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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昭妍为什么叫小娟(为什么叫小娟这个名字)

来源:临安新闻网

编者按:

上周,我区举行“2019中国指南红叶节”启动暨“太湖源山居”民宿品牌发布会,“太湖源山居”的民宿概念开始深入人心。作为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山谷音乐”为标志的小娟和她的乐队受邀来到指南山,办了一场音乐会,为山谷里的指南山村民奉献了一道精神大餐。

中国传统文化中热爱自然、遵从个性、返璞归真的文化基因,早就编码到了喜爱阳光、草地和森林的小娟血液中,化为歌声,打动万千乐迷。她音乐中的这些烙印,与指南山和我区众多民宿的精神内涵不谋而合。

放歌太湖源,像是回家

11中旬,太湖源镇山谷里长空秋色,静穆和美,与音乐人小娟及其乐队和音乐的气质形成某种互文。这是小娟&山谷里的居民首次受邀来到临安,参加“2019中国指南红叶节”启动暨“太湖源山居”民宿品牌发布会。其中有一场山谷里的音乐会是压轴大戏,将由小娟和她的乐队“主演”。13日下午,甫下飞机,小娟就乘专车来到位于白沙村的鱼乐山房民宿,这是团队一行当晚下榻的地方。

喜欢民谣的人,其实对小娟&山谷里的居民已经非常熟悉。早在1993年,这个乐队的最早雏形就产生了。那一年,小娟和小强相逢、相识、相爱。小强是小娟此生最重要的男人,是她的音乐合作者,也是灵魂伴侣。

也是那一年,小娟从中南财经大学会计专业毕业,怀抱音乐梦想去到北京。那是音乐人都要去跑一跑的大码头。那时,肇始于1980年代的改革开放后思想启蒙尚未结束,各种流行文化的西风东渐,音乐是其中重要的一个部分。其中代表着年轻一代反叛的摇滚乐风头正健,以崔健、丁武、魔岩三杰为代表的中国摇滚新势力,正把中国流行音乐推向一个 *** 。

那时的小娟,像很多歌手一样,对未来充满幻想和疑惑。在朋友家与小强偶遇认识后,她还曾这样试探:如果我今后能唱歌,你可以给我弹吉他吗?刚从部队退伍的新疆人小强,耿直少语,深沉内敛,却早已被小娟的浅吟低唱打动,点头答应。1998年,他们联合北大毕业的于宙成立了乐队,取名为小娟&山谷里的居民。

又过了9年,乐队才以《如风往事》和《细说往事》两张翻唱专辑同年问世的方式,开始接受流行音乐市场的检验。2008年,乐队成立十年后,小娟终于发行了第一张原创专辑《红布绿花朵》。虽然早在魔岩三杰唱响红磡的1994年,小娟就参与录制了《摇滚北京Ⅱ》,演唱了她自己词曲创作的歌曲《美丽的灵魂》。那应该是乐迷们第一次在卡碟里听到小娟的声音。

直到现在,我们还能在网上找到那首《美丽的灵魂》,在几乎无伴奏的情况下,小娟天籁般的嗓音极富穿透力,也逐渐为世人所知,尽管流传速度和流行文化的疯狂发展态势不相匹配。然而这种独属于小娟的节奏,却正是这个时代稀缺的。在尝遍了各种舶来音乐的味道之后,人们忽然惊觉,中国大陆竟还有这样干净的声音,竟然还有这样一些人沉下心来,默默地做着这样纯粹的音乐。

大多数歌迷,最早都误以为小娟&山谷里的居民是一个台湾组合。她们前两张翻唱专家,选取了大量邓丽君、齐豫、齐秦等台湾歌手的歌曲。小娟的嗓音,又天然地和邓丽君有某种相似性。邓丽君也正是小娟的最爱。2014年,小娟&山谷里的居民发行了一张向邓丽君致敬的专辑《君不见》,翻唱的13首歌全是邓丽君的原唱。这些因素叠加,加深了这种误解。

小娟开始几张专辑的封面,常常是在她北京通州的家中拍摄,绿植遍布,窗明几净,小娟着装素雅,怀抱吉他。那时候大陆选秀节目方兴未艾,歌手从制作到包装乃至外形,乐此不疲地学习西方,唯恐被贴上“土”的标签。而小娟及其音乐透露出来的那种“土”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台湾。

小娟自己也承认,她喜欢台湾1980年代音乐中散发出泥土的芬芳气息。地域只是一个外壳,撇除这个表象,从气质上去寻根追源,小娟的音乐和台湾早期音乐都有一个源头,那就是中华文化中热爱自然、遵从个性、返璞归真的那一面。这些文化基因早就编码到了喜爱阳光、草地和森林的小娟的血液中,化为歌声,打动万千乐迷。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太湖源镇指南山村要做一场山谷里的音乐会,第一个想到的是小娟&山谷里的居民。那天,享受完鱼乐山房丰盛的晚餐,小娟和朋友围坐夜话,弹唱起那些熟悉的歌曲。好像她根本没有出远门,而是回了一趟家。

有音乐,就幸福

小娟和小强,最终把家安在了北京通州,妇唱夫随,过起了在外人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其实谁过日子都要从柴米油盐开始。1990年代中后期,小强在外 *** 做调音师,月工资200元。他们精打细算,拿出150元付房租,剩下50元是生活费。一块多钱买一袋馍,两人能吃好几天。小强换着法子吃,今天蘸白糖,明天蘸红糖,后天蘸蒜蓉酱。别人看不上的白菜,他们拿回来洗干净,煲一个汤。

然而小娟觉得那是无比珍贵、无比幸福的一段时光,因为每一天都跟音乐在一起,和小强在一起。这种幸福也反映在了他们的创作中。小娟很多歌都是写两个人的生活,关于这一点,最集中反映在第一张原创专辑《红布绿花朵》的11首歌里。

专辑分四个篇章,标题分别是雨水·桃始花、芒种·鸠始鸣、白露·玄鸟归、冬至·水泉动,涵盖了四季,对应了贯穿一年的美好。小娟吟唱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作为序曲之后,第一首歌是《红布绿花朵》,这也是小娟的歌中传唱最多的一首,婚礼上常能听到,非常喜庆。小娟在《两个人》里面写道,“想要穿过温柔的阳光/你说我是世上最好的/那么再也没有别的/哎,一切变的好遥远”。这是她和小强之间的爱人絮语。

另一首《JerryJerry》是献给小强的(小强的英文名叫Jerry),开头这样唱道:我不要的自由/是没有你的存在/地也不存在/海也不存在/你在我的身边/是神灵的保佑/你让我的视线无法移开/我的世界因为有你/森林才变了绿/绿色大地。两个人形影不离、合二为一的生活状态,充分表现在这首歌里。小娟在各个接受访问的场合也直言,小娟和小强是一体的。

小娟没有手机,也就没有微信等自媒体。她同外界联络的唯一渠道是小强。小强则告诉记者,之所以他要用手机,是因为乐队演出有需要。他要处理一些文件,联系朋友和经纪人。记者3天内很少见到小强掏出手机。大部分时间,他都怀抱着吉他,给浅吟低唱的小娟伴奏,或者陪小娟喝茶。小强以前抽烟喝酒,后来戒了。但他否认这是为了小娟,也不是为了保护嗓子,“只是觉得喝茶也很好啊,那就不喝酒了”。

11月15日上午,“2019中国指南红叶节”暨“太湖源山居”民宿品牌发布会开幕,开场由小娟和小强献唱一首《山谷里的居民》。行动不便的小娟在小强和朋友的帮助下登梯上台。出场前,小娟给小强整理对襟汉服的领子和帽子,就像一同出征的夫妻将领互相勉励,场景十分温馨。而小娟&山谷里的居民对待这场规模不大的音乐会也十分认真细致,排练了好几次。

当天下午的音乐会才是重头戏。上午十点多热场后,他们回到当天地驻地指南山民宿云栖枫林。指南山七古广场是刚修建的,新的地砖覆盖了古道,新增了很多石梯,加上演出时关闭了离云栖枫林更近的出口,这对行动不便的小娟着实是个考验。小强二话没说,立刻背起小娟。众人帮忙,想挑选最短的路线,结果仍然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回到云栖枫林。

小娟自幼患有腿疾,但她从不刻意披露这一点。在她看来,唱歌和腿疾没有直接联系。而贩卖悲惨这样恶心的桥段,是小娟不能忍受的,无论那可能带来什么好处。非常有趣的是,在人人追逐时髦唯恐被潮流抛弃,为盈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名利场诱惑下,小娟&山谷里的居民始终顺应内心的感召,恰恰做出了可能在任何时代听都合适的音乐。

回到驻地,小强和小娟并肩而坐,坐在阳光下喝茶,聊天,不时地他弹她唱,为下午的音乐会热热身。乐队里的刘晓光和荒井壮一郎此次有事没能前来。另一个前来合作的是图灵乐队。图灵乐队包含了大提琴手宋昭、小提亲手马骁飞和吉他手胡辰。和小娟也有多年合作,进一步丰富了小娟音乐会的表现形式。当天下午,他们和小强一起,为小娟的伴奏迎来阵阵喝彩。

2008年前后,刘晓光和荒井壮一郎先后加入乐队,两人分别以长笛和打击乐见长。他们的加入让小娟的音乐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到2016年发行《心有花开》时,乐迷发现小娟的音乐也有了都市感。这一方面固然是小娟对音乐接近老子那样“应物无方”、顺应自然的态度所致,也有乐队几位乐手的功劳。四个人的团队产生了更多的化学反应。

当天下午,图灵乐队和小娟&山谷里的居民,为指南上村民及游客演唱了十八首歌曲。蓝天白云映衬下,枫叶如血,银杏叶飘黄,小娟的歌穿透山谷,回荡在听众的心里。回到北京后,小娟和乐队又立刻投入到11月23日一场音乐会的排练中。他们的第九张专辑《Smile》(微笑)也刚刚发行。

小娟说,很多人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追逐新事物上,而她更愿意潜心在一件事物的美上看到世界原本真实的样子。她带着酒窝的标志性微笑自然流露,那是她心有花开的样子。

小娟和小强在指南村游览

15日下午指南山音乐会现场 陈伋 摄

表演结束后,小娟和歌迷合影

小娟和小强在云栖枫林民宿晒太阳

访谈

找到自己的节奏 构建内心的山谷

记者:我们还是从音乐开始聊吧。我手头上是你的第一张原创专辑《红布绿花朵》。这首同名歌曲是你写的第一首歌吗,它很适合传唱,但像《一朵花》、《两个人》,却不是谁都能唱的。

小娟:实际上我的第一首歌并没收录在《红布绿花朵》里。我写的第一首歌叫《蓝色的窗外》,收在前年的专辑《心有花开》里。我认为音乐分两种,一种适合传唱,比如《红布绿花朵》,还有一种适合传听,比如《一朵花》、《两个人》。

记者:借助于一些选秀节目,近几年民谣有点热闹,一些早先默默无闻的歌手渐渐为大家熟知。然而大部分人还是在赶潮流,有一些人是怎么赚钱快怎么做。你们却一直潜下来做音乐,没想过做更好的推广吗,比如上《我是歌手》之类的节目。

小娟:有请过,包括《中国

记者:乐队为什么叫“山谷里的居民”?我最早以为你们是支台湾乐队,后来发现没有关系。

小娟:也不是没有关系。台湾的汉文化保留比较好,更有东方的感觉。我们乐队流露出来的气质和那种东方的感觉类似,也有某种传承关系,传递出来的是故乡情感和泥土的熟悉感,它不大像现在都市那种模仿西方的感觉,而是本土色彩更浓些。台湾那时的很多音乐,都是来源于生活,比如齐豫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比如刘文正的歌,很乡土的,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我们的乐队也有这个味道,被认成同一个祖宗的感觉是有可能的。大陆也有很多这样的乐队,只是没有被发现,没有获得更多展示的空间。听众慢慢会细分化,找到自己喜欢的听音乐的方式。大家已经不太愿意跟随别人的脚步和潮流去选择自己的着装或饮食,音乐的聆听会慢一些,但肯定也是一个趋势,只是需要时间等待。我们其实是一直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没赶上潮流,)可能我们比较笨吧,哈哈。

记者:不是你们“笨”,是现在“聪明人”太多了。小娟:哈哈,是吧。我们比较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喜欢安安静静的音乐流淌的感觉。我们这支乐队成立已经20多年了,包括音乐的形式、包括写作的感觉,就像这个名称那样,是山谷的感觉。回到“山谷里的居民”这个名称,其实是蛮有趣的一次经验,它来自于我写的一首歌。那首歌的灵感来源于我电视里一次看到的泥石流。

记者:是一次灾害吗?

小娟:我不太记得当时的名字,只记得场景。当时给我的触动很大,那时我们住在圆明园画家村附近,那一带树还是很多的。我很喜欢植物,喜欢大自然,我想怎么样能保留这些树呢,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作为一个音乐人,我要用音乐来说话,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保护的行列。天啊地啊河流啊是一个共生的状态,不能由人来决定。我想要的是一种自然的状态,音乐也是这样。森林里不能只有一种树,那叫苗圃。森林是有很多树有很多花的,不同的花有自己的花期,一年四季都有花开。我喜欢遵从这种个性的东西。

记者:我们现在的文化状态离自然越来越遥远,城市建筑也都千篇一律,作为个体,我们大部分人对此都感到无奈。然而艺术家常常从别的门类那里找暗号,诗人从音乐中找,音乐人从诗人这里找。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山谷里的居民怎么那么像台湾的乐队,像一条河流的源头,还保护的那么干净,眼前一亮,就靠近了。

小娟:“山谷里的居民”传递出一种生活理念,就是尊重生命的自然生长。我平时喜欢喝喝茶,看看猫。静下心来,会发现,生命的生长是一种非常缓慢的过程,知道这一点你就会爱护所有的生命,比如植物。可能更多的城市很快建成,更多的自然却需要千年万年的等待。我们要避免那种不可修复的伤害。我说的山谷,也许不是你眼前见到的这座山谷,而是你内心的那座山谷。什么人可以回到自己的内心呢,首先他要安静下来,有自己步伐的人。什么样的人又愿意构建这样的山谷呢?是你的心需要休息一下的人。

记者:很多人喜欢听你这样安静的音乐。现在也有不少这样的音乐人,比如早期的许巍,是很摇滚很叛逆。他后来去了大理之后,做的音乐越来越安静。我也会听一些动静大的音乐,比如林肯公园。我创作的时候喜欢绝对的安静,但有鸟声,有河流,我也觉得很安静。

小娟:我懂你的意思。音乐,包括山谷里的音乐,是活的。一个人的生长,会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到老年。音乐也应该认同不同状态的生长。我不认为一把吉他弹唱就一定是安静。我还是喜欢真实的音乐,开心的时候真实的开心。我们不同的歌曲,会有不同的状态,不同的配器。有时候我们很欢快,有时候就一把吉他弹唱。不同的音乐人,因为生活的经历或信仰的改变,会发生音乐的改变,只要真实就好。我反而不适宜只有一种认同,你只能这样,或你只能那样。国外很多音乐人也是这样,比如斯汀,早期是摇滚的,后来变成一个灵性修行者,你再去听他的音乐,他会把他生活的经历以及生命的感悟加到音乐里,他音乐的深度和多维化会打动你。如果一个人只沉浸在一个单一的认可状态,那种形式上的东西打动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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