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大概07年前后,前男友在某个工程认识了一位监理。监理不高不帅微胖,三十好几,在杭州混了多年,能说会道很能处朋友。
和监理哥吃过好多次饭。
第一次前男友带着我,他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吃的倒是也开心,他带的女孩衣着时髦基本不说话,埋头喝酒,吃完叫了个车,把他们送去前男友公司有协议价的酒店。
第二次如此,第三次如此,每次的女人都不一样。我才恍然明白,原来不是爱情,是爱情买卖。
其中有一次,去到了前男友一位做歌手不成改开饭店的大哥那里,破破烂烂的小店,又辣又咸的衢州菜,监理哥依旧带着一个没见过的妖娆女子。小店生意差,歌手大哥索性坐下来一起聊人参。
店里吊着一个破电视,放着一些土土的情歌,不乏一些道德感似乎不强、曲风又仿佛在八九十年代的怪里怪气的歌。三个不同境遇的男人聊得火热,我尴尬地坐着,不时和陌生女技师更尴尬地对视一笑。
酒渐深。
突然监理大哥捂脸大哭,把我吓了一跳。另两个男人醉醺醺安慰他,陌生女技师见怪不怪。
监理大哥说,我一听这首歌,就想哭。想回家,想结婚,想生孩子,想安定下来。
当时刚好店里的破电视放到这一首《白狐》。
监理大哥甩了一把手上的泪水,抬头问女技师,是不是好美,好凄凉?
女技师拉着他的手,给他一个微笑,跟他碰了一杯。那晚他们聊得很晚,聊到情深处,执手相看醉眼。
快十二点,我们好不容易叫了一辆车,还是把他们送去了熟悉的那个酒店。
我跟前男友说,这是要有点小爱情了!
前男友说,哈哈!
几周后再聚,又换了一个陌生的陌生技师。
两三年后,监理大哥回了次江西老家。据说结了个婚,新妻见过几次就定下来了,甜蜜了几天他回杭州挣钱,新妻留江西。
他还是偶尔带着不同的陌生女技师同我们聚餐,餐后雷打不动还是熟悉的酒店老地方。已经结了婚的歌手大哥的店大家还去,破破的电视总会放到那首《白狐》。
监理大哥再也没哭过。
倒是我,离开杭州十多年,还记得某个潮热的杭州夏夜,斑驳的木桌边围坐着一堆怪人。不说话的女学生和工程师,不识几个大字的监理和漂亮女技师,围裙脏兮兮的歌手厨师。
后来无意中听过不少次这首《白狐》,不属于我的年代,不符合我的审美。但是莫名其妙某几个瞬间,真的就像当年那个痛哭的异乡嫖客说的,有点凄凉有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