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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关于《海王》，跟温子仁导演总共聊了三回，一次是圣地亚哥动漫展之前，一次是在他的剪辑室观看尚未全部做完后期的片花，还有之后的专访。去剪辑室探班的那次，同行有一位澳洲的老记者，是当年大力报道《电锯惊魂》系列的，温导一眼认出他来，紧紧握手感谢。之后的专访谈到海王角色的身份归属感，他结合从小到大的经历，也给出了非常真挚的回应。
几次接触下来，温子仁让我想起每个学校里都会有这样一个男生，瘦皮猴子，平时上课瞎捣乱，不温书也能考前几名，长得不高不帅，却总能把到高年级漂亮学姐，老师都是一面罚他站一面对他偏爱有佳。一身机灵劲儿，就是太聪明。事实上，这位华纳最会以小博大的恐怖片鬼才导演，长得也很像一个高中男生。瘦瘦的小身板儿在t-shirt牛仔裤里晃荡，刘海染一撮儿红毛，笑起来前仰后合像十几岁小男孩，语速极快，给足信息又效果做全，而且心细如发。
所有该问的不该问的全聊完了，《海王》是温子仁重要的里程碑，他卯足了聪明劲使出十分功力，准备好在最冷的冬天接受考验，咱们大银幕见。
（太长劝退，不过DC和温导的真爱粉一定会在字里行间发现满满干货的，羡慕国内观众，提前两周开画，而我写了八千字到现在还没看过最终版全片……）
Q：《环球银幕》洛杉矶特约记者潘萌
J: James Wan 温子仁
Part I ：“被我整哭的男演员多了去了！” 温子仁谈角色与演员
Q: 电影中Jason Momoa扮演的海王这个角色无可挑剔，但是和原版漫画比的话，他跟里面的海王出入很大，你是怎么考虑的？J：我加入这个项目的时候，Jason已经确定是出演海王的人选了。大多数人对此都需要消化一段时间，因为确实他跟漫画中的海王形象很不一样，但随着我跟他的深入接触，我越觉得他就是扮演海王的最佳人选。海王这个角色是超级英雄世界里最受嘲笑的一个，但你一看Jason来扮演海王，立刻就没有人再取笑海王了吧？他本身在夏威夷长大，从小就是冲浪好手，对于扮演海王这个角色都很契合。而且他是混血，有一半夏威夷原住民血统，海王这个角色也是，一半海底亚特兰蒂斯一半地球人的血统。在Jason成长的过程中一直觉得自己很难融入任何一个文化，在夏威夷的时候，人们觉得他肤色太白了，后来搬到美国本土，别人又觉得他肤色太棕了，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哪边都融不进去，这正是我们这个片子这个角色所需要的。
Q: 你们在现场的工作模式是怎么样的，有没有觉得每天对着Jason Momoa这么个大块头各种发号施令有些难以置信啊？
J: Jason很有主见，又是个大块头，所以有要确保不要被他的块头吓到哈哈。不过你别忘了我可是导过巨石强森和范迪塞尔的男人！（笑喷）
我们很尊重彼此，在拍摄的时候Jason也很信任我。因为从很早期的时候，我们就聊过关于这个角色和怎样去塑造他的一些想法，有哪些是《正义联盟》里没有展示的，哪些是漫画原著的，还有我是怎么设想海王接纳自己的过程的。最开始的亚瑟一点都不想成为一个英雄，只想每天喝点小酒混日子，直到命运对他的召唤，让他逐渐意识到自己需要去承担更多的责任，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在指导他的时候，我觉得我不需要去展示他的强悍，因为他本人摆在那里就能达到。而我很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其实还很幽默，他本身就很有性格魅力，我就想从他身上提取这样的特质来赋予到海王这个人物。所以我也这样告诉他，不需要去特别注意那些动作戏份，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完成得很好，有的时候我想做的并不是他很擅长的东西，不在他的舒适区里，不像他通常的那些角色，比如《冰与火之歌》马王那种的，所以大家一定会看到这部片中他的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而且是很让人喜爱的特质。我拍完《海王》觉得以后如果让他演浪漫喜剧的话，也绝对没啥不妥的。
Q: 但他刚刚说在片场几乎被你整哭了……
J: (扶额)这个嘛，我经常整哭我的男演员哇哈哈，Jason宝宝只是名单中排在后面的一个。
Q: 再来说说女一号吧，我们知道海王人选是早就定了，那对于海后湄拉的演员是怎么确定的呢，当初是否有考虑过其他人选吗？
J: 当时Jason已经被选定做为海王的扮演者了，然后我们找了很多很优秀的女演员和Jason搭，Amber Heard是在里面我们觉得最脱颖而出的。她跟Jason配合得很好，也很懂Jason本身自带的那种幽默感，同时也不畏惧他。这也很符合湄拉这个角色的特质。
Q: 你觉得湄拉的特质具体是什么？
J：她在漫画中就是非常强的形象，可以说是DC宇宙中最强大的女性角色之一.在电影中就更是了，如果有任何事发生，也是湄拉去拯救海王,而不是反过来。因为海王对海底世界并不熟悉，而湄拉是带他熟悉这个世界各种规则的人，在电影里可以看到湄拉救过海王很多次。
Q: 在此之前对Amber了解多吗？
J: 嗯我对她以前拍的作品并不很熟悉，我其实跟大家一样，都是从八卦杂志上看过她的各种报道的。（眨眼，嘘）但是我跟她一起工作之后，发现她真的很棒。很亲切讨人喜欢，而且工作极其认真，在片场会不断地问我，“James你确定都拍到你想要的吗？要不要再来一条？”尤其对于一些特殊拍摄，比如下水的戏，对演员的身体挑战非常大，但她从来没有任何抱怨。有时候要不断地被泼很多次水，经常一整天全身都是湿的，而且她的服装是紧身乳胶材质的，并不是非常舒服，每次泼水后就更不舒服了，但她从不抱怨，一次都没有。我和她合作得很愉快，她在片中的表现也很精彩。
Q: 片子中海王亚瑟和湄拉之间的互动非常自然有趣，你是怎么设计的？
J：其实这俩演员之间的感觉就和角色挺像的。我觉得作为导演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发掘演员本身的性格魅力，然后把它赋予到角色身上，再通过角色散发出来。我相信所有看了电影的人，都会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湄拉是高贵的海洋公主，亚瑟一上来特别草根，他们自然会碰撞出火花，但他和湄拉也都相当于要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他要进入水里的世界，而她要进入陆地上的世界，这两个人来自完全不同文化背景，又需要在旅程中学习如何与对方相处，我们也能跟随着这两个人一路体验很多乐趣。
我小时候很喜欢看很多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像《印第安纳琼斯》第一部主角之间的浪漫桥段也是我很想借鉴到这部片子里的。在漫画里这两个角色后来结婚了，但在这部电影中我没想让他们进展那么快，有一个从针锋相对逐渐发展到互相喜欢的过程就够了。
Q: 我们在漫画世界和超级英雄电影中已经见过非常多的兄弟组合了，比如像黑豹和雷神。你觉得海王兄弟之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J: 首先我必须承认这的确是一组经典的人物关系，天然有戏剧性，也不怪从莎士比亚到现在被无数作品一用再用。不过我们虽然用了相似的元素，但也会让它区别于其他故事。
我想海王兄弟之间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们除了是血缘上的兄弟以外，其实生长环境非常不同，一个是在陆地长大，一个是亚特兰蒂斯的纯血王子。尤其从弟弟的角度来看，他的思维模式和性格都是100％的亚特兰蒂斯人，他必须对自己的子民责任。但同时奥姆对亚瑟其实是很有一份敬仰之情的，他不是一心想要杀了他。他还曾想过能否与海王一起统治亚特兰提斯。如果有来生，他们会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Q: 请谈一谈这次和妮可基德曼的合作以及她的角色？这次她虽然戏份不多，但很惊艳。她应该是你一直都很想合作的演员吧？
J: 我和她本来几年前就要合作的！是一个超现实的惊悚片，那会儿聊得就挺好，但很可惜那个项目没能接着往下发展。所以我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她真正合作一把。然后在《海王》剧本开发阶段，我立刻就想到请她来出演海王母亲这个角色，所以我就去问她，她很开心地答应了。
妮可扮演的角色是海王的母亲，一个真正的美人鱼，逃亡中与一个守灯塔的男人相爱了，他们像凡人夫妻一样结婚生子，直到她再次收到来自海底世界的召唤，意识到只有自己离开心爱的丈夫和孩子，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虽然这个角色并没有太多的戏份，但需要诠释很多的情感，海王父母亲的爱情故事是这个片子里的基石。妮可在很有限的银幕时间里，赋予了这个角色很强的生命力，而且她很多戏份呈现看上去都是不着痕迹的。
和她一起拍戏感觉非常棒，尤其是我可以算是看她的电影长大的，我们整个剧组都对她超级尊敬，妮可之前很少拍打斗戏的，还有一场戏她真的把小金鱼含在嘴里，又不停吐出来。她在片场工作时特别地敬业，也没有任何架子，这一次合作是我梦想成真，也算是我和妮可未来合作之前的一次小小开胃菜吧哈哈。
Q: 除了大家都很关注的妮可基德曼的角色，可以也谈谈海王父亲的角色吗，你觉得他重要吗？
J: 母亲来自海洋，父亲来自陆地，只是个寻常的人类。海王的爸爸代表的正是人性的一面。在母亲离开之后，其实海王是爸爸独自抚养长大的，也受父亲的价值观影响最深。是父亲的智慧和人格最终帮助了他去接纳和捍卫这两个世界。
PART II : “人家当年拍《电锯惊魂》才拍了19天！” 温子仁谈制作
Q: 你对于华纳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英才，帮他们赚了那么多钱，但对于海王这部超级片，尤其因为海王这个人物本身地位非同一般，又是正义联盟之一，竞争导演之位的过程是怎样的呢？J: 海王这个角色，说实话大家都知道他总是受其他超级英雄嘲笑的，所以最开始我有犹豫是否要执导这样一个片子，但我越想越觉得，作为一个拍恐怖片出身的电影人，我总是有一种从底层小人物翻身反抗的那种精神，所以我越想越觉得海王就可以是这样一个有机会翻身的角色。尤其有了Jason Momoa加盟之后，我们有了实现更多突破的可能。
华纳这边，我已经通过之前的作品证明了我的水平和能力。所以在跟他们提案的时候我就直说了，这是我想要拍的方式，只有按自己的方式去拍的话，我才愿意执导海王。然后他们非常地喜欢，所以是双向选择的。我对海王这部片的设想，是有些复古的，就像我小时候看过的那些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和乔治卢卡斯电影里的人物一样，走一个非常经典的英雄成长路线，海王开始是很不情愿做英雄的，他根本不关心那些破事（就像正义联盟里的剧情那样），直到经过旅途中一系列的磨难和转变，他成了一个真正的英雄，就跟《星球大战》中的卢克天行者的一样，这种很经典的叙事模式。然后我也介绍了我的视觉设想，对于一些战争场面，我希望像指环王和星球大战一样，但当然肯定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包括战斗都是发生在水底世界，要让它非常特别，他们对我的这些想法也很喜欢和支持。“我想要加怪兽进去，你们OK吗？”“上怪兽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Q: 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从低成本的恐怖片拍上这个级别的超级大片？
J: 我从小看乔治卢卡斯，斯皮尔伯格和詹姆斯卡梅隆的电影长大，所以心里一直很渴望拍他们拍的那种电影的，这一直都是我的目标。恐怖片当然也是我很喜欢的类型，而且拍恐怖片也是我觉得进入电影产业的最好的一个入口。但我自己对于其他人除了看到我能拍恐怖片之外看不到其他类型片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我想证明自己也能拍好其他类型的电影，不只是只擅长恐怖片的导演，而是一个全面的导演。
Q: 所以你也一直在争取其他类型的片子吗？
J: 一直都有。但实话实说啊，当我真的拍到这样大体量的片子的时候，我还挺怀念以前拍小成本恐怖片的时光，没有现在拍大片的那些烦恼。今天的观众都是见惯大特效大场面的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想要给他们看一些从没看过的世界。这就是我作为导演应该去做的工作。 拍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有很多压力的过程，但这已经是我导演的第9个长片了，所以也还好，我要挺住。
Q: 那么具体来说，从拍《电锯惊魂》那样的小成本电影到现在拍《海王》这样的超级大片，在你拍电影的过程中到底有啥不一样？
J： 从预算上来讲，绝对是很大的跨越，但制作本身的过程差别并不大。拍小成本电影的时候，你会有更多自由，但你并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资金去支持你的设想。高成本电影的话，你有更多的资源，但也有更多其他方面的问题需要去注意。我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大家都很信任我和我对片子的设想，对于这个片子，我的很多创意上的设想尤其是很多很另类的设想都得以实现，所以我觉得在创作上跟以前拍小成本电影的自由度是一样，只是这个片子我背后还有更多的人力和资源来帮助我实现。拍摄过程也差不多的，你都要尽力去完成每天需要拍完的戏量，然后一边拍摄一边去发现哪些行不通哪些行得通，一边拍一边改进。拍电影就是这样一个有机的过程，你计划得再周全还是会在拍摄中不断发现新的东西，而不应该只知道照搬计划去执行，所以我也喜欢像以前我拍独立电影那样去保持一定的灵活度，随机应变。
Q：除了预算高低之外，这次跟你以往的电影还有一个很大不同是改编作品。你觉得与自己开发原创故事相比，这次剧本开发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J: 做原创的话压力比较少，因为你创造的故事和人物对于观众来说都是陌生的，也没有前史，你有绝对的掌控和自由，而改编作品，尤其是像海王这样影响广泛，有很多读者基础的，如果你搞砸了，人们会很失望嘛。我肯定对原始素材非常尊重，一方面要考虑粉丝的想法，是否忠实于原著精华，同时另一方面，我也要想到有很多走进电影院的观众是第一次知道有海王这个人。取悦粉丝，也要让新的观众满意，如何平衡是难点。
Q: 是的，你在全球尤其是亚洲都有很多粉丝，但他们中有一些可能对海王这个漫画人物并不熟悉，你觉得这会影响他们欣赏这部片子么？这一部分的观众应该对《海王》有怎样的期待？
J: 我拍这部片的时候就想让它不需要你看过漫画书或者非要先看《正义联盟》，也同样可以享受，就像《印第安纳琼斯》一样，你只管跟随着里面的人物一路上经历各种惊险又有趣的冒险，去探索去成长，我觉得这些元素是不会过时的，希望我的观众都能够享受到。
Q: 这次拍摄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J：最大的挑战是对我本人的体能的挑战。拍就拍了超过一百天，还有那么多要下水拍的！人家当年拍《电锯惊魂》才拍了19天嘤嘤嘤！我现在每天还在鏖战后期特效，希望上映前能全部弄完，镜头太多了，你看我黑眼圈!
Q: 那就谈谈下水拍的那些高科技吧！
J：我们大部分水下镜头的拍摄都是采用“以干拍湿”的拍法，我们想了一些办法，让演员穿着由特技部门制作的超复杂的悬浮服装，再和不同的设备连接起来，可以做各种旋转动作，就好像他们是真的在水里一样，然后再用特效去营造是在水里的错觉。这是一个技术上很考验的过程，我们在拍的时候都需要一直构想最后会是什么样，对于演员也是很大的挑战，他们身上需要穿戴的装置都不是很舒服，尤其是像Jason块头很大，这些装置就会搞得他很难受。对我来说，也从来没拍过一个需要这么多CGI技术的电影，所以我也是在逐渐学习中。但即使有高科技，我们也还是在水下实拍了很多的戏份。毕竟我不可能一点不沾水就拍一个叫《海王》的电影啊，虽然我并不喜欢水下拍摄，但下水实拍会有很真实自然的一面。
Q: 很好奇水下世界的声音效果是怎么制作的？
J: 很多人都问过我打算怎么去呈现这些人在水下说话的效果，我告诉他们就是正常说话。试着不去过多思考这个方面，亚特兰蒂斯人就是生长在水下的嘛，虽然长得像我们，也有我们人类的一些特征，但身体结构上会不同，比如他们说话时就不会有气泡从嘴中吐出来，因为他们的肺里没有空气。所以从这里出发，在声音设计上，我们试着去找到一种水下的感觉赋予在他们的对话上，也涉及到他们在水下的肢体运动等等，比如他们在水里的运动会像海豚那样，非常快速也很优雅，这也是我想通过视觉和声音设计上的配合去突出呈现的。我的声音制作部门也做了很多水下研究，在幕后花絮的素材里能看到我们整个声音部门在游泳池里移动各式各样的道具，去记录他们发出的不同声音，还有水中爆炸的声音等等，所以不光是视觉上，在声音上我们也是想去呈现一些与众不同的效果。
Q: 对于档期选在12月上映，是你自己的倾向吗？
J：当时在讨论档期的时候，我记得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2》也想选在12月，不过我有预感可能到时候那个片子还不能完全做好，所以我告诉公司这边如果卡神档期有变的话，我希望《海王》可以在圣诞节期间放映。我从一开始就想在这个档期放映，因为我拍的是一部家庭片。这部电影虽然是关于超级英雄的，但主题离不开家庭，而且很适合全家人一起看。我也知道这个时段会有很多其他片子，但我觉得至少我们可以试一试。
Q: 中国会同期上映吗？
J: 我也想如此啊。希望中国观众会喜欢这部片吧！我知道前几年中国有一部票房超高的电影是周星驰的《美人鱼》，所以观众朋友们可以把我家《海王》当成它的系列片嘛！哈哈哈。（万万没想到，发稿时《海王》官宣中国抢先北美两周上映！）
PART III :"我永远都是一个移民者的身份。” 温子仁个人问题部分
Q：你本人水性怎么样？
J：还凑合吧，哈哈哈，在泳池里的话。可能我在澳大利亚长大让你觉得我会很擅长冲浪什么的，但并不是。上学的时候，学校里分两拨，那些搞冲浪的是酷小孩，还有搞漫画书的宅小孩，我比较是后一种啦。而且我很怕鲨鱼，因为斯皮尔伯格的《大白鲨》。
Q: 带着《海王》第一波预告和物料参加动漫展的感觉怎么样？那些粉丝的反应是你预期之中的吗？
J: 比我想象的疯狂多了！我去过很多次动漫展，但这回是第一次带着一部跟漫画有关的改编电影来的，所以感觉很特别。很多粉丝都特别期待我们打算怎么塑造这个角色，大家都知道海王算是在超级英雄食物链底端的一个，一直被大家各种嘲笑和恶搞，所以他们都很好奇我们会怎么做。好像在短短72小时内，我们的第一支预告片就累积了129 million的观看量。
Q：自从你加入《海王》以来，一直在网上保持着跟DC宇宙粉丝们的交流，有什么感想？
J：我觉得跟粉丝打交道真是有好有坏啦。好的一面是我真的很感谢粉丝们的热情，坏的那面就是，那个词怎么说的，黑粉有毒！我也遇到过那种特别抬杠的粉丝，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满意，释放的情绪都是特别负面，变成一股网络霸凌的势力了。我只能努力做到不要太在乎，然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积极的互动上。但最终我还是要学会不管是跟很酷的热心粉丝，还是难缠的黑粉打交道，都能在其中找到乐趣。社交网络平台上的事嘛，总归就是不要太较真。
Q: 你最初知道电影会在澳大利亚拍吗？
J: 我有参与决定，因为最开始还不知道故事会怎样，但我一直都有想再回澳大利亚去拍片。他们最开始有说想在英国拍，但那也太冷了，我不太想在那拍，尤其这有很多下水拍的戏，我也不想让我的演员挨冻。
Q: 这个片子在澳大利亚拍摄，对你来说是不是很有意义？
J: 对我来说意义非常大！ *** 这一行拍电影已经10多年了，一直没机会在我长大的澳大利亚拍片子，这样我的家人就可以更经常来片场看我了。而且我也很想回报澳大利亚，那里有我最初入行时一起拍片子的工作人员，所以这次也算是我回报他们的一种方式，我们在昆士兰拍，但有很多工作人员是从悉尼，墨尔本和其他澳大利亚的地方来的，大家都非常的优秀。所以我也感到很幸运，不光是能在澳大利亚拍摄，这里当地也有很多优秀的从业人员，不需要我从其他地方再找人了。
Q: 作为一个马来西亚出身，澳洲长大的华裔导演，你现在已经在澳洲拍大片了，下次要不要考虑回到亚洲作战，最好来中国拍？
J: 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就太好了！
Q: 全片你个人最喜欢的是哪一场戏？
J: 太难选了，我喜欢的有很多啊，视觉的，动作戏的，好笑的……但如果只让我选一个的话，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开场的部分，海王父母的故事。这一段开场奠定了整个电影的情感，就是家庭。我很在意家庭元素，比如在当然在《速度与 *** 7》中，我也很强调家庭戏。
Q: 你说过不想把一个超级英雄电影拍得特别像超级英雄电影？
J：没错！我觉得《海王》更像一个动作冒险加幻想的电影，比如《指环王》。很经典的关于一个家庭，一个底层人物如何突破自己的故事。
Q: 其实我看完之后有种感觉，我觉得《海王》里有一种对移民家庭的隐喻。
J: （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对啊！海王像是移民家庭的小孩。我这半生基本上都是一个移民者的身份，不管是小时候从马来西亚去澳洲，还是现在在美国工作。作为一个移民小孩，我当然从小就会经历，知道自己和大家就是不一样的，所有成长岁月都需要去想办法去融入大多数。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当自己内心真正成熟，其实两边的世界你都可以拥有。
Q: 采访你好几次了，该问的都问了，接下来《海王》的宣传肯定很密集，有没有什么是你有点希望观众或者记者注意到，但一直还没被问到的问题？
J: 其实……你刚刚说的那个移民的内涵就是的，真的还从来没有人问到。《海王》虽然是漫画故事，但其实与我们现在的世界是很相关的，我想要讲人与人的关联性。海王一直觉得他在两个世界都很难融入，但经过这样的一场旅程之后，他终于可以完成父亲的教导，和湄拉的期待，成为海洋与陆地两个世界最好的桥梁。
(部分内容首发于《环球银幕》12月刊2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