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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泼皮娘子×冷清官郎,又名《冰糖葫芦》
简介:01、华青青在外坐在人家门前耍泼辣骂街,连几十岁的嬷嬷都拿她没办法。
文大人也不恼,只是回家抱着娘子啃。
“夫君,可亲够了?”
“还差32个。“
“夫君,这嘴可被亲麻了。“
“娘子明日可省些口舌,不然为夫就要换个法子了。”说完了,手往里伸挂住了她的兜子。
02、
当朝第一才子,官家宠臣,在外面是个冰山碴子。
华青青听说了这个名号,跟小姐妹辩解道:“不会,他最多是个冰糖葫芦。”
正文:
1、
“文家那泼妇又开始闹了。”
“这次又是哪家遭殃了?”
“秦家。现在人正在门口堵着呢。”
“这文夫人真是个奇人,夫君是我朝的第一才公子,风趣雅致,彬彬有礼,她竟然如此不避讳。”
“上回她大闹秋月楼,骂得话,许多商女听着都羞脸。”
“走走走,去看看。”
婢女空雨扯了扯华青青的衣服,“差不多了吧,夫人。这个当口郎君也该下值了。”
“茶水可带了?“华青青悄悄问她,“骂了这么久,口都干了。”
“带着呢,带着呢。”空雨将皮壶递了过去。
“夫人,可慢些喝,莫像上次呛了喉咙,回去又要被郎君说了。”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那泼辣户。”
秦夫人气得心悸,秦家女坐在下方,低眉羞红了脸。
“文大人为人谦虚有礼,为官廉明清正,才学更不用多说。都城的文子都没有不服他的。那华青青越骂,就是越失礼。”
外面骂声又起了,骂人教养无方、骂人家风不清。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夫人拍桌,“来人啊,找些会武功的小厮,寻个由头将人撵走!”
“娘君,不可。”秦娘子直起身子。
秦夫人瞪了她一眼。
2、
秦家仆人鱼贯而出,个个凶神恶煞。
管家快步而出,笑脸道:“文夫人,今日我家夫人携女眷踏青去了,不曾在家。礼数不周,夫人请回吧。”
立于华青青十步之远的藏青立马直起身子,靠在肩上的黑剑被他紧握住。
“呵,秦家不是自诩书香世家吗?秦娘子不是名满都城的才女吗?怎么,人不占理,靠打手来撑场面了?”
“文夫人,念在我家郎君与文大人是同僚的份上,秦家已是多加照拂。文夫人莫当我家是好欺与的。”
华青青将宽袍撸至手臂处,大剌剌地坐下了。
“空雨,回去禀报郎君。今日,我便在这儿住下了。”
“夫人,郎君还未下值。”
“这......”管家从未见过如此泼皮的官家娘子。
文家如今是都城新贵,他一小人如何得罪得起。
场面之火热,围观人之多,都挡了朝官们下值的道了。
“夫人。”一道清冽如泉水般声音越过众人传到华青青耳里。
秦家众人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行礼。
华青青闻声望去,一双素手轻掀车窗。
夫君的随身仆从降朱朝她挤眉弄眼。
“回家。”素手放下车帘。
空雨大力地扯了扯华青青的袖子,“我们还是回吧,夫人。”
3、
华青青掀开帘子,就看见自家夫君身着绯红官服,腰环金饰革带,上面还挂着圣上特此的金鱼袋。
文诀招都城年轻女娘喜欢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的才识渊博得圣上赏识,还因他长了副俊俏皮囊。
想到这儿,华青青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让开一侧,眉间有些疲态。
华青青上前取下他的长翅冠,“戴了一天不累吗?“
当今圣上最恶官员交头接耳,特意发明了这长翅冠,隔开官员们的距离。
他的手指缠上她的手腕,用了点力道拉向他,她的鼻息打在他脸上。
她今天算是下了本了,竟把她最爱的首饰头面拿了出来,还化了淡妆。
“今日,你也费了那些口舌,累吗?”
华青青嘟嘴,还不是因为他去了秦家家宴,秦大人一口一口贤婿叫着,叫得满城皆知。“
她正要凶他,马车急停。
她一下落入了文诀的怀里。
“郎君赎罪,路中有一稚子突然冲出来,扰了郎君夫人。”
华青青冒出头,“那稚子可有受伤?”
“多亏藏青身手了得,已然无碍了。”
“那便赠些糖果, 将之送回去吧。”
“是。”
华青青又缩回了文诀的怀里,“稚子何辜,受惊是小事,马下伤人才是有损阴德。”
“夫人今日的口脂甚是好看。”文诀说完,低头凑到华青青唇边,轻沾了一下她的唇,而后又深入口中,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马车飘摇,华青青被蹂躏了个遍。
华青青轻呼了一声,很快又被文诀封住了,“夫人可要小声些。”
4、
当日夜里,文家书房灯火通明,文诀尚在处理政务。
华青青在旁陪着夫君......睡觉。
乳母端上参汤,想劝道:“大人如今官居五品,夫人还如从前一般泼辣,老奴怕夫人会为郎君引来祸事。”
“乳母。”文诀放下笔,“小声些,拿个毯子过来。”
“是。”
文诀灭了大半的灯火,将毯子盖在她身上,还顺带抹了她嘴角的口水。
“以后乳母还是别进书房了,这里有青青照顾我就是。”
空雨、降朱在门口守着,藏青不知躲哪儿去了。
“郎君和夫人的感情极好。我今后也要待我的新妇如此好。”
空雨驳斥道:“夫人待郎君也好。“
“明明是大人去赴宴,传了谣言,夫人不忍训斥郎君,只找外人麻烦。还有我们刚到都城的时候,只要听到在外面受了委屈,即使受人白眼,夫人也是要为郎君讨回公道的。”
“是是是,我这不是话只说到一半吗?“降朱挠挠头道。
“你是不知,今日听闻夫人在秦府门口,一下朝,郎君就急急赶过来,生怕秦大人早一刻到了,夫人吃亏。”
5、
中秋宫宴,马车列成两排而行,其中的一辆平平无奇,只在车前挂一“文”字灯笼,表明身份。
车上下来二人,男子红袍加身,趁得公子面若桃花,风流萧肃,他身上并无多余配饰,只挂着一莲花荷包。
他先下马,而后扶住女子下车。女子容貌姣好,清新秀妍,身着莲花金盏裙,佩戴玉琳琅。
两人站于一处,甚是养眼。
女子蹦蹦跳跳,“文诀,你听,这玉配在腰间走起路来很好听。”
男子将披风为她系好,宠溺道:“是。”
文诀要去前殿议事,他将华青青的簪花摆正,轻抚脸颊:“今日别乱跑,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华青青乖巧地点头。
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于拐角,文诀才慢慢转身离去。
一逃离文诀的视线,她便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躲起来。
虽说她在外是强势,泼皮之外传播甚广,但之前的几回聚会让她吃尽了白眼。
她才不愿跟那些所谓名门贵媛混在一起。
没想到,这僻静的地方更加热闹。
“她家中买皮货,皇后娘娘喜佛,定不会让她进去拜见。到时,姐姐自有安排。“
说话者是前头羞辱文诀的青阳郡主,后被华青青指着鼻子骂,两人差点打起来,幸亏三公主及时出面。
“多谢姐姐,不过亲玉那边......”秦家娘子说话了。
亲玉是文诀的字,也是你能喊的?
“文诀那边自然不会知晓。”
华青青做梦都要笑醒,这是一群傻子吧。
“夫人为什么不直接点破她们。”空雨问。
“因为无凭无据,她怕把事情闹大,让文诀不好做呗。”三公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她的驸马是当朝的大将军林萧奇,平日里与文诀关系还算可以。
三公主倒是颇喜欢华青青的泼辣性子。
6、
文诀与林萧奇去接各自妻子时,见宫中太监形色慌张。
“发生何事了?”
“启禀将军、大人,御花园有人落水了。奴才正要去禀告皇后娘娘。”
御花园?那不是女眷聚会的地方。
文诀心生不安,林萧奇拉住他,“外男不可轻易入后宫。”
“林兄,我家娘子心思单纯,我担心她有不测。”
林萧奇哈哈笑起来,大手拍拍他的肩膀,“文弟,也有如此慌张的一天啊。”
“三公主想要皇后娘娘宫中的一块玉桌,不若文弟劳驾跟我去一趟?”
7、
秦家娘子落水了。
华青青立于一旁在想,是救她一把,好洗洗她自己的名声,还是躲远一些,免得惹一身骚。
三公主看她纠结的脸色,戏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幕后主使呢。刚刚要不是你早有准备,落水的便是你了。”
哎,真是拙劣。
一丫鬟端来一盘果子侍奉她们,脚下被石头绊住了,向华青青扑来,她身后就是一湖池子。
不知为何,丫鬟左腿忽跪下来,身体失衡转了个方向,自己倒入池中去了。
秦家娘子来池边凑热闹,没想到自己也脚滑堕入了池中。
“这个池子今日怎么这么邪门,不如以后改名滑池‘好了。”
“滑池,花痴,甚妙。”三公主笑道:“这秦娘子莫不是打了救你的名义,想讹你家郎君一个平妻当当?”
华青青惊道:“哪能如此倒贴?!”
8、
“噗呲。”身后传来一粗狂的笑声,“文弟,你家娘子果然非凡。”
华青青转身就看到了自家夫君。
说着的工夫,秦小娘子已经被人救起。
华青青连忙踮起脚,蒙住文诀的眼睛。
“不许看。”
文诀唇角微微上扬,平日里白净执墨书香之手,反握住她。
“好,我不看。劳烦夫人牵我出去可好?”
说完,众人便见平日里以泼辣盛名的文家夫人,牵着自家的冰碴子夫君小心翼翼地走了。
这把秦家娘子最后一条路也堵死了。
官宴上,官家和皇后落座上方,皇亲国戚列坐第一排,文诀她们坐在第二排。
宴上的桃花酒清新香口,华青青多贪了几杯,想再饮一杯时,就被文诀拿过杯子放远处去了。
华青青嘟嘴,并不多说,又寻其他吃的去了。
“看来文诀夫妻二人甚是恩爱。“
坐这么远,官家都能注意到,华青青佩服。
文诀夫妻两人上前应话。
“外传文夫人泼辣粗鲁,不听管教。今日一看,所言甚虚。”
青阳郡主接话:“圣上有所不知,恐怕在场的十几位大臣都被她指着鼻子骂过吧,侄女也不例外。”
“内子心性浅薄,耿直良善,得罪了各位大人和郡主,是下官约束不力,切莫怪罪。”
官家威严,思忖片刻后:”不若再从名门淑女之中挑选一位德行相配之人,作为平妻,安抚内宅可好?“
9、
华青青顿时抬头望向官家。
文诀直起身子,毕恭毕敬道:“臣在蜀中落难之时,是青青不顾所有人反对,应约嫁给了我;臣刚进都城之时,是青青在外务商打点,补贴家用。此生幸得圣上恩宠,才不算负她。臣早已起誓,此生只娶她一人,不为名利——
只因亲玉爱她,
望圣人恩准。”
众人哗然,这文诀竟然痴情至此。
“若是被削官为民,还是独要她一人?”
“臣是。”
“臣妇不是。”
华青青急急爬上前来,朝圣上皇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臣妇乃一个愚蠢妇人,不敢让郎君因我丢官,而郁结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的平生志气。”
“好了,”皇后娘娘为官家递了一杯酒,“陛下还是莫要乱点鸳鸯谱了,看到他们,就让本宫想起陛下年轻时,也是这样。”
三公主道:“是啊,父皇。文夫人虽然说话有些直接不好听,未见有大臣文人非议,说明她所说在理。”
“况且鱼儿那日在外面游玩,冲撞出街。亏得文夫人相救,送回了家。女儿还未来得及感激她呢。”
“鱼儿?可是那林大将军遗孤?”
“正是。”
官家笑道:“好你个华青青,你这副利齿真是让有人恨、有人喜。甚妙,来人,赐文夫人四品诰命夫人。”
文诀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必今日之事,定是有人传到了父皇耳里,才来这么一出。”三公主跟林萧奇咬耳朵。
“本想着能借她泼辣一名,罚她下堂。没想到,反得了父皇的奖赏,不知以后谁敢看轻青青。”
“慧儿,我此生也只有你一人。”林萧奇剑眉星目,认真地盯着她。
“谁跟你说这个?”三公主娇嗔道。
10、
明明是打了胜仗,归家时,华青青与文诀一路上却一句未讲。
听了空雨讲了她们在御花园的经历,降朱拍了拍藏青的胸口:“多亏了你小子。”
“哦!”空雨恍然大悟,“原来是藏青暗中相助,真是多谢了。“
藏青别过脸,不说话,只是唇角微勾。
“不过今日郎君与夫人怎得如此安静?”
华青青醉了酒,却不愿挨在文诀身上,文诀在她背后轻拍,被她躲开。
“既是醉酒,便不闹了啊。”尾音上扬了些许,听着像是在哄家中小娘。
“你就是嫌我闹腾,嫌我泼辣多嘴,以前是我华家商户高攀你文家书香世第,如今更是配...不...”
“唔...唔...”
“以后夫人多说一句为夫不爱听的话,为夫就要讨香吻一个。”
“文亲玉,你 *** 。”
“我 *** 、你泼辣,这不就对了。从前我在文家不过是乐妓所生的庶子,有什么高贵的,再说如今你是四品诰命夫人,而我只是五品小官,是我高攀了你。”
一次听他说了那么多话,华青青脑子有些缓不过来。
说完,文诀递了茶水给她漱口。
秦家。
秦家娘子给秦大人哭诉。
秦大人一耳光将她刮到在地,“蠢笨至极。“
秦家娘子哭哭啼啼道:“那华青青如何配得上文诀,我有哪点比不上她,我只要文诀做我郎君。”
“你以为那文诀有什么好?不过是个沉溺于情爱的井底之蛙,为了一个女人,能当众反驳官家,我想他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如家父一般,三妻四妾,或如家兄一般为了外室,整日不归家,你想将你女儿许配给这样的人吗?”
“孽畜!”秦大人将她提起来又是一耳光,“那文诀再好,也不是你的,你即便是又哭又闹又上吊,也换不来他,你还不知吗?”
11、
“夫人不理郎君三日了。”降朱愁容满面,“夫人倔起来...啧啧。”
空雨傲娇道:“那可不怪我夫人。“
“那也不怪我家郎君。”
“我家夫人是气郎君放弃抱负,说弃官就弃官。”
“我家郎君是气夫人自轻自贱,不愿与他同行。”
降朱、空雨两人斗嘴之时,藏青睡在树上发呆。
“夫人!夫人!”管家喜出望外,笑裂了嘴。
“急什么急。”华青青翘着二郎腿在贵妃椅上看话本子。
“郎君官升大理寺左少卿了。”
“真的?”华青青放下腿,眼睛瞪得溜圆,“那可太好了。”
回过味了,华青青又躺下翘起二郎腿,不管了。
“夫人不为郎君准备宴席吗?”
“有什么好庆祝的。反正这官说没就没。”
说完,转身吃点心去了。
夜里。
“夫人,郎君来了。”空雨道。
“不见。”华青青已经沐浴更衣准备休息了。
“郎君在外面吃了酒,醉了。”降朱再添一把火。
“那还不快快送回房去,请人服侍。”
空雨推门进来,缝隙之间,文诀立于门外,眼神执拗深情。
“夫人,郎君坐在了廊下,说什么都不走。”空雨左右为难道。
“熄灯,睡觉。”华青青蒙头就睡。
夜半,天雷滚滚,阴云密布,不到半刻,大雨打芭蕉,细细簌簌地下到了华青青心里。
她实在是睡不着,推开门透气,扑面而来一股凉气,让她打了喷嚏。
文诀就坐在连廊之下。
背后是雨幕,身前是她。
“你坐在这里干甚?”华青青双手扶住门框两侧,故意问他。
“等我娘子开门。”
“哼。”
“下雨了凉快,夫人还是快些进屋吧。”推搡之际,文诀跟着进了屋。
“谁让你进来的?我还在生气呢。“
“是我错了。”
12、
都城娘子近日在一处闲聊,那文家夫人最近怎么变淑静了。
最近都没见她骂人了。
降朱也这样问空雨。
空雨清清嗓子:”我家夫人说了,她从来都没变,只是世人对我们的态度变了。“
“再者,郎君如今在大理寺任职,掌管邢狱,不好在叫人拿去把柄。“
“你家夫人,也是我家夫人。”降朱陪笑道。
“还有一件事。”
降朱给她捏肩,“什么事?”
“夫人不知是怀了小公子或是小娘子,大夫说不易动怒,需静养。”
此话一出,降朱平地摔了一跤,藏青也从树上摔了下来。
“还不去禀报郎君?!”空雨叉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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