的牛肉可好吃了!”
而且特别便宜,才十五块一碗!
“是吗?那就去吃这个。”
十分钟后。
陆怀轻低头看了看眼前相差巨大的汤面,目光抬起,落在坐在对面的小姑娘身上。
时呦讪笑:“那个……哥哥,不瞒你说,我没、没带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