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一直埋头编码，突然发觉房间里的光只剩下13寸笔记本的屏幕在支撑。窗外斜对面高楼两盏灯很耀眼，盖过了天上稀松的星光，却照不到我房间。
一个习惯黑夜的人，大抵是不怕孤单的。孤单和孤独不同。孤单是引起寂寞的因子。如果把寂寞拟人化，孤单则是TA站在太阳下的影子。我还是认可人是群居动物的观点。于我来说从害怕孤单到喜欢孤独的过程既是流逝的青春，也是成长。这个过程好比运动后的口渴，发现包装花花绿绿的饮料无法解渴，却少不了平平淡淡的矿泉水。日本作家植西聪所著的《孤独是一种状态，寂寞是一种心情》。在我看来换成“孤独是一种状态，孤单是一种心情”也很合适。
曾经孤单需要猫，寂寞需要烟。现在喜欢孤独，在一个人独处时，所感受到是平静与自在。然而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性格，注定喜欢孤独的人是少数派。
当时没有猫和烟，所以寂寞才说爱。爱情为何物？这个问题若列为大学毕业论文题目，或许大部分学生敢回答，但教授们未必敢评分。因为对爱情的认知，跟年龄无关，跟学识无关。
在中二和文青的高中时代，课外文艺书是少不了的玩具。那时很喜欢钱钟书。一本《围城》翻了不下10遍。钱钟书是比喻写作技法的代表性作家。当时我认为世间文艺句子，除了钱钟书的比喻句，其他的都是妖艳J货。直到我遇到了张爱玲的比喻句，我忏悔了。
很多人说年少不懂张爱玲，而立才知钱钟书。才华横溢的人大部分早熟，张爱玲文学天赋异禀，为爱而书，年少就已成名。钱钟书就更有意思了，世间新郎欢欢喜喜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却进入了围城。
张爱玲最厉害的不是她的比喻才华。而是她的爱情语句，可以对其他人所谓的爱情名言进行降维打击。比如“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简直一句看尽天下狗。再比如“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不期而遇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捡拾曾经的记忆,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刚巧赶上了熟悉的过往与爱的默然邂逅,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哦,原来你也在这里”。和这句比起来，只会说一见钟情的和只会说卧C的显然处于同一水平。
张爱玲一生都在书写爱情。最后却在他乡寓所孤单落寂。她为胡兰成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花虽有意，水却无情。胡兰成和写在别康桥那位同样才华横溢，也同样博爱。
“喜欢就要放肆，但爱就要克制。”是韩寒电影《后会无期》中的一句台词。张爱玲对胡兰成的爱是放肆的，可以说不顾一切，而胡兰成的爱同样的放肆。不同的是张爱玲的爱专属胡兰成。而胡兰成却一生八处留情。张爱玲起初可以为爱低到尘埃。同时作为天才型独立女性，她是天生骄傲的。注定最终会离开那个男人的八分之一爱情。
遇到一个人，可以为ta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很羡慕这种起于心动的爱。回首过往经历，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动，是大学时期在学校开设的机构遇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接我去报到，白色的连衣裙，对着我轻轻一笑，仿佛古往今来的形如笑颜美人的诗句都苍白了。
初中有段时间寄宿亲戚家里，表哥是鸽子控，他指着顶楼的鸽子给我安利：鸽子很专情，一生只有一个配偶。
再加上在唐诗里“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两句经典爱情诗句给青春期的我冲击很大，一度产生了动物比人类更专情的错误认知。后来才明白，古人含蓄，诗中借物予情；而动物界，像草原狮王广开后宫的，数不胜数。
问世间情为何物？即便现在的我也无法正面回答。思考了很久，我把“爱情”两字分开。爱起于冲动，情是长情。哪怕是低到尘埃也好。张爱玲的冲动因胡兰成的才华，俗人的我，冲动大概率起于颜值，而后因长情而克制。至于起于颜值，忠于灵魂共鸣的爱情只存在理想状态的传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