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序言:
各位读者们好,我这本书是基于北齐王朝奠基人,神武帝高欢的生平相关史料撰写的一本小说,在几个平台都有投稿,晋江是更新最快的版本,之所以用起点的封面是因为起点有智能封面制作系统。
高欢(496-507年),北魏末年-东魏时期的著名权臣,北齐王朝追谥的开国皇帝:齐神武帝。
他的人生起点很低,出身于一个比较低贱的北魏镇兵家庭(大致概念就是这个家族在北魏的重要边防据点有世代当兵的义务,但是待遇并不好),后来他依靠个人奋斗、交结关系、阴谋诡计和奋勇搏杀,最终在37岁时成为了中国北方最有权势的人,而他的后代们也就成为了后来北齐王朝的统治者。
他的一生兼有刘邦的卑微出身和大哥风范,也有刘备的颠沛流离和自我宣传,更有曹操的诈伪诡谲和霸主雄风,但是欠缺了一些曹操的雄才和格局,这就构成了他及后世北齐的整体政治命运。
我心中的卡斯(Cast):
先声明一点,我写这本书其实是某种程度上是当成剧本写的,所以第一会有些长,第二偶尔也会想想找谁来演,在整本书的开头随便跟大家说着玩玩哈:
高欢(本书男主):李现(高,帅,眼睛里有一股坚毅),高伟光(长得有点混血,可能会像年长一些的高欢)或黄晓明(但教主真的岁数有些大了)
娄昭君(本书女主):秦岚(就是岁数略大,和李现岁数差的多点),万茜(比较大气),宋茜(符合我“并不十分漂亮,但很机灵”的设定)或张佳宁(演的盛如兰很可爱,符合我心中少女时期的娄昭君)
尔朱荣(男主的伯乐,霸道总裁):高伟光(如果他不演高欢的话)
尔朱英娥:金晨或古力娜扎(两个都是妖艳到恃靓行凶那种)
郑大车:柳岩(性感),殷桃(成熟魅力)或高露(林噙霜我觉得也挺复合的)
韩智辉:赵韩樱子(比较符合初恋又有心机的感觉)
蠕蠕公主:热依扎(宁嫔那股爱答不理的劲儿)
游娘子:谭松韵(比较惹人怜爱,显得有礼数)或张钧甯(知性美代表,就是岁数比李现大点。)
尉景:何冰(我就是照着他写的)
高娄斤:鲍蕾(傻柱何冰老婆)或刘琳(知否大娘子)
高洋(幼年):黄晓明精忠岳飞里面金国小皇帝那个样子的。
对这段历史感兴趣的可以看我慢慢写的另一本书《一个乱世枭雄的人生道路:北齐神武帝高欢事迹考》,目前刚写了第一章。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5231566&chapterid=1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5231566&chapterid=1那本书就是对北齐神武帝高欢的人生历程做的一些考证性和推断性论述,或者类似于金庸大侠在武侠书结尾的那些附录。
那么好,现在正式正文开始:
《神武高欢纪》
序章 敕勒壮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跨高山,越长河,男儿仗剑扫 *** 。
五十载,不虚过,唯有思乡情难没。”
在汾河岸边,离晋阳不远的一处草滩,一位高大健硕的敕勒族老人对着旁边聚集的兵将们反复唱着这首歌,歌名敕勒,歌声雄壮苍凉。
兵将中年岁略长些的听到歌声后,纷纷涕泗交横,一边哭一边唱和着。年轻一些的虽然也落下了眼泪,但是并没到痛哭流涕的程度。
人群中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身着白袍,披白色大氅的老者,举手投足间很有威仪,但是看得出有些气力不继,而在场众人显然都对他的健康状况极为关切。
他听到歌声后,也忍不住落泪,并问到:“哪边是怀朔的方向啊?”
身后的属下忙指给他看,白袍老者望了一下怀朔的方向,端起两樽酒,和着歌缓缓走向敕勒老人,向他祝了一樽酒。敕勒老人一饮而尽,白袍老者也举杯饮了起来,饮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又慢慢转向怀朔的方向,很郑重地把樽中剩下的酒撒在地上,口中缓缓说到:“二十三年没回去了,不知老家什么样子了。”
敕勒老人听后,向他做了一个揖,说到:“高王。”
白袍老者又遥望了一会儿怀朔,一时唱敕勒歌,一时叹息。这时,天地忽然开始变暗,众人抬头一看,发现太阳竟在一点一点变黑。
在那个时代,日食是非常不吉利的征兆,主国家大凶或是君王级别的人离世,众人于是惊恐地一边望向不断缩小的太阳,一边望向白袍老者明显有些羸弱的身躯。
老者环顾四周,看到了众人眼里的惊恐,无奈地咳了几声,望着漆黑的天空,用尽气力喊道:
“这天狗食日,是因为我要死了吗?我高欢凡人一个,今年也五十有一了,死就死吧,何必这么大阵仗?我这一辈子,该做的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就算现在就死,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啊?”
这时天已几乎全黑,一阵大风刮来,吹得他睁不开眼,他的白色大氅也飞舞起来,一如三十年前一样。
第二章 城门初见
大风渐渐止住,他的白色披风慢慢落了下来,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站在城墙上遥望天空,只见风云变色,一副暴雨将至的样子,黑压压的乌云把平城笼得像乌鸦巢里的蛋一样。
平城是北魏王朝的旧都,此时距离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平城从首都降格为旧都后,城墙的修葺频率也大大降低了,有些墙面已经剥落,显出粗细不等的斑纹。
城墙上的这个人名叫高欢,小字贺六浑,现年二十,是六镇兵户家的子弟,俗称镇兵,也叫府户。
高欢出生在用于拱卫平城的六个边镇之一的怀朔镇。高是汉姓,所以他应该是 *** 。但是他颧骨高,眼神又非常锐利,像鹰一样,因此也可能是鲜卑人。总之跟边地的大部分人一样,他会说汉话和鲜卑话双语,最近调到平城服役,主要工作是看大门。
“纥于山头冻死雀,何不飞去生处乐!”
高欢正拄着枪发着呆,这时一阵阴风吹过,他哆嗦了一下,想起了这句歌谣。纥于山位于平城东面,山上比城里还冷,到了冬天鸟雀冻死在哪里的也有,所以有这句歌谣。就因为平城这里北地苦寒,所以孝文帝迁都到了号称“河洛王里”的洛阳,放弃了这片用武之地,去搞他理想中的文治去了,而把他们这些镇兵们丢在了这里慢慢发烂,迁都那一年正是高欢出生前两年。
今年平城的秋天已经很冷了,冬天看来会更冷。高欢出生那年的冬天,母亲因为生他难产死了。可能因为一生下来还没体会过母亲温暖的怀抱,就陷在了北地的寒冷里,所以他比一般的六镇子弟要讨厌冬天,想到冬天快要到了,他有些烦躁,眼睛转来转去,想看到点能让他高兴的东西。
随着他眼睛的旋转,还真看到了让他高兴的东西:他的岗位在平城的北门上面,双眼往下一看的时候,正好和另一双不大但很明亮的眼睛对上,四目相对,高欢竟有些心动,于是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一双眼睛的主人来。
这是一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鲜卑女子,以当时那个时代的标准已经不完全算少女了,但看装束和发式不像已经成婚的。鼻梁高,圆脸庞,并不是非常漂亮,但是很有些机灵的样子。她肤色很白,甚至比身上的那件白狐裘更白,旁边还跟着个丫鬟打扮的人。两人都骑着骏马,身后还有几个骑马的随从,都是腰悬弓,侧带箭,还有几只猎物捆在马身上,应该是刚打猎回来。
那个白皙的女子骑在马上,仰着头,一直盯着高欢看,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旁边不时有人路过,见她占着路,都侧目以对,但明显是顾忌到她明显价格不菲的装束,没敢说什么。
高欢见这小姑娘虽不算太漂亮,但是白皙可爱,却待在这里堵着大门一直看着自己,就打趣说:“小姑娘,天都阴了,待会儿要下大雨啊,你还不快点儿回家,想当落汤鸡吗?就是你不在乎,你身上的狐裘也在乎啊。”
城楼下的小姑娘噗嗤一笑,正了正色回答道:“什么小姑娘,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啊,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充大辈儿。”
高欢笑道:“你别看我年轻,可是我辈儿大啊,搞不好我是你叔叔嘞。”
这时他的上司城门守老赵过来呵斥了一声:“贺六浑,不好好看门,瞎聊什么。”
高欢诶了一声,赶紧挺起胸膛继续站岗,可是上司的话被那小姑娘听到了,她哈哈一笑,又对着高欢喊道:“卫军叔叔,你辈儿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官儿小。”
高欢因为穷,二十了还是个大头兵,被戳到痛处,本来不悦,但是低眼一看这个小姑娘确实机灵可爱,也就没有生气,只是偷偷对她做了个鬼脸,继续站岗了。
老赵听到那个小姑娘还在说话,本想喊她赶紧走开,结果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忙点头哈腰起来:“呦,原来是娄家三小姐,您打这儿过啊,今天风大,看样子要下雨,您赶紧回家,别让雨着了。”
娄三小姐向城门守应了一声好,又仔细看了高欢一眼,才打马进了城。高欢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惦记她,见上司没注意自己这边,于是转身到了靠城里的这一侧想再看她一眼,结果惊奇的发现她也正在城门的另一头扭头看自己这边。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些羞涩,娄小姐于是转过头继续向前骑,一边跟丫鬟耳语,一边偷眼看看高欢,直到消失在永业巷的拐弯处。
永业巷算是平城的高档住宅区,因此高欢也知道,他望着那里,有些出神,忘了自己已经离开了岗位,结果被老赵注意到了。于是老赵悄悄走到他身后,猛然拍了他后背一下:
“嘿!你小子看什么呢?”
高欢被吓了一跳,但是他和上司老赵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缓过神来后,就转身问到:“赵门守,您认识刚才那个姑娘吧,她姓娄是吧,我看她好像是拐进了永业巷,她家是住那里吗?”
老赵瞥了高欢一眼:“你眼睛倒是很尖,可惜她爹厉害得很。”
“唉?我是问她,又不是问她爹,他爹再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还能揍我怎的?”
“嗯,平时应该是不会揍你,现在就不好说了,谁叫你惦记人家老娄家女儿呢。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身份?真定侯,大财主,平城里谁不知道娄家!咱们是什么身份?镇兵,穷光蛋,你还想吃天鹅肉,人家还不往死里揍你?再给你一条腿打折了,得,到时我那女儿长大了都不嫁给你。”
“得了吧,你那女儿倒贴给我我都不要。告诉你,你那闺女一看就是你亲生的,好嘛,白天对着你这张橘子皮脸还不够,晚上还得对着你闺女,还让不让我活了。”
“滚,老子的宝贝女儿就是老死在家里也不给你。”老赵假装生气,要踢高欢 *** 一脚,被高欢躲开,老赵于是继续骂到:“我告诉你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咬不上天鹅再摔死喽!”
第三章 显赫娄家
高欢经过一番打听,基本了解了娄家的情况。那位娄三小姐名唤昭君,跟那位出塞的大美人一个名字,当然没人家那么漂亮,不过也算不错了,年方二八,尚未婚嫁。
她的家世在平城颇为显赫:她们家原姓匹娄,是鲜卑人,她祖父匹娄提当年给北魏显祖皇帝拓跋弘当内三郎,也就是警卫队长,是拓跋弘的忠实追随者。
后来年仅二十三岁的拓跋宏突然离奇去世,当时就有很多人怀疑他是被嫡母冯太后毒死的。比如匹娄提就公然表态:"先帝如此英明神武,年纪轻轻就离我们而去,我还活个什么大劲儿,干脆随他一道去了算了!"紧接着就拔出佩刀 *** 地刺向自己,似乎是准备以死来表达某种不满,不过最终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
冯太后为了褒奖这种忠心,同时也为了化解臣民心中的这种不满,特意下诏赐给他二百匹帛,以示嘉奖慰问。
匹娄提的忠诚最终得到了北魏王朝的进一步肯定,他后来被赐封真定侯,这奠定了匹娄家除了富之外的贵。而娄家在富方面更是厉害,据称有僮仆千人,牛马无数,是平城的著名富户。
而匹娄提的儿子匹娄内干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当官,也没有跟着孝文帝南迁到洛阳,不过也跟着潮流改了汉姓,大概是嫌匹不好听,于是改姓了娄。
他生有二子三女,到了他们这一代,名字终于有点像 *** 了:儿子方面,长子叫娄拔,在洛阳当官,现任南部尚书,也就是北魏尚书省下面的南部曹的长官,主要职责是管理北魏南方地区官员考核等事务,算是个重要岗位;次子叫娄昭,是五个兄弟姐妹里最小的孩子,现在还在家里待着。
而三个女儿,长女叫娄信相,嫁给了安北府司马段连的儿子段荣;次女不知道怎么起的名字,大概实在是长得太黑了,叫娄黑女,嫁给了平城的另一家富户的儿子丘敦。到了小女儿这里,起名水平终于上了点档次,便是那娄昭君。
高欢不知道后来这里面的四个人会和他的一生发生异常密切的联系,他现在只是一开始感觉很兴奋,但随即就感到失落,觉得这娄家真是既富且贵,但是跟自己的镇兵出身一比,真是天上地下,而且大女儿二女儿找的夫婿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二代,想来那娄昭君也是要找个家世相当的人家的,这么看来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
没有了盼头的日子又开始变得难捱起来,他的眼睛又开始习惯性地转来转去,希望能再看到点能让他高兴的东西,但站了一天,什么也没看到。到了换岗的时候,战友们喊他一起去吃饭,高欢心里还是忘不了娄昭君,因此没什么胃口,就说让他们先去,自己扛着长矛在城门下溜达起来。
高欢此时已经二十岁,在当时已经属于绝对的大龄青年,一般人这个岁数都该抱二胎了,他之所以混到这个岁数还没结婚,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高不成低不就:他也不是没有心上人,但是不久前去人家家里上门提亲,结果因为穷,被人家家里人明确拒绝了;而他家里中意的女孩子,他又瞧不上,总之是一件很烦心的事。
高欢想到这里,又想起娄昭君,她那双不是很大,但是很明亮的眼睛,又出现在他眼前。
第四章 城下又见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有些沙子进了高欢眼里,他揉了揉眼睛,睁开自己的眼睛后竟然发现娄昭君的那双眼睛还在自己眼前,心想自己真是日有所思,连夜有所梦都等不及,直接日有所梦了。再仔细一看,不只是那对眼睛,娄昭君整个人都在他眼前,旁边还跟着那天那个婢女,高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幻视,一时间激动的不行。
高欢稍微平复一下心跳,说到:“这么巧,娄小姐也出来散步啊?”
“哎呀,什么巧啊,我在这里等你换班等了好久了。”
高欢万万没想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娄家三小姐居然专程在这里等着自己下班,有些感动,于是仔细端详起娄昭君来,发现她在等他时脸上落了些灰,正要掏出手帕让她擦擦,但一想自己的手帕那么粗糙,怎么好拿出手,于是轻轻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掩饰过去。
娄昭君似乎没注意到这些,继续说到:“说起来高兄真是好兴致啊,站岗站那么久,不说赶紧回去吃饭,竟然还有兴致散步,是不是站岗时候跟城墙上思考太久了,得散步抒发一下啊?”
高欢心说我穷的就剩下思考了,站岗那么无聊不思考 *** 什么,但是这个话不可以明说出来,于是他沉吟了一下,说到:“今日的大魏皇朝是从北边的草原上崛起的,他们骑着骏马跨过阴山,迁都到了咱们这里,建立了不世的霸业,我经常恨自己生的太晚,没有机会参与当年定鼎中原的事业,不能建功立业,现在只能这样眺望,打发时日。”
娄昭君听了这话,笑了笑:“赵国国主石勒说他若出生在楚汉相争的年代,可以为汉高祖驱使;如果出生在王莽篡汉的年代,也可以和光武帝并驾齐驱。但是他哪个时代也没赶上,一样可以在自己的时代,以一介羯奴之身,创建了自己的赵国。你虽然没赶上太武帝和道武帝那个从龙入关的年代,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在今天成就自己的事业啊。”
高欢猛然间听到这话,心理怦然一动,更加仔细地端详起娄昭君来,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到:“我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而且是听一个女孩子这样说,更何况是对我说。”
娄昭君笑了笑:“不要傻站着吗,咱们边走边说。”一边示意高欢一起往前走,高欢于是小心翼翼地跟上。
娄昭君忽然话锋一转:“你家好像是从外地迁到怀朔的吧?”
“是,我爷爷那辈迁过来的,我们家本来是渤海郡人。”
高欢听到娄昭君知道自己是怀朔人,看来显然是打听过自己,心里一喜。不过他没有提他爷爷高谧其实是因为犯法才被迁过来的,虽然他爷爷很早就去世了,但总归觉得不好听。
“哦,我们家是本地土著,是跟着道武皇帝一起迁过来的,算起来有一百多年了。”
娄家确是平城的望族,高欢刚刚打听过,想来娄昭君所言不虚,于是应和道“是的是的,我也听说过,你们家在咱们这里挺有名的。”
“哦?”娄昭君听了这话,转过头来“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啊?我有没有名啊?”
高欢被问的一楞,娄家确实是本地望族,但也不算首屈一指,娄昭君又不是平城排名前几的美人,仅论长相而言甚至比不上高欢原来心里的意中人,肯定享受不了人尽皆知的平城公主的待遇,如果硬说知道那就是骗人。如果说不知道,谁知道这个娄小姐什么脾气,说不准当场拂袖而去,从此对他理也不理。高欢生怕这是一道送命题,所以没敢轻易出口,而是沉默了一会儿。
娄昭君看着他,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竟然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以前知不知道不要紧,从今天起别忘了我就可以了。”
“是是是,一定记得,到死也不敢忘的。”高欢赶紧借着台阶下了台,心理十分欢喜,因为娄昭君这话起码是表示想交个朋友,而且是拍着肩膀说的,更显亲密,能和娄小姐交上朋友,怎么看都是件好事。
“哎呀哎呀,说起来高兄的身板练得不错嘛,肩膀很结实嘛。”
“我好歹是个职业军人,没点体魄怎么保家卫国。”
“那你的骑射技艺如何啊?”
“还行吧。”高欢答得有些勉强,因为贫穷,他至今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匹马。虽然他也会骑马射箭,但每次都是借别人的,不能日日练习,所以水平只是一般。
“我家好马很多,你如果愿意,找机会我带你一起去草原上遛马去,看看咱俩谁的骑术更高超。你不要看我是个女孩儿,论骑马一般的男人还追不上我呢。”
“好的好的,有时间一定一起去草原上遛遛你家的马。”
“我听说怀朔附近有片大草原,叫敕勒川,我们就去那里玩吧。”
“是,那边是有片大草原,很美,你去过怀朔吗?”
“我爹在六镇很多地方都有产业,在怀朔也有,所以我也跟着我爹去过的。”
“从平城到怀朔要走上小九百里啊,着实不近,你是坐车过去的还是骑马过去的?”
“坐车过去的,但是骑马我也应付得来。”
“那你真是厉害,一般的男子如果不经锻炼,也是经不起这种风霜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平城大街上走来走去,越发熟络起来。高欢这个离家千里的外乡人,在平城本地贵族女孩儿娄昭君的身边,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第五章 两个家庭
平城逐渐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冷,高欢本来是很讨厌冬天的,但是最近娄昭君给他送了件大氅,又亲手给他织了双手套,还时常来和他聊天,给他带好吃的,让他倍感温暖,越来越觉得这冬天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这天高欢下了班,娄昭君又带着婢女来找他,还给他带了自己亲手做的包子,两个人便靠着城墙边吃边聊起来。
娄昭君首先说到:“我们家本来姓匹娄,那其实我应该叫匹娄昭君的,你说这么叫是不是更显得文雅啊。”
“嘿,匹娄还文雅呢,你们这个姓是得改,不改的话叫起来真不好听。要不怎么人家叫王昭君不叫匹王昭君。”
“讨厌,我们匹娄姓的历史很悠久的,匹娄是鲜卑的一个大部落,从很早就跟着拓跋的历代先帝打天下,后来跟着道武皇帝进了长城,搬到了平城。”
“还好你们家是跟着道武皇帝进了长城,你要是还待在草原上,我可去哪儿认识你?”
娄昭君听了这话,显得很高兴,笑着说到:“嘿嘿,这就是命运啊,六六,你看我们俩是不是很有缘?”高欢小名贺六浑,娄昭君就管他叫六六。
“当然有缘了,但你家为什么也没有去洛阳呢?”
“我爷爷当年是显祖皇帝的侍卫长,一直对显祖忠心耿耿,显祖驾崩的时候,我爷爷几乎为他殉葬,所以最终还是陪葬在显祖的陵墓旁。而我爹是个孝子,也不愿意离爷爷太远,听说如果跟去了洛阳的话,将来百年之后也不能埋回平城,于是干脆不当官,就留在这里当个财主。我们家只有我大哥去了洛阳做官”
“哦哦哦,也幸亏你家没有去洛阳,不然我还是见不着你。”
“嘿,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家搬到平城这一百多年就为了见你一样。”
“那我们家也是从河北渤海郡搬来这里的啊,要这么说我们家走了这上千里地也是为了让我有机会认识你啊。”
娄昭君听了这话又显得很高兴,再一次嘿嘿笑了起来,同时问到:“一直在聊我们家,你第一次说你们家的事情,你们家几口人我都不知道。”
高欢听了这话心里一沉,因为他的家庭并不像娄昭君家那么幸福,他想了想,既然现在已经和娄昭君很熟,也不好隐瞒,就说到:“我是半个孤儿,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还有个同母的大姐。母亲去世后,父亲又找了个后母,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高欢说完,不再讲话,表情也变得有些黯淡,他还没有说的是:他其实一出生就被送到同母姐姐那里,他是由姐姐和姐夫养大的。
娄昭君见高欢第一次流露出不快乐的样子,又听到他凄惨的身世,有些心疼他,于是抚摸着他的后背宽慰到:“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你长大了,该寻找自己的幸福才是。我大姐夫常说‘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人生起起伏伏,有磨难才有未来的幸福啊。”
高欢读书不多,听了里面的古文,似懂非懂:“大概意思我明白,只是无无那几句,是什么意思?”
“那是易经里的话,就是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啊。我大姐夫段荣是大学问家,他懂易经和相术啊,而且算得挺准的。我大姐叫娄信相,信相信相,相信相术,所以我大姐命里注定要嫁给我大姐夫啊!”
“那你大姐夫还真是个神人,有机会真想见见他,帮我算一算。”
娄昭君歪着头看了看高欢,俏皮的说到:“六六你要算什么啊?”
高欢也歪过头:“算姻缘。”
第六章 返乡怀朔
冬天慢慢过去,许久没有回怀朔老家的高欢,趁着天气暖和了一些,搭同乡的马车,回了趟家。
高欢的老家怀朔位于阴山脚下,是北魏用于防御更北的草原民族柔然的几个边防重镇之一。大概就像娶了别人前妻的隔壁老王一般都会在自己当年翻进来的那个窗户上加个防盗窗一样,南下中原建立了北魏王朝的拓跋鲜卑人也在当年自己跃马跨过的阴山附近设置了六个边镇,自西而东是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用来拱卫当时的国都平城。这条由六个重要支点组成的长线越过了长城,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如此靠北的国防线。当时的北魏皇帝绝不会想到,其中的怀朔和武川这两个地图上的小点,后来会在中国历史上龙争虎斗地缠斗了几十年,把中国的北方大地以至南方,搅了个天翻地覆,并由其中的胜出者再一次统一了中国,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大盛世。
经过很久的颠簸,高欢终于到了怀朔,跟同乡打过招呼后下了车,开始慢慢往姐姐家溜达。
怀朔是个很小的边镇,城垣依山而建,呈一个不规则的五边形。高欢左右环顾,感到这里还是那么破,无论是人还是屋,自从孝文帝迁都后,边镇越来越不受重视:以前供给这里的物资直接从平城运送,边镇地位也高,补给还算充分。现在首都往南搬了几千里,补给线也就拉长了几千里,边镇的地位也大不如前,所以补给越来越不足了,严重的时候普通镇兵的饭都吃不饱。
俗话说当兵吃粮,这些原本应该享受北魏 *** 优待的边防军人们对北魏朝廷也就越发不满,高欢虽然现在在平城服役,但也早已受到了这种影响。
走着走着,高欢发现自己走到了自己家附近,说是自己家,不如说是他出生的那栋房子,因为高欢的母亲韩期姬因为生他而难产死了,他一出生就养在同母姐高娄斤家里,父亲后来又再娶妻生子,所以高欢也不怎么回自己家去。
若干年后,人们会说他出生的那栋房子曾经一会儿冒白光一会儿冒紫光,这在现在看来一般是房子要塌或者煤气要炸,当然在一千几百年前这也不是什么吉利兆头,因此别人多次劝高欢他爹高树生搬家,但高树生却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怎么知道这不是好事呢?”,然后跟没事一样接着住。这个故事将充分显示出高欢本人的天命所归,以至于青烟不满足于缭绕在他家祖坟上,居然一路窜到了他家房梁。
当然对于高欢来说,这个故事里面除了他那当惯了甩手掌柜的老爹懒得搬家以外,基本没有什么真实成分。高欢本人现在也还编不出这故事,只是抬头看了看家门,觉得懒得进去,于是继续往姐姐家走,一边走一边想平城的事情,想娄昭君。
高欢这么大岁数还单身,在古代显然会被视为异类,历史上这种异类里最有名的一个叫刘邦,不过刘邦结婚前也已经有了个私生子刘肥,所以实际上并没完全闲着。
高欢相比之下是真的闲,直到今天遇上了娄昭君。从目前接触的情况来看,娄昭君几乎拥有他想要的一切,相貌、气质、家世、人品。因为就在上次回家时,姐姐高娄斤又对他这么大还单着的事情哀叹了一番,大意是对不起他们早死的亲妈,把弟弟养这么大还没娶出去云云,同时试探性的说了句邻居家的二妮人品不错,问高欢对二妮怎么看。高欢心说她长得跟个茄子似的,我能对她有什么看法,我恨不得能有看不见她的办法。但是毕竟他是他姐姐从小带大的,简直跟亲妈差不多,尤其自己顶嘴时惹得姐姐生起气来揍他时,和亲妈的力度最像。
当然因为高欢的亲妈在生他时把力气都用尽了,所以他没机会亲自比较一下。不过不用比较也知道姐姐的擀面杖绝对是有威力的,所以他没敢把茄子俩字儿说出来,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最近上班很忙啊,没什么机会回来见二妮之类的搪塞过去了。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高欢自己也明白,凭自己现在的条件找二妮也就算是门当户对了,因为老爹是个甩手掌柜,老娘死的又早,没给他置办下什么家业,他自己到现在还是个看城门的大兵。虽然隐隐有点不甘心,毕竟据称自己家祖上出过省部级干部,但是目前就是这么个状况。
想着这些,高欢走到了姐姐家门口,想到几个月没见姐姐姐夫了,这下能见到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第七章 姐姐姐夫
“他爹厉害得很。”
高欢回家后随口和姐姐高娄斤说起前几天遇到娄昭君的事,姐姐听了后,张口就冒出这么一句。
高欢惊奇地说道“哎,你怎么跟城门楼子老赵说的一模一样。我是说娄小姐,又不是说她爹,他爹再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还能揍我怎的。”
“嗯,平时应该是不会揍你,现在就不好说了,谁叫你惦记人家老娄家女儿呢。你也不想想咱们家是什么身份,还想吃天鹅肉,人家还不往死里揍你?再给你一条腿打折了,得,到时二妮都不找你了。”
高欢发现姐姐和老赵的这些话竟然也差不多,惊奇之余刚想争辩几句,但一想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看来确实是句句在理,一时竟回不了嘴。
这时姐夫尉景啃着个萝卜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老婆露出鄙夷的神色:“二妮二妮,除了二妮你还知道个啥,从小带大的弟弟,找个二妮你就满足了?瞅你这样,就知道怕这怕那,早晚给咱欢儿耽误了。以前那是没机会,现在娄家的大小姐都主动来找欢儿了,你还不让他把握一下。小六,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大胆上,姐夫支持你!”
“你个狱卒你支持个屁,是娄家有人跟里面待着你能照顾怎的。吃个萝卜你就胀气了,再喝两口酒我看你要喷气了。”高娄斤一听丈夫吹牛逼就来气,举起手中的擀面杖作势要打,家里两个男人都深知高娄斤的擀面杖绝不白给,于是赶紧一前一后躲进了里屋,高欢顺手把姐夫手里剩下的半个萝卜夺了过来。
尉景嘴里没有东西填着,话更多了起来,吵着闹着让高欢把和娄昭君遇见的事情再仔细和他说说,高欢一边啃着萝卜,一边不紧不慢地把事情说了。
姐夫尉景身材不高,看起来像是个厚道样子的人,可是却长了个鹰钩鼻子,而且眼睛里时不时会流露出狡诈的目光,不过他把高欢这个小舅子从小养到大,对待他和对待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分别,加上两人又是同辈,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基本是无话不谈。
“小六啊,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最近其他事情点个卯就行了,专心把娄小姐拿下。你要是听你姐的,你这辈子也就找个你姐夫我这样的了。”
高欢这时候萝卜基本啃完了,把剩下的萝卜缨子潇洒的往唾壶里一扔,说道:“哦,那我要是听你的,看来也就找个我姐这样的了。”
高娄斤个子不高,因为常年劳作也比较显老,所以有时候高欢开玩笑管她叫妈,尉景也跟着叫她阿姨,她每次听到这话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暴打。这时她在外屋应该是听到了他们又很不恭敬地提到了自己,发出一声断喝,吓得他俩又往里面挪了挪。
“废话,都是男人,谁不想找年轻漂亮家里又有钱的,我要是有你这机会……”尉景探头瞟了瞟外屋,压低了声音“啊,我要是有你这机会我立刻就把你姐休了去娶娄小姐!”
“哎呦哎呦,姐夫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什么心里话,这是大实话!当着你姐面我也敢这么说。”尉景说这话时音量再次明显降低,同时又探头往外屋瞅了一眼,“问题不是我没有这种机会吗,但你现在有了,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将来你也就跟我一样了。”
高欢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可是之前去智辉家提亲也没成啊。”
“智辉啊。”尉景听到这个名字后也顿了一下。智辉是一个叫韩樱的女孩的字,一个女孩有字是很少见的。韩樱是怀朔这地方一位有点名气的美女,也是高欢的表妹,有一个哥哥韩轨,跟高欢尉景关系都不错。
她比高欢小八岁,高欢从小看着她长大,很喜欢她,但几个月前去韩家提亲,遭到了其母的拒绝,原因就是高欢太穷了。
“她妈就是那样,你就算找了她,那丈母娘也让你轻省不了。再说了,虽然智辉漂亮,但是她家里给不了你想要的,娄家就不一样了,我敢说,只要你把娄昭君娶到手,陪嫁怎么也能给你一匹马吧。”
一匹马,高欢突然被这个词点醒了,只要有了马,自己就有资格去竞争队主,当了队主,就算是军官了,就是有身份的人了。
“阿六啊,你姐夫我就是个狱卒,咱们这地方也穷,你要是指望姐夫靠着看监狱捞外快给你买匹马,那你可就且等着了。你要是想当队主,就得有匹马。你想有匹马,无非就两条路,一是叫你爸,亲爱的老高同志给你买一匹。”
高欢听了,用鼻子出了声气:“指望我爸给我买马,他就不会把我扔你这儿养大了,再说了,我姐嫁给你时候我爸给你嫁妆了吗?得了你还是说说第二条路吧。”
尉景听了,点了点头:“嗯,说的很对,老高同志不亲爱,可是娄小姐很亲爱啊。这第二条路就是,你把这个娄小姐,拿下了,娶回家,她带不带她妹妹过来这没准,但是肯定会带着嫁妆过来呀,嫁妆里有了马,你就可以去竞争当这个队主了。”
高欢听了,又低下头,叹了口气:“这个实操性也不是很高啊,但是我觉得还是比第一条路强点,我试试看吧。”
第八章 意外之喜
高欢在家待了几日,也没什么可干的,而且这么多天没见着娄昭君,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于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搭马车回平城去。他想到既然回家一趟,怎么也该带点东西回去送给娄昭君和其他人,于是打算去集市逛逛。
揣上不多的几个钱,高欢走出了家门,往集市溜达而去,路上不时和认识的人打招呼,说自己要回平城去了,如果要捎东西可以找自己,他挺喜欢干这种跑跑颠颠的事情。
到了集市,高欢正寻摸着娄昭君应该会喜欢什么,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高欢素来不喜欢被开这种玩笑,不悦地扭过头来,一看,拍他的人竟是娄昭君。
高欢正要大喜过望,结果转眼看见娄昭君身边还跟着一个个高个子鲜卑少年,长得深目高鼻,姿容甚伟,正牵着马和娄昭君很亲热地站在一起。高欢一看,嫉妒心骤然发作,没吃惊先吃起醋来。
娄昭君似乎没意识到高欢的醋意,竟然更亲热地搂住那少年的脖子,一边对高欢说到:“六六,咱们真是有缘啊,你来这里买东西,我们俩也来这里卖东西,啊?”
高欢见娄昭君搂着那少年,一口一个我们俩,心里更不痛快,也不说话,只是斜着眼瞥着那个少年。娄昭君和那个少年不明白高欢什么意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高欢冷冷地瞥了一会儿,慢慢发觉事情有些不对,斜着的眼睛也慢慢正了过来——因为这个少年怎么瞅怎么像娄昭君,尤其是眼睛,也是不大但是很明亮,实在是太像了。
于是高欢试探性地问到: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也姓娄啊?”
“哎呀,你总算看出来了,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五弟弟娄昭啊。”
高欢心里大石卸下,瞬间轻松了不少,但随即又尴尬起来:刚才斜着眼瞥了未来的小舅子半天,这该怎么解释才好。
高欢毕竟已经当了几年兵,有了点社会经验,思考了一下,上前更加亲热地拍了拍娄昭的肩膀:“昭弟弟,你长得真壮,哎,刚才我都不敢正眼看你,怕你揍我。”
娄昭大概也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赶紧应和到:“高大哥你真是谦虚,早听我姐说你武艺高强,骑马射箭样样在行,哪里需要怕我?我应该请你多指点才是。”
娄昭君也反应过来,赶紧接到:“弟弟,骑马射箭光凭嘴说怎么行,咱俩也别买东西了,让六六哥带咱俩去附近的草原打打猎吧,也好让他给你具体指点一下。”
高欢一听,这是个和娄家姐弟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想着今天姐夫好像不上班,干脆去借一下他的马到草原上骑一骑,这样也不算丢面子。
他刚说要回家把马骑出来,没想到娄昭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还回什么家呀,好马我们家多得是,喏,你看这匹行不行。”同时指着身后马槽里一匹马让高欢看。
高欢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娄昭君这么个小姑娘像吆喝马仔一样任意指挥,本来有点不快,但转头一看,发现她给自己指的这匹马不仅高大神骏,而且还是匹白马,毛色纯亮,简直就是马中高欢。
虽然当时还没有白马王子这个概念,但是高欢先知先觉,素来觉得自己就是应该骑白马的,这下见了,欢喜不已,瞬间忘记了所有不快,赶紧凑到白马的旁边,边摸马鬃边问到:
“这马真不错,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霜风呀,是我起的名字,好听吧?”
“好听好听,而且贴切,你看这毛色,就像早上的霜一样。”
“那就骑一下试一试。”
高欢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介意自己像娄昭君的马仔了,而是迫不及待的翻身到了霜风上面,刚小遛了几步,立刻就感觉到这好马确实不一样,和姐夫的那匹破马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鲜衣怒马美少年。骑上霜风这匹好马,本来穿着十分普通的高欢,竟然也显出了几分贵气。娄昭君本来就喜欢瞅他,这下更是看的目不转睛。
高欢见□□的骏马和身边的美人都围着自己打转,一时间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一揽缰绳,掉转过马头,大声对娄家姐弟说到:
“走,带你们去草原打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