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渣男悔婚,与白眼狼表妹合起伙来欺负她。耿直大哥说:“歌儿莫哭,大哥将他们丢出去!”腹黑二哥说:“二哥马上将他们的龌龊传遍四国天下,让朝臣与百姓的唾沫淹死他们……”
精明三哥说:“让他们把这些年吞下去的,加倍吐出来!”财大气粗的爹爹说:“乖女儿,爹爹给你招婚,青年才俊随你挑!”站在神坛上的摄政王走下来:“本王权势滔天,富甲天下,嫁我!“在本王的势力范围内,杀人放火,挖坑埋人,随你欢喜!”
第1章 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若还有来生,我白沐歌绝不会让虚情假意的伪君子骗去一片真心,绝不会让假仁假义的手帕之交蒙蔽双眼,绝不会让心如毒蝎的表妹害得父母亲族惨死,家破人亡!”
“而他……我愿用一生来补偿……”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只剩下一只手的白沐歌抓紧好不容易磨出来的石刀 *** 地刺进了自己的心窝,带着无尽的悔和恨,断了最后一丝气息。
下一瞬间,撕裂般的疼痛毫无征兆的从下身传遍全身。
“啊!”她疼的皱紧了眉头,嫩白的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下的褥垫。
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双令人无比惊恐的黑眸。
“君……君陌辰?!”
她明明亲手将自己捅死了,怎么还能见到君陌辰?
莫非,他竟是追她追到了地狱里来?
“很好,还记得本王的名字!”
“身为本王的女人,竟想和别的男人私奔,你好大的胆子!”
没等白沐歌想明白,覆在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了她熟悉至极的惩罚!
狭窄的马车里,他的动作狂风暴雨般猛烈!
整个车厢里都充斥着他嗜血的阴冷……
“说!还跑不跑了?”
“说!你白沐歌到底是谁的人?”
“说!本王是谁?说!”
男人每动一下,就扔出来一句冰冷的质问,毫无丝毫温柔可言的冲撞!!
疼的白沐歌连一张精致的小脸缩成了一团,伴随着马车被晃得“吱呀吱呀”的声响,她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好疼!”
“疼?”
男人却再一次加重动作:“本王就是要让你疼!”
“你给本王好好地记住这种疼,记住你这辈子到底是谁的人!”
而后,他继续用他独有的残暴狠戾将她的灵魂都烙上属于他的印记……
支离破碎中,白沐歌死死的盯着车窗的帘子,那帘子每一次晃动都会带进来一丝明亮的光……
……这样的光和男人给她的疼让她清晰的知道——她还活着。
重活一次。
她回到了八年前,被君陌辰关在摄政王府里的前一年。
这一年,大兴王朝的战神君陌辰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征战生涯,班师回朝的第一日,就将正在与好友周水碧一起逛街的她掳到了王府中。
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却是二皇子君子烨,不断的反抗他。
她试图逃离他的掌控,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抓回来,被迫接受他那些所谓的亲密却让她倍感屈辱的惩罚。
这一次,她在闺中好友周水碧的帮助下离开了王府,藏在马车里离开京城,是与君子烨约好了要私奔的。
可君子烨没来,君陌辰却来了。
白怒中的君陌辰冲进马车,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也突破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将她……
强要了!!
而后她名声尽毁,被他带回王府。
她开始各种闹自杀,可他派人不分昼夜的看着她,她没机会死,还会换来他更加凶残无情的蹂躏!
他毁了她,她恨毒了他,不能逃走,就想尽一切办法与君子烨互通消息。
——让白家倾尽财力将君子烨送上了太子位。
君子烨上位一年后,伙同敌国王制造边境摩擦,将他骗去了边疆。
时,皇帝缠绵病榻已久,她以为只要君子烨趁着这个机会成为新皇,她幸福的日子就会来临。
——哪怕,她因身子不洁,不能做君子烨的皇后,可只要能去君子烨的后宫,哪怕无名无分,她也心甘情愿的。
可直到白家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她才知道君子烨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
——那个她付出了全部深情的男人,早就和她的表妹白蝶衣滚在了一起!
他们杀了她全家,却把她藏起来,砍了她的双腿和一只手,将她扔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知道她肚子里竟然有了君陌辰的孩子的时候,还用木杖生生的将孩子打成了一滩血水……
——此时此刻,前世对父母亲人的愧疚,对君陌辰和孩子的悔,裹挟着滔天的恨,让白沐歌猛地攥紧了拳头,眼眶瞪的猩红。
君子烨!白蝶衣!周水碧!南雪微……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
“血债血偿!”
第2章 腿不听话?不如本王帮你砍了?
“你想让本王血债血偿?”
耳边,响起男人阴冷至极的讽刺:“那本王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从容的撤身,捞起染上点点红梅的软布在白沐歌的面前晃了一下,“啪”的一声,锁在了漆黑如君的盒子里。
他竟以为白沐歌说的血,是那个“血”?
下一瞬,那只覆有薄茧的大掌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男人过分俊美的脸上,嗜血的残忍不加掩饰:“白沐歌,你是觉得本王对你太好了吗?”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眼睛上,顺着她苍白的脸往下,越过他刚刚享受过的身子,移到了她的双腿上:“那么喜欢往外跑,这双腿,就不要了吧?”
白沐歌来不及从他的误会里多想,就陷入到前世自己的双腿被君子烨亲手斩断时的恐慌中了。
——血肉被切开的冰冷,骨头断裂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煎熬仿佛从前世蔓延到了今生,让她连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她忽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君陌辰:“不要!不要砍我的腿!”
她怕君陌辰,他是大兴王朝的最有权势的人,性情阴冷残暴,喜怒无常;
是令敌国将士闻风丧胆的杀神;
是无数名门贵女只敢仰望,不敢觊觎的嗜血君王,不可能是她梦想中的良人。
可他偏偏对她有着罔顾一切的占有欲,只是她前世到死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不想本王砍你的腿,就给本王安分一些。”
刚刚还笼罩在嗜血疯狂里的男人在白沐歌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松了掐着她脖子的手,这会儿,迟疑了一下后,反抱住了她:“再有下一次,本王就……”
就怎么样,他没说,但白沐歌知道他会做什么。
她又颤抖着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这男人就是个杀神,手里除了拿刀拿剑,却偏还喜欢捏着一串佛珠,时间久了,他的身上就带着一股子独特的佛香……
白沐歌闻着这淡淡的佛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下一次?那这一次就是放过她了?
他这是对她……妥协了?为什么妥协?
是因为她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在他毁了她的清白后就满眼怨恨的想要杀了他?
还是因为她……抱住了他?
“摄……摄政王,”
白沐歌的脑子里浮起一个想法,被她及时的抓住:“我知道你因为我去找君子烨动了怒,但我去找君子烨是……”
“你果然是想和君子烨私奔!”
男人刚刚缓和的脸色再一次布满了令人恐惧的杀气。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女子爬上了马车,“咚”的一声跪在了帘外的踏板上,声音娇柔:“摄政王,求您饶了沐歌妹妹!”
“沐歌妹妹从小就爱慕二皇子殿下,为了能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她可以不顾一切,这是整个京都都晓得的事情啊!”
白沐歌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这是周水碧的声音,她来的这么快,是早就等在了附近?
——只等着君陌辰抓住她之后,就跳出来演戏?!。
——其实是趁机给她下刀子,让君陌辰嫌恶她?更残忍的对待她!
可笑她前世却没看懂,还感谢周水碧冒着被君陌辰迁怒的风险出来帮她说话。
更在事后一次次的给周水碧当了垫脚石,将周水碧从一个小官员家的庶女捧成了京城里最有身价的贵女!
“摄政王,您千万不要怪沐歌妹妹,您要怪,就怪我吧!”
是我接应沐歌妹妹出的摄政王府,也是我给沐歌妹妹准备的马车……”
“我是沐歌妹妹最好的朋友,沐歌妹妹哭着求我帮她,我实在不忍心她饱受相思之苦……”
“摄政王,您手掌大权,人人敬仰,您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一定要强求沐歌妹妹呢?”
“水碧求您了,求您放了沐歌妹妹!”
“摄政王,这强扭的瓜,它不甜啊……”
第3章 碧莲她又绿又婊
“砰!”的一声。
君陌辰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猛地掀开车帘,一掌就将周水碧拍下了马车!
周水碧就像一枚被人嫌恶的烂绿叶,甩飞了出去!
春寒料峭,她却穿着单薄的衣裙,本是想展露她姣好的身段,好博得君陌辰一眼青睐。
被这么重重的一摔,裙子罩住了头,好一番痛苦又难堪的挣扎,才勉强找回整理自己的能力……
却已经是发髻歪斜,珠钗散落,发丝凌乱,狼狈不已!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更让她的脸青白一片……
就在车帘被掀开的时候,白沐歌已经迅速的抓过君陌辰的外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戴上帷帽。
此时,她硬着头皮越过君陌辰,跳下了马车,急步到了周水碧的面前,朝着她虚虚的伸手:“水碧,你……你还好吧。”
——她当然不是真的关心周水碧,而是要利用周水碧来演一场戏,用来平息君陌辰那里的怒火!
周水碧下意识的将手伸向白沐歌,用力起身的同时,却低下头,作痛苦又为难的模样:“沐歌妹妹,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帮你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
就在她的手挨到了白沐歌的手的时候,白沐歌忽然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后退了一大步,连连摆手:“不不不,水碧,你不要这么说……”
“扑通”一声,周水碧再一次摔了下去!趴在白沐歌的脚边,疼的嘴角直咧咧。
她这才发现白沐歌竟然是裹着君陌辰的外袍下的马车。
玄黑如君的衣袍,金丝绣着云纹和金龙,只有摄政王这样身份无比贵重的人才有资格穿。
而且君陌辰有洁癖,不喜与人接触!
——可他却偏偏与白沐歌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事后,还让白沐歌穿他的衣袍?
一时之间,周水碧眼里的妒恨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该死的白沐歌,不过就是个又蠢又粗鄙的商户女,凭什么得了摄政王的偏爱?
她怎么不裸着身子下马车?
她一向冲动,又被她骗得死死的,从前就穿着寝衣追过君子烨……
这回为什么没有当众出丑?
想到这里,周水碧抓住那柔软的外袍就扯,边扯边说:“沐歌妹妹,如果我再安排的周密一些,这会儿,你已经见到二皇子殿下了,我……”
白沐歌在心底讽笑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周水碧想要做什么,前世她蠢,以为周水碧对她的好是真心的,见周水碧被君陌辰拍伤,穿着一身破碎的衣裙就出了马车,被围观的众人看了去,就此沦为婚前与人苟合,声名狼藉的 *** !
——而这周围几十号的观众,却都是周水碧花了钱请过来的……
这一世,她刻意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来,周水碧竟还想将这外袍扯下来?
可惜啊,周水碧不知道这外袍被她打了死结!
“水碧,你别说了,都是我连累了你。”
白沐歌捏紧了藏在衣袍里的手,将心头对周水碧的恨强压了下来,才换了语气,满是自责的说:“自从知道二皇子欺骗我,与我那表妹一起合谋算计我利用我。”
“我就恨极了他,甚至一时冲动想去杀了他!”
“可他到底是皇家贵子,杀他是死罪,你却还肯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周水碧猛地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这贱丫头在说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呵~”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君陌辰下了马车,只往那里一站,就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
“本王的锦儿,敢杀皇子了?嗯?”
第4章 袍子不好穿,穿我……
他把玩着手里那串漆黑如君的佛珠,深邃的眼眸眯起一道危险的光!
白沐歌转过身,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摄政王,臣女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的时候,是二皇子亲自到府中来,给臣女送礼物,口口声声说爱慕臣女,要娶臣女为妻!”
“臣女信以为真,视他为未来夫君,与他订婚,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后来他开始疏远臣女后,臣女还以为是臣女对他不够好,为了他的欢心,做了很多的蠢事……”
“可直到臣女发现他与臣女家中的表妹纠缠在一起,才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在骗臣女。”
“多年的真心喂了狗,臣女意难平,才求了周七小姐帮臣女去见二皇子,想趁机杀了他!”
说到这里,白沐歌扯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双手捧高,低下头去:“臣女知罪,将凶器交出来!”
“求皇叔看在臣女阴谋未遂的份上,只砍了臣女的脑袋,饶过周七小姐及臣女的家人!”
君陌辰看过去,瞧出那簪子的确与一般的簪子不同,簪尾部分被磨的很尖锐,倒也勉强能称得上是个凶器。
她知道君子烨和白蝶衣的龌龊了?想去杀了君子烨?
这借口找的,还真是意外又大胆!
不怕死?还是知道只要哄了他开心,就算真杀了个二皇子也有他兜着?
他的视线落到白沐歌的头顶上,又往下移到她白皙的脖颈上,眸底的幽深加重。
“白沐歌,上前来。”
“摄政王,事情不是白沐歌说的那样,她……”
周水碧终于意识到情况很不对劲,着急的开口,想要揭穿白沐歌在说谎!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君陌辰再一次抬起了手掌,凌厉的掌风打过去,她飞进了人群中——且刚刚好,被个邋遢的老男人抱了个满怀……
君陌辰已经不耐烦的亲自上前,一把将白沐歌拉起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用了巧劲,并没有伤着白沐歌,白沐歌却惊呼了一声,忙将簪子收了起来:“怀锦小心,这簪子上有毒!”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怀锦,是君陌辰的字。
前世每次他将她拖上床榻,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就强迫她这样喊他。
——但她总是倔着,一次也没喊过。
如今,却忽然意识到——怀锦怀锦,这个锦,莫非指的是她?
听闻,摄政王原本是没有字的,上战场后,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个……
白沐歌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是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而君陌辰一愣过后,嘴角微微往上勾起。
他一弯腰,就将白沐歌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回了马车。
钻进车厢之前,他想到了什么,回头,冰冷冷的扫过那些看热闹的人。
“今日本王与锦儿来郊外踏青事,谁敢乱嚼舌头,杀无赦!”
扔下这一句,他就抱着白沐歌进了车厢。
——他说是踏青,那就是踏青,即便之前那马车摇晃的有多么的激烈,修罗王的事,谁敢说半句不是?
原本的马车夫被摄政王府的侍卫代替,将马车一路赶回摄政王府。
车厢里还弥漫着某种暧昧的气味儿没有完全的散去,君陌辰还将白沐歌抱的紧紧的,大掌扣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隔着好几层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烫。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对上黑眸里滚动着隐忍又火热的意味。
下一瞬,他将她抵在了车壁上,声音黯哑:“袍子不好,我不喜欢!穿我……”
第5章 毁灭他在意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摄政王!”白沐歌忙用手撑住了他的胸膛:“你先别……我有话跟你说。”
“演了一场戏,骗的本王对你心软了,就不想跟本王好了?”
君陌辰身上的气息再一次变得阴冷瘆人:“你还想逃?”
白沐歌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出来她只是在演戏了?
是了,他没那么好骗……
“我想和皇叔好的,”白沐歌说:“但皇叔也该给我时间处理好上一段感情,若是我带着对二皇子的恨与皇叔好,皇叔心里也会有所膈应的……”
“皇叔说是不是?”
“你恨君子烨?”
君陌辰眯了下眼眸,伸手捏住了白沐歌的下巴。
“对!我恨他!”
白沐歌不闪不避的望着君陌辰的眼睛:“我最憎恶背叛和利用,君子烨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仅恨他,我还打算报复回去!”
“不能杀了他,那就摧毁他在意的所有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白沐歌无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仇怨,没能压住自己心里滔天的悲与恨。
她忽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这一世她能未仆先知,也无法与身靠皇权的君子烨相抗衡!她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让那些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君陌辰,不就是最为强大的外力吗?
虽然君陌辰嗜血阴冷,残暴无情,与君陌辰在一起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拆骨入腹……
但如果她成功了呢?他就会变成她最大的靠山,甚至,变成帮她砍死那些渣滓的刀!
“摄政王,你帮我去教训君子烨,好不好?”
白沐歌抱住了君陌辰的手,眼里带着期待。
白沐歌并不是素雅如莲的样貌,反而天生带着几分媚态,就只是这么看着君陌辰,就流淌出一股子令人难以自持的媚惑。
君陌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哑:“叫我,怀锦。”
“怀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白沐歌马上顺从了他:“你再信我一回,我真的想要报复君子烨,也不会……再跑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捶背捏腿,给你暖榻生娃……”
君陌辰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光……
他忽然将身子撤了回去,正襟危坐。
“好。”
他合上了眼皮,将眼里的情绪全都遮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白沐歌才小心的将有些僵硬的身体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君陌辰放过她了?他明明都有了那方面的需求,竟……忍回去了?
前世,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忍过……
——
两刻钟后。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君陌辰才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白沐歌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府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王府金匾,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回到这里了。
前世,是被迫回来,这一世,却是主动回来。
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她一把掀开车帘,弯腰出了马车。
正准备跳下车,却发现君陌辰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风吹过他的发,也吹动他的衣,他过于冰冷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柔情。
也让她终于想起——大兴王朝的摄政王,先帝第十九子君陌辰,曾是名动四国的第一美男子!
“怀锦,你……”
她想对君陌辰说点什么,君陌辰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拽,她就无可避免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不是要给本王暖榻生娃吗?那就——赶紧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府门……
第6章 破局,才能躲过修罗王的惩罚
君陌辰的脸上仍笼着一层寒意,府中众人早早的就将路让开,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等着他过去,无人敢窥视一眼!
窝在他怀里的白沐歌却感觉出了几分暖意,她想起前世君陌辰虽然对她“很坏”,总是不分场合和时间的“压榨”她,却也没有真正的伤过她。
就连别人伤她,只要他知道了,也会护着她。
也不知道他前世从战场上回了京都没有?
若是回了,知道她和他们的孩子死得那么惨,有没有愤怒或是难过……
想到这里,白沐歌又往君陌辰的怀里钻了钻。
——重活一世,这个从前她无比憎恶和害怕的男人竟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而且,她知道他把她抱进屋子里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因为很快,他的侍卫长夜冥就会告诉他有重要的军务要去处理。
前世,她趁着他离开将房间砸的稀巴烂,还扯了床帐子闹着要自缢……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睡醒了,君子烨就该来了!
——这是另一个局,如果她不能很好的解决,她会被君陌辰虐得很惨,失去自由!
果然,君陌辰刚将她放在床榻上,夜冥就在门外头喊:“王爷,有消息从军中来,请王爷移步书房。”
君陌辰明显有些不高兴,他皱着眉头,拍了拍白沐歌的脸,眼里滚动着某种警告,还是转身去了。
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了,白沐歌很快就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安稳,噩梦接二连三的来——
——时而是白家被屠杀,父母的头颅滚到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时而是她在地牢里生吃老鼠,苟且偷生。
——时而是孩子被君子烨和白蝶衣打下来,化成一摊血水……
——时而又是战场上断臂残肢,血肉模糊……
然后,她听见了君子烨的声音!
“白沐歌!白沐歌你出来!”
白沐歌猛地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君子烨来了?!
她匆匆下了床,才发现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裙。
却是那种艳丽的红色,那种红,仅仅只是比新嫁娘的嫁衣淡了一点点,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华丽又大气的图案。
她走过去,将身上破碎的白色素裙换下来,穿上这套艳丽如火的衣裙。
——她其实并不喜欢太素的衣裳,不过是因着君子烨喜欢清纯素净的女子,她才逼着自己整日里不施粉黛,穿戴得比庙里的姑子还简单……
但重活一世,她只想做自己!
“白沐歌,你竟然真的在皇叔府上!”
看见白沐歌的出现,君子烨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他从来都不知道,白沐歌会这么美!
明明,她只是将衣裳从白色或是浅绿色换成了红色,就连头发也只是随便用一根老檀木簪子挽了一半……
却变的那么明艳,明艳到只是简单的走过来,就流淌出艳艳惑人的风华?
君子烨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痒,竟产生了些旖旎暧昧的心思。
……想着若是将白沐歌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他的眼眸热了热,等着白沐歌走到他的身边来。
但,白沐歌却在距离他尚有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然后,讽笑出声……
第7章 我有洁癖,而你太脏
“二皇子终于舍得从白蝶衣的温柔乡里出来了?”
白沐歌满脸嘲讽的盯着君子烨。
他今日穿着月白的衣袍,上面绣着竹枝,一副朗风清月,性情高洁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可白沐歌却知道他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阴险歹毒的心!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了我和蝶衣的事情才……”
君子烨先是假装惊讶了一下,就承认了他与白蝶衣的事。
“白沐歌,就算是我对不住你,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与蝶衣在一起了,可男女之间的感觉本就没有对错,我和蝶衣两情相悦,而你……”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为难的说:“白沐歌,你喜欢我,我也很感动,这样吧,你先和我一起离开摄政王府,我答应你,等我娶蝶衣的时候,让你给她做媵妾,一同入府伺候我!”
“呵~”白沐歌笑出了声来,藏在袖袍里的手却紧握成拳。
上一世,君子烨也是摆出这么一副无奈又为难的姿态骗她离开摄政王府的。
她一心痴恋他,就算知道他和白蝶衣背叛了他,就算他只许了他一个媵妾的位置,她也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了。
但他将她带出了摄政王府,就扔在了大街上!
说她丢尽了他的脸面;
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 *** ;
说她连白蝶衣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让她滚回白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她一直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怎么瞬息就变,直到在地牢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白蝶衣踩着她的脸,无比得意的说:“白沐歌,其实你很早以前就有翻身的机会的。”
“还记得子烨说让你给我做滕妾的事情吗?你在他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怎么配给我做滕妾?”
“当时,是周水碧告诉子烨,摄政王对你的心思很重,子烨怕你真的与摄政王好上了,让白家站了摄政王府的队,才亲自赶往摄政王府,骗你离开!”
白家,是大兴王朝的首富。
大兴十六年,南涝北旱之时,将大量的银钱捐赠出去,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先帝御笔一挥,封了父亲永安侯。
多年以后,大哥从武,做了新帝跟前的武官;
二哥从文,考取了金科状元;
三哥跟着父亲从商,继续累积天下财富……
新帝便又以母亲教子有方,封了母亲一品诰命夫人。
白家,一跃成为了京中又有钱又亮眼的新贵。
可那些世家的贵妇千金,依然瞧不起她,觉得就算白家富有,可她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商户女!
却又千方百计的与她交好,不过是试图从她身上谋取好处。
君子烨也一样,他想利用白家的钱为自己登上权利之巅铺路,却又嫌弃身为白家血脉的她。
觉得她浑身铜臭,配不上身为天家贵子的他!
反倒是觉得在白家的收养下习得琴棋书画的白蝶衣格外的好。
于是他和白蝶衣合谋,一边不断的制造父母和兄长对她的失望,一边离间她和君陌辰之间的关系,又虚情假意的将她骗得团团转……
终于,她失去了父母和兄长的信任。
也失去君陌辰的助力,声名狼藉后被君陌辰锁在府里,成为了他的禁脔!
反倒是让白蝶衣借着白家,步步富贵荣华……
“二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有个毛病。”
白沐歌微微偏头,视线落到院墙上。
她知道,此时此刻,君陌辰已经来了,就站在院墙的那一边听着。
“我这个人很爱干净,别人弄脏了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君子烨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他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得出来白沐歌是在嫌恶他“脏”,顿时就恼了:“白沐歌,你这是在辱骂本皇子吗?”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粗鄙的贱丫头,大字不识,文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会……”
“本皇子能让你做蝶衣的媵妾,那是你天大的福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你这是在怨我……”
“算了,小姑娘都喜欢耍一点小性子,本皇子再宽容你一回。”
“你别闹了,马上和本皇子一起离开这里。”
说着,君子烨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这才迈过了院门,准备拉着白沐歌离开。
一墙之隔,君陌辰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手里的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气息……
站在他身后的夜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完了!主子要大开杀戒了!
主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哪个人承受的起?
院里的那女人,她怎么敢……
第8章 你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皇叔?
“可是,我已经和皇叔睡过了。
院内的女人忽然抬高了音量:“算不得是闺中的小姑娘了,二皇子,还能接受我吗?”
“你这个荡……”妇!
君子烨差一点就骂出声来,憋得脸色铁青才将愤怒强压下去。
又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白沐歌,皇叔是这样的人,他性情残暴,最喜摧毁别人在意的东西,他毁了你的清白……是他的错,本皇子不会怪你的……”
“你回去喝一碗避子汤,莫将这件事说出去……”
商户女就是商户女,粗鄙不堪,连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一个他本来就嫌恶的贱丫头,如今还成了残花败柳,简直让他恶心至极!
要不是担心她留在摄政王府会影响到他的计划,他怎么会亲自来拽她离开?
这座摄政王府,是京城里人人惧怕的人间地狱,连父皇都不敢轻易踏进来,他一个还没什么实权的皇子哪里敢待太久?
他也怕君陌辰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砍了。
君陌辰当年为了把他的父皇推上皇帝位,手里的那把龙吟剑砍过多少皇家贵子的脑袋?
“二皇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却连人话都听不懂!”
白沐歌冷笑着说:“那我不如将话说的更明白些,我喜欢干净的东西,但二皇子和白蝶衣滚在一起,脏了,我不要了!”
“我给自己重新选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是二皇子的皇叔,当朝摄政王君陌辰,我们睡过了,我很满意!”
“白沐歌!你疯了!”君子烨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简直自甘 *** !”
怎么会这样?
这个从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蠢女人,怎么像是忽然开了窍似的,知道他对她不好?
还真的想和君陌辰在一起?
“二皇子说这话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白沐歌说:“我不过是想和皇叔在一起,二皇子就说我自甘 *** ?”
“哦,原来在二皇子眼里,皇叔便是个 *** ——之人啊?”
她将声音拉的很长,望着院墙的方向,音量故意扬高~
“你胡说什么?”君子烨下意识的扑上前,想堵住白沐歌的嘴。
白沐歌却灵巧的避开了,倒是与他调转了个位置,她嘴角一勾,一步步往院门外退去。
“可在我眼里,皇叔雍容高贵,心怀天下,二皇子这种空有其表的男子,连皇叔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你……你说什么?”
君子烨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白沐歌竟然会说出这种“羞辱”他的话来?
“我说,”白沐歌故意放慢了语速:“论权利,皇叔权倾朝野,二皇子却连殿上听政的资格都要皇帝给了才有!”
“论势力,皇叔的势力遍布四国天下,畅行无阻,二皇子却连京城都出不去!”
“论样貌,皇叔有如天边皓月,二皇子却不过是蒲柳之姿!”
“就算是论做男人……其实我知道二皇子每次与白蝶衣滚过床榻之后,都要喝一大碗的补药……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行,实在让人很担忧以后呢!”
“皇叔就不同了,皇叔他一晚八次,次次……”
“白沐歌!”君子烨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你还要不要脸了!”
后续➕♈: nuo201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