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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行动书写自己的人生。在辛亥革命这场伟大的革命运动中，一个出生在贫困山区彝族家庭的军人，由营长逐步成长为旅长，参加革命达七年之久。他的精神、他的品质，受到了孙中山先生的高度肯定，赞扬他“忠勇惜人”。
他叫胡国秀，1881年生于云南省武定县白路大平地村一户彝族人家。年幼时家里一贫如洗，曾靠讨饭度日。稍长后又到富人家帮工，十六七岁时还到地里拣麦穗充饥。后来，平地五哨二甲须招募一兵，胡国秀见家里太穷便去当兵。报名后，哨上发给予银元60元，他自己装20元作路费，其余留给母亲用来维持家里生活。胡国秀到74标当兵后，勇猛善战，被上司赏识，被推荐到云南学兵营学习，毕业后回标任班长、排长、连长。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暴发，敲响了清王朝封建统治的丧钟。1912年1月，辛亥革命取得胜利，成功推翻了清王朝的统治，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开启了民主共和新纪元。但是不久后，政权落到了野心家袁世凯的手里。1913年3月，袁世凯继孙中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他先逼迫革命军裁减民军数十万人，又用暴力摧残 *** ，一步一步地走上复辟封建专制制度的道路。7月，孙中山被迫发动“二次革命”，江西、江苏、安徽、广东、福建、湖南等地的 *** 人领导起义，宣布独立。袁世凯调集重兵，一举击败仓促应战的 *** 人，为他实行专制扫清了障碍。
袁世凯的野心暴露得越来越明显了。云南一批爱国志士发表文章，拥护共和，反对帝制，这在军界人士中营长以上的军官中也引起了强烈反应。胡国秀这时就在军中任营长。
云南开武将军唐继尧顺势而动，作出了正确抉择，走向正义，决心反袁。1915年9月11日，唐继尧秘密召开第一次军事会议。他先征求各将领意见，可众人不肯发言，于是他就说：
“袁世凯不安于总统之位，他的心迹早已昭然若揭。近日杨度等人公然设筹安会，提倡君宪救国的谬论，我辈以无数鲜血换来的民国，决不能为那位独夫所私有，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有不法举动，擅自更改国体，我们应当与中原豪杰一道，把他铲除，誓不与这个叛国者共戴一天。”
他环视了大家，又说：
“环顾中原大地，纵使其他省没有一点举动，我们也要凭借区区一隅，高举义旗，为天下先，使欧美各国知道中国人心尚未死绝，廉耻侠义犹存，我愿与天下英雄共同规划良策，大家愿意吗？”
众军官有的当即表示愿意，有的没有反应。唐继尧就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进行表决，结果，与会者一致反对帝制。唐继尧说：“既是全体真意如此，那我们有福同享，有祸同担，无论成败利钝，都不得反悔”。众将领说：“将军为国为民，能够牺牲一切权利，我们是将军部下，安敢不倾诚听命，执戈效死！”随后，会议作出决定：整理武装，准备作战；积极提倡爱国精神，严守秘密。唐继尧又作了军事部署。
10月7日，唐继尧召集第二次军事会议，他说：“袁世凯窃国，已经成为事实，我辈与民国共生死，若不急起对抗，内，怎么对得起良心；外，怎么对得起百姓？”经过讨论，商定起义的时机为：中部各省有一省可望响应时；贵州、广西、四川有一省可望响应时；海外华侨或 *** 接济武器、弹药、粮饷时；假若这些条件都不具备，为了争得国民人格，云南也要选择时机，孤注一掷，宣告独立。
11月3日，唐继尧召集第三次军事会议，他说：“袁氏盗国，天人共愤！我省的布置已经大有头绪，我辈军人，报国就在此时了。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外须表示镇静；内须积极准备，还必须严防奸细煽惑军心，才不致于发生差错。”会议决定：滇军编成一个军，下设三个梯团，杨蓁、邓泰中以剿匪为名，率两个步兵团经东川、昭通、大关、盐津，先期挺进川滇边境，一旦时机成熟，发动突然袭击，抢占叙府，云南再公开宣布讨袁。然后邓、杨两团过成都迫陕、甘；董鸿勋团取道贵州毕节，进攻贵州泸州、重庆；再派一支部队东进梧州，下广西、广东。第一步控制川、黔、桂三省；第二步达到粤、桂、闽、鄂、浙、陕、甘；第三步，主力自武汉北伐。
12月9日，唐继尧在昆明巫家坝召开讨袁誓师大会，他对首批参战官兵说：“我们云南官兵参加过辛亥革命，经历千辛万苦，费尽心血，才推翻满清 *** ，换来民主共和。现在袁世凯要取消共和，云南省民军的公意是，誓死反对，在所必争。”
过后的几天里，蔡锷一行及李烈钧一行陆续抵达昆明。12月21日，唐继尧召集众人，举行第四次军事会议，决定武力讨袁。12月22日深夜，唐继尧主持召开第五次军事会议。会上，蔡锷慷慨陈词，发表了发篇兴师讨袁演说。在场的云南及外地军政要员群情激动，满座泣下。唐继尧、蔡锷、李烈钧等52人歃血为盟，庄严宣誓：
拥护共和，吾辈之责，兴师起义，誓灭国贼。
成败利纯，与同休戚，万苦千难，舍命不渝。
凡我同人。坚持定力，有渝此盟，神明共殛。
12月24日夜，唐继尧在将军府召集军政要员及士绅50余人开会，会议决定，云南次日宣布独立；云南将军府、巡按使署改组为中华民国护国军 *** ，唐继尧任军 *** 都督；组织护国三军，推举蔡锷任第一军司令官，兵出四川；李烈钧任第二军司令官，兵出广西；唐继尧兼第三军司令官，坐镇后方，负责筹饷、购械、募兵、策应。另派韩凤楼、赵钟奇率先遣队赴贵州，与黔军会合，进军湘南。
胡国秀在第二军任营长，开始了征战生涯。
12月25日，唐继尧领衔通电，昭告天下，宣布云南独立。
12月26日，唐继尧主持云南独立大典，昆明各界机关科长以上，学校校长以上人士参加。唐继尧宣读独立文告，并在会上表示：“无论如何困苦艰难，非达倒袁目的不止。”他要求全体与会者，一不争权利，二不作亡命国外的打算，如果战败，惟有全军战死。他还命令各级军官：“各照常办事，禁绝浮言，各保地方治安，静待兹事之解决。至于内地之外国教堂教士以及游历外人，各口岸外商，尤当督饬所属照约切实保护，毋得稍有疏失，致碍邦交。”唐继尧提出四项主张：与全国国民戮力拥护共和国体，使帝制永不发生于中国；划定中央地方权限，俾各省民力能有自由之发展；建设名实相符的立 *** 体，以适应世界潮流；以诚意巩固邦交，增进国际团体之致格。唐还作了四点申誓：同人职责惟在讨袁，天助吾民，幸克有济，举凡建设之事当让贤能以明初志，个人权利思想悉予刬除；地无分南北，省无论甲乙，同此领土，同是国民，惟当量材程功，通力合作，决不参以地域观念，自启分裂；倒袁救国心理大同，但能助我张目，便当引为同志，所有从前党派意见，当然融消，绝无偏倚；五大民族同此共和，袁氏得罪民国，以成五族公敌，万众一心更无何等种族界限。
1916年1月1日，由于袁世凯对取消帝制的要求置之不理，护国军 *** 都督唐继尧、第一军司令官蔡锷、第二军司令官李烈钧发表了著名的《讨袁檄文》。历数袁世凯的十九条罪状，并指出：“袁氏之罪恶，实上通于天，万世不赦！”
胡国秀他们所在的护国军要出征了，昆明市民传唱一首《饯别歌》，为他们送行：
男儿志气高，腰挂宝剑杀尽那专制尔曹。试想我共和国家全为铁血造，岂容他袁逆一朝改作君主制虎视龙骧。到今日幸有滇、黔两省杀伐用张，好男儿趁此立功劳。松软地通蜀道，直捣成都势不遥。马革裹尸，了却英雄志。劝诸君努力前进，把那袁逆扫。
这歌唱得让他们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即赶到前线，杀敌立功。他们也唱起了《兵士答歌》：
今日盛饯已厚叨，勖勉我把君主推倒。想武昌起义抛却头颅始将民国造。可恨那袁世凯所为大不道，背叛约法，突然想称皇帝号。吾辈男儿顶天立地，那甘低头劝进，与那些鹰犬同曹。敬聆雅教，我也愿马革裹尸拼命去将叛逆讨。
1916年2月20日，李烈钧率护国军第二军第一、二梯团离开昆明南下，出征广西。
胡国秀他们经过开远，到达广南时就与入侵滇南的粤军遭遇。粤军第一师师长兼广惠镇守使、临武将军龙觐光是袁世凯任命的滇黔查办使，此次率兵万人，从广东经广西苍梧、南宁、百色进犯云南。龙觐光命李文富混成旅率所部四千余人为先锋，分两路进攻广南。一路由莫扎华团为右翼，取道龙潭乡向广南出击；一路由李文富亲率大军为左翼，经剥隘、皈朝杀向广南。护国军也分兵两路迎敌。方声涛梯团长负责迎击莫扎华，张开儒梯团长负责迎击李文富。
龙觐光为龙济光之兄。龙济光为广东威武将军、两广巡阅使，云南蒙自人，犒吾卡土司，官至清朝粤桂提督，是个死心塌地拥戴袁世凯的人。他曾将儿子质押北京，以表示他对袁的忠诚，因而被袁视为心腹，封一等公。当然这种封号只是袁世凯笼络官员们的一种手段，在他“登基”前夕，先封副总统黎元洪为武义亲王，被黎元洪婉拒。后来，袁又封前云贵总督李经羲等四人为“嵩山四友”，接着特封张勋、冯国璋、段芝贵、龙济光、倪嗣冲等人为一等公；特封唐继尧、汤芗铭、阎锡山、陆荣廷等人为一等侯；靳云鹏、陆建章等人为一等伯；刘显示、张敬尧等为一等子；张作霖等人为二等子；任可澄等人为一等男；张子贞、刘祖武等人为二等男。如此种种封号，有人接受，有人不接受。
云南独立后，袁世凯打算经越南由滇越铁路进攻，遭到法国拒绝，改而要求广西将军陆荣廷攻打云南，陆以饷械两缺为理由而拖延。袁就以封龙济光郡王为诱饵，命粤军借道广西，入侵滇南，形成南北两路夹击护国军的态势。
3月2日，前沿战斗在剥隘打响。粤军武器精良，机关枪、大炮如狂风暴雨般铺天盖地，打得地动山摇，烈焰冲天。护国军据山抵御，激战八小时，挫其锐气后，主动后撤。胡国秀营前来增援，共同到皈朝扼险拒守。随后张开儒率大队赶到，双方激战八昼夜，互有伤亡。此时粤军锐气耗尽，已无斗志，准备撤退。护国军因地形不利也准备撤退。护国军炮兵连连发炮，把粤军大炮打哑了。护国军吹响冲锋号，胡国秀和战友们穷追猛打，勇不可挡。粤军无心恋战，纷纷溃逃。最后粤军跑不动了，只好投降。李文富余部三千余人连同装备，尽归护国军。另一路粤军被堵在龙潭乡，相持两昼夜后，见敌不过护国军，只好逃跑了。
广南大捷，护国军士气高涨，直逼龙觐光大本营—百色。3月15日，广西都督陆荣廷宣布独立，并把龙觐光部全部缴械。龙觐光被迫辞去滇黔查办使之职，宣告“赞助共和，以谢天下”。4月6日，龙济光被迫宣布广东独立。5月，胡国秀随护国军经南宁沿江直下广东肇庆，6月初到韶关。韶关镇守使朱福全是广东都督龙济光部下，见护国军来即闭城抗拒。胡国秀和战友们对韶关城形成了合围之势，在炮兵的强大攻击下，朱福全只好投降。接着，护国军回师南下，指向广州。6月，袁世凯死后，龙济光忌于护国书入境，又通电宣布取消独立，准备抵抗。7月初，护国军在源潭附近大败龙军，龙军退循琼崖。北京 *** 以“抗战开衅”之名责令李烈钧停火，并委任陆荣廷为广东督军。李烈钧气愤之极，通电解职，后辗转上海找到了孙中山。留下张开儒改任滇军第三师师长，镇守韶关；方声涛为驻粤滇军第四师师长，驻防珠海。
1917年7月，皖系军阀段祺瑞控制北京 *** ，拒绝恢复中华民国国会和临时约法。孙中山于是在上海倡议护法运动，先派胡汉民、朱执信等赴两广发动陆荣廷、陈炳焜以及云南的唐继尧等响应。当时两广正打出“自主”旗号，表示欢迎孙中山南下。于是，孙中山于1917年7月与廖仲恺、陈炯明等率支持孙中山的海军南下护法，随后，部分国会议员也相继来粤，于8月25日至9月1日，召开非常国会，会议通过《中华民国军 *** 组织大纲》，选举孙中山为中华民国军 *** 大元帅，唐继尧、陆荣廷为元帅。这是孙中山第一次在广东建立政权，与北洋军阀 *** 相对抗。胡国秀随滇军南下护法。
广东省议会乃于9月6日推举胡汉民为省长，但陈炳焜不同意，后终推李耀汉为广东省长。11月间，陆荣廷指派莫荣新接替陈炳焜任广东督军。莫荣新对孙中山及其军 *** 十分无礼，并指令部下捕杀孙中山大元帅府六十多人。孙中山强烈要求严惩肇事者和向军 *** 谢罪，莫荣新置之不理。
1918年1月3日，孙中山密令海军、滇军等炮击观音山广东督军署，并令朱执信、陈炯明等响应举事。孙中山炮击观音山，教训莫荣新，莫荣新也无可奈何，一时不敢还击。随后派代表向孙中山求和，接着又亲赴大元帅府请罪。
孙中山的护法军 *** 受到了龙济光的进攻。李烈钧作为讨龙军总指挥，率部反攻。3月16日，攻克恩平；3月25日，又攻占阳江；4月12日，占领电白，逼龙济光集主力在高州、化州、石城一带顽抗。讨龙军分水、陆两路进击龙军，4月25日收复化州，4月27日攻克石城，4月28日拿下遂溪，龙济光进退失据，被迫弃军逃走。讨龙战争成功。胡国秀在行军途中，看到有的战士衣服鞋子破烂不能再穿了，就把自己的分给他们。有一天，他听说有位战士的妻子患病，来信要钱，他找到这位战士，拿出二十元钱给这个战士寄回家。
护法军 *** 还受到了北洋军的进攻。1918年4月，东西督军陈光远遵照段祺瑞的指令，攻占南雄。护法军 *** 陆军总长、靖国军第五军军长张开儒，急调驻韶关等地兵力，增援南雄。由于援兵立足未稳，被赣军击溃，南雄陷落。莫荣新急调李根源为粤赣湘边防军务督办，率所部滇军从讨龙战场疾速北进。5月初，李烈钧也奉命率讨龙部队增援北伐，会同李根源整顿部队，分三路于6月3日发动全面进攻，激战四昼夜，逼使赣军向江西败退，靖国军克复南雄。在这次战斗中，胡国秀冲杀在前，英勇善战，立下了战功，表现出了他带兵打仗的军事才能。随后，胡国秀被晋升第六旅六团团长。1921年7月，他率部参与讨伐广西岑春煊与陆荣廷的联合势力。8月下旬击溃桂系沈鸿英部，占据桂林。孙中山听到了有关胡国秀的情况，大喜，说，这个团长，训练士兵非常严格，亲自示范，战士生病又让服药休息，能体恤部下，打起仗来冲锋在前，真是个忠勇惜人的好团长。11月5日，孙中山提升胡国秀为北伐军滇军第三混成旅旅长。
本文由贴库网(http://www.tieku.org)自动同步脱水整理,访问地址:http://www.tieku.org/192528/45.html 孙中山于12 月4日抵达桂林。第二天，他就在大本营召开了第一次军事会议。李烈钧、许崇智和赣军总司令彭承万，滇军总司令朱培德，滇军旅长胡思舜、胡国秀、千钧、盛荣超，赣军旅长赖世璜、李明杨，粤军旅长谢文炳、关国雄、吴忠信、张国桢都参加了会议。会议讨论了孙中山和李烈钧在平乐时商定的军事进行计划。会议开始时，滇军总司令朱培德认为要等滇军老司令唐继尧及李友勋等几个旅长到桂林后再开，李烈钧则认为将帅已齐集十之七八，未尝不可讨论大计。孙中山认为李烈钧所说有道理，于是连续两天，讨论第一次北伐战争大计。
胡国秀在滇军总司令朱培德的麾下参加了第一次北伐战争。在转战江西时，一群土匪把一座县城包围截断了水源及与外界的联系，城里的人民生命遭到威胁。胡国秀接报后，立即率部赶往城外，与土匪激战，胜利解围，拯救了几万人的生命。胡国秀率部队离开时，当地士绅请人绣了老虎、狮子、龙凤等锦旗相赠，称他们是威武之师、胜利之师、吉祥之师。正当胡国秀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第二次护法运动失败，他的军旅生涯由此转向低谷。
本来，粤军陈炯明是孙中山在第一次护法运动中任大元帅时亲自培植起来的。1920年8月，在孙中山一再催促下，陈炯明发动对桂系军阀的进攻，重建了广东护法军 *** 。1921年春，孙中山出任非常大总统，委任陈炯明为护法军 *** 陆军部长、内务部长。孙中山再次举起护法旗帜，这就是第二次护法运动的开始。1921年6月，广东军 *** 发动粤桂战争，打败桂系，统一广西。孙中山计划由桂入湘北伐，而陈炯明却与湖南军阀赵恒惕结成反孙联盟，暗杀了拥护孙中山的粤军参谋长邓铿，还囚禁廖仲恺，在后方牵制北伐力量，迫使孙中山回师广东。1922年5月，孙中山由广东进攻江西，李烈钧为北伐总司令，统兵攻下赣州，正欲进兵南昌，忽报陈炯明叛变，只好拥兵回救，仓促中在韶关战役中失利，只好再次退入江西。孙中山从前线返回广州时，陈炯明炮轰总统府。孙中山避入永丰舰脱险后经香港后到上海，第二次护法运动失败。李烈钧见大势已去，也转赴上海。
究竟该怎么办？胡国秀一时作不了决定。
不久，胡国秀接到了唐继尧的电报，要他率部返回云南。胡国秀想，回去就回去吧，到了昆明再说。
唐继尧早年曾任贵州都督，云贵两省关系密切。云南护国起义，贵州首先响应。这一次胡国秀要率部返回云南，黔军得知胡部武器装备较好，即与贵州省省长袁祖铭密谋设下圈套。黔军第一师师长王天培命其弟王天锡率第八团星夜驰赴剑河县属之瑶光堵截，一面邀请胡国秀到天柱会晤。
胡国秀部从湖南东安出武岗、靖县入贵州，当时正由平茶所经谭溪将至锦屏，拟前往剑河。照说胡旅长此次借道，手续本是很完备的：他先通过唐继尧向袁祖铭征得了同意，入黔境前又曾派人持公函向王天锡作联系。再加之过去滇黔关系一向友好，因此他接到王天培的复信后，便亲率随从十余人前往拜会王天培，王天培假装诚意，举行盛大酒宴招待他们，等到他们酒喝得差不多了，王天培便在席间将他们全部拿下。胡国秀的部队一时群龙无首，遂被王天锡轻易缴械，黔军所获共计有枪一千六百余支，轻机枪四挺及一些随军辎重。
唐继尧闻讯后大怒，骂道：“这帮混帐东西，吃了豹子胆了！敢欺到老子头上来了！”他立即致电袁祖铭，要求黔军交还枪械，可袁祖铭虽答应归还，却只承认有百余支土枪，硬是摆出一副黑吃黑的姿态。唐继尧派马为麟到贵阳交涉无果。唐继尧又派李天估佐领胡国秀旅官兵，可王天培不还抢械，反令胡国秀等人徒手回滇。
这一事件让胡国秀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回到昆明，唐继尧宽慰他说，能回来就好，这一仇我一定要报，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先休息几天吧，我会安排事情给你干的。
几天后，胡国秀被任命为第五近卫旅旅长兼广南镇守副使，并另调一个团给他指挥。之后，他一直率部在广南一带剿匪。1927年龙云执政，胡国秀被调陆军制革厂长。一年后，他找到龙云说：“我行武出身，厂长当不来”。龙云只好把他调军务处任参军。1935年1月调省府任中将参议。1944年，胡国秀离开昆明回武定，正式告别了军旅生涯。
云南护国运动首举义旗、宣布独立并出兵讨袁后，贵州、
广西、四川、广东、湖南、浙江等省纷纷响应，最终粉碎了袁世凯的皇帝梦，完成了“再造共和”的大业。对云南护国起义，孙中山先生评价道：“云南起义，其目标之正确，信心之坚强，土气之昂扬，作战之英勇，以及民心之振奋，响应之迅速，与黄花岗之役、辛亥武昌之役，可谓先后辉映，毫无轩轾，充分表露中华民族之正气，中华革命党之革命精神，不唯使筹安丑类胆战心惊，即袁贼世凯亦何异天夺其魄。”梁启超称赞说：“以一隅而抗天下，开数千年历史之创局；不计利害为天下先，拯国命于垂亡，当为全民感谢。”武昌起义，肇建共和；云南起义，再造共和。云南护国起义，使武昌起义的革命成果得以保护和延续。这就是云南护国起义的价值所在。护国起义是云南有史以来主导中国历史走向的唯一的一件大事，云南各族人民为此作出了重大贡献和牺牲，值得人们永远怀念。
新中国成立后，胡国秀积极拥护 *** 的政策。1950年出任武定县剿匪委员会委员，1951年被选为武定县各族各界人民 *** 委员，在县人民 *** 工作。1957年8月出席云南省首届各族各界政治协商会议，为云南省首届政协委员。1957年8月7日病故。武定县人民 *** 把他的遗骸安葬在县烈士陵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云南省委员会为之立了墓碑。
往事已矣，而革命精神永存。忠勇惜人，仍可为我们广大民众今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有益食粮。忠，即是忠诚于我们的理想、信仰和事业，始终如一，咬定青山不放松，朝着一个方向走。勇，即是以热火朝天的干劲，投入到我们的伟大事业中去，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创造新的成绩。惜人，就是以人为本，团结友爱，共同进步。有此精神品质，我们一定能创造出新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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