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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才是这个世界上听到秘密最多的人吗(世界上有几种司机)

做专车司机的日子里,小仰见识了太多有趣的人和事。来外地执行抓捕的警察兴致勃勃地谈论自己的任务,开放式关系的男女在后座上演绎“暴风雨来临前夜的感觉”,都市白领上车后迅速翻脸,富二代少年潇洒地走进地中海风情的别墅……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车下和车上成为了两个世界。司机看见了一切,也在其中重新寻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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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滴滴司机的车而言,小仰的这辆黑色轿车和其他常见的车不太一样。乘客上车第一句话总是会问:你这是什么车?

车的排气管被小仰改过,发动的时候,会发出低沉的闷吼,像深夜过路的重型摩托。接到单的时候,小仰会“轰轰轰”地开到乘客面前停下。年龄小点的,上来之后就不敢说话了,以为坐了跑车。下车的时候也客客气气。小仰模仿他们说,“谢谢哥,谢谢啊”,脑袋啄米似的点着。

小仰今年25岁,四川人,没抹发胶的小油头高高梳起,露出光亮的额头。白天他在一家网络推广公司工作,晚上下班回家时顺路接几单。他喜欢和乘客聊天,开启对话的方式是两个问题:音乐会不会太大声?座位会不会太靠后?这之后,话匣子就打开了。

有一次,车后座上来一个外地人,操着一口东北话。小仰看了一眼后视镜:年轻男性,穿着紧身衣,身材魁梧,“不是健身教练就是警察。”他问:你是哪里的?是过来出差还是旅游?

对方回答:过来执行任务。

小仰一愣。他从没进过派出所,对警察的印象仍然停留于新闻报道。他摆正了坐姿,双手扶好方向盘,“感觉自己得老实点”。接着,男人又介绍了案件详情:一个毒贩从东北一路逃到了成都,他们在云南明确了线索,已经追踪了一个月,现在准备收网。

小仰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男人说话时,句末总会跟上一个——“哈”。男人问小仰:“你开这个车,挺累的哈?”小仰赶忙回答:对对对。说出口后又反应过来,他只是顺路开开,一点也不累呀。他琢磨,为什么自己总想顺着男人的话回答?

男人下车后,小仰想明白了:这是警察审讯犯人时说话的习惯。如果问犯人, *** 是放在二楼抽屉柜子里的哈?会更容易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如果用“吗”,对方就可能会撒谎了。

至于为什么男人会将任务告诉一个司机,小仰自己得出一个结果:警察平常也憋得慌。那万一自己刚好是罪犯的熟人怎么办?小仰想着这个问题。“我总不可能下车给罪犯打个电话说:大哥警察来抓你了!”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车内是一个空间,在人们心中,这个空间似乎比其他的更安全。小仰记得有一次上来三个男女,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性坐在中间,两个女人坐在两侧,一胖一瘦,目的地是酒店。

男人在中间搂着两边的女人,她们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发出夸张的笑声。男人抱着左边的,又亲上右边的,女人们笑得更加开心了。“是暴风雨来临前夜的感觉”。最让他纳闷的是,三人进行的是朋友间的谈话,这意味着“他们日常生活中认识,发展成这种关系的。”

小仰觉得“有点意思”。他曾听朋友说起过这种关系,但在眼皮子底下看见,还是第一次。此时的汽车后座变成了三人的私密空间,在公共场合受限的事,在这里不会受到规则的约束。

小仰的眼睛没再往后视镜瞟过。尽管内心有些波动,面对这种情形,小仰已经有了自己的处理方法:完全不说话,他们就会当你不存在。面对一个沉默的司机,人们什么都敢说。一旦他出声,声音便会立马停止。

小仰接过一对白领,看样子是公司同事。车停在两人正后方,透过车窗,小仰看见她们在前面和另一位女士挥手,几个人满面笑容,“拜拜,慢点走,早点回去啊”。两人上车来,车门关上,刚开了几百米,氛围马上有了变化。

“这个人不行。”一个女人用四川话说。

“是嘛!不得行,不得行。这顿饭就当白吃。”另一个女人赶忙应和道。

“公司再过几天就不要她了,谁也保不住。”

变脸比翻书还快,小仰想,自己在公司,背后是不是也会有人这样说自己?想到这,他心情微妙。

小仰接过最小的乘客,是一个小学二年级的男孩。男孩吃着棒棒糖上车,跟妈妈打电话,开免提:妈妈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你了,你自己打车回来啊。小仰感到不解。这么小的孩子,妈妈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万一司机是坏人怎么办?

在小时候生活的县城,小仰差点被拐卖过。九几年,三岁的小仰和读小学的哥哥偷偷去电玩城玩游戏。那时有要求,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电玩城。小仰正打着拳皇街机,门口有个大一点的孩子说:有人来了!来检查了!所有小孩都乱了套。十几个孩子一窝蜂地往后门逃。小仰跑反了,走了前门。跑到外面一个空地上,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和善的男人出现了。

“要不要跟我走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三岁的小仰伸出了自己的手。这时候,哥哥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跟我走!小仰被哥哥牵走了。过了十几年,小仰仍叫哥哥救命恩人。“他晚来30秒,我就被拐卖了。”

小仰在小县城一直生活到5岁,他觉得5岁是“刚好的年龄”,不可再多。大学毕业后,他挨个去了北上广深四个城市,“了却一个心愿,认识自己的定位”。他最喜欢的城市是深圳:上街以后有“自由的气息”,处处看起来都繁华。

25岁之后,小仰越来越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槛。青春就要“飘掉”,生活的重心逐渐从外界转移到自我。他不再幻想环游世界,也不再每天和朋友出去喝酒蹦迪,唯一的目标是攒钱买车:他要在三年之内买到自己的赛车,二手,机械增压,自己改装。他甚至已经看好了车型和部件。

他现在还记得给自己很大 *** 的一个四十岁大哥:穿着干净的polo衫,一双皮鞋,相貌平平。一上车,大哥便开始旁若无人地打电话,聊着关于地产投标一类的事:我们的工程一共几十亿,拨给谁多少亿,最后到你手里,还剩下几千万。说起这些时,大哥稀松平常、云淡风轻。

小仰怔住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般:怎么会有人轻轻松松地用着这种数量级?他坐正了一些,连带先前随意的开车态度也端正了不少:得给大人物开好一点。

大哥过不久就到了目的地。他向小仰一招手:哎,前面你就给我停那儿就行。小仰停车,看见大哥下车,转身上了一辆迈巴赫,自己开走了。

在小仰租房小区下面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麓山国际社区的别墅区。小仰叫它“富人区”。一次,他接到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目的地正是麓山社区。少年一上来就问:哥们儿,你这个车子是不是改装过的?小仰说,哎,对对对。少年聊起了自家的车。说他家的车,起步时会烧胎。

小仰想起自己看过的赛车:车子动力太好、速度太快,车身还没走起来,轮子就开始打转,起步时总会冒起很大的烟——只有这样好的车子才会烧胎。少年并不很张扬,内行的小仰却听懂了。少年又说,那不是他的车子,是父母的,只是有时候自己开去玩玩。

小仰开到社区门口。少年熟络地跟门卫打了个招呼,车开进去了。道路两边有西班牙地中海风格的建筑,通体棕色,恢弘大气,也有其他的设计风格。对于这个国际社区,小仰早有耳闻,但从没有机会进去。绕了不知道多少圈后,车停在了少年家楼底下。小仰至今对少年走进别墅的身影印象深刻,他模仿起那个姿势:左右小幅摇摆着身子,做出开门的手势,又轻轻一挥关上门,“挺潇洒”。

“如果能在成都,以后混成这样,还是可以哦。”小仰转过头对我说。

他也曾经载到过落魄的驻唱歌手。晚上十点,三十岁的男人,穿着时尚又年轻,背着一把吉他上了车,起点是一家酒吧。“哎,哥们儿,你是在耍乐器吗?”小仰先发问。男人回答说是。

小仰发现,男人的嗓子已经沙哑。男人说他一晚上唱了八首歌,赚了两百块钱。驻唱歌手不光只跑一个场,白天还要跑两三个,这样下来一天能有快五百。从后视镜,小仰看见后座上疲惫得说不出话的歌手,“不容易”。

不接单的时候,小仰喜欢在深夜十一点后,到天府大道上飙车。12车道86米的宽度,让这里成为赛车爱好者的天堂。“打开车的运动模式,一脚油门就能飙到80,再久一点就120、140。”说着,小仰突然提速,“让你感受一下。”话音刚落,他踩一脚油门,车“嗡”一声猛地向前冲。█

你在出租车上遇到过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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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罗方丹

插画:橘且

编辑:康路凯

运营编辑:肖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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