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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说真话,是流行多年的一种病(说谎的没有错,一直相信的有病,我得去治病)

  (已完结)我得了一种只能说真话的病。

  于是,这次月考,数学我考了满分,语文,我却连格都没及。

  1、

  “你的意思是,你只能说真话?”

郝老师的面前摆着两张卷子,一张是满分的数学卷子,另一张,是惨不忍睹的语文卷子。

  郝老师的表情就跟这两张卷子一样,一半愤怒一半喜悦。

  我知道我说出去的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像一个疯子,但是我只能这样说,因为我只能说真话。

  “是的,老师,我只能说真话。”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已经不敢抬头看郝老师的脸色。

  “当然不会,您又不是傻子。”

  “那你还这样说?”

  听得出来,郝老师马上就要爆发了。

  “因为这就是事实。”

  我听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天亡我也。

  “来,做!”

啪的一声,一张有些泛黄的卷子被郝老师拍到桌面上,力气之大,让桌子都抖了三抖。

  我没有多说话,坐下来拿过笔就开始写。

  我知道,只有实践,才能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不是匪夷所思的说辞。

这张卷子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题目,也是每年走自招考生的必经之路,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我的笔动的飞快。

  在我获得只能说真话这个毛病之后,我自己做过很多实验。

这个真话的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别人的问话,还包括自己在心里的自言自语,想到什么问题,便会得到这个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一定是最正确的答案。

  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这个问题来源于我的凭空想象,那还好,只用在脑海里作答。

  如果来源于纸质,那就不得了了,手也跟控制不住一样,非要把它写出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次月考数学可以考满分的原因。

  同时也是为什么我的语文考的一塌糊涂的原因。

  但我话放在这,即使语文试卷文章的作者过来写这套题,也不会比我的分更高。

很久之前我就看不惯语文那种「外婆家蓝色的窗帘表达了作者忧郁的内心」的胡扯解析法,但这不代表我会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写出来。

  可这个该死的说真话的能力帮我这样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郝老师如此生气。

  这次试卷中有这么一题,「作者在文中写晚安,有何寓意。」

正确答案是「①“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黑,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

  ②而在这黑暗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了人民的麻木。

  ③而句末的感叹号体现了作者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然而我的答案是「他只是礼貌的问好。」

  过于离谱!

  但如果是数学卷子,那就问题不大,毕竟,答案是客观存在的。

  所以不管这是张月考卷子,还是奥林匹克的竞赛题,哪怕是世界七大数学难题,我也一点都不怂。

试卷做的很快,郝老师站在我身后,伸长着脖子看我的做题速度。

  随着我做题的速度,他的手有些抖了,眼镜也歪倒了一边。

  啪!

  我把笔甩到办公桌上,题,做完了。

  “这不可能!”

  听得出来,他很惊讶。

我仰起头,直视以前只要目光一触及,就要慌忙避开的班头的眼睛。

  他现在的神情,像极了我上课溜号时看见他的样子。

  七分惊讶,又带着三分迷茫。

  此刻,我终于明白小说中描写的三分狂傲,七分放荡的调色盘式眼睛是个怎么回事了。

  “不可能,你是不是提前背了答案?”

“没有。”这个该死的能力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就等着别人发话。

  “那你怎么会这张卷子?”

  “我不会!”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我眼睁睁的看着郝老师的脸色由红再变得铁青。

  “那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整个办公室,不,就连隔壁的教室都能听见他的怒吼。

  “因为我知道答案。”

  “你还说你没有背答案?”

  我和班头好像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

  “我就是没有!”

“等等等等,要不老师您找一道特别复杂的大学数学证明题,我要是还能写出来,那不就证明我之前说的话了吗?”

  赶在郝老师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我赶忙说道。

  “证明题那么多证明方法,我又看不懂,你小子是不是想糊弄过去?”

  “不是。”

  我差点忘了,郝老师是物理老师。

“那物理题也行,老师你要想,这是一种超自然现象,接受起来,是有点困难。”

  “那行,如果你要是写不出来,今天晚上七点,我要在这里见到你和你的家长!”

  “得令!”

  我小小的皮了一下。

这道证明题相当的复杂,复杂到我看着我写出来的东西,只觉得是鬼画符,我连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我正写着,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数学胡老师突然对班头招了招手,两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突然挤在一块,看着手机这块小小的屏幕。

  难怪班上会有 *** 磕这两个都cp,我在止不住的吐槽。

这个能力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好用,手写个不停,脑子可是不用转的,就连眼睛,也能看向其他地方。

  就是手有点酸。

  “行了,不用写了。”郝老师突然抬起头,和我来了个深情对视。

  “你来看看这个。”

我正准备把笔甩开,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老师,我停不下来了!”

  在写了满满三大页A4纸后,酸胀不堪的手终于获得了休息。

  我也终于能好好看看那个手机屏幕里,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手机里是微博的页面。

热搜第一是「惊!疑似发现超能力者。」

  热搜第二是「人民网认证,超能力确实存在。」

  下面的一排热搜,全是人民网央视网这种国家媒体。

  我才意识到,获得特殊能力的,不止我一个。

  这时,办公室的门本被猛的推开,一队装备齐全的武警鱼贯而入。

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全部对准了我。

  “你是余立。”

  这是个陈述句。

  “我是余立。”

  这些人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凶猛,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像个呆头鹅一样把他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跟我们走一趟吧!”

  嗯,现在我知道了,那些人根本不用我回答,我只需要跟他们走就行了。

  这是我坐在黑色直升机上得出来的结论。

  没错,就是这么离谱,这群人是开着直升飞机来的,就停在学校的操场上。

很难说出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毕竟作为一个高三学生,上一秒还在老师办公室,下一秒就被一群武警叔叔当着同学的面“压”进警用直升机,属实有些魔幻。

  特别是我被带走的时候,刚好是下课!

  我算是免费体验了一回万众瞩目的感受了。

当然,要是这个场景不是那么诡异的话,就更好了。

  2、

  那些武警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他们几乎以一种押送犯人的态度把我压到了一个一面墙被玻璃替换了的小房间里。

这种房间在这个大楼里还有很多个,密密麻麻的,要是从走廊走过,就跟来到了动物园一样。

  而我,就是动物。

  这让我有些坐立不安。

  当然,这个小房间里连凳子都没有。

  透过玻璃,我能看见走廊上不断走过的武警或是穿着白大褂,或是穿的局里局气的人。

  这让我更加恐惧。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我这个高三学生难以接受。

  特别是当我还幻想着利用超能力成为龙傲天时,就被无情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现在我可不想成为什么龙傲天,我只想不被抓去做实验。

我呆的这个房间很简陋,甚至隐隐约约能闻到油漆的味道,感觉是在某种紧急情况下临时赶制的。

  但这玻璃却不一样。

  光是摸着质感就很不一般,更不用说我从进到这个房间起,就没有听到过除了我发出的声音以外的声音,我敢肯定,这玩意能隔音。

  可推测出这些并没有什么用。

我坐在玻璃边,靠在上面,斜着眼睛看外面走来的人。

  我尝试着和他们来一个眼神交流。

  但并没有人愿意,哪怕是无意间和我对视的人,也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把眼睛很快的挪到一边。

更有甚者,在某个应该是大人物的人经过的时候,会提前有人拿黑色的东西把玻璃遮起来,然后又把它拿下来,这个举动就很诡异。

  就像看到我一眼,就会脏了他们的眼睛一样。

  那既然这样,何必弄成玻璃呢?

  我不是很能理解,但大为震撼。

所以他们把我抓到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努力的思考。

  但这对于一个高三的,只知道学习的学生来说,实在是一个太过高深的问题。

  “他们会不会杀死我们?”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

“你是谁?”我下意识我想这样想,但首先在脑海里冒出来的却是,“不会。”这两个字。

   *** !这该死我能力,连脑海里收到问题也要发动吗?

  等等,不会?不会就没什么事了嘛!

  我一下子放松下来,又猛的直起身子。

  这个小女孩的声音,是哪来的?

“你是谁?”我尝试着在脑海里发问,但她没有回复我,只是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好饿啊,想睡觉了,能不能给我一张床”此类毫无价值的念头。

  听起来她年龄不大,那些人,或者这个国家要干什么?恐惧再一次在我的脑海里放大。

“哎呀,这个人好像很害怕呢!”小女孩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脑海里响起。

  “真的是吵死了,为什么他们都有这么多个念头呢?吵死了吵死了,我想妈妈了。”

  难道她的能力是读心?

不等我多想,厚重的铁门哐当一下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像极了前两年疫情的医护人员,只不过眼前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

“编号5362,姓名余立,目前无危害性。”那人一进来,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看起来是在读门上的编号和信息,除了“姓名余立”,其他的,我一概没听懂,但毫无疑问的是,既然我无危害性,那是不是就证明他这次来找我,或许是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个裹得严实的人抬起头,对我说:“十八岁,准高考生,还行吧,跟我来。”

  说着,他掏出一个手铐,一边铐在我的手上,另一边铐在他的左手。

  正当我准备跟着他走出去时,眼前猛的一黑,一个不透明的头套套在了我的头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好意思了,稍微委屈你一会。”我听见他这样说。

  失去视觉不是一件美妙的事,特别是右手还被拖拽着,引导着我七弯八拐的走了好半天,我被引导着按在了一个椅子上,然后是双手双脚被禁锢的感觉。

  接着,头套被拿下来了。

这是一个全黑的房间,只有房间里的两个角落里摆着一盏昏暗的灯,幽幽的散发出昏黄的光,再加上坐在对面的那个全副武装的人,说是恐怖片的拍摄场地,都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

  “余立,x市人,学生,是还是不是?”

那人的声音是沙哑的,像是破旧的唱片,强撑着放完里面录制的歌曲,听起来有些失真,就像是经过了什么特殊的处理,仔细听过去,里面还夹杂着时有时无的电流声。

如果不是那人全副武装的装备上,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公安的标志,余立几乎都要吓得大叫起来,但即使有这个标志,余立依旧合理怀疑,这里,真的是国家掌控的吗?怎么如此诡异。

  但是不等他作出什么反应,超能力的被迫发动让他不由自主的回答,“是的。”

“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怪人问这话时,从旁边的死角处走出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全身黑色,让他很好的与房间里的黑暗融为一体,要不是他自己走出来,余立甚至没有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

黑衣人手里拿着几个造型奇特的工具,初看时,余立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木质的器具上面斑驳的暗红色痕迹和扑面而来的腥气让余立止不住的恶心。

  器具被麻利的安装到余立手上,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tm的是指骨夹!

“说……说真话。”余立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还带上了哭腔,他也没想到,怎么现在还有刑讯逼供这个玩意!

“说真话?我看你才需要说真话!”怪人一声大吼,配着重重敲在桌子上的响木,余立不由得瑟缩着向后蜷缩,但是他却一点都动不了,黑衣人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被黑色的手套覆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在刑具上面,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这玩意用在余立身上。

  “我没说谎,我只能说真话!”余立哭吼着喊出这句话。

黑衣人拿走了刑具,又退回黑暗中,而怪人也重新坐下,身后有什么东西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在这间房子里显得是如此的清晰。

  “咔嚓!”束缚着手和脚的铐链打开了,余立麻木的用手擦上脸颊,满面是泪水,这是被吓的。

  “恭喜你,跟我过来吧。”怪人拉起余立,拽着他走向房间后面的一个暗门。

与此同时,房间的正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怪人用着同样的方法,压着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进来了。

  “砰!”门关上了,也隔绝了余立的视线,是她吗?那个能读心的小姑娘?

  3、

门后面是一个纯白的大厅,里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塑料板凳,有十来个人在这个大厅里,每人都看上去气息萎靡,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个大厅的周围有着二三十扇们,机会每隔两三米就有一扇门,而余立,刚刚就是从其中一扇门里走出来的。

胡乱的用袖子开了开脸,余立有些庆幸他还穿着校服,这衣服虽然质量不太好,但就从吸水性来说,那可是杠杠的。

大厅里的人几乎没有聚在一起的,全都像沙一样散开,哪怕是两人隔的很近,也不见他们有什么交流,整个大厅里只有低声的啜泣和咒骂的声音。

  这是个怎么回事?

  余立环顾四周,他把视线锁在了一个大爷身上,大爷看上去起始有余,这么多人里唯独他神色淡然,甚至还有心思闭目养神,属实是有些鹤立鸡群。

余立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拉过一张塑料椅子,坐在老大爷的旁边,“大爷,您贵姓?”他试探着问道。

  大爷睁开眼睛,看向余立,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威严而又充满震慑力,似乎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有着想要臣服的冲动。

  余立慌忙撇开视线。

“小伙子,我姓胡,你可别看我的眼睛了,看多了可不好。”大爷慢悠悠的说道。

  “胡大爷,您这眼睛……”

“我也不瞒你说,,这就是我的能力,叫什么威严之眼,能让人不自觉的遵照我的意愿,我当了一辈子老师,结果退休了,却来了个这样的能力,要是我还没退休的时候有这个能力就好了。”老爷子听起来很有些遗憾。

  余立大惊失色,不愧是老教师,就连身处这样不确定的境地,竟然还想着教学生,失敬失敬!

  “那您在这,多久了啊?”

“三天了,三天前警察来把我带走,我刚开始还以为那是 *** 了呢!”胡大爷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也和 *** 差不多了。”他压低了声音,“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这天,要变喽!”

说完,他又闭上眼睛,变成了那个悠然自得的老大爷,仿佛之前的严肃,只是余立的臆想。

  要变天了吗?这天,不是一直在变吗?从两年前的疫情,到如今,似乎所有的天灾都聚在一起了。

  可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余立不敢多想,也多想不了,那些事情,都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够解决的,哪怕是获得了所谓的超能力,不也还是待宰的羔羊吗?

  余立看了看袖子上的深色,那是刚刚擦干的泪水,在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前,个人的力量,又算的了什么呢?

  那不如先定一个小目标,活到大结局。

余立正暗自下定决心,门嘎吱一声又打开了。

  “好多人啊!”

  “这是什么地方呀?”

  熟悉的小女孩的声音又再脑海响起。

  “不知道。”我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回复。

  嗯,还真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被迫回复。

刚进来的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穿着红裙子,手上还抱着一个小熊玩偶,漂亮的像一个洋娃娃,余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那个怪蜀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他好讨厌啊!”

怪叔叔?哪里来的怪叔叔?余立环顾四周,没人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刚刚在看红裙小姑娘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怪叔叔怎么还在看着我?他好奇怪。”

  “我才不奇怪!”余立下意识的在心里反驳。

  “哎呀,被发现了!”

  她能听到我的回话?

  “当然能啊,叔叔笨死了。”

这小孩儿!余立哭笑不得,大步走到红裙小姑娘面前,仗着身高捏了捏她的脸。

  “叔叔?嗯?叫哥哥,知道吗?”

  “我才不!”小姑娘的脸在余立手中像面团一样的被无情的揉搓,只能努力张开嘴吐出含糊不清的这三个字。

“你知道那些人准备让我们干什么吗?”余立突然凑近红裙小姑娘,问道,她的读心术,可是能知道很多寻常人不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红裙女孩正色道,“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也只是普通的民警或者刑警,接到上面的命令,才这样做的。”

“他们想把我们中的一些流放,而另一些……你别说话,有人在监视我们。”脑海里响起小姑娘的声音,比起她说出来时的淡定,这脑海里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慌乱。

“那你最好什么都别跟我说,”余立在脑子里回复,他虽然很感激小姑娘的信任,但是由于他有一个极其特殊的,从目前来看除了坑队友没啥作用的特殊技能,“我的能力是只能说真话。”

  “不,你的不是。”她在脑海里继续和余立交流。

“哥哥,我叫小田,我请你吃糖。”这句话是小田说出来的,一边说,一边赛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到余立嘴里,余立注意到,这个东西原本是那只熊玩偶的一只眼睛。

眼睛入口微甜,和普通的硬糖不同,入口即化,化了之后是腥甜味,吞入喉咙中,返上来的味道又带一些血气,不能细想这所谓的糖究竟是什么。

  “你再试试,嗯,我问你,你叫什么?”小田的声音在余立脑海中响起,这次不同的是,他没有立即回答自己的名字,而是多出了一个选项。

就像游戏一样,一个选项是说实话,一个选项是说假话,也就是说,他的能力得到了控制。

  “余立,我叫余立。”余立使了个坏心眼,说了实话。

  小田愣了愣,她应该是没想到为什么余立还在说实话,直到看见余立坏坏的笑容,才明白这个家伙是在骗她。

“那既然这样,我就跟你摊开说了。”小田面色一正,退后几步,转身抱着小熊玩偶跑到一个角落,半蹲着坐在角落,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余立立马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了,这样就好了。”即使隔着这么远,脑海里的声音依旧清晰的像就在耳边说一样。

  “刚刚给你吃的,应该是类似于超能力者的能力结晶,只有超能力者死了,才会有一定可能产生这种东西。”

听了小田的解释,余立一阵恶心,他捂住嘴,做了几个干呕,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和舍利子是差不多的性质,那和吃人血馒头,又有什么差别?

  “你先别着急,你吃的这个,来自我的爸爸。”小田的声音变得有些抽噎,“而我曾经吃的,来自我的妈妈。”

“他们都是M国的科研人员,而M国,正是这场进化的发起者。你还记得前两年的疫情吗?”小田问道。

  “当然,那可是持续了好几年,即使是现在,它也没有完全被消除,甚至还在不停的进化,就是最近没什么它的消息了。”余立回忆了一下,这样说道。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现在,你,就是xg病毒的感染者。”小田一语惊人。

  “这种病毒已经进化到会适应每个人的体质,来带来所谓的能力,但这种能力,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的。”

“那我……”余立背后发凉,如果真是像小甜说的那样,那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人,不就是半只脚踏入了地狱,关键是,我们这些人还是如此的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才会意外拥有这种能力。

  原来上天给你的每一份礼物,都在暗中做好了标价。

“但是你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已经进阶到二级,成为一种可控状态,并不会让你那么快的死亡。”小田这样安慰余立。

“可是……”余立想起了什么,猛的回过头去,他还记得胡大爷的威严之眼,那也是时时刻刻都被动触发的,像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尚且还有些寿命可以挥霍,但是胡大爷……

  “喂,老爷子,跟你说话呢!”一个头发是标准的杀马特的精神小伙用力的拍了拍闭着眼睛的胡大爷。

  胡大爷动了,胡大爷倒了,胡大爷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4、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余立有些迷茫,任由谁看见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慈祥的老爷爷,在不久之后死在自己面前,接着尸体被全副武装的人拖出去,都不会好受。

“你听过……不,你肯定没听过,但现在知道了,一个计划,诺亚方舟计划。”小田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除了在提起父母是微微的波动,其他时候,她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冷静,甚至冷漠。

  “诺亚方舟,跟他的名字一样,为了保护,或是说保存人类最后的火种。”小田的声音出奇的有些癫狂。

“可是现在感染的人,不算多吧!”余立记得,他的编号是5362,房间已经接近顶层,也就是说,不过五千多个人,实在不行,把我们这些人就地坑杀,也算是为人类而献身了。

  “哼!天真,你想想,当初xg病毒,是以什么出名的?”

“以什么出名?传染力强,速度快……”

  “嘶……”余立明白了小田的意思,现在是只有不到一万人,可是密接者呢?密接中间,又有多少人感染了,就像自己,经过了快一周才被隔离起来,那一整个高中,不就等于基本沦陷了吗?

“还有呢?之后的变异种呢?”小田提醒余立。

  “变异种……潜伏期长,甚至出现了,无症感染者。”余立醒悟了,余立绝望了。

“所以现在的五六千人,只是目前显现出症状的感染者,至于有多少潜伏期,还有多少无症状的呢?那就数不胜数了吧!”

  绝望,只剩下绝望。

  “更何况,”小田讽刺的说,“都到这个时候了,M国都发来了警告,他们居然还想着利用可控的感染者,组建所谓的超能战队,去攻占全世界呢!”

“怎么会这样……”余立无力的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一个高中生来说,还是太超前,“那你找我有什么用,还浪费了一个进化能力的作用,我这个能力,就是个废物。”余立自暴自弃的说。

  “废物?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还真是个废物。”

“你以为你的能力只是说真话吗?你的能力是包含了预言,认知,真理等等内涵的真视,说太复杂了你听不懂,反正你的能力,是我们这个计划中间不可缺少的一步。”

“我居然这么厉害吗?”余立苦笑道,“不过我们?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当然,诺亚方舟计划,是由最顶尖的科学家牵头而形成的计划,我们中的一位拥有预言能力的超能力者,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来引导我找到你,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余立深吸一口气,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身后背负了怎样的责任,“人类的火种是指的什么,某些高智商人群吗?”

  “不,是基因,确保世界毁灭之后,人类基因的存留,只要基因存在,人类,永不灭亡!”

“真是伟大的计划。”余立沉默良久,最终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拼尽全力去做一个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只为了保留一个火种,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悲壮举动呢?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余立环顾了一下四周,自从小田进来,在没有人进到这个大厅里,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胡大爷的死亡,让本就躁动不安的人群更加焦躁。

  余立怀疑,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或许超过一个时间节点,这些人便会通过自相残杀来发泄焦虑,那可就是血染白墙了。

“接应我们的人什么时候会来?”小田没有回答余立的话,反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明天早上六点。”余立如实回答,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能力,还能这样用。

  “这不就得了,等,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小田冲着余立眨了眨眼睛,“记得别离我太远,注意安全。”

两句毫不相干的话放在一起,却莫名的让余立有了不好的预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奇怪的是,余立没有感觉到任何口渴或者饥饿等等生理上的不适,反倒是精神上越来越焦躁,有一种控制不住想要打人的欲望。

环顾四周,房间的中央已经没有了人,所有的人都靠在墙边,好像能从冰冷的墙壁上面获得什么东西一样。

  偶尔一两个人把视线投过来,余立惊奇的发现,他们的眼睛通红,像是兔子的眼睛一样,红的吓人。

余立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却一点都不困,甚至精神抖擞到让他觉得自己还能再跑一个一千米。

  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余立回想起,在自己刚刚拥有超能力的那几天,自己也是饭也吃不下,也不怎么需要喝水,甚至半夜熬夜看小说,第二天上课依旧可以精神抖擞,即使是最催眠的化学课,自己也可以从头到尾完整的听完。

  一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是凌晨四点,距离接应的人到来,还有两个小时。

中途不断的有身穿防护服的怪人进来,喂给房间里的一些人一个奇怪的东西,余立隐约看见,那好像和小田喂给他的,是同一个东西。

  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

这不是超能力者死去,才会产生这个东西吗?那那些人,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死人的遗产,余立几乎不敢往下多想。

  还有一个半小时,余立瞥了一眼手表,手虚虚的抹过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凌晨四点四十五分,第一个超能力者被迫产生变异。

余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坐在离自己十来米远的妇女,余立还记得,她总是那么优雅,即使席地而坐,也总能扬起她那天鹅一般的雪白的脖子,优雅的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样一个优雅的人,在刚刚袭击了一个精神小伙,她赤红者双目,手脚并用,仿佛失去了所有属于人的习性,她像一只饿狼,红着眼睛,冲向那个精神小伙。

  大张着嘴,余立甚至能看到她保养的极好的牙齿,深深的没入精神小伙的脖子。

他的脖子那么脆弱,脆弱到在坚硬的骨骼下宛若娇柔的小姑娘,轻轻一碰就倒了,散了,没有一点抵抗力。

  鲜红的血液从精神小伙破损的脖子处喷涌而出,看这个出血量,大抵是咬到了大动脉。

  小伙是第一批被喂了结晶的人,而中年妇女,则是少有的,和余立一样,没有被喂食结晶的人。

余立甚至不知道那个精神小伙的二级能力是什么,但他能推断出,能被那些人选中的能力,一定不会弱。

就是这样一位二级超能力者,,现在无力的躺在地上,嘴里发出无意义的 *** ,手脚胡乱的扑腾着,像一条搁浅的鱼,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对世界发出不干的咒骂。

  他的脖子上,他血肉模糊的脖子上,趴着一个癫狂的中年妇女,大口大口的饮用着冒着热气的鲜血,然后又一大口的要下去,撕下颈脖处最柔嫩的一块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呕!”

作呕声此起彼伏,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但更让人害怕的,是未知。

  除了余立和少有的几个人,还没有人把中年妇女的突然发狂与那未知的结晶联系起来。

惊慌失措的人们下意识的寻找旁边的同伴,不做任何思考的紧紧的挤在一起,妄图从同类身上寻求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殊不知,那些紧紧与他们挨在一起的人,存在着一定数量的定时炸弹,他们压抑着,在到达某个节点时,毫不留情的炸开,炸的身边的血肉模糊,直至失去生命。

凌晨五点,房间里未吃过结晶的最后三个人,全都完成了异变。

  “过来!”小田抓住余立的手,把他拖到墙角,这里几乎没有能信任的人,把背后交给墙壁,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里是监控死角。”小田言简意赅的说。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余立的声音有些发抖。

  “超能力过度使用,导致精神难以承受,加上没有东西引导他们进入下一阶级,自然就封了。”小田解释道,“至于为什么会暴虐弑杀,那就还没有研究出来。”

  “反正他们现在……”

“就像是丧尸一样。”

  “对,丧尸,只是没有感染力而已,往后退退!”

小田把余立往后拉了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红着眼朝他们扑过来,余立吓得几乎停止了思考,但下意识的,还是把小田护在后面。他潜意识里,还是把小田当做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是需要人保护的。

  “让开!”小田一手把余立拉到身后,另一只手从头上取下那个小熊维尼的发卡,轻轻一扒拉。刀刃从里面弹射出来,这居然是一个小型匕首!

刀片划过中年人凸起的肚子,就像划开一张纸一样,他肚子上薄薄的一层皮肉被轻而易举的划开,露出底下黄色的脂肪,又随着中年男子的大幅度动作,脂肪自己脱离了皮肉的束缚,接着是肠子,胃,稀里哗啦汤汤水水的淌了一地。

“呕!”余立勾下腰,歇斯底里的呕吐着,但由于肚子里实在没什么货,吐了半天连一点苦水都没有吐出来,只是不住的干呕。

  五点五十分,四个变异者被超能力者尽数屠杀。

  血液在房间里喷洒的到处都是,像是廉价的红色颜料,肆意的挥洒在雪白的墙壁上。

浓厚的腥臭味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几块碎肉无规律的堆在房间里,这是被某个有粉碎异能的超能力者造成的,这个变异者,在他的手上碎成了肉块,拼都拼不回去。

存活下来的每个人都警惕的看着其他的人,他们不知道会不会自己身边的人成为下一个暴起的变异者。

  寂静,可怕的寂静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轰隆隆。”

  透过墙壁,余立隐约听见了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接着是一阵散乱的枪击声,然后,靠近墙角的那扇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说着蹩脚的中国话。

  “小田,窝们来了,要找滴人,就是他吗?”

  “是的。”小田拽过余立手上的手表,看了看,刚好六点。

  六点,接应者到来。

六点一刻,透过直升飞机的窗户往下看去,整个城市处处都是混乱,未被及时控制住的变异者,肆无忌惮的屠杀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整个城市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一座血色的城市。

  “我们要去哪里?”余立呆呆的问。

“先去基地,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有我们的一个基地。”

  “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到了你起作用的时候了。”小田盯着余立,那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烧穿。

  5、

  七点,抵达地下基地。

这个基地藏的十分隐秘,从某个小平房的地下室,接着往下走,通过瞳孔验证等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身份验证,约莫在底下五六米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地下的王国。

  来往的人都穿着白大褂,各色肤色的聚在一起,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我歪过头,问小田。

她咬了咬嘴唇,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地下的通道蜿蜒曲折,余立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拐过了几个弯,特别是当这些通道长的十分相似时,想要辨别自己在哪里,就变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终于,通道迎来了尽头。

这是一个锯齿状的大门,用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我们在距离门一米的地方停下来,小田结果一个手电筒状的东西,轻轻一扭,在蓝色的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的红外线无所遁形。

  小田转过头,警告似的看了余立一眼。

“嘶。”余立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严密的防备后面,究竟是有着怎样的神秘物体呢?

  门开了,红线消失了。

  “约瑟,你就在这。”小田对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约瑟比了个ok的手势,向后退了几步。

余立亦步亦趋的跟着小田走进门里,在锯齿状的大门缓缓关闭时,余立隐约可见,外面的红外线又凉了起来,既防备外面的人进来,也不让里面的人出去。

  “这是什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柱,里面飘散这一些绿色的光点,像是萤火虫一样,无规则的飘动着。

玻璃柱的下面是一个类似保险箱的盒子,旁边还放着一些看起来是用来防止磕碰的防撞物。

  房间的另一边,是另一个空心玻璃柱子和相同的箱子底座,只不过那个玻璃柱,碎了,下面的箱子也破旧不堪,像是经历了什么劫难。

“如你所见,”小田指了指里面有绿光的玻璃柱,“这就是我们的诺亚方舟计划,而那个……”小田停顿了一下,“是上个纪元留下来的诺亚方舟。”

  “啊?那……”余立震惊的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

“没错,我们人类几乎处于一个死循环中,新生,被感染,毁灭,留下种子,最后种子又带来新生。”

  “周而复始的禁锢在这个圆环中。”

  “或许我们的出路是外太空,你觉得呢?”小田耸了耸肩,“可惜还没能走到那一步。”

“你知道吗?在上面,在太空里,还飘荡着一个带有休眠舱的宇宙飞船,里面还有最后一个没有被感染的人。”

  “你猜,当那人回来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庆幸又绝望啊!”小田顽劣的说。

余立打了个寒颤,他无法想象当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人类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无边孤寂。

  “所以我能做些什么?”站在高耸的玻璃柱子下面,余立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的渺小。

“继续服用结晶,直到你能回答出来,我们究竟留下什么讯息,才能阻止下一纪元的人类,走向和我们相同的道路。”小田的声音变得空灵。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全都只是投影,真正的它,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等到劫难过去,它就会生根发芽,结出新的果实。”

“等你能回答出那个问题,我们就能通过远程操控,在这里”小田指了指玻璃柱底端的那个箱子,“留下篆刻的痕迹。”

  “所以,加油进化吧!”

  一个大箱子被机器手臂送进来,打开一看,扑面的甜腥气,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结晶体。

余立抓起一把,结晶拿在手里,似乎还带一些温热,透过颜色各异的结晶,似乎还能看见这些结晶拥有者各色各样的人生。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所有凝结成一颗小小的,圆形的,珍珠一般的珠子,又被一口吃掉,抹去了最后一点痕迹。

余立已经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结晶,现在只要一吞咽口水,腥气直冲鼻腔,直教人想要吐了痛快,但干呕了几声,终究什么都吐不出来,那些结晶,在就化为能量和五脏六腑融为一体。

吞服的越多,余立发现他的身体开始发热,一刻钟前他还是37摄氏度,现在就已经接近40摄氏度了,要是换做普通人,这个温度恐怕已经烧迷糊了,但是余立很清醒,甚至比之前更清醒。

  他看向前方,隐隐约约能看见无数条细线纠缠在一起,又在某个节点断开。

  “这是……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声音沙哑了。

“什么?你看见了什么?”小田抓住余立的胳膊,又像触电一般的放开,太烫了。

  “我看见了线,好多线。”

  “然后呢?还有什么?”

“那些线断开了,一起断开了,只剩下一根,孤独的往前走。”余立的声音更哑了,像破旧的老风箱,呼哧呼哧的发出最后的声音。

  “然后这一根又变成了许多根……”

  “然后呢?”小田焦急的问,她似乎抓住了什么。

  “然后又断的只剩下一根。”

  “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

余立的声音已经哑的几乎要听不见了,但他还是扯着嗓子,尽可能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小田的手放在操作箱上,只要余立说出什么,她里面可以将这句话留在箱子上。

门外传来可怕的嘶吼声,由异能者转变的变异者充斥了整个地下基地,门外的红外线作为最后的坚守者为门里面的两个人争取最后的时间。

  “没有……没有办法……”余立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踉跄着往前倾倒,小田伸手扶住他,却只看见他猩红的双目。

  终章、

  “滴,诺亚方舟计划,启动。”

毫无感情的机器声回荡在这里,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静静的躺在地上,旁边停止呼吸的红裙小姑娘睁大着眼睛盯着淡绿色的荧光。

  嗞——砰!

  荧光消失了,只剩下黑暗,无尽的黑暗。

还有门外,地上地下,传来无尽的嘶吼,嘶吼声渐渐平息,原本的高楼大厦被毁灭殆尽,空旷的星球上,原本的主宰者停止了他们的呼吸。

  不远处的天边,一颗巨大的流星正准备造访这个血色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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