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序
我常常想,贵妃是洒脱不羁的美丽,是妩媚极致的率性,是舍我其谁的温柔,是平凡淡泊到无求但却拥有整个世界的朝代宠儿。她也是庙堂中的一幅画,皇宫上空一片霞,无可凭依,又那样真实,生命短暂又那样天恒地久,被人诅咒却成为无数人的信仰。
何必可惜?何必恨!昙花一现的惊艳、凄艳,留给世人的深味更加久远。一切都是自然,那份“不得不”之中永远蕴藏了旁人无法体味的真挚。
作者:金明半
千回百转,清奇楚楚,车上的CD永不疲倦,此时正在哀婉幽怨着《贵妃醉酒》,梅大师 “海岛冰轮初转腾”,一袭清音入耳,满目纷纭妖娆跃入脑海,那个绝代佳人,那个能把唐明皇的魂魄都摄取的美人儿,浮动着万般柔情的目光,转瞬间放纵至浩渺苍穹,漫舞广袖,轻移莲步,一宇中冰轮转圜,云腾雾绕,一时间美人儿月轮玉兔仙桂于天光水色之中梦幻般地行移着……行移着……
就是这样一个酝酿,我们来到华清池。这里的空气中都洋溢着贵妃娘娘舞动了千年的倩影。墙上贵妃沐浴的宣传画中逶迤出人们无边的想像……来到这里就走进了一个灵动不羁的意态。画中的贵妃在浸润的晚霞中依然羽衣霓裳,扑簌迷离,作为女子,我无限感慨,自然的魔法把贵妃的美丽凝固成永恒的一瞬,贵妃娇宠得无与伦比的眼神中,哲人般回眸着变迁的世事。
关于贵妃,关于杨玉环,于千万文字中记述了这个从古到今让无数男人和女人都要羡慕、嫉妒、恨的美人儿。侍宠持娇,红颜祸水、女子误国,拉拢腐蚀皇帝沉湎酒色、不理朝政等等,《长恨歌》中“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就是说唐明皇在杨玉环勾引下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
原本,杨玉环和他丈夫李隆基之间的事情属于个人隐私,他们以及所有人都没有必要把夫妻之间那点子事拿出来 *** 示众。可是,李隆基非普通百姓,他是皇帝!向来天家无私事,皇帝的一举一动,贵妃(相当于皇后)的一颦一笑都关乎到国计民生,都关乎到社稷江山,甚至关乎到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历史的悲剧就在那里,唐玄宗把国家赋予的权利化作对妻子玉环的爱,“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对贵妃本人呵护体贴关怀给予,只要能给的他都在所不辞,包括他作为“皇帝”——这个国家最高职位的名器。玉环喜吃荔枝,为了保持荔枝的新鲜,他派专人从几千里地的贵州岭南飞马经过一道道驿站秘密送往长安,耗费的马力和民脂不计其数;后人讽刺贵妃贪图享受奢华,杜牧《过华清宫》诗云:
长安回望绣成堆,
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
可事情明白着,没有唐明皇撑腰,她杨玉环长的再美,在受宠,做到对国家大臣颐指气使也难!
每个人皆非十全十美,贵妃虽为美女,但其狐臭难掩,因此沐浴就成了她最爱。我想,即使不是皇贵妃,是一个农家小女子,想要洗个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皇帝喜欢玉环,“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华清池从此就成了“贵妃池”,池里的温泉也就成了“妃子汤”即贵妃的专用温泉水,池侧的“凉发亭”也成为贵妃浴罢专门凉发梳头之处。而且,玄宗每次游幸华清池,皆以杨氏五家为扈从,每家一队,穿一色衣,五家合队,五彩缤纷。沿途掉落首饰遍地,闪闪生光,其奢侈无以复加。
玄宗和玉环每日“行同辇,止同室,宴专席,寝专房”,几乎形影不离。倘若玉环是普通百姓家的媳妇被丈夫这样宠着,大秀恩爱,真的很甜蜜,但“丈夫”是帝王,这样被宠的结果是玉环有了“恃宠骄纵”的脾气了。有一次玉环偷拿二十五郎的紫玉笛,独吹自娱,并在事发后忤旨被送出宫外戒惩,玄宗不耐寂寞令高力士把她召回后,更为骄纵,杨家“出入禁门不问,京师长吏为之侧目”。
不过“恃宠骄纵”这个词,活脱脱把玉环在玄宗面前撒娇、怄气、使小性子,甚至于有那么一点点泼妇的形象显现出来,她没有端着架子,揣着身份,藏着心机,悉数在帝王面前只表现自己美好优秀的一面。这便是一个女子的真!
这样倒也罢了,影响面还只是贵妃,但是,当皇帝能给予一个女人的荣华富贵都给予了的时候,他不知道还能怎样讨好这个女子。
此时的玄宗就是这样,当给予、付出、奉献等等都不足以表达皇帝内心那一份对玉环的宠爱时,他忘记了自己是国器,只感受自己是丈夫!把自己等同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对妻子、爱人的讨好!黔驴技穷之后皇帝就应用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手法,“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天下一把手皇帝,想给什么就给什么!所以玉环的三个姊姊和几位堂兄,都被封为朝廷的大官,炙手可热,权倾一时。
皇帝如此手笔“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杨贵妃有三位姐姐,皆国色,也 *** 人宫,封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每月各赠脂粉费十万钱。甚至远房兄弟杨钊,原为市井无赖,因善计筹,玄宗与杨氏诸姐妹 *** ,令杨钊计算赌账,赐名国忠,兼支部郎中等十余职,操纵朝政。
时下,五杨的宅邸并峙在宣阳里,甲第洞开,豪华程度不输于皇宫,四方的赂遗从日出直到日落都不曾断绝。官吏有所请求,只要得到五杨的援引,没有不如愿以偿的。“姊妹兄弟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杨氏家族的荣显,甚至改变了当时重男轻女的社会风气。当时京都有歌谣说:“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壮门楣。”
杨家一族,娶了两位公主,两位郡主,玄宗还亲为杨氏御撰和彻书家庙碑。
崇高必至堕落,积聚必有消散。缘会终归别离,有命咸归于死。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要经历一个崎岖幽静的道路。杨玉环虽然和玄宗恩爱弥笃,并留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千古爱情佳话,他能够给予的都给予了。
历史上把唐玄宗重用 “口蜜腹剑”的宰相李林甫,相信阳奉阴违的宦官高力士,启用玉环草包堂兄杨国忠,把重镇防务交给貌似忠厚、内藏奸诈的胡人安禄山等等都归罪于玉环的“枕头风”似乎有失公允。开元盛世的皇帝,坚威壁立的大丈夫都一见钟情于玉环,难道李林甫、安禄山之流对玉环就没有非分,见了玉环之美貌就不会垂涎?!他们讨好巴结估计玄宗看在眼里,包括杨国忠,不能排除是玄宗对杨玉环的“加恩”!
若真是玉环“枕头风”所致,那玉环就成了心机谋略的大家、玄宗也就成了则天时代的高宗李治!玉环本真,率性、执拗,甚至顽劣,在玄宗面前上演一两次“不答应我就不能上床”的小女子把戏,甚至会三寸金莲一伸把玄宗踹下龙床的时候也或缺有,但左右玄宗、在庙堂要位上安插自己人恐怕玉环没有那样的心机,凭玄宗对她的疯狂喜欢,她杨玉环也没有必要。
玉环之于玄宗,正如一句现代诗写的那样:“我需要一朵小荷,你给了我一池荷园!”。
最终安禄山利用玄宗、杨妃的信任,窥破了唐王朝的外强中干,狼子野心大起,暗地养精蓄锐多年准备,酿成了“安史之乱”,百姓遭殃,国鼎倾斜,唐玄宗带官兵一干人逃难四川。
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关怀和笑脸,此时恶变成落井下石,当泰山崩于前的过错非得要找一个人担当过失的时候,人们想到了玉环。贵妃的日子太得意、太尊宠、太炫目、太呼风唤雨了,该让她尝尝残忍、无奈、绝望的滋味了。
当伴驾玄宗皇帝逃亡的将士行到一个叫马崔嵬的山坡时,愤怒的将士君前哗变,不肯前进,逼玄宗处死误国祸民的杨国忠和侍宠骄纵的杨玉环。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娥眉马前死”,一条白练结束了玉环无上尊宠的岁月。至此,玉环香消玉损。
可是玉环的故事却没有完结。
美人儿终归是美人儿,美人儿的美始终是人们心中无法挥发的烟岚,大诗人李白写诗夸赞她“一枝红艳凝清香,云山巫雨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似的,玉环在她逝去以后的每一个朝代都披一身紫霞的衣裳,向晚,抖落夕阳的落寞而来,在爱美人得心中,在想拥有美人的嘴上,在善于思考以史为镜的文人笔下沐笛而歌。
歌什么?玉环娇媚一笑,唐明皇懂了。
唐明皇平韦后,清太平,打得天下后,一扫武周后期的积弊,励精图治,开创开元盛世。可天纵的英才,是旷世的名主又怎样,人生多辉煌、功业多伟大,心机多狡诈,都丝毫不能改变自己的血肉之躯!这个守江山的躯体除了锦衣玉食,还要一个真女子,有血有肉的女人和暖心的家!
对于天子,江山易得,美女易得,而知他懂他心的女子更加难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让一个霸气冲霄,坚威绝世的皇帝有家的感觉。想来杨玉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吧,亦许是唐明皇今生唯一的一个,因有了她,“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史书称玉环丰腴美貌,国色天香,加上能歌善舞,聪明机智,很快便受到唐玄宗的宠爱。
是啊,若玉环仅仅是美人,玄宗就如此那般神魂颠倒就很有些匪夷所思了。关键是玉环美人的同时更是一位高超的音乐舞蹈家,高超的含义在当时就是她的歌舞艺术修养正好和这个玄宗很搭。史载她“善歌舞,通音律”,而唐玄宗熟悉音律,对曲乐、舞蹈都颇有研究,不少贵族子弟在梨园都曾受过他的训练。《旧唐书》里记载,玄宗曾组建过“宫廷乐队”,选拔子弟300人,宫女数百人,招呼他们作指导。对于这样很有才情的“艺术”帝王,精通音律的杨玉环自然显得格外有魅力。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当玄宗倡议用内地的乐器配合西域传来的5种乐器开一场演奏会时,别的“美人”只是扭捏、冷漠、慌乱或者心有余力不足,只有贵妃玉环积极应和。当贵妃怀抱琵琶,玄宗手持羯鼓,轻歌曼舞,夜夜笙歌,连绵不息之时,那是怎样的一种琴瑟和鸣、知音同享。加上玉环还是个击磬高手,她演奏时“拊搏之音泠泠然,多新声,虽梨园弟子,莫能及之”。深碍此道的玄宗哪能不爽心悦目,哪里会不为之倾倒呢!玄宗亲谱《霓裳羽衣曲》,召见杨贵妃时,令乐工奏此新乐,赐杨氏以金钗钿合,并亲自插在杨氏鬓发上。玄宗对后宫人说“朕得杨贵妃,如得至宝也”。
玉环不愧为宝,她轻歌曼舞之中,且能诗作赋,《全唐诗》收其《赠张云容舞》诗云: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枭枭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玉环写女人之舞姿,比之秋烟芙蓉,若隐若现;复比之岭上风云,飘忽无定,更比之柳丝拂水,婀娜轻柔,衬以罗袖动香,可谓出神入化。大概只有深悟歌舞曼妙的人才会如此入木三分去描写歌舞吧。怪不得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云贵妃之舞:
新丰绿树起黄埃,数骑渔阳探使回。
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
现在理解这个“至宝”,不只是权欲之中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宝贝,玉环已经是完全超越君臣、男女、夫妻之外的艺术知音和精神伴侣,不可缺失了。
是啊,两个人,即便是贫民百姓,男做羯鼓女作舞,才华横溢夫妻相当也是人生莫大享受。所以当七夕之夜,唐玄宗令宫女退下,亲自添香盒,焚龙涎,爇莲炬,烛光在烟篆氤氲中忽明忽暗。月亮的银辉洒在汉白玉的石阶上,玉环斜倚着玄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玄宗玉环信誓旦旦,盟誓绝不辜负。所以玄宗立玉环为贵妃后宫中未立皇后,宫人皆呼杨氏为“娘子”,玉环位居人臣实居后位,而玉环也大胆率真直呼玄宗为“三郎”。
“三郎”是玉环兰心慧质、聪明机智的地方,这就是玉环真女子的地方。
她真真地把个国家一把手“皇帝”柔顺到心甘情愿与她生死缠绵。
在她面前,皇帝不再是君临天下的万乘之尊,更像个意绵绵、情切切的青年,喜怒哀乐都形于色而无所顾忌的有情人。玉环让玄宗品尝到卸下那些繁文缛节的礼仪之后,她娇呼的“我的三郎”时那种别样的情怀和温馨,这就是玉环的非凡之处,也是玉环的真性情所为,不假粉饰。
我不知道玉环这娇声香喘的背后曾经付出过多少艰辛悲苦,但是,这一招非常凑效,这样温馨平等的爱,是玄宗在别的妃嫔身上怎么也感受不到的。没有人敢毫无顾忌地招呼皇帝为“我的三郎”!偌大的后宫中也没有人能够毫无困难地若一小村姑一样喊了一声“三郎”就让一位君临天下的铁血男子内心欣喜。
玉环还曾执拗闹脾气跑回娘家去看自己生病的孩子惹得玄宗像小家子丈夫一样吃醋跟玉环发一大通无来由的脾气。天老爷,谁敢!伴君如伴虎的嫔妃这样做如同在老虎的头上挠痒痒!不可思议的是,玉环的痒每次都是挠到痒处,挠得玄宗高兴正正好。玄宗在后宫这个“非家是家”的家里面因了玉环这个人有了一种全新的体验!他料不到,年过半百,自己还能像小伙子一般奔放,体会一把有着人间烟火味的家味。
对人如对花,每日相见每日娇艳,这就很难得,别说是后宫佳丽如云的皇帝,就是平常夫妻,日久也会生出审美疲劳。有史可证,玄宗格外珍重和玉环的这份浓情,他尽了一个帝王绝无仅有的柔情将心托付,把驰骋疆场的宝刀长剑挽起,任由一腔柔情似乡间的野花恣意在玉环这里盛放。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寻常夫妻的海誓山盟,对帝王而言,要做到这一点,反成了不寻常!玄宗在玉环面前做到了,这正因了玉环的真情。假如,他们的爱情一直这样纯粹,这样芳香,该有多好!
谁也无法否认,皇帝也有真情在啊!贵妃懂?玉环懂!
可是,玉环太真了,她甚至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丁点自私打算。
玉环被誉为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中的“羞花”美人,我常常思考这其中的甚深意义。作为女子,她的艺术造诣完全可以成为大家风范,她的歌、舞、乐器、诗词,哪个拿出来单挑都是上乘之作,甚至歌舞在当时的社会是一等一的高手,在现在就是影视明星或者艺术家文学家诗人之类。但是,若不是美人,想成就一番事业确实也难。那个社会之于女子的舞台太少了,即便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女皇则天时代,美人也是跻身上流社会的重要条件之一。
作为玉环,她的个人履历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她虽出身宦门世家,但她的生活也并非处处充满了阳光。
她的曾祖父杨汪是隋朝的上柱国、吏部尚书,唐初被李世民所杀,父杨玄琰,在玉环10岁左右去世,她被寄养在洛阳的三叔杨玄珪家。叔父杨玄珪曾任河南府土曹,杨玉环的童年是在四川度过的,少年丧父是人生一大不幸。后玄宗九子寿王李瑁对杨玉环一见钟情,被玄宗下诏册立她为寿王妃。婚后两人甜美异常。
甜蜜是异常的,玉环的际遇也异常!
谁能说玉环被玄宗——她的公爹看重不是一个异常呢?!并且这个异常到了极致,见到玉环,玄宗的魂魄就被玉环摄去了,非要绞尽脑汁得到她。
是的,玄宗得到了她,先遮人眼目当了一阵子尼姑太真,后被封贵妃。可是这中间要从一个儿媳转换为媳妇,内心的煎熬、磨砺、隐忍大概只有玉环才能知道的吧。
更要命的是,玉环身为贵妃没有生出一男半女。玄宗也没有在万千宠爱集与玉环一身的时候册封她为皇后,这不能说这不是一个重大的遗憾。
退一万步想,钱权名利皆是过眼云烟,可以不要,可是,可是这关乎比天还大的生命呢,玉环38岁、38岁还是一个多么年轻,多么茂盛,多么韵味,多么美丽的生命啊,顷刻之间,一袭白练绾结,玉环在宠爱疼惜她无限的男人、爱人面前凋零了。
……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玄宗恢复了帝王的本来面目,他的所有属于国家,包括他怜惜的要命的爱妃!玉环最终不能逃脱牺牲品替罪羊的可怜命运。
我好恨呐!
当然,关于杨玉环的死民间有许多传说。有说玉环自缢,有说玉环被杀,有说高力士为她找了替身,乔装打扮逃到了东瀛日本,落户日本爱知县,因至今爱知多美女。
白居易《长恨歌》中“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飘渺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是高力士替身之说的佐证吧。
我宁可相信历史长河中这宗谜一般优美的传说。
或许,曾被玄宗玉环喜欢呵护豢养埋葬的雪花娘“鹦鹉冢”还在长生殿的边上吧,鹦鹉有知该是知足的,起码自己善始善终了。
或许,虽物是人非两渺茫,改换了朝代模样,含羞草还茂盛碧绿地在长生殿的甬道两边生长。
我常常想,贵妃是洒脱不羁的美丽,是妩媚极致的率性,是舍我其谁的温柔,是平凡淡泊到无求但却拥有整个世界的朝代宠儿。她也是庙堂中的一幅画,或是皇宫上空一片霞,无可凭依,又那样真实,生命短暂又那样天恒地久,被人诅咒却成为无数人的信仰。
何必可惜?何必恨!昙花一现的惊艳、凄艳,被挚爱的人温暖,怀安,只要出现一次已经满足,因为她留给世人的深味更加久远。赐死就赐死吧,赐死本身也是一种坚威,三郎一万个舍不得,下不了手。那份“不得不”之中永远蕴藏了旁人无法体味的真挚。
李玉刚优美动听的歌声传来,飘逸出凄婉绝伦,放射着异彩声韵,如泣如诉里一道幽魂渺渺无迹——
不要说 谁是谁非 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 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 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作者简介】
金明半,原名王厌芳,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邯郸文化》主编,邯郸市编剧导演联盟副主席。邯郸市第十三届、十四届人大代表。工作之余创作出版长篇小说《盾罅》、诗集《飘落的梅叶》、散文集《清凉遇》和《平安福》、古典诗词集《雪落园》和《东篱菊》;主编《华丰志》;与人合著中国二十一世纪《散文今选》系列丛书。作为唯一女作家入选《当代邯郸文化星辰》一书;配文《那些年往事如烟》摄影集。作品入选《中国散文大辞典》、被北京图书馆,北京大学、北师大、北京科技大学图书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