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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徐家有一女,名婉清,年芳十五有余,肤白貌美气质佳,只是性子火爆让人退避三舍,自幼与尚书府小公子虞谨指腹为婚,二人虽无情爱之意,却是彼此甚好的朋友。
林清,21世纪超现代女性,不婚主义簇拥者,家室完美,相貌完美,身材完美,就是性格不太完美,清冷孤傲的性格让无数爱慕者望而却步。俗套的巧合,徐婉清挂了,林清穿越了,一夜之间,镇国公府嫡千金性情大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完结】
第1章 星陨
五国纷争,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帝国479年,武帝御驾亲征,携精兵十万奔赴战场,终换得天下太平,战争结束,望着横尸遍野的战场,鲜血布满了武帝的脸庞,他眉头紧皱,对着这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暗自发誓,定不会让今日这等惨烈重蹈覆辙,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为孤此生追随的目标。
十年后。
“噼里啪啦……”鞭炮声声,镇国公府一片热闹景象,门外皆是前来祝贺的宾客,礼物更是琳琅满目,堆积如山。
“恭喜啊恭喜,徐将军喜得贵子。”
“虞尚书,有失远迎,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恭喜徐将军喜得贵子。”
“多谢多谢。”
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徐盛客气迎接前来祝贺的贵客,徐老夫人坐在正厅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整个镇国公府满是欢声笑语和祝福声,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凉亭下,一位妙龄女子正神色冷漠的看着热闹的庭院。
徐婉清,镇国公府大小姐,年仅十四五岁相貌就已经倾国倾城了,相对于热闹的镇国公府,她的神色淡漠了许多,仿佛这片热闹与她无关,也确实是无关的,镇国将军徐盛的妾室诞下一子,府里府外皆是前来道贺的宾客,只是……
“长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一道软糯温婉的声线飘进徐婉清的耳朵。
“小鱼?你也来了?”徐婉清在看到虞谨书,方才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脸上也扬起淡淡的笑容。“你也是来给他们道贺的吗?”说到这,徐婉清神色又恢复了黯淡。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虞谨书坐在徐婉清身旁,虽然两人年纪相仿,虞谨书却显得沉稳许多。
“有什么好开心的,他们开心就好了。”徐婉清望着远处的热闹,脸色更是冷若冰霜。
“是替娘亲不开心吗?”虞谨书看着脸色不佳的徐婉清,缓缓问道。
“你……”徐婉清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色变了一下,又恢复了冷漠说道:“真不愧是小鱼,这都被你猜到了。”
“小鱼你知道吗?我爹说,我娘生完我就去世了,原本开心的日子却没有一个人开心,整个屋子里只有哭声,自此之后,我的生日便是我娘的忌日,我十四岁了,从未过过生日,也从未因为我,府里如此热闹过,我爹说,他什么都能满足我,唯独无法接受我过生日,因为一到我的生辰,他便会想起我娘是如何死去的……”徐婉清叙说着自己的过往,脸上没有哀伤,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一般。
“你从未和我提及过此事,今日是因为触景生情吗?”虞谨书望着徐婉清,有些心疼这个姑娘,明明出身名门,看似什么都有,此刻的她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触景生情,我就是看不惯罢了,这种事,我才不稀罕呢。”说罢,徐婉清站起身拉起虞谨书的手,换上了一副笑脸,向凉亭外走去。
“去哪?”虞谨书跟在徐婉清身后,望着自己被牵着的手,脸有些微红。
“去道贺啊。”徐婉清走在前面,看不出神色。
“……”。虞谨书没有搭话,他不懂方才还说不稀罕,现在又赶着去,到底想干嘛。
“秦姨娘对我挺好的,我理应送上祝福。”
虞谨书看着徐婉清的背影,被这个女孩深深吸引,不禁握紧了徐婉清的小手。
“哎呀,小青梅就是甜滋滋的。”抱着手机看的津津有味的林清,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做着观后感。
林清,25岁,是一个标准的现代女性,工作体面,家庭显赫,相貌出众,精明果敢,就是性子冷漠了些,让不少追求者望而却步,林清的父母倒是开明,对待女儿的终身大事并不过多插手,想着她自己开心就好,旁人问起来了也就是敷衍两句,自己的女儿,怎么开心怎么来。
午休结束了,林清放下手机继续奋斗在工作岗位,终于到下班了,林清伸了个懒腰,关了电脑起身准备回家。
“林清,下班准备去哪?”隔壁男同事看着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林清,询问道。
“回家干饭。”林清回头敷衍的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清女神今天依旧高冷啊。”男同事看着手里的电影票,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呀,还是资历尚且,看看你那些追女神的前辈们,他们现在都只敢远观,你还是勇的。”一旁的女同事好笑的看着垂头丧气的男同事说。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清只有在这方面冷漠,对待自己的闺蜜朋友却是另一幅率真可爱的模样。
林清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下办公楼,说了很多次自己不谈恋爱,可每天依旧有人不死心,林清索性直接无视,反倒效果极佳。
“清清!”
林清抬头,看到路对面向自己挥手的闺蜜,笑着准备往过走,忽然看到前面跑出来一只小白猫,一辆汽车眼看要撞到小猫了,林清疾步走上前想救回小猫,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林清一把将小猫抛向路边,自己却来不及躲闪,被车 *** 的撞飞了,浑浑噩噩的林清耳边全是尖叫声和呼救声,迷迷糊糊中看到闺蜜脸色惊恐的跑向自己,然后彻底没了意识。
我死了吗?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好多事没做就这么死了?
“小……小姐……姐……”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忽隐忽现的声音,好像是在叫什么小姐姐?
“小姐,快醒醒!再不起来老夫人要生气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进林清的耳朵,似乎有些着急,林清以为自己在做梦,小姐?谁是小姐?
思绪仿佛还停留在自己被车撞的那一瞬间,林清猛地睁开眼,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惊恐,良久,林清眨了眨眼,这古色古香的房子,似乎不怎么像医院,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到一个小姑娘,也就十几岁的模样,梳着发髻,穿着裙襦,cosplay?
“我说小姐,已经辰时了,再不起床,老夫人真的要生气了。”小姑娘神色有些着急。
“小姐?我?”林清坐起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的问,又看到了自己的手,嚯,这小短手是闹哪样?
“不是您是谁啊?我说小姐,赶快起吧,今天是小少爷的满月宴,老夫人都派人来催了好几遍了。”
小少爷的满月宴?林清迷迷糊糊的起身下床,朝着床对面的铜镜走去,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个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林清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若不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再高冷的林清此刻怕是也要叫出声了。
“小姐,您把鞋子穿上啊,地上凉。”方才的小姑娘着急的跟在林清身后,总觉得今天的小姐有点怪。
“我叫什么名字?”林清没有理会小姑娘拿来的鞋子,反倒是转过身盯着她询问。
“啊?”小姑娘愣了一下,看着林清死死盯着自己竟有些害怕,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回答。
“我说我叫什么名字?”林清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姑娘是个呆瓜吗?
“小姐叫徐婉清啊,您,您这是怎么了?”小姑娘担忧的看着林清,心想着小姐不会是魔怔了吧。
“徐婉清……”这名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林清脑子有些混乱,
“长乐!还没收拾好吗?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到近传到了林清耳朵里,紧接着走进来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身旁跟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妇人。
老妇人一进来就看到赤脚站在铜镜前发愣的林清,火气瞬间消了一半。
“长乐,怎么了这是?怎么光着脚站在地上,该着凉了。”老妇人关切的走上前,拉着林清往床边走去。
“南星你怎么照顾小姐的,怎么让小姐赤脚站在地上,万一出点事你担待得起吗?”老妇人身旁的妇人怒斥道。
“云姑,是小姐起来忽然就跑到镜子前去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让小姐穿鞋……”名叫南星的小姑娘有些委屈的说,毕竟也只有十来岁,看起来比此刻的林清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那也是你做侍女的不够周到!你……”
“够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责怪她做什么?”那妇人还要说什么,林清声线冷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喏。”云姑被林清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不再言语,眼神里的不甘被林清尽收眼底。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长乐啊,既然没事就赶快收拾收拾,宾客们都快到了,别让你爹着急啊。”老妇人嘱咐了几句,被云姑搀扶着离开了林清的屋子。
“南星,服侍我洗漱更衣吧。”林清柔和的看着委屈巴巴的南星,全然忘了自己此刻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喏。”南星看着忽然温柔的林清,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出哪里古怪。
林清一边配合南星洗漱更衣,一边在脑袋里分析着自己的现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是帝国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徐婉清,刚才就在想徐婉清这个名字怎么熟悉,直到听到长乐和南星这两个名字,才让林清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穿越了啊,看来老天爷是不忍心让自己死的这么潦草,所以又给了次机会呗?
更衣完毕的林清,不,现在应该是徐婉清了,看着镜子里像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女孩,徐婉清暗自发誓,这一世,定要活的圆圆满满,首要第一点:珍爱生命,远离宠物!
“走吧。”徐婉清带着南星,向着自己全新的生活大步向前!
“哎哟,谁在门口挂了个鸟笼!”出师不利,徐婉清摸着自己的脑袋,哀怨的看着门口的鸟笼,谁有病把鸟笼挂门口啊。
“呃,小姐,是您自己啊……”南星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
“丢了!以后本小姐的院子里一只宠物都不许出现!”徐婉清一边揉着自己的脑门,一边怒气冲冲的向前厅走去。
“喏!”南星跟在徐婉清身后应声,心底嘀咕,小姐不是最喜欢养宠物了吗?今儿个怎么了?
到了前厅,徐婉清远远就看见了徐老夫人和秦姨娘,二人正聊着什么,小公子就在旁边的婴儿床里躺着。
“给祖母请安,长乐来迟了。”徐婉清规规矩矩的请了安,又冲着秦墨笑了笑,叫了声秦姨娘。
“大小姐。”秦墨起身向着徐婉清行了礼,正厅里众婢女也跟着行礼,这才笑着招呼着徐婉清坐下。
“秦姨娘身子恢复的可好?”徐婉清坐在徐老夫人左侧的椅子上,关切的询问。
“多谢大小姐关心,妾身身子很好。”秦墨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
“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长乐也知道关心人了?”徐老夫人倒是心直口快,笑着调侃徐婉清。
徐婉清笑着迎合,心里想着,虽然小说里徐婉清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但秦墨是真的对她好,虽然这份好现在的自己没有感受到,但日后必然是会感受的,所以这第一步,就是与人为善,善人有善报,才能得善终啊。
“我能看看弟弟吗?”徐婉清起身询问秦墨。
“当然可以。”秦墨心底疑惑这徐婉清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和善了?难道是自己对她的好终于感动到她了?那日后看来要加倍对她好。
徐婉清看着婴儿车里呼呼大睡的小人儿,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他肉乎乎的小脸蛋,竟有些感慨,若是自己活着的时候也有个孩子……呸呸呸!那娘都死了,孩子咋办!徐婉清在脑海里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弟弟好可爱。”徐婉清收回自己的手,由衷的夸赞。
正说这话,徐盛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爽朗的笑容说:“都收拾的怎么样了?宾客们快到了,哟,长乐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跑出去疯了。”
“爹爹。”徐婉清冲着徐盛行了个礼,让徐盛夸张的瞪大了眼睛。
“丫头这是怎么了?”徐盛摸了摸徐婉清的脑门,还以为她生病了。
徐婉清无语的看着徐盛说:“爹爹这是在取笑长乐吗?”
“哎,爹爹这是过于惊讶,我们长乐丫头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女儿如此乖巧,爹爹可否满意?”徐婉清俏皮的向徐盛行了个礼,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满意满意,甚是满意啊。”徐盛揉了揉徐婉清的头,感慨着女儿长大了。
站在徐老夫人身后的云姑却不以为意,这徐婉清对她可是高冷的很,此刻却装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真是小小年纪竟这般心机。
徐婉清和家人调笑的功夫自然也是将云姑的反应尽收眼底,原著里,这姑子可是厉害的很,女主最后惨死这姑子也出了不少力气呢,而且徐老夫人日后也会因为这姑子身体出问题,不久之后就离世了,她在背后卷走了老妇人不少的金银珠宝,这种人,定是不能留的,可线下自己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即便是府里的大小姐,也不能为所欲为,加上之前的自己那般不讨喜,所以暂且只能静观其变,时刻提防着,抓准时机定将那姑子赶出镇国公府去。
“长乐啊,你愿意陪爹爹一同去迎客吗?”徐盛揉了揉徐婉清的脑袋小心询问。
“这是自然,来者皆是客,我作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理应亲自迎客。”徐婉清大方应下,这若是搁在原著里的徐婉清,恐怕避之不及吧。
徐盛倍感欣慰,虽然不知道徐婉清为何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但作为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男人,觉得女儿如此甚好。
徐婉清随着徐盛一同到府门口迎接宾客,来宾已经很多了,皆为达官贵人,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见到徐盛更是纷纷上前祝贺,并送上贺礼。
“想必这位便是令千金了?”说话之人粗犷威猛,与徐盛气质年龄皆相仿,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左将军,有失远迎,正是爱女徐婉清。”徐盛双手作揖,脸上喜色不减。
“哎哟哟,小女娃长得当真是标致啊。”左将军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徐婉清。
“左叔伯有礼。”徐婉清操着软糯的嗓音冲着左将军行了个礼。
“好好好,徐老哥当真有福气啊,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了。”左将军看了看徐婉清,又接着和徐盛寒暄起来,心底也是存有疑虑,这女娃好似不像传闻里那般刁蛮泼辣啊,倒是清秀可人,礼貌有加啊,这传闻当真是信不得啊。
“长乐!”就在左将军与徐盛寒暄之际,一道标准的正太音传进徐婉清的耳朵,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跟着一对夫妻从正门口走进来。
“虞尚书,虞夫人,怠慢了。”徐盛交代下人将左将军迎进内庭后,忙上前迎接,虞尚书夫妻二人与徐盛相识甚是久远,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妻子未过世前,两家关系处的相当不错,还给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定了娃娃亲,只是这官越做越大,为让朝廷放心,也是该避嫌的都避开了。
“徐兄客气了,恭喜徐兄喜得贵子啊。”虞尚书面对这个相识几十年的兄弟,送上了由衷的祝福,十年了,自从夏氏去世后,已经很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多谢虞兄,长乐,来。”徐盛冲徐婉清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长乐见过虞叔伯,叔母。”徐婉清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心底也有了眉目,这就是徐盛夫妻二人的生死之交啊,那……徐婉清看向跟在虞尚书身旁的小少年,这便是原主的小未婚夫“小鱼”了。
“长乐长这么大了,只和谨书玩,却从不到府上来看看叔母,叔母可是伤心极了。”虞夫人看着徐婉清,假意难过。
“是长乐的错,往后长乐定常去看望叔伯和叔母。”徐婉清哪里看不出,可如今自己只是个十几岁小孩,该不懂的还是要装不懂的好。
“叔母与你开玩笑呢,不过长乐若是常来家中做客,叔母也是欣喜的。”虞夫人疼爱的看着徐婉清,小姑娘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一想到夏氏,虞夫人不禁有些伤神,随即便调整好心态,与虞尚书一同向内庭走去。
“长乐啊,你和谨书去玩吧,这里交给爹爹吧。”徐盛看着留在原地的虞谨书,大方的让徐婉清不必站在这里迎客了。
“真的?多谢爹爹。”一听不用迎客了,徐婉清瞬间乐开了花,也不是说不愿意,只是一直站在这里也不知道站到什么时候,镇国公府本就是各大名门望族想要巴结的对象,如今遇上这等机会,那不得把门槛踩烂了,若真是一直配着徐盛迎客,估计得要了她半条命。
徐盛望着笑着跑远的徐婉清,宠溺的摇了摇头,随即吩咐下人继续迎客,莫要怠慢。
第2章 小鱼
“长乐,我虽为一介书生,即便是死,可绝不让贼人污了你的名声!”
“长乐?你怎么了长乐?”小正太音将徐婉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有些忧愁的看着眼前的虞谨书,原著里,虞谨书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最终却为了救女主白白葬送了性命,留下孤儿寡母,以至最终被仇恨蒙了心,终是家破人亡,甚是悲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原主的自大和任性。
“小鱼,这辈子,我定护你周全。”林清透过徐婉清的身体看着眼前这个还是少年的男孩,既然自己顶替了徐婉清,那这辈子,就绝不会让原著里的悲剧再次发生。
“啊?”虞谨书不明所以的看着徐婉清,总觉得今日的长乐与往日不太相同了。
“没事,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周全。”徐婉清笑脸盈盈的看着虞谨书,二人虽是指腹为婚,却因为彼此太过熟悉反倒是没有了男女之间的情爱,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情感,或许冥冥之中,徐婉清与虞谨书也会成为像虞徐两家这般生死之交吧。
“这话应该是我的说才对吧。”虞谨书好笑的看着徐婉清,女孩眼神炯炯,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熠熠生辉。
“你个小书生,瘦了吧唧的,我可是将门之女。”徐婉清孩子气的举起手臂,佯装出一副男孩子的架势,逗得虞谨书咯咯笑出了声。
看着笑脸盈盈的虞谨书,徐婉清神色温柔,如此好的男孩子,怎可为自己付出全部,他这辈子定是要圆圆满满的过完此生。
二人有说有笑的相互揭短,又互诉衷肠,湖中小亭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不远处,一个一身玄色的男人死死盯着亭中二人,脸上露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小姐,老爷说宴席快要开始了,请您和虞公子前往。”南星小跑前来,冲着徐婉清和虞谨书行了礼,说道。
“那就走吧,别让爹爹着急了。”说着,拉起虞谨书的手向内庭走去。
南星跟在二人身后,笑脸盈盈,低声道:“咱们小姐和虞小公子当真是般配呢。”接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南星纳闷的摇了摇头,方才好像有个人站在不远处,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三人来到内厅,客人已经落座,一旁给徐婉清和虞谨书留了座,二人向众人行了礼后双双入座,四处传来议论声,大致都是说徐婉清和虞谨书般配之类的话。
“恭喜徐将军喜得贵子。”众人举杯纷纷道贺,徐盛也是笑脸相迎,一一道谢,老夫人也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也是喜笑颜开。
一顿宴席下来,醉酒过半,而小一辈的跟自家长辈打过招呼后,相伴参观镇国公府,这镇国公府可不比一般官家府邸,乃是皇帝千挑万选的风水宝地,这一座府邸可抵得上寻常人家四五座府邸,装饰风格更是大气磅礴,说得上是园林世家啊,其他家小姐哪里住过这般气派的宅子,纷纷羡慕不已。
“徐婉清。”一道清丽的声音传进徐婉清耳朵,打断了她和虞谨书的对话。
徐婉清和虞谨书原本在偏厅林中小筑交流当下局势,好为之后发生的事做好预防,哪知这里竟有人会过来,这里是镇国公府最为偏僻的地方了,二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十有八九,相貌秀丽,姿态高傲的女子被一群女孩簇拥着向林中小筑走来,看着气势,不像是寻常官家女子。
“长公主?”虞谨书低声呢喃。
“长公主?她来这里做什么?”徐婉清听到虞谨书的话音,有些奇怪,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也跑来凑这个热闹。
“我只听说皇上派大皇子前来祝贺,可大皇子并未逗留,送下贺礼就离开了,没想到长公主也跟来了,方才怎么没瞧见。”徐婉清狐疑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一群人,乌泱泱的一片,惹得她心情有些不痛快,她本就是个不喜热闹的人,带着虞谨书来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清净,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被这群人找到,也是倒了大霉了。
“没事,这里是你家,她们不敢造次,毕竟镇国大将军的名号不是空有其名的。”虞谨书安抚的拍了拍徐婉清的手,冲她柔和的笑了笑。
“嗯。”徐婉清倒不是怕她们惹事,就是烦她们扰自己清闲罢了。
“长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长公主找我有何贵干?”徐婉清起身向长公主行了礼,脸上挂着疏远淡漠的微笑。
“没什么,本公主与各家小姐逛逛这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府,怎不知迷了路,就走到这里来了,扰了你和虞家小公子的幽会了。”长公主面露讥讽的看着徐婉清,她倒不是和徐婉清有什么纠葛,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身份高贵罢了,见不得男女厮混。
幽会?徐婉清微微皱眉,她面色不善的看着长公主,她与这无冤无仇的,她带着一群是非精跑来这里扰人清闲不说,还毁人声誉,什么就幽会了,自己与虞谨书清清白白,二人更是彼此的挚友,世人皆知,如今竟被人如此玷污,实在可恨。
“长公主慎言,我与长乐两家乃是世交,我二人自幼一同长大,胜似亲人,并非长公主所言那般。”虞谨书在徐婉清发火之前,走上前,刚正不阿的看着长公主,一字一语的说道。
“本公主又没有说什么,瞧你二人这般模样,倒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忙着狡辩呢。”长公主嘲讽的看了二人一眼,脸上满是讥笑嘲讽,身后的官家小姐们更是附和着。
“就是,你们二人若是当真问心无愧,急着狡辩什么,再说了,如此僻静之地,即便是做了什么,别人也瞧不见啊。”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跟在长公主身后,亦是添油加醋。
“你是御史大夫林大人的庶女林渺渺吧。”虞谨书还要说什么,徐婉清将他拉到身后,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长公主和粉衣女子。
“你!”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她是庶女的身份让她一辈子低人一等,如今攀附长公主,也是想跟着长公主好谋得良婿,为自己这庶女之身铺好前路。
“林蕴是你张姐吧。”
“你什么意思?还告状不成?我们又没有说错什么,你……”林渺渺一听到林蕴,嚣张的气息顿时没了一大半,这林蕴是林大人的嫡女,身份是摆在那的,林蕴最注重礼仪尊卑,也是受到林老夫人的影响,林蕴自幼就被教导如何掌家,行为举止更是不怒自威,虽说到了待嫁的年纪,可在林家除了林老夫人和林大人夫妻二人外也无人敢造次,尤其是林渺渺和她的母亲吴氏,吴氏自嫁到林家,就兴风作浪,想在林家占有一席之地,完全不把林夫人放在眼里,却最终败在了林蕴手里,如今也是安分守己,可见林蕴手段之高明,林渺渺害怕林蕴是自然的事。
“告状?我为何不能告状?你们到我镇国公府做客,我与我的家人尽地主之谊,皆是以礼相待,不曾怠慢,可你们呢?无凭无据就妄加诽谤,诋毁我与虞家公子的清誉,你们的利益链次又在哪里?”徐婉清盯着林渺渺,一脸冷清,她对这些事倒是无所谓,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把戏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可如今诋毁到虞谨书头上就不是那回事了,自己的朋友,哪里轮得到别人欺负。
“况且我与虞公子自幼指腹为婚,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二人在此作甚与各位又有什么关系?我两家父母皆不曾指责什么,你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却对此事如此上心,想必是各位也想谋求良婿?还是到了适婚年纪却无人敢娶,故而见不得旁人成双入对?因此恼羞成怒?”徐婉清死死盯着长公主,句句不曾提她,却又句句不离她。
“你!好你个徐婉清,放肆!”长公主被戳中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整个帝国都知道长公主逢适婚年纪,却因种种原因无人敢娶,如今十有八九了,依旧孤身一人,而这件事旁人是万万不敢提及的,如今被徐婉清在众多女子面前如此 *** 裸的提及,哪能不怒。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就事论事,长公主为何如此急着对号入座。”徐婉清面不改色的看着气的面色发红的长公主,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公主而感到畏惧。
“你!好,本公主记住你了!我们走!”长公主恶 *** 的瞪了一眼徐婉清,怒气冲冲的推开人群快步离开了。
待众人离去,虞谨书才细声询问:“长乐,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徐婉清大大咧咧的坐回石凳,长长吐了一口气。
“方才你干嘛拦着我。”虞谨书有些生闷气,想着徐婉清竟如此不相信自己可以解决,
“生气啦?”徐婉清凑到虞谨书面前,笑嘻嘻的说:“你呀,我知道你想替我出头,可哪有男子在女人堆里掺和的,对女子,你就是说破嘴也论不清,我对此事本就无所谓,我只是气她们牵扯到了你罢了,况且对付这几个小屁孩,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自己都还是小孩子,还叫她们小屁孩。”虞谨书被徐婉清的话逗笑了,方才的闷气也因为徐婉清的话烟消云散了。
“不生气啦?”徐婉清趴在石桌上笑盈盈的看着虞谨书。
“你呀,我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呢,不过以后有事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即便是因为我,也要三思后行,知道了吗?”虞谨书认真的看着徐婉清,严肃的说。
“嗯,知道了,虞大人,小的必定铭记于心。”徐婉清也故作严肃的回应着虞谨书。
虞谨书被徐婉清逗得喜笑颜开,方才的不痛快也因此烟消云散了。
而在不远处的密林里,玄衣男子默默的注视着一切,眼神晦暗不明,一阵风吹过,那人竟像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不过长乐,你不怕长公主回去和皇上告状吗?徐将军与皇上关系再好,也会先护着自己的女儿吧。”虞谨书神色有些担忧的看着徐婉清,这长公主是出了名的难对付,今日之事,恐招来不测。
“她不敢,今日之事,除非她自己私下暗算我,否则这件事她绝不敢告诉皇上。”徐婉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真TM的苦。
“为何?”虞谨书不解。
“看吧,我说女子之间的事,你男儿插不了手吧。”徐婉清放下茶杯,淡笑着接着说:“长公主前些日子因为退婚之事闹得挺大的,被皇上关禁闭呢,如果我没记错,她的禁闭日期尚未到,可她人怎么跑出来的,这事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觉得她有好果子吃吗?”
“哦!所以说比起告状,她更怕你把这件事传出去。”虞谨书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天到晚只是闷头学习,对着闺中女子之事从不关心,唯一关心的只有徐婉清的事,有时候徐婉 *** 怕他学成个书呆子了。
“放心吧,小鱼,以后这种事,能避开的我都尽量避开,不会让你担心的。”徐婉清看着虞谨书,真诚的说道。
“好。”
二人气氛正好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犷的男音传进了二人的耳朵里。
“长乐啊!长乐,你们没事吧?”徐盛匆匆赶来,身后跟着虞尚书夫妻二人和几个下人。
“啊?”徐婉清不明所以的看着徐盛。
“方才南星急匆匆的跑来说你和谨书二人被人围在此处,没有受伤吧?”徐盛着急的打量着徐婉清,生怕她受伤。
看着神色焦急的徐盛,徐婉清知道,作为男人,失去了挚爱,留下一个女儿,作为父亲他是如何不易,对爱妻的思念全部转化为对女儿的疼爱,虽然十多年从不曾为徐婉清过过一次生日,可却从不曾亏欠过,这就是原主为何如此叛逆刁蛮的原因,都是溺爱惹的祸。
“父亲,女儿没事,不过是小女子之间的谈话而已,没有南星说的那么夸张。”徐婉清安抚道。
“真的吗?”徐盛不放心的看了眼虞谨书。
虞谨书点了点头,徐盛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方才……”南星还想说什么。
“聒噪!”徐婉清瞪了一眼南星,南星这才怯怯的不再言语。
“父亲,长乐真的没事,况且不是还有小鱼在吗,您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小鱼吗?”徐婉清把虞谨书拉了出来,这才彻底打消了徐盛心底的疑虑。
“谨书啊,你没事吧?”徐盛转过头看向虞谨书,这在自己家里,虞谨书要是有个毛病,他可不好交代。
“徐叔伯,谨书无碍,时辰也不早了,谨书就随家父家母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虞谨书向徐盛行了礼,便随虞尚书二人先行离去了。
“父亲也早些歇息吧,忙了一天了,秦姨娘身体还未康复,父亲还是多去陪陪秦姨娘吧,女儿也回房休息了。”向虞尚书二人行了礼后徐婉清也赶忙将徐盛支走,免得他又要问东问西的。
“好好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为父就不打扰了。”徐盛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徐婉清声线冷清的冲着南星说了声“走”,便也离开了林中小筑。
一路上南星很是忐忑,也不知待会面临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回到徐婉清的屋子,她脱掉披风,有些懒散的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发现没水,又放了回去,南星连忙提起茶壶准备给徐婉清倒水。
“不用。”徐婉清冷声说道,她可不想再喝这苦茶了,太苦了。
“小姐,奴婢知错了!”南星被徐婉清吓得放下水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这是做什么?”徐婉清被南星的行为吓了一跳,这姑娘咋回事,怎么还跪下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啊?有那么吓人吗?
“奴婢不该多嘴,请小姐开恩。”南星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嘴里直念叨小姐开恩。
徐婉清连忙起身把南星拉了起来,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谁叫你跪下了,谁叫你磕头了!你嫌我活的太长了吗?”
“小,小姐,奴婢……”南星还想说什么,被徐婉清无情的打断了。
“坐下!”徐婉清坐回凳子上,示意南星坐在另一个凳子上。
“奴婢不敢。”南星连忙拒绝。
“我让你坐你就坐。”徐婉 *** 是要疯了,这动不动就跪下谁受得了,张嘴闭嘴奴婢奴婢的。
“喏。”南星这才唯唯诺诺的坐下,可却又不敢坐实落。
“坐好!”见南星不好好坐,徐婉清瞪着她冷声呵斥。
南星这才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等待着徐婉清的发落。
徐婉清看着南星,说不出的憋屈,这姑娘咋回事,礼仪尊卑固然重要,自己的尊严就不重要吗?再说了,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前后说了不到二十个字,把她就吓成这样了?徐婉清不禁扶额,这原主是有多恶劣啊。
“南星啊,方才在林中小筑,我不是怪罪你,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今天本就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喜事,无论他们的子女对我做了什么,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能也不该牵扯到前厅,父亲本就位高权重,宫里的那位说不忌惮是不可能的,我们作为官家臣子,更应谨言慎行,我与长公主矛盾再深,那是我们的个人恩怨,与家国无关,所以,能避免的矛盾就避免掉,能不提及的也无需提及,你家小姐我还没有弱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徐婉清看着南星,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小姐,奴婢知错了,往后必定谨言慎行。”南星听完徐婉清的话,这才缓缓抬起头,信誓旦旦的向徐婉清保证道。
“还有,不要动不动就跪下磕头,我又没死,等我死了再磕不迟。”
“呸呸呸!小姐说什么胡话,小姐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南星见状,忙捂住徐婉清的嘴,今日之事,徐婉清不似往常责罚与她,而是耐心的跟自己解释,虽说小姐对婢女根本无需如此,可徐婉清还是选择了最尊重自己的方式,她的小姐真的变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姐了,从今往后,对小姐必定生死相依!
“嗯,为了我的长命百岁,南星还请膝下留情。”
“噗哧!知道了,小姐。”被徐婉清这么一逗,方才对她的恐惧也随着笑声一扫而空了。
“好了早些歇息吧,我今儿个也乏了。”徐婉清见南星没了之前的阴霾,便示意她去休息。
“那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南星上前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今日也受了惊吓,早些去休息吧。”徐婉清见状,将南星半推半就的推出了房门。
“……喏。”见拗不过徐婉清,南星只好自行离开了。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徐婉清躺在床上盯着屋顶,说实在的,今天一天的经历让她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接受,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繁琐的衣服,干板的床,还有……徐婉清看了眼不远处桌子上的茶壶,仿佛那苦茶的滋味又涌上心头。
“哎!”伴随着一阵阵唉声叹气,徐婉清渐渐沉沉入睡了。
第3章 蜂蜜柠檬茶
“南星,南星!”徐婉清冲着正在烧水的南星叫到。
“怎么了小姐?”南星放下刚烧开的水,一脸疑惑的看着面色怪异的徐婉清。
“你知道哪里能搞到蜂蜜和柠檬吗?”徐婉清脸色确实不太好,这几天渴了除了苦茶就是白开水,虽然有南星十分贴心送来的蜜饯,可吃的就是吃的,喝的就是喝的,吃的没怎么亏过嘴,可喝的委实不能忍受了。
“蜂蜜咱们府上就有啊,至于您说的那个柠,柠什么的,那是什么东西?”
“柠檬啊。”
“柠檬是什么?”
“……”
不是吧,古代人不产柠檬吗?而且,有蜂蜜干嘛不给人掺水喝啊!
“柠檬就是一种淡黄色的果子,味道酸酸的。”徐婉清尽可能的描述了一下柠檬的样子给南星,抱有一丝幻想。
“黄色酸味的果子?嗯……”南星思索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您说的是不是黎朦子吧。”
“黎朦子?府里有吗?”徐婉清有些懵,黎朦子是个什么东西?
“前阵子有,不过二夫人怀孕的时候吃完了,府里素日里不怎么采购黎朦子,不过您要黎朦子干嘛?”南星疑惑,黎朦子一般孕妇和上了年纪的人偶尔才会吃一吃,徐婉清要那东西干什么?
“街上有卖的?”徐婉清虽然不知黎朦子是什么,但也想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可以泡茶喝。
“有的,不过黎朦子是外邦进购的,量少价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
“那走走走,我们出府去看看。”说来自从穿越过来还没上过街呢,正好借此机会上街转转,免得自己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您要出门啊。”
“放心,我去祖母那报备,顺便讨些银两。”徐婉清知道南星担心什么,要不说古人麻烦呢,出个门还要报备。
说罢二人便起身往徐老夫人的屋子走去。
“给祖母请安。”徐婉清乖巧的向徐老夫人作揖。
“长乐过来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徐老夫人见孙儿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孙儿有事向祖母说。”徐婉清也不知能不能准许,有些忐忑。
“什么事啊?”
“孙儿想出府一趟。”
“出府?出府你便去就是了,还专程来祖母这报备啊。”徐老夫人也是诧异,自家这孙儿自己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想走就走了,哪里还循规蹈矩的来自己这里报备。
“孙儿从前不懂规矩,坏了咱们镇国公府的礼仪,孙儿如今知错了,所以想祖母答允才敢出府。”徐婉清这话可说的不违心,她是真心实意的,既然想在这里过完自己圆满的一生,就要遵守这里的生存法则。
“我的乖孙长大了,没事,祖母不怪你,你自幼没了娘亲,如今能有这番悔悟也不枉你父亲这些年对你的疼爱了。”徐老夫人说到这不禁眼角含泪。
“老夫人,小姐长大了,您应该开心,怎么还落泪了,别伤着自己的身子了。”一旁的云姑一边替徐老夫人递上手帕,一边低声安慰。
“是啊,老身也该欣慰了。”徐老夫人看着乖巧懂事的徐婉清,露出慈爱的笑容。
“去吧,外出注意安全,这些银两带上,有想买的东西尽管去买。”徐老夫人示意云姑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徐婉清。
“多谢祖母,您多注意身体,孙儿定早去早回。”拜别徐老夫人,徐婉清和南星换了身衣服,开启了首次户外出行。
徐婉清当真是受宠的,随便给些银两都够徐婉清买间铺子了,虽说原主自己也有月例,可每每都花了个干净,从来没想过存钱,想想从前那些被花掉的银子,徐婉清不禁暗自吐槽原主这个败家娘们啊。
“快瞧,镇国公府的徐婉清又出来了。”一路上议论纷纷,徐婉清自是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原主风评不好,可财大气粗,只要徐婉清出门,那就是各大店铺的商机。
“徐家小姐今日看起来似是与往日不大相同啊。”
“听说徐家小姐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不比从前那般刁蛮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管他呢,送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徐婉清一路上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甚是无语,敢情这些人拿自己当提款机呢,想从本小姐这里诓银子,想都不要想!
“南星,你说的那家卖黎朦子的店在哪里啊?”徐婉清一边四处观望,一边询问。
“在南市的天玑阁,咱们帝都仅此一家有卖的,咱们去买都不一定 *** 都能买到。”南星跟在徐婉清身后说道。
“这么牛。”徐婉清嘀咕着。
“什么?”
“没什么,南市有点远啊,咱们出门急,也没备车,租辆马车去吧。”徐婉清看着不远处有租车的铺子说。
二人不再多语,租了辆轻便的马车,朝着南市出发,那些往日常被徐婉清光顾的店铺老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徐婉清啥也没买离去的背影,各个哀嚎世道变了,徐家千金不挥霍钱财了。
有了马车,二人很快就到了天玑阁,付了银子,徐婉清看着眼前这个名曰天玑阁的店家不禁感叹古人的审美,这建筑风格简直长在了徐婉清的审美上,古色古香的经典建筑竟有些现代风格,这简直就是完美的东西方结合建筑风格,没想到这种地方竟有如此大气的设计。
徐婉清走进天玑阁,一位身着素衣的男子走上前来。
“欢迎光临天玑阁,不知二位想买些什么?”来人肤白如雪,却没有一丝女性的阴柔,反倒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徐婉清对此人却颇有好感,她面带微笑的说:“听闻贵店出售黎朦子。”
“小姐来的及时,本店刚进购一批新鲜的黎朦子,请随我前来。”
没有想象中的刁难,店家很随和的带着徐婉清和南星往里屋走去。
看到黎朦子的那一刻,徐婉 *** 是要感天谢地了,这不就是柠檬嘛!敢情这玩意在这里叫黎朦子啊,亏得自己还自诩才女呢,竟然连柠檬也叫黎朦子都不知道,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呢。
“请问这黎朦子怎么卖?”徐婉清看着眼前这一片黄澄澄的柠檬,眼睛都亮了。
“半斤一两。”简短的四个字让徐婉清差点吐血,我靠这么贵!合着200块钱买半斤柠檬啊,咋不去抢啊!
“咳咳,那个,能便宜点吗?”徐婉清讪笑的问。
“小姐,天玑阁不还价。”
“来十斤。”徐婉清感觉自己心在滴血,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柠檬的种植方法,再也不花这冤枉钱了。
天玑阁内装修可以说是富丽堂皇了,竟然还用的是水晶灯,这天玑阁就差电源了感觉,徐婉清在店里随便转转,看中了几样东西,也一并买了,交代了店家将黎朦子送往何处后,徐婉清带着南星准备去吃顿好的。
徐婉清前脚刚离开天玑阁,楼上出现一个人,正是那日在镇国公府上的玄衣男子,此人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偏偏增了几分神采!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王爷。”那店家向男子行礼问安。
“嗯,方才那二人买了什么东西?”男子盯着天玑阁大门,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十斤黎朦子,五斤极品阿胶,十方琉璃盏和宁岚玉佩。”店家如实交代。
“买这些东西是打算拉拢人心吗?”男子淡淡道,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另一边,徐婉清带着南星一边逛街,一边询问南星哪家菜肴好吃。
“南星,你有什么喜欢或者想买的东西吗?”徐婉清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小孩玩的物件,一边随意问道。
“我?呃,没,没有。”南星不明所以的看着徐婉清。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吞吞吐吐。”徐婉清转过身看着南星,她是真喜欢这个姑娘,虽然性子软了些,但实打实的对自己好,徐婉清的做事风格就是对自己好的人,自己也会加以回报。
“小姐,奴……我真没什么想要买的。”刚准备说奴婢,被徐婉清一个冷眼扫过来,硬生生的将奴婢改成了我。
“嗯……”徐婉清看着南星姣好的面容,这个年纪在古代应该正是花季年龄,穿的过于朴素了。
“走!”思量些许,徐婉清拉起南星的手向另一半走去。
“小姐,咱们不是去吃饭吗?这是去哪?”南星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心里暖暖的,这天底下,估计只有自家小姐会如此对待自己吧。
“吃饭待会再说,难得你家小姐我今天银子充足,带你去置办点物件去!”也不管南星愿不愿意的,徐婉清拉着她就往不远处一家铺子走去。
“小姐,真不用……”南星站在店里有些不自在。
“嘘!”徐婉清知道南星是不敢要,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她会不自在,可徐婉清就是想对她好,只要是自己有的,也绝不会亏着南星。
“老板娘,定衣服!”徐婉清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布匹,心动的决定给自己也来一件。
“来了来了,哎哟,二位贵客,想定做个什么样的衣服啊?”老板娘见来客人了,热情的上前招呼。
“先给我这小姐妹量一下,我去挑选布匹。”徐婉清将南星交给老板娘,自己游走在布匹之间,简直要眼花缭乱了。
“好嘞,您慢慢选。”老板娘热情的拉过南星说:“姑娘,您这姐妹俩的关系可真好啊。”
“啊?不,不是,她是我家小姐。”南星被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哎哟,那您可是跟对人了,对自家丫头这么好的主子这世上可没几个,好福气啊。”老板娘听闻愣了一下,随后就夸南星遇到了好人家。
“嗯……小姐待我很好。”南星一边量尺寸,一边低声应着。
“南星!你看这个!”忽然,徐婉清走了过来,她手里拎着一匹布,看似普通却让人移不开眼。
“哎哟,小姐可真是好眼光,这匹布算不得咱们店里数一数二的,但也是上上品,看似朴素,可在阳光下却透着星星点点,穿在身上就好似将星河披在身上。”老板娘惊艳的看着徐婉清,这姑娘眼光毒啊,一般达官贵族可没人看得上这匹布,都觉得过于朴素。
“嘿嘿,老板娘,就这个了,我家南星素日里要做些细活,劳烦您给做身轻便不失风采的款式。”徐婉清笑嘻嘻的看着老板娘说道。
“没问题,交给我,保证您满意。”老板娘看着徐婉清喜欢的紧,从未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大家闺秀,对待下人都如此,足以可见其人品极佳。
“那个,我这有张图纸,布匹我也选好了,劳烦您照着这张图纸做身衣服。”徐婉清从袖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打开纸张,上面赫然画着一身现代款式的衣服,这种样式老板娘从未见过,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婉清,这姑娘还真是精灵古怪。
“那就五日后我上门取,劳烦了。”徐婉清交了定金,交代了几句后带着南星离开了。
“小姐,其实您不用对我这么好,那么好的布料穿在我身上浪费了。”南星有些自卑的说。
“谁说浪费了,衣服本来就是给人穿的,怎么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了,走吧逛了一天了,饿死了,赶快去吃饭吧。”
醉仙居,帝国数一数二的酒楼,这里的美食可是名震四方的,徐婉清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她拉着南星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
“有雅间吗?”
“有的有的,二位楼上请。”小二引导二人向二楼走去,靠窗边有一雅间,风景绝佳,私密性也不错,徐婉清带着南星落座,知道南星绝对不会点菜,自己就随意点了几道招牌菜。
“有果酿吗?”徐婉清试探的问。
“您可来着了,咱们醉仙居的果酿可是独此一家,包您满意。”
“那就来一壶。”
“小姐,您点这么多咱们能吃完吗?”南星忐忑的问,自己这个婢女今天可真是胆大妄为了。
“放心,绝对吃得完。”徐婉清一脸自信,吃东西可没人比的了她。
良久,菜肴上桌,一壶果酿,看的徐婉清胃口大开,南星忙给徐婉清斟上一杯果酿。
徐婉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大赞美味,百分百纯果汁啊!终于不用喝白开水和苦茶了。
“你也来一杯,快!”徐婉清督促南星给自己也倒一杯。
看着南星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徐婉清眼神灼灼的看着南星问:“怎么样?好喝吧!”
“嗯,好喝。”南星由衷的说道,这果酿口味绝佳,自己从未喝过。
“是吧,好了,别光喝,吃饭吃饭。”
一顿酒足饭饱过后,二人渡着步晃晃悠悠的打道回府了。
刚到门口,门丁就上前打开府门毕恭毕敬的问了声小姐好。
“我定的东西送到了吗?”徐婉清一边向里走一边问。
“到了,已经给您送到后院了。”门丁低头回应道。
“嗯。”
二人到前厅和徐老夫人打了招呼后就回自己院子了,徐婉清坐在凳子上捏了捏自己有些发酸的小腿,看来确实缺乏锻炼了,这么点路腿就受不了了。
“小姐,您也累了,我去给您放洗澡水。”南星看着有些疲惫的徐婉清说。
“嗯,也好,你去吧,我整理整理东西。”
徐婉清伸了个懒腰,看着摆在屋子里的东西,拿了一部分的黎朦子,剩余的让家丁拿去放在冷库里,其余的……明天再说吧。
等南星放好洗澡水后来叫徐婉清沐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香。
“小姐,您在做什么啊?”南星向徐婉清靠近,只见她正在喝着什么。
“你尝尝。”徐婉清没有回答南星的话,只是端起另一个杯子递给南星。
南星接过杯子闻了闻,一股蜂蜜味掺杂着淡淡的清香,喝了一口,味道惊艳了南星,她瞪大眼睛看着徐婉清问道:“这是什么?”
“蜂蜜柠檬茶。”
次日。
徐婉清早早的就起来了,梳妆打扮过后,让南星带着昨天买的东西往前厅走去。
“今儿个稀奇,咱们长乐竟然起这么早。”徐老夫人破天荒的大清早就看到了徐婉清,徐盛都还未去上早朝呢。
“孙儿这不是在改坏毛病嘛。”徐婉清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这要搁在现代,这个时间的自己都上班一个多小时了。
“南星。”徐婉清示意南星把东西拿过来。
“这是什么?”徐老夫人好奇的看着徐婉清带来的东西。
“这是昨日孙儿上街为祖母买的十方琉璃盏,银两是祖母给的,就当是长乐借花献佛了。”徐婉清从木箱子里轻轻拿出东西,一盏雕琢精美的琉璃盏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十方琉璃盏晶莹剔透,结实防摔,避风防火,最适合祖母您午后或夜间起夜使用,光线柔和不刺眼,这样您就不用怕夜间摸黑了,睡觉时熄灭蜡烛即可,燃烛的部分也方便,比起纸灯更加安全便捷。”徐婉清耐心的和徐老夫人讲述十方琉璃盏的好处,记忆里主屋不久后会发生小火灾,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却损失了不少老物件,那些都是祖父生前留给祖母的念想,自那后祖母的身子就大不如从前了,如今换了这十方琉璃盏,再告诫众人多注意防火,想必就能避免火灾的发生了。
“长乐真是有心了,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徐老夫人喜笑颜开,对这琉璃盏更是爱不释手。
“我家长乐真是长大了,为父的真是高兴啊。”徐盛见徐婉清如此细心,大为感动。
“爹爹,长乐也有礼物送给您。”徐婉清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说道。
“我也有?”徐盛有些惊讶。
徐婉清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递给徐盛,徐盛看了看徐婉清,又看了看盒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的盖子,里面是一枚雕工绝佳的玉佩。
“宁岚玉佩?”徐盛有些吃惊。
“爹爹认得此物?”徐婉清倒是没料到徐盛竟然知道宁岚玉佩。
“你这丫头,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玉佩。”徐盛惊喜的看着徐婉清,这宁岚玉佩传闻是上古战神的遗物,有辟邪之功效,常年征战的人若是戴此玉佩,定会战无不胜,更是会庇佑佩戴之人,虽说是传闻,可普天之下想要得到宁岚玉佩的人可是数之不尽。
“天玑阁,真是个宝库,我想要的东西那里都有。”徐婉清如实回答。
“天玑阁?真没想到啊。”徐盛感叹。
“大小姐当真是有福之人啊。”一旁的秦墨一直不曾发声,此刻却忽然开口。
“秦姨娘,此话怎讲?”徐婉清不明所以。
“那天玑阁神秘至极,不是谁想要什么就能买到什么,那店主更是刁钻,大小姐能轻而易举的买得自己想要之物,这不就是有福之人吗?”秦墨看着徐婉清,脸上神色不明。
“哦?还有此等事?看来我运气不错。”徐婉清倒是没当回事,自己出钱,他们出物,这不就是正常的买卖嘛,哪有那么神秘,再说了花了那么多银子,要是连这点东西都买不到,那天玑阁也就别开了。
“对了,秦姨娘,这些是送给您和子珩的。”徐婉清调转话题,将最后的一份礼物送出。
“我和子珩的?”秦墨略微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个妾室竟也有礼物。
“您诞下子珩时间不久,身子还有些亏,我看您气色不佳,就为您特制了这份阿胶糕,里面都是补气养血美颜的配料,阿胶也是在天玑阁寻得的顶级阿胶,对您的身子是极好的,至于子珩,他还小,穿衣和吃食上有您这个母亲亲力亲为,我作为姐姐也没别的什么可以赠予他,就托工匠打造了这个长命锁,上面的图案有保佑康福之寓意,希望子珩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徐婉 *** 诚的将东西送到秦墨手上,也算是对她这些年对原主的好给予一些微薄的回报。
“谢谢。”秦墨忽然有些泪目,感觉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是正确的。
“你这一大早又是送这送那的,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徐盛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徐婉清向来不会做这些事的,今天不仅起得早,还给所有人备了礼物,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爹爹,您多虑了,祖母就您这一个儿子,含辛茹苦抚养您长大,为这个家也付出了所有,作为孙儿尽一些微薄的孝道有何不对?您作为帝国开国将军,为国家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做女儿的想您能一世平安有何不对?秦姨娘跟随您多年因为我不曾有孕,对年幼丧母的我悉心照拂,如今又为我徐家诞下男丁,绵延子嗣,此等恩德我作为女儿的感恩戴德,又有何不对?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想必娘亲她在天之灵也会为我骄傲的。”徐婉清眼神灼灼的看着徐盛,表达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瞬间感动了所有人。
“我的好女儿,是为父多疑了,你做的很对,你母亲若是能看到定以你为傲!”徐盛少有的感性,一个常年征战的男人,流血流汗不曾流泪,此刻因为女儿的成长落下了男人的眼泪。
秦墨更是感动不已,自己不过一个妾室,徐婉清竟自称女儿,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感动了。
“一大早搞得这么煽情对不住了,这是我自己泡的蜂蜜柠檬茶,味道挺不错的,大家尝尝,我就先回屋了。”说完带着南星一溜烟的跑走了,惹得众人啼笑皆非。
看着跑远的徐婉清徐盛不禁感叹:“长乐真的是长大了。”
“是啊,将军您也可以放心了。”秦墨也柔声附和道。
“好事啊,都是好事!”徐老夫人看着桌子上的十方琉璃盏,心底也慰藉的许多。
第4章 尝试
自那日清晨礼物事件过后,徐婉清在镇国公府的人气可谓是蹭蹭上涨,自制的蜂蜜柠檬茶更是炙手可热,对待下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刁难,虽然依旧高冷了些,却平易近人了许多,自然出府也无需次次报备了,月例也多了不少,谁不喜欢涨工资呢。
“小姐,您是要出门吗?”南星一进屋就看到衣着整齐的徐婉清,似乎是打算出门。
“嗯,前些天定制的衣服做好了,我去店里看看,顺便买些东西。”
“我陪您去。”
“不用,你在家看家,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您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啊,还是我陪您去吧。”
“我坐马车出去,没事的,你乖乖在家呆着。”徐婉清拒绝了南星的陪同,只身出了府。
徐婉清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有些犯困,要说这镇国公府的马车和租来的就是不一样,舒服多了,就在徐婉清有些犯困的时候,马车停了。
“小姐,到了。”车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这么快!徐婉清不禁咂舌,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就是便捷啊。
徐婉清从马车上下来,因为是中午,街上十分热闹,安顿好马车后,徐婉清脚步轻盈的走进了制衣铺。
“哎哟,贵客您来啦。”老板娘正在店里忙活着,看到徐婉清进来,热情的迎了上来。
“老板娘贵安啊,衣服都做好了吧。”徐婉清笑盈盈的说。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给您取来。”说罢,往里屋走去,不一会,手里捧着衣服走了出来。
徐婉清忙上前说:“展开看看。”
“好嘞。”老板娘放下另一身衣服,将浅绿色衣服摊开,一件素净却不失大方的裙子展示在徐婉清眼前,让她眼前一亮。
“老板娘好手艺啊。”徐婉清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您满意就好,不过您这另一身衣服倒是古怪的很。”
“我看看。”徐婉清笑笑,心想,能不古怪吗。
放下绿色长裙,徐婉清将自己定制的那身衣服摊开来,白色阔腿裤,天青色上衣搭配精巧的盘扣,妥妥的古典简约风,正是徐婉清想要的,比起繁琐的裙襦,她还是喜欢这种简单大方的衣服,而且设计风格与现下的服装还是比较相似的,从外形看来也并不突兀,只是穿着上更为便捷。
“老板娘nice啊。”徐婉清欣喜的看着手里的衣服,很是喜欢。
“耐什么?”老板娘一脸懵。
“呃,没什么,夸你呢。”徐婉清又细致的检查了一下衣服对老板娘说:“没问题了,帮我包裹好吧。”
“好嘞,觉得好了常来啊。”
徐婉清付了尾款,抱着衣服离开了,紧接着又进了一家名叫粉饰的店铺,店里琳琅满目皆是女子的首饰腌制之类的小玩意,徐婉清精挑细选了几样东西,也不多逗留,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了。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徐婉清一进门,南星就冲了过来,一脸快要哭了的样子。
“你这是干嘛,我就是出趟门而已。”徐婉清哭笑不得的看着南星。
“你自己一个人出门,不带我就算了,连个随从都不带,能不让人担心吗?”南星瘪着嘴巴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下次一定带上你。”徐婉清好笑的看着南星,随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
“这是什么?”南星好奇的看着桌子上的包裹。
“送你的礼物。”徐婉清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早起泡好的柠檬茶,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礼物?给我?”南星疑惑中带着惊喜。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吗?”徐婉清微笑着看着南星,那日定制衣服时还怕来不及,不曾想日子竟刚刚好,也算没白费功夫。
“小姐……”南星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裹,又看向徐婉清,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哎哎哎,怎么哭了?难道不喜欢?可你还没拆开啊。”徐婉清忙拿出手帕给南星擦眼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的,只要是小姐送的,无论什么南星都喜欢。”
南星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的接着说:“我只是个婢女,小姐竟还记得我的生辰,还送我礼物,南星何德何能让小姐如此待我,往后南星自当加倍服侍好小姐!”
“你是我的贴身丫头,每天伺候我的衣食住行,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别哭了,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南星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里面满满当当的,有简约却十分精巧的钗珠和耳环,胭脂膏粉,还有之前定制的衣服,各个都十分精美,却不会显得格外出众,担心送太过华丽的物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徐婉清挑选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朴素中带着精巧,足以见得她对这份礼物的用心。
“谢谢您。”南星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语才能表达自己的感动,自己出身微寒,有幸到了镇国公府,成为了徐婉清的贴身婢女,或许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在了和徐婉清的相遇吧。
“快穿上试试。”徐婉清可不想这大好日子搞这么煽情,忙督促南星去换衣服。
一顿操作后,南星走了出来,身段纤纤,妙步生花,淡绿色裙襦衬托着南星白皙的皮肤,动人极了。
“啧啧,咱们南星可真是个美人坯子,日后小姐我定会为你好好挑选个良婿。”徐婉清单手撑着下巴,满眼欣赏的看着南星。
“小姐,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都跟着小姐。”
“不嫁人不可惜了这幅好皮囊了。”徐婉清戏谑的看着南星调侃道。
“小姐~您惯会取笑人!”南星被徐婉清说的有些羞恼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生辰快乐,南星。”
月光灼灼,当真是良辰美景,主仆二人促膝长谈,有着说不尽的悄悄话。
几日后。
徐婉清在自己屋子前的小院子里不知道在倒腾什么,弄了灰头土脸的。
“小姐,您干嘛呢?”南星好奇的凑上前,发现徐婉清竟然在耕地,好像是是在种什么东西。
“咱们镇国公府还真是风水宝地啊,土壤都是相当的肥沃啊。”徐婉清停下手里的活,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您这是在种什么吗?”南星蹲在徐婉清的小田埂边好奇的打量着。
“黎朦子,我想尝试着看自己能不能种出来。”徐婉清看着自己的小田地,颇为满意。
“黎朦子?那不是外邦才有的东西吗?咱们这也能种?”
“不知道,试试看吧,万一成了呢,往后你家小姐我就再也不用花大价钱买了。”一想到那十斤柠檬花掉了自己二十多两银子,心在滴血啊,2块钱一个的柠檬,改名换姓就这么贵了,若是自己能种植,那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南星看着满脸坏笑的徐婉清,嘀咕着自家小姐又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了。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再研究研究。”
“真不用帮忙?”
“不用不用。”
打发走南星,徐婉清看着已经种下种子的田地,努力回忆着从前生物课上学来的知识点,种子老早就已经浸泡发芽,土壤没有问题,排水灌溉也没有问题,气候也刚刚好,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小姐,虞公子来了。”翠儿是徐老夫人身边的丫头,性子沉稳,做事利落,很是受徐老夫人喜爱。
“小鱼来了?此刻在哪?”徐婉清听闻虞谨书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虞公子此刻在前厅向老夫人请安,片刻便来,话已传到,奴婢就先行告退了。”翠儿落落大方的行了礼,片刻不留的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翠儿,徐婉清若有所思,其实相较于过于圆滑的云姑,其实翠儿更适合待在老夫人身边,翠儿岁年纪不大,可她为人正直,做事周全,更懂得礼仪尊卑,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她都能拿捏分寸,对待老夫人也是无微不至,不像云姑为人狡黠,比起行动,她更多的是用嘴巴哄老夫人开心。
“长乐。”虞谨书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院子里发呆的徐婉清,出声呼唤。
“小鱼!快来。”徐婉清被虞谨书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开心的向虞谨书挥了挥手。
“你这是……农作呢?”虞谨书看了眼开垦的田地,又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徐婉清,调笑道。
“是啊,想尝试着种一下。”徐婉清莞尔一笑,即便是脸上有些灰尘,此刻也是明媚耀眼。
“南星,把屋里的茶端出来。”
“知道了小姐。”不一会,南星端着茶盘走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小鱼,尝尝看。”徐婉清为虞谨书斟了一杯茶,递给了他。
虞谨书接过茶杯,只见杯中的茶水似乎和素日里喝的茶色泽不大相似,淡黄的茶色,碧螺春的茶香夹杂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一时间虞谨书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这是……黎朦子?你在茶里放了黎朦子和蜂蜜?”虞谨书被这滋味惊艳到了,没想到徐婉清竟还有如此独特的泡茶之道。
“不愧是小鱼,只喝了一口便知道其中的玄妙,这是我自制的蜂蜜柠檬茶。”徐婉清由衷的赞叹道。
“你这脑袋里还真是存着千奇百怪的想法。”虞谨书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清茶喝惯了,如今这蜂蜜柠檬茶当真是打开了他的新世界。
“不过为什么叫蜂蜜柠檬茶?”
“呃,你就当我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吧。”徐婉清随口回答,她可不想再去解释为什么将黎朦子称作柠檬。
“有趣。”虞谨书也不再深究,只当是徐婉清的奇怪小想法吧。
“那你这种的又是什么?”
“黎朦子啊。”
“你在种植黎朦子?”虞谨书有些吃惊,这黎朦子源自外邦,帝都除了天玑阁,无人知晓这黎朦子的货源渠道,当初刚引进时很多人都不敢尝试,后被医学大家发现黎朦子能够促进消化、生津止渴,对胃口不好的老人和孕妇都有很好的功效,可因其酸味过重,实在难以下咽,便有了黎朦子羹,是将黎朦子去皮去核切块后与砂糖一同熬制粘稠发,放凉便可食用。
其实这蜂蜜柠檬茶也是同理,只不过寻常人是用来吃的,而徐婉清这是用来喝的罢了。
“你是不知道,我其实是实在喝不进去白水和茶水了,才想着自己做点酸甜味的果茶,谁知那天玑阁的黎朦子竟卖的如此昂贵,十斤黎朦子要了我二十多两银子,我这才想着若是自己能种植,就不用花那冤枉钱了。”一想到那些银子,徐婉清更是觉得肝疼。
“二十两?不贵啊,整个帝国只有天玑阁有黎朦子,这个价格其实还是比较划算了,不过比起寻常人家确实是昂贵了些。”虞谨书看着义愤填膺的徐婉清有些好笑,堂堂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就如此愤慨,想那一个月的月钱也得百十来两吧。
“银子是要花在刀刃上的,什么值当,什么不值当还是要细细区分的,我爹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叔伯有你这么个处处替他着想的女儿还真是有福气啊。”虞谨书含笑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子,一时间竟有些恍神。
“那是,你有我这么个朋友,你运气也不错哟。”徐婉清笑嘻嘻的冲虞谨书开着玩笑。
“自然,小生三生有幸得此良友。”虞谨书也微笑着附和,搞得徐婉清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什么,喝茶,喝茶……”徐婉清结结巴巴的让虞谨书喝茶,转过身去拍了拍胸脯,方才虞谨书那温婉一笑的样子差点把徐婉清的魂给勾了去,也是,虞谨书虽然年纪不大,可却是帝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多少名媛盯着呢,若不是和自己有娃娃亲,此刻追求他的女子估计都要排到城外去了吧。
徐婉清也不是什么圣人,面对如此美色怎能无动于衷,不过想想将来虞谨书终是会娶她人为妻,还是将这份悸动深埋在心底了,说到底,原著里徐婉清与虞谨书知根知底,彼此都无比了解对方,相较于恋人,二人更像是闺中密友吧,而且虞谨书日后会遇到那个想让他共度余生的女子,自己的这份悸动不过是源自林清的心思罢了,况且再穿越到这里时,就已经暗自发誓,断不会成婚,因为原主的婚姻就是整本书悲剧的开始……
“长乐?你怎么了?”虞谨书放下茶杯,不知怎的,背对着他的徐婉清此刻竟有些哀伤。
“啊?没事啊。”徐婉清闻声回头,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哪里有一丝丝的忧愁。
“午后留下一起用膳吧,咱们也好些时日不见了。”徐婉清收起自己的思绪,邀请虞谨书一起吃下午饭。
“好。”虞谨书看着徐婉清,她不愿说,自己就当不曾发觉吧。
“待会我让小厨房做点,咱们就在这里吃,我让南星去打声招呼。”
“干嘛不一起吃?”
“和老人吃饭太拘谨,施展不开我吃饭的实力。”徐婉清表情格外严肃,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啼笑皆非。
“你呀~”虞谨书好笑的看着徐婉清,此刻二人之间仿佛从未有过那一瞬间的悸动。
午后,二人一边分享着各自的趣事儿,一边赞叹今天的饭菜如此可口,二人有说有笑,酒足饭饱过后,虞谨书与徐婉清一同前往前厅向老夫人请安后,虞谨书便离去了,徐婉清和徐老夫人打过招呼后也回自己屋子了。
“小姐,您怎么了?”南星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徐婉清,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去休息吧。”打发走南星,徐婉清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南苑的这间屋子算得上是府里位置绝佳的了,白天阳光充足,夜里透过窗户也能看见繁星点点的夜空,小院更是别具一格,足见徐盛对女儿的疼爱。
可是……徐婉清回忆着从前自己看这本小说的时候,徐老夫人屋子走水,烧光了已故徐老太爷的遗物,从此一蹶不振,加之云姑奸猾狡诈,暗自偷藏了徐老夫人的不少钱财,被发现后不但不知悔改还将本就身体大不如从前的徐老夫人生生气的卧床不起,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那时外邦反叛,徐盛忙于征战,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才打了胜仗,可身体也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回来后,徐老夫人早已下葬多日,镇国公府自那日起便再没了欢声笑语,而女主徐婉清,因叛逆乖张,受人利用,不顾徐盛反对,嫁给了徐盛的死对头二皇子,此人阴险狡诈,却巧言令色,费尽心机娶了徐婉清不过是想借她之手摧毁扶持大皇子的徐盛,好让自己有继位的可能,简直就是小说里标准的渣男。
镇国公府衰败后,二皇子成功上位,在武帝驾崩的那一年坐上了皇位,自此,徐婉清没了利用价值,对其百般羞辱,更是设计陷害她与侍卫私会,借此将她打入监牢,而那时的虞谨书早已成家立业,可为了替徐婉清 *** ,被残忍杀害,留下其妻子和刚满月的孩子,而徐婉清却活了下来,是二皇子的计谋,他要徐婉清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因为她的愚蠢是如何惨死的,让她一辈子都生不如死,最终徐婉清因为过于痛苦,精神崩溃,自刎了结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一心为国的徐家,最终只剩下秦墨和她年仅5岁的儿子徐宁轩。
徐婉清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云姑就是造成这一切祸端的源头,所以还是尽早将她铲除,免得夜长梦多,如何将她赶出王府又让她不敢伺机报复,看来需要一份缜密的计划了。
第5章 二皇子
“长乐啊长乐,你好好看看,这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不看他啊,我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一个满身乌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猛的砍向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男人,那脑袋闻声落地,滚到了徐婉清的眼前,赫然是徐盛的脸,他瞪着眼睛,流着血泪,狰狞的冲着徐婉清嘶吼:“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画面一转,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缓缓向自己走来,她嘴里直念叨着:“徐婉清,是你!是你害死了谨书!都是你!”
一阵狂风吹过,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而她怀里抱着的,竟是虞谨书的脑袋!
徐婉清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满是汗水,那张狰狞的鬼脸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徐婉清回神,看着神色焦急的南星说:“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您可吓死我了,我叫了您半天一直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您生病了。”
“……”面对南星的关心,徐婉清沉默不语,似乎脑袋还没有清醒。
徐婉清起身,天刚蒙蒙亮,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梦的原因,看来自己昨天确实想的太多了,竟然做噩梦了,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什么时辰了?”徐婉清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问。
“卯时了。”南星有些担忧的看着徐婉清,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快些为我更衣。”徐婉清一听卯时了,这才回神,今天是去天玄山祈福的日子,差点睡过头了。
一番梳妆打扮过后,徐婉清这才和南星匆匆赶到前厅,此时众人早已收拾妥当,只等徐婉清到了一同出发。
“实在抱歉,来迟了。”徐婉清脚步急促,微微喘着气,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慢点慢点,没事,时辰还早。”徐老夫人见徐婉清满脸着急的样子,赶紧出声示意她慢点走,仔细摔着。
“长乐失礼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还起迟了,实在有罪。”徐婉清有些懊恼。
“这话严重了,你年龄还小,有些贪睡也是寻常事,不必为此自责,况且你也不曾耽误时辰。”徐盛摸了摸徐婉清的头,安抚道。
“谢谢爹爹和祖母的谅解。”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带些糕点路上吃。”徐老夫人示意云姑给徐婉清端上来一些糕点,见徐婉清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慈爱的笑了笑,又冲着徐盛说:“那我们就准备出发吧。”
“好。”
众人纷纷上了各自的马车,随行的家仆驾着搭载行李的马车也紧跟其后,一声令下,徐盛骑着马带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离开了闹市区,一路上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徐婉清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子,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让脑袋有些混沌的徐婉清精神了许多。
“小姐,您好点了吗?”南星坐在徐婉清的对面,看她脸色不似方才那般苍白,但依旧有些担忧。
“嗯,我没事,放心吧。”徐婉清回过头看行南星,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又继续看向窗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南星见徐婉清没什么精神,也就不多打扰,安静的坐在对面不再言语了。
徐婉清看着马车外景色秀丽的风景,想到小说里是有提过,帝国成都繁华,郊外却是别有洞天,四周群峰环绕,山清水秀,若是以上帝视角看来,帝国就仿佛是被大自然拥抱着的,地势占有优势,易守难攻,故而在五国纷争时期,才能取得优势,一举拿下胜利,萧州与南平在战争中彻底瓦解,仅剩羽国与周国难以驯服,然武帝却没有因此将天下统一,而是另择明主,让其余两国依旧以往日国风继续发展,只是在这前提上与其签订契约,并在各国安插将领亲信以此制衡,而萧州与南平则彻底改头换面,为帝国所有。
武帝很精明,他深知仅凭战场上的胜利是无法让老百姓屈服,他想要的和平是普天之下人人皆和平,若是采取强制手段,那这条路必定无比艰辛,首先安抚平民就是一个持久战,之后还会出现各种其他的问题需要去解决,长此以往,费时费力,倘若是从他们各自国家中重新选举一位足以平定民心的心主君,那一切就轻松多了,羽国还是羽国,周国还是周国,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这列国的主君却各个都是武帝派去的心腹罢了,而其国家,虽还为国,却也只是帝国的附属地罢了,实则统治者有且只有武帝一人。
要是说武帝仅凭自己的想法和策略实行起来这件事其实也是很有困难的,抛开文武百官的担忧,各国弥留下来想要报仇复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仅凭策略明显也不是长久之计,武帝虽有四个儿子,可真正能担负起国家大事又一心为民的却只有大皇子,二皇子性格阴沉,工于心计,一直不服气大皇子,利用原主,使其家族灭亡,为达到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
而实则真正能扛得住这份压力,并一举镇压各国的人其实是武帝的手足,现如今的玄南王傅星辰,此人高深莫测,无人洞悉,但对武帝却是忠心耿耿,是武帝继位后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支持自己的手足,对于武帝而言,傅星辰就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小姐,咱们到了。”南星的声音拉回了徐婉清的思绪,她回过身,在南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此时已经到天玄山脚下了,之后的路由于都是小路和台阶,需要步行前往,马车只能留在山脚下的驿站。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走去,位于山顶的文殊院便是此行的目的地,由于徐老夫人年事已高,所以行程也缓慢了许多,好在剩余的路并不是很长,老夫人还是有些体力。
南星扶着徐婉清跟随在后面,徐婉清看着越来越近的山顶,脸色有些怪异,南星以为徐婉清一路上的颠簸导致身子越发不适,便停下脚步。
“怎么了?”徐婉清疑惑的看着南星。
“小姐,休息一会吧,您脸色实在不好,反正已经快到了,不着急这一时,仔细自己的身子。”南星满脸担忧的看着徐婉清,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晕倒了一样。
徐婉清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真的没事。”
徐婉清脸色不好是因为这在这天玄山上,会遇到那个致使原主一家灭族的罪魁祸首,二皇子傅墨池,这也是徐婉清和二皇子的首次见面,傅墨池长得像舒妃,所以相貌格外俊秀,也是各家小姐的爱慕对象,原主喜欢他也是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您真的没事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放心吧。”徐婉清对着南星莞尔一笑,这才让南星稍稍放了点心。
众人到达文殊院后,主持方丈早已派僧人为大家安顿好禅房,行李也安置好了,各自先回房休息片刻。
房间在一处别院,空气清新,环境还算幽静,徐婉清很是喜欢。
稍作休息后,云姑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说:“大小姐,祭拜时辰到了,老夫人请您快些过去。”
“嗯,知道了。”对于拿着剧本的徐婉清来说,她对这姑子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云姑见徐婉清态度如此冷漠,顿时心生不快,想她在镇国公府这些年,伺候老夫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镇国公府上下谁不对她和颜悦色,纵是那秦墨,也对她礼让三分的,这徐婉清,一个小姑娘罢了,即便是嫡小姐又能怎样,从前也不是那般让人厌恶,如今不只是耍了什么手段竟然一改往日的刁蛮跋扈,让所有人都对她改变了感官,真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
“怎么?云姑还有其他事吗?”见云姑久久不肯离去,徐婉清冷眼看着她,自是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
“啊?没事没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云姑被徐婉清冷眼一瞪,惊了一跳,尴尬的笑了笑离开了。
“小姐……”南星看着离去的云姑,总觉得云姑不对劲。
“没事,随她去吧,我们赶快收拾收拾。”现在首要的事是祭拜,别的都不是什么事。
两个多时辰的祭拜差点要了徐婉清的命,她从来都不知道祭拜竟然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还这么累,想想自己从前去山上拜财神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虽然累吧,也没有这么累。
回到小屋,徐婉清感觉自己要散架了,躺在床上是一秒钟都不愿动了。
“小姐,我给您打些水您泡泡脚,能舒服些,这里条件有限,怕是沐浴不太方便。”南星贴心的给徐婉清 *** ,缓解她的疲劳,徐婉清舒服的叹了口气,才觉得有些活力了,南星真是个宝啊。
由于大家都累了,于是午饭就各自解决了,文殊院的僧人们也为各个房间安排了素斋,不用赶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徐婉 *** 是要感恩戴德了,她是一步都不想再走了。
午休过后,徐婉清才有了些精神,第一次到天玄山,她打算四处转转,书中天玄山乃是坐仙山,此处四季景色怡人,风景如画,更是传闻这山中有仙人居住,因此每年都有大量信徒前来祭拜,以求来年平安顺遂,家族兴旺。
感受着山林间的丰富的氧气,徐婉清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惬意了,上一次身处森林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想想也挺对不起自己的,只顾着工作。
“小姐你看!”南星惊喜的指着不远处示意徐婉清看。
“什么?”徐婉清顺着南星的手看去,不远处的树梢上停留着一只鸟儿,那羽毛随着阳光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景色,好看极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鸟儿。”南星眼神灼灼的看着那树梢上的小精灵,满眼欢喜。
“嗯,这天玄山果真是风水宝地。”燕尾佛法僧,徐婉清没有看错,她从前其实还是很喜欢研究小动物的,若不是因为一只小猫咪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轨迹,如今自己也没有那么想远离小动物了。
“二位小姐可是来自镇国公府?我看二位似乎甚是喜欢那小玩意,若是喜欢……”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男声传进徐婉清和南星的耳朵,南星闻声回头,一位衣着不凡,俊逸帅气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浅笑,让南星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徐婉清当真是懒得回头了,虽然她不曾真正见过二皇子,但手握剧本的她还是知道,身后这个人就是二皇子傅墨池。
“二皇子说笑了,我们主仆二人不过是在此散步,偶然瞧见这小鸟罢了,并非想要据为己有,况且在这灵山之中,一草一木, *** 都属于这天玄山,我等凡夫俗子怎可因一时兴趣就占为己有呢。”徐婉清缓缓转过身打断了男子的话,冲着男子行了个礼,礼貌且疏远的笑了笑,身旁的南星更是诧异,此人竟是二皇子!
“你怎知我是二皇子?”男子很是好奇,这小女子不过十四五六,相貌倒是格外惊艳。
“今日虽然人多,可此处却不是何人都能来得了的地方,天玄山受武帝庇佑,自然对待天家与寻常官家略有不同,就像您见都不曾见过我们就知道我们是镇国公府的人一样。”徐婉清语调不急不缓,丝毫没有旁人那般敬畏或是爱慕的模样。
“即便如此,你又如何断定我就是二皇子?天家人可不止我一个。”
“世人皆知二皇子相貌非凡,气宇轩昂,且爱凑热闹,况且天家人的祭拜压根就不会是这里,至于其余皇子,大皇子为替武帝分忧日夜操劳,根本就没有时间到此,三皇子与五皇子年岁尚小,即便是来这天玄山,也绝不会独身一人。”徐婉 *** 是快无语死了,这二皇子是有毛病吗?自己承认就是了,还要人猜,自以为自己很受欢迎吗?
“不愧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傅墨池满眼欣赏的看着徐婉清,这女子好似不像传闻中那般无脑。
“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徐婉 *** 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多待一分钟都觉得这狗男人在盘算什么。
傅墨池见徐婉清想走,忙上前说道:“此处人烟稀少,还是让本宫送二位一程吧。”
“怎敢劳驾二皇子,我们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多谢您的关心。”说完,拉着南星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墨池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这小女子还挺难对付。
“小姐,咱们帝国多少人想和二皇子有一面之缘,您日机会绝佳您怎么还跑了呢?”回到小院,南星看着面色不善的徐婉清,很是纳闷。
“这种轻浮男有什么好认识的,今天碰到也真是晦气!”徐婉清也算是服气了,自己都跑到那么僻静的地方去了,还是碰到傅墨池了,小说机制逃不掉啊。
“轻浮……”南星惊呆了,万人倾慕的二皇子到徐婉清这里就变成轻浮男了,看来自家小姐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啊,二皇子如此绝佳的美男子都入不了徐婉清的眼。
“不是轻浮是什么?一般男子会在一个幽静之地看到女子就上前搭讪的吗?”
“嗯……这倒也是。”南星想了想,确实是,对于素未谋面的女子,如此行径确实有失风范,对二皇子的好感度一下就降了好几级。
“不过小姐,您眼光如此高,能入得了您眼的估计只有玄南王了。”南星一边给徐婉清泡柠檬茶,一边说。
“这是什么话,你家小姐我哪里眼光高了,只不过是见不得那轻浮之人罢了。”徐婉清白了南星一眼,自己是压根就没把那个二皇子放在眼里好吗?
“不过小姐您若是真与那玄南王有一面之缘,我保证小姐您绝对会沦陷的。”南星说着自己先一脸花痴了。
“玄南王……”武帝的手足,那个镇压四国的男人,貌似除了天家人,没人见过那玄南王吧。
“传闻那玄南王貌若仙人,气质非凡,高深莫测,听说只要看上那容貌一眼就会彻底沦陷。”南星一边描述,一边自我沉醉。
“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传闻……”徐婉清扯了扯嘴角,还貌若仙人,谁知道仙人长得好看还是难看呢,不过能够凭一己之力镇压四国,确实不是一般人,若是有机会,自己还真是想见见这号大人物。
一个傅墨池彻底让徐婉清失去了散步的念头,她决定还是去找徐老夫人比较靠谱,跟着她老人家也就没人敢造次了。
一进屋,就看到徐老夫人和秦姨娘在说着话,子珩在一旁的小床里憨憨入睡,这场景格外温馨。
“祖母与秦姨娘说什么悄悄话呢?”徐婉清笑吟吟的走进屋子。
“长乐来了,快来坐到祖母旁边。”徐老夫人见徐婉清来了,笑着招呼她过去。
“大小姐。”秦墨起身冲着徐婉清行了个礼,这才笑着坐下一同招呼徐婉清过来。
“秦姨娘不必如此,您是长辈。”其实每次秦墨给自己行礼,徐婉清其实挺不自在的。
“大小姐此言差矣,我虽年长你几岁,可身份有别,您是大小姐,该有的礼仪是必不可缺的,不能因为我年长就破了规矩。”秦墨对于礼仪尊卑颇为重视,这也是她能够在镇国公府有一定地位的原因。
见秦墨如此执着于礼仪尊卑,徐婉清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
“长乐没有去这山上转转?这天玄山的风景还是很独特的,每次来的景色都不一样。”徐老夫人微笑着询问徐婉清。
“刚才与南星去过了,只是碰到了不速之客,便没有过多逗留。”
“不速之客?”
“二皇子。”
听到这里,徐老夫人和秦墨脸色一变,二皇子怎么也来这里了?
徐婉清自然知道原因,徐盛一直都是与大皇子站在同一战线的,武帝也是极为看重大皇子,而二皇子就另当别论了,此人野心极大,更是想到顶替大皇子,只是性格过于执拗,做事不计后果,毫无悲悯之心,做天下之主,不是只有野心就够了,更多的事要胸怀天下,心系万民,而二皇子,并非这样的人。
“不过被我打发掉了。”徐婉清见徐老夫人和秦墨脸色不好,又接着说。
“您没事吧?”秦墨有些不安的问。
“当然没事了,再说了他贵为皇子,若是对我一介女子动手,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那是自然,您没事就好。”秦墨听闻才松了口气。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三人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徐盛从门外走了进来。
“没什么,我和祖母还有秦姨娘这不是怕吵到子珩嘛。”徐婉清没有再提方才见到二皇子的事。
“对了,二皇子也在此处,还说方才遇到长乐,擅自搭讪有失礼仪,想亲自登门道歉。”徐盛脸色倒是没有变化,仿佛就只是阐述事实一般。
不是吧……徐婉清心底哀嚎,这傅墨池是有病吗?干嘛来招惹自己啊,哦!徐婉清这才想起来,傅墨池是想利用她对付镇国公府,这小子真是……
“怎么了?长乐?”徐盛见徐婉清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去和谁打架一般。
“啊?没事没事。”徐婉清忙收起自己愤慨的表情,换上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
“倒也不必劳烦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贵为皇子,哪有向臣子道歉的道理。”徐婉清是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傅墨池。
“可是……”徐盛有些犹豫,直接拒绝也不太好吧。
“爹爹,您就说我对此事未曾放在心上,二皇子无需自责,况且二皇子并未对女儿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登门道歉才奇怪吧。”徐婉清句句在理,每个字里都在抗拒着不想见二皇子。
徐盛就是再不明白也听出来徐婉清的意思了,她就是不想见二皇子。
“爹爹明白了,这就去回复二皇子。”
待徐盛出去后,徐老夫人和秦墨二人看向徐婉清,脸上表情十分怪异。
“长乐啊,你这么讨厌二皇子吗?”徐老夫人忍不住问。
“这么明显吗?”徐婉清嘿嘿一笑。
“很明显。”秦墨附和道。
三人相互看看,笑出了声。
直到徐家离开天玄山,傅墨池都没有再见到徐婉清,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容貌竟然对徐婉清毫无作用,不是说徐婉清刁蛮跋扈吗?爱好美色吗?甚至自己都说要登门致歉也被果断拒绝了,这让傅墨池越发想要得到徐婉清,他倒想看看,沦落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是否能还如此清高。
第6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所以啊老夫人,不能总是这么娇惯着大小姐,日后若是嫁了人,还是这般无礼,那岂不是叫夫家难堪?”
“姑姑此言差矣吧,咱们大小姐为人光明磊落,体恤下人,为人谦和有礼,哪里如您说的那般不知礼数。”
“我这不是为了大小姐日后的前途,若是在夫家对待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到时候吃苦头的不还是咱们大小姐嘛。”
“要我看,这很明显是你个人不服大小姐吧。”
“够了!”
徐婉清早起请安,刚走进徐老夫人的院子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
“怎么了这是?”徐婉清和南星对视了一眼,二人加快脚步往老夫人屋里走去。
“你们一个个做下人的,背地里嚼嚼舌根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跑到我这老婆子跟前来了,一个个的要造反吗?”徐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满脸怒气。
“祖母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徐婉清的到来让屋子里忽然没了声音。
“哎,我是真的老了。”徐老夫人看着徐婉清,深深叹了口气。
“祖母身体康健,朱颜鹤发,我瞧着神经头足着呢。”徐婉清走到徐老夫人身旁,依靠在身旁,语气温婉动听。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康健。”徐老夫人嘴上反驳,可脸上却扬起了笑容。
“哪有,我看祖母如今是越发光彩动人,若非要说起年龄,那您也是老当益壮,精神得很呢。”徐婉清继续说道,直到看到老夫人不再生气了,这才从老夫人身旁离开。
“南星,带祖母去吃早饭。”徐婉清示意南星带徐老夫人去后堂。
“可是……”徐老夫人还想说什么。
“祖母,剩下的事交给长乐来处理,您莫要动气。”徐婉清冲着徐老夫人笑了笑,让她安心。
徐老夫人见状,也不再多言,跟着南星离开了。
“还是我服侍老夫人吧,南星毕竟是大小姐您的侍女,对老夫人的习惯不熟悉,这要是犯了错就麻烦了。”云姑见状,忙出声表示自己才是最了解徐老夫人的人。
“姑姑不必担心,南星虽然是我徐婉清的侍女,可进府后也是经过统一训练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想必是可以做的很好的。”徐婉清怎么可能给云姑溜之大吉的机会。
“奴婢也是关心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年事已高,很多东西都不能随便吃的。”云姑不放弃,还想争取一下。
“怎么?姑姑这是怀疑南星能力不足?还是觉得她是本小姐的侍女,所以不配服侍老夫人?”徐婉清死死盯着云姑,一脸冷漠。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忧老夫人的身子罢了。”云姑忙跪下,明面上她可不会傻到和徐婉清对峙。
“哦?你有这份心意,本小姐自然是欣慰的。”徐婉清坐在距离云姑不远不近的椅子上,冷笑的看着跪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其他念头的云姑。
“那,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云姑听闻大喜,连忙准备起身离去。
“等一下,我说让你走了吗?”徐婉清呵斥道。
云姑脸色一白,刚想要起身,又跪了回去。
“不,不知道大小姐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这一大早的事还没处理完呢,你就想溜啊。”
云姑跪在地上低着头,她也是不确定徐婉清把方才的对话听了几成,只要没有听到重点,其余的都能辩解过去。
“翠儿,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云姑一听徐婉清要翠儿说,连忙顺着徐婉清的话音说:“原来大小姐是想了解今天方才发生的事啊,还是让奴婢为您阐述吧,翠儿嘴笨,若是说出来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坏了规矩可就不好了。”说罢还 *** 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翠儿。
“不必,翠儿,你说。”徐婉清白了一眼云姑,这姑子是当自己眼瞎吗?那么 *** 裸的威胁,还真是把自己当傻子了。
“喏。”翠儿可不是什么善茬,面对云姑的威胁她是一点都没放在眼里。
“老夫人今早起床,随口说了句大小姐您真的是长大了,往日那些不好的习性如今都没有了,很是欣慰,可云姑却在一旁冷飕飕的说大小姐您对待下人不公,更是有失大小姐的礼仪,还说大小姐常与虞公子虽有指腹为婚之约,可男女有别,经常单独相处,难免遭人闲话。”翠儿一五一十的向徐婉清说道。
“我,我那是关心大小姐的名声!”云姑见状,连忙大声说道。
“你继续。”徐婉清不理会云姑的狡辩,示意翠儿继续说。
“还有就是,翠儿也不知真假,云姑说您对长公主不敬,恐会给王府带来灾祸,还说大小姐若是长此以往,嫁去夫家也会遭人诟病,来龙去脉大概就是如此了,老夫人疼爱大小姐,并不认同云姑的话,这才发了这么大的火。”
“嗯,我知道了。”徐婉清冷着脸看着颤颤巍巍的云姑,一言不发。
“大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乱嚼舌根,奴婢真的只是替大小姐着想啊。”云姑见事情败露,忙磕头认错。
“哦?替我着想?那还真是让姑姑费心了,我这脾性,一时半会怕是都入不了姑姑的眼了。”徐婉清简直无语了,这女人怕是从自己第一次无视她开始就怀恨在心了吧,在这王府里待久了,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说起来,长公主的事,如果本小姐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场的人里并没有你吧,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还真是低估这个姑子了。
“奴婢,奴婢……”云姑是万万不敢承认是自己偷偷看见的,当时也听到徐婉清说此事不能声张,可如今话赶话说了出,就不可能收得回来了。
“来人,给我将这姑子的屋子好好整理整理。”
“什么?!”云姑不懂徐婉清为什么忽然要派人搜屋子,这又是哪一出?更何况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可不能被徐婉清看见,不然自己就完了。
“大小姐,奴婢自知说话欠缺考虑,犯错了就认罚,可您忽然平白无故的要搜奴婢的屋子,这又是何意?”云姑故作镇定的看着徐婉清,实在不知道徐婉清想干嘛,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吧……
“本小姐要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在你眼里,本小姐不就是这般无礼之人吗?”徐婉清冷笑的看着云姑。
“即便您是大小姐,也不能随便搜下人的屋子吧,我们虽是下人,也是有隐私的,您这番行事,不怕他人诟病吗?”云姑不死心,今天这个屋子,是绝不能搜的。
“会不会被人诟病,那是本小姐的事,在我镇国公府,下人可以有隐私,可不能有隐瞒,你如此害怕被搜,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怎么可能!奴婢,奴婢只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奴婢虽为下人,可也是爹生妈养的,怎么受此屈辱,徐老夫人都不曾如此对待奴婢。”云姑越说越委屈,竟生生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徐老夫人从后堂出来了,见到这阵仗,有些吃惊,她看着哭泣的云姑,又看了看满脸冷漠的徐婉清,以为徐婉清又借机刁难下人了。
“长乐啊,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老夫人您可来了,您可要为云姑做主啊!”云姑见徐老夫人出来了,哭着向徐老夫人诉苦。
“长乐啊,下人犯错罚过也就罢了,怎么还搞的这么大的阵仗。”徐老夫人看着痛哭流涕的云姑,以为被体罚了。
“祖母,您回忆错了,我只是派人整顿下这姑子的房屋罢了。”徐婉清笑着对徐老夫人说。
“这就更不对了,下人也有隐私,怎能说搜就搜!”徐老夫人对徐婉清的做法很是不满,还以为这丫头有所改变了,没想到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祖母,若非长乐胜券在握,也绝不会动起搜屋子的念头。”面对徐老夫人的不理解,徐婉清并不在意,毕竟她老人家并不知道内情。
“什么意思?”徐老夫人不明所以。
“原本这事长乐并不想祖母知晓,只待长乐处理后,一切都会恢复原状,既然祖母有意参与其中,那便请静观其变,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徐婉清微微一笑,扶着徐老夫人坐下后,又示意南星替老夫人斟茶。
“云姑,既然祖母出面了,本小姐看在你侍奉祖母多年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若自己招认,本小姐定会从轻处罚,你若不知悔改,死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本小姐不留情面了。”徐婉清冷眼看着啜泣的云姑,长公主那件事,八成是她自己偷看到今日说漏了嘴罢了,给她十几个胆量,她也不敢将此事传去府外去,毕竟事关长公主颜面,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担待得起的,可是私藏主子的金银首饰,那可就是盗窃了,镇国公府可是不会养小偷的。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云姑冲着徐老夫人不停的磕头,哭的稀里哗啦的,让老夫人都不禁动容。
“长乐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徐老夫人实在看不得云姑哭,毕竟云姑跟在自己身边许多年了,还是有感情的。
“看来你是死鸭子嘴硬了,来人!给我送!”徐婉清见云姑仍不知悔改,最后的一点耐心也烟消云散了。
“不能搜!不能搜啊!”云姑慌忙上前拉扯家丁,可她一个女子,又怎么抵抗得了强壮的家丁,随便一推,就将她推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祖母,您只管看着,今日之事,若是长乐错了,祖母尽管家规处罚。”徐婉清表情严肃,这事关徐氏一族的未来,不能仁慈,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就要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徐老夫人还想说什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徐婉清,又看到云姑一脸心灰意冷的样子,似乎也是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祖母,您先吃了这个。”徐婉清有备无患,徐老夫人身体虽然好,可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所以以防万一,徐婉清很早就在天玑阁购买了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徐老夫人看着徐婉清手里的药盒问道。
“这是震灵丹。”
“震灵丹?!”徐老夫人吃惊的看着徐婉清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所以说天玑阁与我真的很有缘呢,想寻什么都寻得到。”徐婉清微微一笑。
在场其余人无不震惊,这震灵丹全天下仅存不到十颗,震灵丹是由百余种珍贵药材炼制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炼制一颗,且其中很多药材都是极为珍贵难得的,炼制过程也是十分艰难,据说这震灵丹有包治百病的功效,只要一颗便能起死回生,不过听说对上了年纪的人格外有效果。
而现存已知的丹药共有五颗,三颗在皇宫,其余的均分布在不同地域,至于剩下那些几乎不存在的根本无从查找,而徐婉清仅仅是去天玑阁就能买到如此珍贵的丹药,实在匪夷所思。
“天玑阁?那自是不会做骗人的把戏。”徐老夫人原本是怀疑徐婉清是不是被人骗了,一听出自天玑阁,这才打消了疑虑,慢悠悠的吞下了震灵丹。
徐婉清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等待搜查结果,一边等一边心里面盘算,什么仙丹,过分夸张,名字起的倒是挺玄乎的,为什么对上年纪的人效果最好,无非就是预防老年人三高罢了,徐老夫人年事已高,有不常运动,有三高都是很正常的,这个药丸对她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药丸确实有些来头,很多药材自己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天玑阁还真是很神奇,自己想要什么,就能买到什么,虽然价格十分昂贵,一想到这,徐婉清不禁肉疼,自己不知道多少银子都贡献给天玑阁了。
一会功夫后,家丁抱着几个小箱子走了过来。
“打开。”徐婉清示意家丁悉数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些金银财宝,还有一些古董名画。
“这……这不是我找了好久的画卷吗?”徐老夫人一眼便看到了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卷轴,她情绪有些激动,她站起身,微微颤抖的走到跟前,拿拿起卷轴缓缓打开,是一副画,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是一副山水画,画中有一对男女看着远方的落日,此画栩栩如生,足以见得画画的人技艺绝佳。
“云姑,你倒是来说说看,这幅画怎么在你房间里?”徐老夫人完全不在意其他的金银珠宝,她现在眼中只有这幅画。
云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她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自己藏的那么深,家丁应该不会找到的,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被翻出来了,此刻吓得脸上毫无血色。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徐婉清看着徐老夫人手里画,喃喃自语。
“这是你祖父年轻时画的,他那个人喜欢舞文弄墨,不像你父亲,生来就是个武家子,当初也不明白,那么文雅的人,儿子却是个好动的人。”似乎是回忆起美好的事情了,徐老夫人脸上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画中二人是祖父与祖母吧。”
“是啊,我们年轻时候也是喜欢游山玩水,这便是他触景生情时留下的画作,本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却是我与他最初也是最珍贵的回忆。”徐老夫人说到这里,又不禁怒视云姑。
“你好大的胆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一直陪伴在我身旁的,我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个贼!你往日偷偷拿我的那些钱财,我并不在意,想着你许是有自己的苦衷,也不深究什么,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收敛,还越发贪得无厌!”徐老夫人怒发冲冠,更多的是失望,云姑自幼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几十年了,有贪赃的想法很正常,哪个府里没有这种人,可徐老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念想之物都想占为己有,简直罪大恶极!
“事已至此,你是自己去官府自首呢,还是让本小姐发落了你?”徐婉清庆幸自己提前准备了震灵丹,徐老夫人虽然生气,却不曾有意外发生,剩下的只要是发落了这个姑子,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
“老夫人,大小姐,奴婢知错了,请您看在我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知错了,知错了!”云姑失策了,她想着即便是事情败露了,自己还能卷着那些钱财优哉游哉的过完余生,可现在等待她的结果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藏得那么深的东西,怎么就轻而易举被找到了。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你的那种小聪明能骗得过所有人?你那间屋子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能藏这么多箱子,必然是有密室的,你把密室选择在与祖母房间相连的墙壁内,确实聪明,不过却也有很大的漏洞,祖母年迈,所以很容易被吵醒,你在那密室里动静那么大,祖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总是能听到墙壁里传来奇怪的声响,还是说你把大家当傻子呢?”徐婉清冷笑的看着跪地求饶的云姑说。
事已至此,云姑眼看着没了希望,竟起身一头撞向了一旁的柱子上。
“哎!”徐婉清还来不及阻止,云姑已经歇菜了。
“祖母,您回屋休息吧,今天让您受惊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徐婉清转身将云姑的尸体挡在身后,不让徐老夫人再看到,她安抚老夫人回屋休息,避免她过度忧心。
“可你也还是孩子,怎能让你来解决这种事呢?”徐老夫人更担心徐婉清,还是个十几岁孩子啊。
“祖母,您就放心吧,等您一觉醒来,我绝对还是您那个活蹦乱跳的长乐!翠儿,扶老夫人回屋休息。”说完,不再给徐老夫人开口的机会,示意翠儿赶紧将老夫人带回卧室去。
待徐老夫人离去后,徐婉清皱着眉头看着云姑的尸体,这个人真是做了坏事竟然用这种方法解决,实在可恶,便命令家丁将她丢到乱葬岗去,对主子不敬,背后乱嚼舌根,偷鸡摸狗,被识破后不仅不为自己犯的错赎罪,反而选择自杀,这种人压根就不配被安葬!
处理掉云姑,徐婉清又将箱子里的金银首饰都放回宝库,刚把一切处理妥当,秦墨抱着子珩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秦墨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劲,空气里还飘荡着微微的血腥味儿。
“秦姨娘,今日祖母身子不爽,您还是带着子珩先回去吧。”徐婉清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秦墨,那笑容不似往日那般和煦,竟带着些许诡异之色。
秦墨看着徐婉清,今日子珩起床格外闹腾,所以来给老夫人请安来迟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此刻的徐婉清笑容诡异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呃,好吧,既然老夫人身体不适,那妾室就不做打扰了,先行告退了。”说罢向徐婉清行了礼后,匆匆离开了。
一路上直犯嘀咕,莫不是老夫人出什么事了?那自己不闻不问就这么跑了岂不是罪过!可又想想,徐婉清可是徐老夫人的亲孙女,不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还请大小姐恕罪,妾身实在不放心老夫人,既然身体不适,妾身能否进去探望?”
徐婉清有些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秦墨,只见她神色紧张,似乎是抱着什么决定折返回来一样。
“秦姨娘既然如此担忧祖母,进去便是,我只是看秦姨娘抱着子珩行动不便,才请您先行回去的。”徐婉清微笑的看着秦墨,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笑容有多诡异。
“那,那妾身就先进去了。”秦墨被徐婉清的笑容竟的直冒冷汗,只想赶紧进去看看老夫人是否安然无恙。
“她这是怎么了?”徐婉清看着神行匆匆的秦墨,对身旁的南星说。
“小姐,您要是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您方才冲着秦姨娘的笑容简直就像个杀人狂。”南星满脸无奈,方才本来想提醒的,可秦墨却被吓得跑掉了,后来又不知怎么的折返回来了,又被吓得跑进老夫人寝室了。
“啊?不会吧。”徐婉清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第一次亲自破案,有些兴奋过头了,不过真的笑的有那么渗人吗?她回头看了看南星,南星假笑了一下,不予理会。
“照这么说,她方才 *** 张,不会是以为我对祖母做了什么吧……”徐婉清想到这里不禁扶额,看来以后要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良久,秦墨抱着子珩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些许内疚,看来是知道来龙去脉了。
徐婉清为了不让秦墨尴尬,便出声说道:“秦姨娘心系祖母,关心则乱,不必内疚。”
“妾身不该疑心大小姐。”秦墨为自己对徐婉清的怀疑深表歉意。
“没事。”徐婉清倒是觉得秦墨这人很不错,孝顺公婆,敢爱敢恨,对待自己也视如己出,可以算得上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了。
“我可以抱抱子珩吗?”徐婉清看着秦墨怀里软糯的小宝宝,满脸爱怜。
“当然可以。”秦墨将孩子递给徐婉清,起初还担心徐婉清不会抱孩子,等徐婉清接过孩子后,竟发现她抱孩子的手法特别标准,就像是自己有过孩子一般。
“子珩,小子珩,我是你的长乐姐姐呀!以后你就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宝贝咯!”秦墨哪里知道,徐婉清前世那可是没少抱过别人家的孩子,早就轻车熟路了。
“大小姐才是咱们府里最受宠爱的人呢。”秦墨听到徐婉清的话,忙说。
“这什么话,我都多大了,子珩才多大,咱们子珩以后不只是有父母疼爱,还有长乐姐姐的多重疼爱哟~”徐婉清一边回应秦墨的话,一边继续逗着怀里的子珩。
秦墨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一刻,她觉得能够嫁给徐盛,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徐氏一族,果真各个都是心底温柔的人呢。
第7章 柠檬树下柠檬果
自云姑死后,徐婉清就常常跑到徐老夫人屋子里,时刻观察着徐老夫人的身体状况,生怕她为此事伤了身子,好在精神头不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看来那震灵丹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徐婉清叮嘱翠儿好生服侍徐老夫人,近期都莫要让她再动气。
翠儿是个聪明人,做事周全,这几天翠儿跑前跑后,无不尽职尽责,徐老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相较于云姑的巧言令色,翠儿这种关乎老夫人的事情都亲力亲为的做法更受老夫人赞许。
“翠儿,祖母就托付给你了,我不能时刻陪伴在侧,若有什么异状,立刻遣人来通知我。”徐婉清看小说时知道,翠儿对待徐老夫人忠心耿耿,却一直受云姑打压,所以在府里一直都是负责打杂的,只有遇到苦活累活,云姑才会使唤她,以至于徐老夫人一直不曾重用过她,如今,有了翠儿,徐婉清也放心多了。
“翠儿定不辜负大小姐的良苦用心,日后必定做好自己本分之事。”翠儿明白,自己能有今日是徐婉清的功劳,若不是她的举荐,徐老夫人怕是早已另择他人了。
“祖母,您安心养好身体,有些担子可以交付给秦姨娘了,也算是替您分担些,若是您把身子熬坏了,这府里的主心骨可就没了。”徐婉清坐在徐老夫人床边,看着两鬓斑白的老人,很是感慨,徐老夫人年轻时也是要强的人,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徐盛抚养大,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夏氏又生下徐婉清后撒手人寰,如今虽有了秦氏,可终归不是原配,徐老夫人一直都不愿将手上的担子交给她,反倒更想交付给徐婉清,奈何徐婉清从前一直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祖母年纪大了,也不是不想轻松轻松,只是……”徐老夫人看着徐婉清欲言又止。
“我知祖母心属于我,可我毕竟是个待嫁的女子,总有一天是会离开的,秦姨娘为镇国公府付出了许多,她值得被您托付的。”徐婉清哪里不知道徐老夫人的心思,可她一点都不想管理家务事,麻烦的要死,只好编出嫁人这一出来推脱掉,更何况,她是真的觉得秦墨是最佳人选,从徐盛纳了秦墨后就没有再娶他人就可以看出来,秦墨在徐盛心里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如今就是将秦墨扶正也无可厚非。
徐老夫人没有言语,她似乎考虑这件事也很久了,她也不是不放心秦墨,秦墨为镇国公府付出了很多,可徐老夫人终归是觉得若是真让秦墨掌家了,就对不起徐婉清的生母夏氏了,夏氏在徐氏一族还未出头时就一直陪伴在侧,陪着他们娘俩也是吃尽了苦头,可却毫无怨言,都说夫妻同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夏氏最终却没享受到几天的福气,所以徐老夫人和徐盛才会将这份愧疚转化为对徐婉清的百般溺爱。
“秦氏若是掌家,你不会心生怨恨吗?”徐老夫人坦言。
“我为何要怨恨?秦姨娘待我视如己出,对祖母您也孝顺有加,府里上下多少事都是她在操心,有她代替我母亲孝敬您,我想母亲她在天之灵也放心了。”徐婉清微笑着看着徐老夫人,想必她此时也有了定夺。
最近一直忙着改变自身命运,将黎朦子的事都交付给玉莲操心,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徐婉清叹了口气,明明就在自己院子,可就是没工夫过去瞅一眼,虽然有好好交代玉莲如何养护,可终归是不太放心。
“小姐,您回来啦。”一走进院子,玉莲就兴高采烈的小跑到徐婉清面前。
“什么事这么开心?”徐婉清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女孩。
玉莲是前不久刚分配到自己院子的,不过十二三岁,也是个可怜人,父母实在养不起了就卖给了镇国公府,也算这丫头运气好,正巧赶上镇国公府储备家仆,还真不是徐婉清吹嘘,能进入镇国公府那可是多少穷苦人家的梦想,镇国公府待人随和,从不刻意苛责下人,月钱也比旁人多得多。
玉莲因为年纪小,又听话,做事机灵,徐婉清一眼便看中了这个丫头,就收到自己院子了,徐老夫人很少见徐婉清主动挑人,就没多说什么。
“黎朦子可以移植了!”玉莲一脸开心的向徐婉清邀功。
“真的!快去看看!”徐婉清大喜,忙向自己的小田跑去。
“小姐您慢点。”南星跟在身后真是要操啐了心,自家小姐最近特别喜欢跑,自己都快追不上了。
徐婉清看着地里黎朦子的树苗,感慨自己费这么多心思终于有回报了,虽然存活的数量不多,可她还是很满足了,为了能促进成功率,自己可是没少请教帝国的种植大户,学习了不少种植经验,玉莲这小妮子果真聪慧,自己传授给她的养护方法,她都做的很好。
“玉莲,干得不错嘛。”徐婉清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小姐谬赞了,,那些养护方法玉莲哪里懂得,主要还是小姐教的好。”玉莲也不敢居功,不过都是按着徐婉清的吩咐做事罢了。
“主要还是你聪明,一教就会,若交给旁人还不一定能做的比你好呢。”徐婉清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小田地,甚是开心,也就没注意站在一旁神色黯然的南星。
自从玉莲来了以后,徐婉清几乎将所有的事都交付给她,南星除了伺候徐婉清洗漱更衣外,再没有了其他安排,有时候徐婉清的洗澡水也是玉莲早早准备好的,不得不说玉莲的行动力确实很不错,可是……
南星站在一旁看着有说有笑的的二人,心底泛起丝丝难过,是不是自己对徐婉清来说快没有用处了,渐渐的自己就被玉莲替代了,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被替代,南星顿时心底难受极了。
“南星,过来一起啊。”徐婉清让玉莲去小厨房拿了些点心过来,招呼着南星一起吃,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这才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南星。
徐婉清看着神色黯然的南星,以为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走上前去细声询问:“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奴婢没事,小姐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屋了。”南星连忙收起表情,笑着说。
“……去吧。”徐婉清没有再说什么,让南星进屋去了。
“小姐,南星姐姐怎么了?”玉莲一脸茫然。
“吃醋了……”徐婉清想了一会一本正经的说。
“啊?”玉莲听闻更迷糊了,玉莲虽然机灵,可在人与人的情感这方面却有些迟钝。
“南星吃你的醋呢,最近确实有些忽略南星了。”徐婉清有些自责,自从自己规定在自己面前不许自称奴婢后,南星已经好久没有自称过奴婢了。
“啊?那怎么办?南星姐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去解释。”玉莲听闻,慌忙起身要去找南星。
“不用,你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了,至于南星,我去说就行了。”徐婉清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屋里多了个人,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关系,让南星多疑了。
“叩叩叩!”徐婉清站在南星休息的屋子敲了敲门框。
南星回头,见徐婉清进来了,忙擦掉眼泪,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了。”徐婉清有些哭笑不得,没看出来南星这个丫头醋意这么大,还偷着哭鼻子。
“小姐……”南星被徐婉清这么一说,越发觉得委屈了。
“别哭别哭。”徐婉清见南星又要哭了,慌忙上前替她擦掉眼泪。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藏心事,有什么事不能说的,非要自己藏着。”徐婉清坐在南星身旁语重心长的说。
“奴婢没藏事……”南星哪里敢承认自己是嫉妒徐婉清看重玉莲,明明玉莲就是做事完美的人。
“还说没有,你多久都没有自称奴婢了,你这是对小姐我有怨气啊。”徐婉清故作哀伤的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南星一听大惊失色,自己哪里是在怨徐婉清,不过是小女子的嫉妒罢了。
“我知道,最近是我对你疏忽了,竟没发觉你的心思,是我不好,你从前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在我这里也受了很多委屈,可依旧不离不弃,我真的很欣慰,所以想多补偿从前对你的伤害,也不是有意把院子里的事都交给玉莲而不让你做,也不曾有过让她替代你的想法。”徐婉清看着南星真诚的说。
“真的吗?”南星将信将疑的看着徐婉清接着说:“小姐即便是想重用玉莲也没有错,毕竟做得更好的人才适合伺候小姐。”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傻话,我可是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的,咱们镇国公府是很大,可我却没有能交心的人,你是我唯一可以互诉衷肠的人。”徐婉清叹了口气接着说:“至于玉莲,她是个可怜人,刚进府的时候瘦的快皮包骨头了,你也是瞧见的,为了能进咱们府,他的父母也是苦苦哀求了很久,可天下哪个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儿女卖给别人家的,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孩子活活饿死,我如今将许多事都交给她是在定她的心,她到我这时间不久,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能做到百分好的她都不会懈怠半分,你可知她有多迫切想要留下来吗?”
“可是进了咱们府的下人只要不犯了规矩都是会留下来的啊。”南星不解。
“是啊,人人都知道镇国公府对穷苦人仁慈,人人都想进来,这其中只有能力突出的才有机会,这并不是我们挑剔,做下人的,领着月钱,衣食住行都是府里免费提供的,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那我镇国公府岂不是成了收容所了?”
“是的,小姐您说的一点都没错,那玉莲她……”
“玉莲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优点,她想要留下来,甚至是迫切的想要留下来,她不想被赶出府后又被变卖到其他地方去,所以做什么事都尽心尽力,稍微闲了点她都会很不安。”
“啊!所以小姐您才给她安排那么多活。”南星听完徐婉清的话才明白,为什么徐婉清要把大部分的活都交给玉莲了,为了让她安心。
徐婉清站起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南星笑了笑。
“对不起小姐,我知道错了,是我太小心眼了。”南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吃玉莲的醋罢了。”徐婉清调笑着。
“我,我哪有吃醋……”被戳中了心事,南星羞红了脸。
“好了,赶快去帮玉莲的忙。”徐婉清不再打趣南星,示意她去帮忙。
“喏!我这就去。”南星解开了心结,人又开朗了起来,开心的出去给玉莲帮忙了。
“南星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昨晚上没睡好,对了,这个怎么移植?我不太会,你教教我吧。”
“没问题!”
徐婉清走出屋子就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欣慰的笑了,她很喜欢这种和谐的相处方式,人心太过复杂,她能遇到玉莲和南星这样心思纯粹的人实属难得,所以不想让这份和平被打破。
一下午的时间,主仆三人都在忙活着移植黎朦子和后续工作,临近夏日,天气越发燥热,三人也是满头大汗。
“小姐,您去阴凉处歇着吧,剩下的我和玉莲做就好了,您别累着了。”
“也好,就剩收尾了,我去泡些菊花茶。”
“我去泡,哪能让您干这种活。”南星连忙说。
“泡个茶而已,把你大惊小怪的,你和玉莲赶紧收尾,忙活一天了。”
“好吧。”
“终于弄好了!”玉莲开心的说。
徐婉清起身看着一株株亭亭玉立的树苗,很是开心,只要长成树苗,存活率就大多了,想想以后自己可以做到柠檬自由,徐婉清就不禁笑出了声,终于不用给天玑阁送钱了!
“小姐这么开心啊。”玉莲伏在南星耳边低声问。
“那是自然,未来能少花很多银子呢。”南星说到这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堂堂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这么抠门,一点冤枉钱都不愿意花。
“啊?”玉莲一脸茫然。
“没事。”
“你们两个丫头说什么悄悄话呢?”徐婉清一脸坏笑的走到跟前。
“南星姐姐说今后小姐可以少花好多银子了。”玉莲稚嫩的脸上满是天真。
南星无语,这小妮子怎么嘴这么快。
“南星?”
“啊!小姐,我错了,哈哈哈哈,我,我真的……哈哈哈,错了……”南星被徐婉清饶痒痒笑的停不下来,不断求饶。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赶快进屋吃饭吧。”徐婉清这才停下手,示意二人吃饭。
“喏!”玉莲。
“来了!”南星。
两个人两种回应方式,南星的习以为常,玉莲的惊讶与羡慕,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8章 筹备寿宴
最近没什么大事,徐婉清清闲了许多,黎朦子也逐渐稳固,不需要每日盯着看了,总觉得日子有些无聊。
“说起来,老夫人的寿辰好像快到了吧。”南星和玉莲一边打扫院子,一边说。
“是吗?我刚到府里不久,这等大事还不清楚。”玉莲一脸天真。
是啊,徐婉清坐在阴凉处看着被南星和玉莲收拾的格外好看的院子若有所思,徐老夫人的寿辰好像还有一个多月吧,也不知道今年要怎么举办呢,不过,大抵都是秦墨在张罗了。
自从上次和徐老夫人聊过天后,不几日,徐老夫人就召集来所有人宣布将府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由秦墨管理,原本只是妾室的秦墨瞬间地位就提高了不少,之前一直对秦墨爱答不理的下人也变了风头,一个个恨不得贴在秦墨身上。
徐盛对此事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与徐婉清的想法大抵一致,都觉得老夫人年事已高,确实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打理家事,交给秦墨也是放心的,只不过也是担忧徐婉清,不过知道此事正是徐婉清提出来的,徐盛些许惊讶后,很是欣慰。
“给大小姐请安。”
徐婉清正惬意的乘凉,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徐婉清闻声回头,是秦墨院子里的绿萍。
“是绿萍啊,有事吗?”
“秦姨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有事商议。”
“现在吗?”
“是的。”
“行,那走吧。”说罢,徐婉清又对刚打扫完院子的南星和玉莲说:“你们两个去休息吧,不用跟着了。”
“喏。”
徐婉清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便随着绿萍向秦墨院子走去。
“秦姨娘。”徐婉清人还未进屋子,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
“给大小姐请安。”秦墨忙起身相迎。
“不知是有何事商讨?”徐婉清也迎了上去。
“大小姐先坐,绿萍,沏茶。”秦墨招呼徐婉清坐下,示意绿萍斟茶。
“喏。”
“是这样的,老夫人的寿辰不是快到了嘛,年年寿宴都大同小异,没了新意,老夫人对此也是没多大兴趣了,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从简,但妾觉得咱们府也许久没有热闹过了,还是想着给老夫人一些惊喜。”秦墨认真的看着徐婉清说。
“那秦姨娘可是有什么想法吗?”徐婉清询问。
“妾身居后院,虽说年轻时也图过热闹,可毕竟许久不曾与外界往来,况且大多数寿宴都是大同小异,所以还是想请大小姐支支招。”秦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婉清,毕竟如今掌事的是她,到了紧要关头了却还是要寻求徐婉清的帮忙。
“这样啊,没问题,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这期间若秦姨娘有好的想法我们随时沟通。”徐婉清大方的接了下这个任务,毕竟是自己家的事,出分力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妾就先谢过大小姐了。”
“这什么话,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不都是应该的嘛。”徐婉清笑着说。
“妾自知身份不该多嘴,可妾真真觉得大小姐长大了,将军与老夫人都很欣慰,常常谈论大小姐的变化有多大,妾真心希望大小姐将来能得一良婿相伴。”秦墨真诚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
“人都有长大一天,从前是我不懂事,让大家为题操心了。”徐婉清不多言语,毕竟从前的徐婉清早就已经死在了利益纠纷中,如今的自己不过是换了个芯罢了。
“子珩呢?”徐婉清岔开话题,想起自己也许久没有看望过自己这个小弟弟了。
“子珩贪睡,此时还睡着呢。”提起自己的孩子,秦墨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时间好快,子珩如今也快一岁了。”徐婉清感叹道,自己到这里也快一年了,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可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爸妈是否走出了自己死亡的阴影里。
许是看出了徐婉清眼底那抹哀伤,秦墨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徐婉清,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已故的母亲吧,毕竟刚出生就没了娘。
“既然子珩还睡着,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他,我就先回去了,祖母寿辰的事我有思路了再来和您商讨。”徐婉清整理思绪,微笑着起身。
“好的,那妾等您的消息。”秦墨也不做挽留,大方的起身送徐婉清出门。
“秦姨娘留步。”
“大小姐慢走。”秦墨看着离去的徐婉清,微微叹了口气。
“秦姨娘这是怎么了?忽然叹起气来。”绿萍站在秦墨身旁询问。
“没什么,总觉得大小姐和从前很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也许是真的长大了吧。”秦墨微微笑了下,转身回屋了。
绿萍跟在身后,没有过多言语,徐婉清的这些日子的变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的许多千奇百怪的想法总能让人眼前一亮,有时候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可就是觉得仿佛是……换了个人一般。
徐婉清回到自己院子,南星已经将柠檬茶泡好了,还准备了些徐婉清喜欢的点心。
“小姐回来啦。”南星笑着迎上去。
“嗯。”徐婉清微笑着回应。
“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南星似是看出了徐婉清情绪不高,虽然笑着,却看着有些忧伤。
“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徐婉清知道有些事是不能与人诉说的,可看到南星的关心,她还是觉得心底暖暖的。
“是啊,这转眼已是深秋了。”南星看着院子里泛黄的树叶感叹道。
“明日你与我出府一趟。”徐婉清整理好思绪,对南星说。
“出府?小姐是要买什么东西吗?”男性不解。
“祖母生辰快到了,我去街上逛逛,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
“好。”
次日,安顿好玉莲,徐婉清便和南星出府去了。
街上并没有天气逐渐寒冷而变得萧条,依旧是热闹非凡,许多秋日的吃食也摆了摊,徐婉清买了一个烤红薯和南星一人一半,毫无大小姐的架子,边走边吃,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南星见状也安心了不少,昨日徐婉清从秦墨院子回来后就一直不怎么开心,虽然表面上还是和往日一样,可南信看得出来,徐婉清是有心事的,今日见徐婉清笑的如此开心,南信也跟着开心了。
“这不是徐小姐吗?”正逛得开心,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徐婉清耳朵。
“咦?吴掌柜?好巧啊。”徐婉清惊讶。
“正是在下。”来人正是天玑阁的掌柜,由于徐婉清经常光顾天玑阁,二人也算是熟人了。
“吴掌柜今日怎么得空出来逛街了?”徐婉清好奇,这天玑阁还有这闲工夫?
“这不是东家放了我几天假嘛,徐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吴掌柜笑了笑。
“这不是祖母寿辰快到了,想着去你们天玑阁看看。”
“那正巧了,在下听闻这附近新开了家酒楼,甚是奇妙,不知徐小姐能否赏光,让在下请您吃顿饭,随后我们回天玑阁。”
“您不是今天休息吗?”
“无妨。”
“那我就不客气了。”
徐婉清与南星随着吴掌柜走到一个巷子,那巷子略显偏僻,可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几步之后,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映入眼帘。
“近水楼台?”徐婉清被这店名搞笑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这是最近新开的店,开业不过数日,位置偏僻,可却门庭若市,在下也是慕名而来。”
“有意思,那咱们进去瞧瞧。”
“请。”
“请。”
三人走进店家,里面人满为患,甚是热闹。
“三位贵客里边请,二楼有包间。”店小二很有眼色,一看徐婉清和吴掌柜就不是一般人,立马引着三人向楼上走去。
几人跟随店小二走进包间,看着这颇富现代风格的装修,徐婉清有些惊讶,这写小说的人挺会啊,把现代餐厅都写进来了,不过……看着这装修风格,徐婉清觉得亲切了许多。
“三位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今天您做东,您来点吧。”徐婉清客气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吴掌柜也没有客套。
“你们店有什么特色?”吴掌柜询问。
“咱们这特色菜太多了,有糖醋里脊,剁椒鱼头,茶香小炒排骨……”店小二滔滔不绝的说出来一大堆菜品。
徐婉清听得那叫一个诧异,这一个个极富现代特色菜名让徐婉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现代了。
吴掌柜询问了徐婉清是否有忌口后,点了几道相对热卖的菜品。
“好嘞,您稍等片刻。”店小二热情的端茶倒水后离开了包间。
“怎么样徐小姐?”吴掌柜询问。
“有点意思。”徐婉清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
过了许久,一道道菜上了桌,个个香味扑鼻,徐婉清看着桌子上的菜,笑了。
“看来吴掌柜是来考察的吧。”徐婉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掌柜说。
“徐小姐说笑了,在下真是第一次来,不过这店里的餐具确实是从天玑阁采购的。”吴掌柜无奈的笑了笑。
徐婉清没有搭话,只是微微一笑,看着这一个个工艺精美的琉璃盘,徐婉清心底感叹这天玑阁的生意真是遍布天下啊。
“姑娘也坐下吧,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吴掌柜对着站在徐婉清身后的南星说。
“既然吴掌柜说了,你就坐下吧。”不待南星拒绝,徐婉清便开口道。
“喏。”南星见自家小姐也发话了,也不做推脱了。
几人拿起筷子品尝菜品,徐婉清吃了一口就被味道惊艳了,这厨子有一手啊。
“徐小姐觉得如何?”
“名不虚传。”
三人谈笑间也吃的差不多了,此时进来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
“几位贵客吃的如何?”那姑娘大气洒脱,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
“味道极佳,请问您是?”徐婉清微笑回应。
“我是这家店的东家穆瑶。”女孩大方介绍。
东家?这么年轻!徐婉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看着还挺稚嫩的姑娘。
“原来是东家啊,真是年轻有为啊。”吴掌柜似是见多不怪的样子,大方夸赞道。
“您过奖了。”穆瑶笑意爽朗,加上相貌出众,很是讨人喜欢。
“真是没想到,如此火爆的饭店,东家竟这般年轻,当真令人敬佩。”徐婉清对这个穆瑶很有好感,尤其她的穿衣风格,和自己定制的那身十分相似,让她不禁觉得有些亲切。
“小姐真是过奖了,不过是为了生计罢了。”
“哦,对了,我有一事相讨,不知能否一谈。”
“但说无妨。”
“那在下……”吴掌柜见徐婉清有事商议,便有意避开。
“吴掌柜不必避险,也不是什么大事。”徐婉清见状,忙说。
吴掌柜见状,也不做推辞,便又坐回了座位,穆瑶示意小二将桌上的盘子撤下后,又吩咐小二上了几盘水果点心和茶水。
“您可是天玑阁的吴掌柜?”穆瑶询问。
“正是。”吴掌柜没有避讳。
“贵店的珍宝当真是精品,还望掌柜日后再有极品不吝相告。”
“自然。”
“不知小姐有何事?”穆瑶坐下又询问徐婉清。
“是这样的,下月中是我家祖母的寿辰,我想请您这边到府上去承包寿宴,不知是否可行?。”徐婉清也是试探性的询问,毕竟生意这么火爆的饭店不一定会为了一顿宴席闭店。
“自然可行,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穆瑶爽快的就答应了。
“您这边方便?”徐婉清倒是没想到穆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您出钱我出力,这大好买卖为何不做。”
“东家爽快,那明日我再来,届时与您协商菜谱。”徐婉清高兴坏了,这趟门没白出啊。
“没问题,还没询问您是哪家贵人?”
“镇国公府徐婉清。”
“镇国公府?!”吴掌柜与穆瑶二人异口同声。
二人看了看彼此,又看向淡定的徐婉清。
“您真是镇国公府的徐大小姐?”吴掌柜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吃惊的表情。
“这能有假?”徐婉清以为吴掌柜是惊讶于自己是那个蛮横的徐婉清,没大在意的笑了笑。
“那好,那穆瑶明日等您。”穆瑶倒是惊讶后便恢复如初,让徐婉清很是赞赏。
几人道别后,徐婉清,南星与吴掌柜三人离开了近水楼台,往天玑阁方向走去,一路上吴掌柜没了言语,三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徐婉清心想,自己就这么吓人吗?
“徐小姐稍等。”吴掌柜再没多一句言语,径直去了天玑阁二楼。
徐婉清无语的看着离去的吴掌柜,低声和南星说:“我的名声这么吓人吗?”
“这个……”南星有些为难,她家小姐在外名声确实不好,可她又不敢说。
“我与他也算相识已久了,怎么听到我的身份还这么大反应。”徐婉清郁闷,自己也不曾对吴掌柜做过什么啊。
许久不见吴掌柜下来,徐婉清只好自己先在一楼逛了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寿辰送的礼物,逛了一圈,也没有让徐婉清特别中意的,都是些寻常物件,看来好东西都藏着掖着呢。
“这吴掌柜不会是被我吓得不敢出来了吧。”徐婉清一 ***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走了半天路,她确实有些累了。
“不能吧,这天机阁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怎会因为您的身份就避而不见呢。”南星站在一旁说道。
“我想也是,我名声就是再不好,也不至于吓到人嘛。”徐婉清自我安慰着,其实自己也没底气,毕竟小说里的徐婉清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徐婉清?”就在徐婉清内心自我斗争的时候,一道陌生的男声传进徐婉清的耳朵,那声线清冷如玉,带着些许凉薄之意。
徐婉清闻声望去,只见从二楼走下来一男子,身着玄衣,器宇不凡,自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那容貌是徐婉清从未见过的俊美,不知怎的,一句诗句就映入了徐婉清的脑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论是阅男无数的徐婉清也被这容貌折服了,这才是真正的二次元破壁啊,当然这话徐婉清断不会说出口的。
就这么被直勾勾的盯着,男子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反感,见过了太多痴狂的女子,他早已习惯被热烈的注视,相较于其他女子的疯狂与炙热,徐婉清的眼中竟然是欣赏。
“小姐,小姐!”见徐婉清久久不回神,直勾勾的盯着男子,南星连忙推了推她。
“啊?哦!”徐婉清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
“公子有礼,恕小女子冒犯了。”徐婉清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直在心底骂自己第一次见男人吗?这么 *** 裸的盯着人家看半天,别让人误会自己是花痴呢。
“无妨。”男子倒是不介意,缓缓向徐婉清走过来。
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徐婉清?可看见男子身后的吴掌柜,便了然了。
待男子走到身前,徐婉清才发觉男子足足高自己一头多,加之一身玄衣和自身强大的气场,纵是男子相貌出众,徐婉清也倍感压迫。
“徐小姐,这是咱们东家,傅公子。”吴掌柜很合时宜的开口。
“傅公子。”徐婉清稍稍退了几步,冲着男子行了个礼,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男人气场太强大,不是自己能应对的。
男子见状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说道:“听闻徐小姐在为徐老夫人挑选贺礼?”
“啊?是。”徐婉清也是没想到自己挑个礼物把天玑阁的东家都惊动了,不是说天玑阁的东家极少现身,见过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了?
“小店正好有一物,不知能否入得了小姐慧眼。”男子说罢,示意身后的吴掌柜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来。
徐婉清不明所以。
只见男子将手中精致的紫金檀盒打开,里面俨然是个如意,即便是不懂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如意价值不菲。
“这……”徐婉清被这如意的品相惊呆了,雕工精美足见工匠的手艺非凡,如此完整毫无瑕疵的冰种翡翠也是罕见,可是……
“此物甚好,可如此名贵的物件,不是我能担负的了的。”徐婉清自然是看出了此物的价值,就算是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也未必能买到,这如意一看便知天下仅此一件,不是自己一个小女子能买得起的。
“有缘分文不取,无缘千金难得。”男子声线清冷,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什么意思?徐婉清不解,她不太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嘛。
“此物与小姐有缘。”
一句话让徐婉清再次惊呆,这是要送给自己?不会吧?
男子见徐婉清没有接话,脸上满是吃惊,便示意吴掌柜将东西包裹起来交付给一旁的南星,南星一时之间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万万不可,此物太过珍贵,小女子实在不能白取。”徐婉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拒绝,好家伙,这玩意说不好能买座城池了,他是说送就送了,可自己不敢接啊。
“小姐不必惶恐,不过是件死物,有人珍惜了才是宝,无人看重不过是块石头罢了。”
“是啊,徐小姐就不必推辞了,这也是我们东家的一番心意,权当是徐小姐常来光顾的谢礼。”吴掌柜也忙跟着劝说。
谢礼?自己才花了几个钱,哪里值得人家送这么大代价的谢礼,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徐婉清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人家送这么好的东西,可盛情难却,徐婉清实在不好推辞,便让南星接过了盒子。
“那就谢过傅公子了,日后必定常来光顾。”徐婉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份大礼,只能选择往后使劲往天玑阁砸钱了,想到这,徐婉清不禁内心泪流满面。
“小姐不必客气。”似乎是看穿了徐婉清的想法,男子浅笑了一下,这不笑就已经倾国倾城了,这一笑简直要把徐婉清的魂给勾走了。
徐婉清甩了甩头,拉回自己的魂,又再三道谢后,拉着南星逃也似的离开了天玑阁。
“徐婉清,咱们来日方长。”男子看着徐婉清远去的背影,脸色恢复如初。
第9章 烦恼
徐婉清带着南星逃也似的离开了天玑阁,头也没回,一路上徐婉清内心都无法平静。
“小姐您慢点。”南星抱着盒子紧跟在徐婉清身后。
徐婉清想到盒子里的东西,这才放慢了脚步,好家伙,这要是摔了,自己估计死的心都会有了。
“小姐,那傅公子当真是绝色啊,没想到天玑阁的东家竟如此风华绝代。”南星这会子才开始回忆着傅公子的相貌,当时还不太敢看,毕竟自己是婢女,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她还是清楚的,不过是瞟了一眼便能让人无法忘怀。
可徐婉清这个时候可没心思想那男子的容貌,她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姓氏。
“南星,咱们帝国,姓傅的,只有天家人吧。”徐婉清说出了自己心底的困惑。
“……”南星没有接话,因为徐婉清说的没错,整个帝国姓傅的只有皇宫里的。
“南星啊,咱们不会是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了吧……”徐婉清面色凝重,方才那个傅公子,一看便知并非等闲之辈,那周身的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若不是天子,也可能是个王爷。
两人对视,默契的没有说话,马不停蹄的往府里走,刚到门口,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小姐您回来啦。”门口的家丁神色不大对。
“出什么事了?”徐婉清询问。
“二皇子来了,说要见您,此刻正在正厅。”
……徐婉清无语,今天是怎么了?点了天家的窝了?
徐婉清示意南星拿着东西先回去,自己直接去了正厅,一路上气氛都安静的有些诡异,徐婉清不禁心底飙脏话,这傅墨池是有病吗?
“长乐回来啦,快来见过二皇子。”徐盛也是听闻傅墨池来了,下了朝就赶了回来。
“父亲。”徐婉清面无表情,徐盛见状对她使了使眼色。
徐婉清无奈的扬起一抹冷笑走了进去,徐老夫人坐在中间右侧的位置,脸上看不出神色,秦墨则是坐在靠老夫人近些的椅子上,满脸惶恐,真个正厅的气氛分外诡异。
“臣女见过二皇子,二皇子万安。”徐婉清带着一脸的假笑,走了进来,冲着坐在正中央的傅墨池行了个礼。
傅墨池对徐婉清的假笑毫不在意,反倒是开心的站起身说:“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徐婉清不露声色的看着笑意盎然的傅墨池,不知道他今天来干什么。
“臣女出门的早,不知二皇子突然造访,是有何事吗?。”徐婉清坐在左侧的椅子上,脸上的假笑丝毫不减,将突然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本皇子今日路过贵府,想起那日在天玄山多有得罪,一直不曾致歉,想来正巧路过,便贸然打扰了,实在抱歉。”傅墨池今日倒是客气,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让徐家众人分外惶恐。
“二皇子说笑了,区区小事,哪里能让您亲自登门,真是折煞我了。”徐婉清客套的回应,这么点小事也专门跑来,还路过,鬼相信啊!不过是上次被拒之门外,又厚颜 *** 的跑来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傻子啊。
“未曾自报家门就擅自搭讪小姐,有损小姐名声,本皇子自当负荆请罪的。”
“二皇子此言差矣,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何来的搭讪,何况那天玄山本就是游玩圣地,来往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若是人人交谈都算搭讪,那岂不是有辱圣地了。”徐婉清可不吃这套,把老娘的名誉都扯出来了,这傅墨池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是我失言了,还望小姐见谅。”傅墨池也不做反驳,只当是自己说错话了。
“臣女不敢。”徐婉清将君臣之礼演绎的面面俱到,丝毫不给傅墨池一点想接近的机会。
二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周遭没有一个人敢打断,气氛越发紧张了。
“看来本皇子今日确实唐突了,让各位紧张了,那就不多逗留了,待老夫人寿辰之日,再来拜访。”傅墨池起身,这才算是打算离开了。
“恭送二皇子。”众人忙起身,总算是把这位大爷送走了。
傅墨池离开后,众人才算松了口气,可是想想徐老夫人过寿那天他还来,顿感无力。
“长乐啊,这二皇子是不是看上你了?”徐盛忽然冒出来一句。
“爹你别瞎说,晦气。”徐婉清忙回应,开玩笑,这种心机男,白给都不要。
“……”徐盛顿时无语,感情这傅墨池在自家女儿面前这么讨嫌啊,看来是不用怕她看上二皇子了。
“祖母,爹爹,秦姨娘,我今个儿逛了一天,实在疲乏,先回去休息了。”徐婉清起身向众人行了礼,得到允诺后就回自己院子了。
“儿啊,这二皇子究竟何意?三番五次来纠缠长乐。”待徐婉清离去后,徐老夫人这才开口询问。
“事关朝纲,儿不能多说,但他今日行为,恐怕是想要得到镇国公府的一份支持啊。”徐盛说到这也有些头疼,这个傅墨池他是清楚的,能力是有,可野心太大,不具备悲悯之心,此人心狠手辣,以大局来说,并不适合继位。
“那可如何是好,他待长乐如此殷勤,怕是日后……”徐老夫人想想都觉得可怕,若是徐婉清架不住傅墨池的糖衣炮弹,与他在一起了,那镇国公府往后怕是都要活在心惊胆战下了。
“……”徐盛没有搭话,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他倒不是担心镇国公府的将来,而是担心徐婉清倘若真的与傅墨池在一起,那往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我相信大小姐自有夺断,况且不是还与虞家小公子有婚约在身吗?”秦墨出声安慰,她觉得徐婉清断不会看上傅墨池这种人的。
相对于忧心忡忡的一众人,徐婉清这边倒是自在了许多,她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上定制的衣服,说起来这衣服做好后一直没有机会穿,如今当个居家服倒是刚好。
玉莲和南星好奇的看着徐婉清身上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怪。
“小姐,您这衣服样式真奇怪。”玉莲好奇的说。
“你们就叫它居家服吧,一直放着忘记穿了。”徐婉清很是满意,如今深秋了,在屋里穿正好,睡觉也清爽了许多,不像之前的衣服,臃肿不堪,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晚上睡觉总觉得自己在棉被上又裹了层棉被。
“居家服?看着好轻便啊。”玉莲赞叹。
“那是,改日给你们也做两身,晚上睡觉绝对舒服。”徐婉清还在和玉莲南星说话,把二皇子的事早就抛到脑后了。
次日,徐婉清和南星又去了趟近水楼台,和穆瑶商议了菜谱和价钱,二人一拍即合,付了定金后定下了日子。
出了近水楼台,徐婉清又想着光换了菜肴也不算新意,还得搞些别的活动,随后带着南星买了些小玩意,只待回去和秦墨商讨活动计划。
“秦姨娘觉得如何?”徐婉清回到府里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秦墨,并询问她的意见。
秦墨听完徐婉清的计划说:“大小姐当真奇思妙想,这些活动真是千奇百怪,而且您说不打算请外人,这行吗?”
“过寿本就是我们自家人的活动,请些外人来,岂不是又成了官官搭桥牵线的活动了,咱们给祖母祝寿是为了让祖母开心,那些官场上的事也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徐婉清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一是想让徐老夫人过一次只有自家人的生辰,二是避免二皇子的到访,扰了清净。
“可行。”秦墨思索一会,觉得徐婉清的计划挺好,祝寿自然是要让过寿的人开心,若那日来了不该来的人,只会让这份开心沉寂。
“那咱们就分工合作,我负责人工,您负责手工。”徐婉清笑着分配两人的活。
“没问题,交给妾吧。”秦墨似是被徐婉清的笑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后,徐婉清便把自己的大致想法讲给了徐老夫人,没有谈及生辰那日的活动,只是说了不会邀请百官。
“不能收到别人的礼物,祖母不会不开心吧?”徐婉清有些担忧的看着徐老夫人,毕竟这种重大日子,放到别家,定会大张旗鼓。
“祖母都多大年纪了,要那些礼物作甚,今年从简便可。”徐老夫人倒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总觉得每年都搞这些,有些铺张浪费了。
“届时只请一户。”
“小鱼儿?”徐老夫人看都不看徐婉清,就知道她要请来何人。
“还是祖母了解长乐。”徐婉清嘿嘿一笑,靠在徐老夫人肩膀上撒娇。
“虞家那小子虽然性子软了些,不过是个好孩子,好好珍惜。”徐老夫人摸着徐婉清的头,满脸慈爱。
“长乐明白。”徐婉清嘴上应着,可她心里知道,她和虞谨书,只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再无其他。
临近徐老夫人的生辰越来越近,徐婉清在门口张贴了告示,表明今年徐老夫人的寿辰秉承节约勤俭之道,故而不对外待客,望百官见谅,并派人将此事通告出去,众人纷纷惋惜不能参与徐老夫人的寿辰。
当然,尚书府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徐兄今年竟不宴请百官了?甚是稀奇。”虞尚书在府里与夫人谈论此事。
“往年从未有过此举动,今年确实稀奇。”虞夫人也附和道。
“我觉得这事不像是徐叔伯的主意。”虞谨书第一反应就是,这事绝对是徐婉清的主意。
三人正聊天,家丁走了进来。
“老爷,徐家小姐来了。”
“长乐?快请进来。”虞尚书看了看夫人,心底想着,这还当真是不能背后议论他人啊。
“长乐给叔伯叔母请安。”徐婉清带着南星走了进来,微笑着向二人行了礼。
“快坐快坐,长乐真是许久不见了。”虞夫人笑着吩咐下人端茶倒水。
“叔母不必忙活了,长乐近日来是有事相告。”徐婉清看着忙活的虞夫人,忙说。
“什么事?”
“这不是祖母的寿辰快到了嘛,祖母遣我亲自登门邀请。”
“不是听闻老夫人寿辰不准备宴请外人吗?”虞尚书不解。
“叔伯叔母与我父亲母亲乃是生死之交,我与小鱼又有婚约在身,怎算是外人呢?”徐婉清笑着看着虞尚书夫妇二人说。
“这话倒是不假。”虞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笑的甚是开心。
一旁的虞谨书笑而不语,许久不见徐婉清,她越发灵动了。
“不知那日叔伯叔母可有空闲?”
“既是老夫人寿辰,我等自当备厚礼前往。”虞尚书笑着应下。
“还有一事望叔伯应允。”
“但说无妨。”
“那日还请叔伯叔母低调行事,毕竟我们不曾邀请旁人。”徐婉清说着话也是不想虞尚书一家事后被人诟病。
“自然。”虞尚书当然明白徐婉清的意思,众人都不请,却只请一家,倘若被他人知晓,那背后的闲言碎语必定会成为忧患。
“既然来了,就吃过晚饭再走吧。”虞夫人盛情挽留,徐婉清也痛快答应了,毕竟她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虞谨书了,有好多话想与他说。
虞尚书夫妇二人便随二人去了。
徐婉清和虞谨书二人前往虞谨书平日看书的湖中小亭,南星在对岸安静的等候不做打扰,下人备好茶水点心后,也识趣的离开了。
二人许久不见,相谈甚欢,徐婉清将天玄山偶遇二皇子的事讲与他听,并不住吐槽傅墨池的厚脸皮。
“我听父亲说,二皇子在朝中不断笼络官员,以助长自己的势力,此次对你如此纠缠,怕是想拉拢徐叔伯。”虞谨书一听就明白了二皇子的目的。
“我自然知道他的野心,所以绝不给他一丝机会,父亲保家卫国,对武帝忠心耿耿,怎会与他同流合污,我作为父亲的女儿,也断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再说了,他可不是我的菜。”徐婉清一想到傅墨池那个厚脸皮,就忍不住想吐槽。
“我家长乐自然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了。”虞谨书微笑着看着徐婉清,满眼的宠爱。
“说起来,小鱼你今年快十八了?”徐婉清忽然盯着虞谨书的眼睛问。
“是啊,怎么了?”虞谨书被这么一问,有些懵。
“没事,小鱼如今被朝中重用,未来可期啊。”徐婉清感叹,其实她是想到了书中讲过,虞谨书十九岁时,会遇到那个与他共度一生的女孩子,想来这份姻缘快到了,不过……那时自己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与他畅谈了。
会寂寞吗?也许会,可人生不就是在分分合合中度过的吗?
“你怎么了?”虞谨书见徐婉清情绪有些低落,不禁询问。
“没事。”徐婉清将自己的情绪深埋心底,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周围的亲人,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足矣。
数日后,徐老夫人的寿辰如约而至,在徐婉清的提醒下,虞尚书一家自侧门进来,无他人知晓。
“真是委屈虞兄了。”徐盛开口致歉。
“徐兄言重了,都是图个清净嘛。”虞尚书毫不在意,还让虞谨书递上送给徐老夫人的贺礼。
“虞尚书有心了,快快入座。”徐老夫人笑呵呵的说。
众人纷纷入座后,菜肴也上齐了,这些菜色是众人不曾见过的,摆盘精美,色香味俱全,与往日府中的菜肴大相径庭。
“长乐啊,今日的菜和往日不太一样啊。”徐老人开口询问。
“祖母,这是长乐请专人特别烹制的,长乐想着祖母每日都吃着一样的菜肴,既然过寿,就吃点不一样的,所以请来了近水楼台的师傅烹制特定的菜肴,祖母可喜欢?”
“不错不错,口味绝佳。”徐老夫人很是满意。
“饭后我与秦姨娘还为您准备了餐后小活动。”
“哦?还有惊喜?”徐老夫人很是期待。
茶余饭后,徐婉清为徐老夫人献上了一曲古筝《高山流水》,引得众人惊喜连连,所有人都不知道徐婉清竟然会弹古筝,还弹得如此行云流水。
“长乐啊,你是什么时候会弹古筝的?”徐盛好奇,他从未见过徐婉清弹古筝,家中连个古筝都不曾有。
“长乐不过会些皮毛罢了,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徐婉清才不会承认,自己在现代可是古筝十级选手,虽然没有从事这方面的事业,可一直不曾断下过练习,如今穿越到这里也有小半年不曾练习了,还好没手生。
“长乐当真是给人惊喜连连啊。”虞尚书毫不吝啬的夸赞。
之后,在徐婉清的指引下,又开展了击鼓传花,抢凳子,你画我猜的小游戏,说来都很幼稚,可却逗得徐老夫人笑声未曾断过,整个府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许是徐老夫人过过的最开心的一次寿辰了。
最后,徐婉清让南星拿来一个紫金檀木盒子。
“这是什么?”徐老夫人疑惑。
“这是长乐给您准备的礼物。”徐婉清笑脸盈盈的将盒子递给徐老夫人。
“这,这是……”徐老夫人打开盒子,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欣喜。
“你这是从哪寻来的这么贵重的玩意儿。”徐老夫人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她一眼就看出此物并非凡物,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得到的东西,徐婉清是怎么得到的?
“天玑阁总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徐婉清大方承认,毕竟这个东西确实不是在哪都能见到的。
“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让老夫人这般惊讶。”虞夫人开口询问。
徐老夫人这才将盒子面向众人,只见一个晶莹剔透的如意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那工艺一看便知出自大师之手,冰种翡翠能有这般完美的,世间少有,这如意,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此物也是机缘巧合得来的,如今想来,这如意是与祖母有缘。”徐婉清一顿彩虹屁,哄得徐老夫人直乐呵,这才将如意来源遮掩过去了。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时,门口的家丁跑了进来,急匆匆的说:“老爷,有人送来贺礼。”
“贺礼?谁?我们并未宴请其他人啊。”徐盛疑惑。
“礼物是派人送来的,说是……玄南王。”家丁如实禀报。
“玄南王?!”众人诧异,玄南王为什么会忽然送来贺礼?那个位高权重,扑朔迷离的男人,为什么会送来贺礼?
“徐兄和玄南王搭上关系了?”虞尚书一脸探究的看着徐盛,觉得此事徐盛有意隐瞒。
“虞兄可真是冤枉我了,此事真与我无关啊。”徐盛真是冤了,他虽在朝为官,可玄南王除了天家那些个人,在朝文武百官只听闻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谁也没见过本人。
“送的什么东西?送东西的人呢?”徐盛忙叫家丁把东西拿过来。
“东西送下人就走了。”家丁将贺礼拿进来交给徐盛。
只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这让徐盛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些,盒子小,许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
徐盛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愣住了。
“这是什么?”徐盛有些懵,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什么?”众人纷纷围观,只见那小盒子里一颗未经雕琢的透粉色石头,在阳光下闪着绚丽的光。
“这是什么?颜色好奇怪。”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只有徐婉清看着那石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形容。
“就送了个石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小玩意挺好看的,送给长乐吧,祖母也用不上。”徐老夫人是真觉得自己用不上,一把年纪了对这种颜色怪异的小玩意都不怎么上心。
“送给我?可是这是玄南王送给您的贺礼。”徐婉清推辞,这是徐老夫人的贺礼,自己怎么能要呢,更何况,这并不是一般的石头。
“那去吧,找个工匠雕刻一下,这个颜色适合小姑娘。”徐老夫人倒是大方,其实在场没人看出来这是什么,但想着是玄南王送的,估计也是价格不菲。
“那长乐就谢过祖母了。”徐婉清见状,也只好收下了,她没法和在场的人解释这个东西是什么,即便它再值钱,在这个地方都无法真正体现它的价值。
宴席结束后,徐婉清将尾款付给穆瑶,并送他们离开后,虞尚书夫妇二人与徐盛秦墨聊天,徐老夫人则回屋歇息了,徐婉清拿着盒子,慢吞吞的向自己院子走去。
“长乐,你怎么了?”虞谨书紧随其后。
徐婉清拉着虞谨书走进林中小筑,二人坐在石凳上,徐婉清将那盒子放在石桌上,打开后凝视着里面的石头,缓缓地说:“小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晶莹剔透,像是琉璃,但感觉材质又不大一样,不过这色泽倒是奇特。”虞谨书如实回答,他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颗粉钻。”徐婉清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缓缓地说。
“什么?粉钻?粉钻是什么东西?”虞谨书满脸疑惑的看着徐婉清,只见她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盒子里的石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东西,放在几百年,或是几千年后,会很值钱,不过现在它就是个石头。”徐婉清关上盒子,此时脸上哪里还有冷漠,依旧是平日里那个徐婉清。
虞谨书没有再多问,徐婉清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几千年后?为什么徐婉清会知道几百年后的事,为什么她和从前不一样?有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不是他不愿去深究,而是不想失去。
第10章 玄南王
“小姐已经拿着那个石头看了一天了,不吃不喝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玉莲忧心忡忡的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徐婉清和南星说。
“小姐许是有心事,咱们做下人的,主子的心事猜不得,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南星虽然担心,可她明白作为下人,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插手的。
徐婉清拿着手里的粉钻,她不明白,这个玄南王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罕见的东西,这种钻石即便是放到现代也是极为珍贵的,小说里也从未提到过这个情节啊,难道因为自己的改变让故事有了自己的新发展吗?
徐婉清细想,确实,大部分事情都在按照原著发展,可其中却总会冒出来一两件剧情外的事情,比如小说里从未出现过的近水楼台,原著里根本就没有穆瑶这个角色,原著里天玑阁神秘莫测,根本不是像现如今自己想买什么就能买到什么这般随意,重点是傅墨池,他对自己的态度太诡异了,作为小说里最大的反派,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机深重,作为帝国的二皇子,骨子里流淌着高贵的血液,根本不会对他人低三下四,更别说道歉这种事,他根本就不会做,即便是不择手段,傅墨池也是有自己的傲骨的。
回忆着自己到这里的这段时间,一切发展都太过顺利,凭借着对原著的了解,能避过去的小灾小难,她都能应付自如,可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婉清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打破了原著的固定走向了。
徐婉清细数自己到这以后的所作所为,初衷是为了避免镇国公府将来的灾难,以云姑为首的开端被自己扼杀在了摇篮里,原著里云姑的结局也确实是死了,这一点倒是没有太大的差别,之后稳固秦墨的地位这件事倒是原著里不曾出现过的情节,确实是自己推进的,虞谨书对自己的那份莫名的情愫,傅墨池对自己低三下四的态度,这一切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原著里,虞谨书对徐婉清绝无半分男女情谊,二人至死都只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情,二皇子傅墨池心狠手辣,是用花言巧语哄骗了徐婉清,并自己制造各种意外赢了徐婉清的芳心,之后的日子便是徐婉清的噩梦。
可如今……徐婉清仔细回忆着傅墨池这两次对自己的态度,虽说不上有多卑微,可确实是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为什么呢?是自己还未看破他的手段,还是他有其他想法?至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玄南王,在小说里也不过是个不怎么出场的小角色,只知道他是帝国至高无上的定海神针,对这个人却没有过多的描述。
徐婉清有些头痛的放下手里的钻石,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徐婉清站在树下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看那树上一个个黄澄澄的柠檬,徐婉清满意极了,终于在这个啥都没有的地方做到了柠檬自由,之前购买的柠檬泡茶的泡茶,腌渍的腌渍,七七八八吃的也差不多了没了,这正好续上了。
“南星,玉莲,收拾收拾出门了。”徐婉清高声说道。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玉莲从进府以来,还是头一次跟着徐婉清出门,有些好奇,
“前几日不是说了带你俩你做衣服嘛,今日天气正好,早去早回吧。”眼看着快入冬了,徐婉清也打算定制几身厚一点的衣服,大部分的冬衣棉被什么的都是秦墨在打理,也不用自己操心,徐婉清也是想做几身棉质的衣服,天凉了,丝质的多少有些冰凉了。
三人将自己包裹严实,便乘坐马车出门了,深秋总是有些寒冷的,徐婉清早已没了往日徒步上街的热情了。
到了之前那家成衣店,安顿好马车,三人便走了进去。
“哎哟,贵客啊,您可是许久没来了。”一进门老板娘就认出了徐婉清,热情的上前招呼。
“快请进,外头凉。”
徐婉清微笑颔首走了进去。
“今日来是打算做个什么样式的?”
“给我们三人做几身肌肤,图样在这。”徐婉清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熟悉的图纸,交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打开图纸,还是和之前定制的款式差不多,只不过更加精致了些。
“这次想怎么做呢?”老板娘询问。
“天凉了,用棉布,最好能夹一层薄棉更好。”徐婉清在店里溜达,挑选着布匹,不一会就选中了几匹布,不过碍于现在这种礼仪尊卑的限制,徐婉清还是给自己选择了更好的布料。
按照徐婉清的要求和布匹的分配,老板娘一一记下,并应下七日后送到府上,天气转凉了,徐婉清实在不愿出门了,毕竟这天寒地冻的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只有手炉和火盆。
近几日气温下降的厉害,每个屋子的火盆都架起来了,徐婉清手上也多了个手炉,可徐婉清总觉得这东西虽然出门在外确实方便,可睡觉时被窝力度寒气却没办法驱赶,若是有热水袋就好了……
对啊!热水袋!徐婉清像是忽然打了鸡血一般,坐上马车向天玑阁赶去,刚从马车上下来,就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镇国公府的徐大小姐嘛,这天寒地冻的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干嘛?瞧你你小脸蛋冻得通红,不如让小爷来帮你暖暖?”来人一身流氓气息,可穿衣打扮却不俗,一看便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我出门与否与你何干?你又是何人,举止行为竟如此轻浮。”徐婉清冷言厉色,拉着南星玉莲退后了几步,与那男子隔开了些距离。
“脾气还挺大,小爷我喜欢。”说罢便要上前轻薄,徐婉清神色一冷,一把捏住男子的手腕,利用惯性将男子胳膊扭在身后,疼得他哇哇乱叫。
“疼疼疼~!你给我撒手!你可知我是谁!”男子被钳制却依旧嚣张,跟随着他的几个下人忙上前帮忙,徐婉清一个用劲,让那男子疼的只喊不要过来。
“我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即便你是天家贵子,犯贱就是犯贱!”徐婉清管你是什么人,既然知道自己是镇国公府的人依旧上前调戏,不是宫里的,就是官品与徐盛相当的人。
“我可是当朝丞相左庆元之子左衡,你区区镇国公竟敢如此放肆,还不给我撒手!”男子叫嚣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人认出了男子,此人确实是丞相之子左衡。
徐婉清听闻,放开了左衡,只是眼底的鄙夷却丝毫未减。
左衡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一脸坏相的说:“怕了吧,你乖乖从了我,今日之事就权当不曾发生,如若不然……哼哼。”
看着左衡一脸油腻之色,徐婉清快要被恶心死了,真是不知道这左庆元是怎么教育儿子的,镇国公虽然只是一个爵位,可整个天下谁人不知徐盛与武帝同生共死,其身份地位早已不是一个官品能涵盖的,这左衡仿佛是个傻子一般,还以为左庆元有多大的官威。
“真不知左相看到你这幅样子该作何感想。”徐婉清没有理会左衡的威胁,反倒是替左庆元悲哀,竟然生了个这么个混账东西。
说完也不再理会左衡,带着玉莲南星往天玑阁走去。
“你给我站住!”左衡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把拉住徐婉清的胳膊,被这柔弱无骨的手感吸引住了,看着徐婉清国色天香的容貌,更是 *** 熏心,又色眯眯的看了看跟在徐婉清身后的南星和玉莲,想着今日真是好福气,遇到了三个俏娘子,今日定要将她们虏回去。
“你们几个,把那两个丫头也一并带上!”左衡立马吩咐手下将主仆三人团团围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毕竟大家都是寻常百姓,没人敢得罪左衡。
徐婉清见状有些恼怒,今日不过是出门买些东西,怎么就遇上这种地痞流氓了,恼怒之极正想动手,人群中走来一行人。
“住手!还不快放开那几个姑娘!”走在最前头的男子厉声呵斥,众人回头,看到几个像是侍卫的男子中间站着一位容貌绝佳的男子,说话的正是男子的随从。
是他!徐婉清一眼便认中间那人正是天玑阁的东家傅公子。
“你又是何人,也敢阻拦小爷我的好事?小心爷我让你们在这待不下去!”左衡才不管来人是谁,今日他定要将徐婉清拿下。
“哦?本王竟不知左丞相还有如此只手遮天的权利。”中间的男子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听不出喜怒。
“哪里来的无名小卒,还敢自称王爷。”左衡不屑的看着男子,抓着徐婉清的手也没有松懈半分。
“放肆,这位是玄南王,区区丞相之子,竟然口出狂言!”为首的男子怒火中烧,冲着左衡厉声道。
“玄南王?不会吧!”
“真的是玄南王吗?长得好俊啊~”
“不会是骗子吧,咱们可没人见过。”
“不知道,咱们也不过是凑热的。”
周围群众听闻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眼神在男子身上疯狂扫视,在场的女子纷纷被男子的容貌折服。
“可笑,这种拙劣的谎话你也敢说,玄南王一直在都城,怎会现身在南城,我看你们怕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吧。”左衡没见过玄南王,可他知道的是,玄南王一直都是待在都城的,即便是来了南城,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些人肯定是骗子。
“来人,还不将这群骗子拿下!敢冒充玄南王,死罪难逃!”左衡笑的嚣张,没想到今天出门不仅抱得美人归,还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回去定要向父亲邀功。
忽然,中间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笑容狂妄的左衡刚准备嘲笑男人,在看清男人手里的东西时,顿时脸色煞白,他松开徐婉清的胳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左衡大喊一声让手下住手,便冲着男人的方向磕头认罪。
“小人不知是玄南王,还请王爷赎罪!”左衡的反应让围观的众人包括徐婉清在内,满脸吃惊的看着人群中那个俊逸非凡,气定神闲的男人。
他不是天玑阁的东家吗?徐婉清是有猜测过男人的身份,傅姓,必定是天家人,只是她没想到此人竟然是玄南王,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即便是武帝也会忌惮三分的存在。
“今日之事,本王必定事无巨细的告知左丞相,我倒想看看,你左家是否能在这帝国只手遮天。”男人冷漠的看着跪地求饶的左衡。
“王爷恕罪,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一人所为,不关家父的事啊,还求王爷恕罪!”左衡一听,这要是传到丞相府,自家的老爷子还指不定怎么折磨自己呢,更何况威胁到官位,左衡立马将罪责尽数揽到自己身上。
“滚!”男人也懒得再去理会左衡,今日之事确实是左衡引起的,可没有左庆元在背后作梗,就凭他一个纨绔子弟,怎会有如此威风。
左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周围的随从生生盯着不再言语,只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迎接他的将是如何的狂风暴雨,都与其他人无关了。
“都散了散了!”方才说话的男子将围观的遣散,可依旧有几个贪恋美色的女子迟迟不肯离去,在男人随从的威胁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一场闹剧终于平静了。
“你们没事吧?”徐婉清担忧的看着南星和玉莲,今日真是让她们受惊了,本来只是出门逛逛,殊不知竟会遇上这种事。
男人看着徐婉清捂着胳膊,却依旧只是关心身旁随行的婢女,他上前一把抓住徐婉清的胳膊。
“你干什么!”徐婉清惊慌,眼看着男人将自己袖子撸了上去,徐婉清胳膊上青紫的印记显露了出来,在淤青周围还有几道深深的掐痕,微微渗出血液,可见左衡当时手劲有多大。
“小姐,您受伤了!”玉莲带着哭腔看着徐婉清青紫的胳膊,只怪自己没用。
“都是我们没用,让小姐受伤了。”南星也眼角泛红,不住道歉。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跟着我也受到惊吓了,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徐婉清没有责怪二人,只是淡笑着安慰两个丫头。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此刻却像个长辈一般安抚着另外两个小丫头,眼神晦涩难辨。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可以放开我的胳膊了吗?”徐婉清安抚好南星和玉莲,这才发现男人依旧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松手,还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
男人这才松开了手,眼神又恢复了冷漠。
徐婉清整理好衣服,冲着男人行了个礼接着说:“那日不知您是王爷,失礼了,还请您海涵,今日我主仆三人遭遇此难,多亏王爷出手相救,臣女在此谢过王爷。”
“不必。”男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盯着徐婉清。
徐婉清没有因为这份恩情轻易许诺,毕竟他是王爷,自己只是个官家女子,做了承诺,便要兑现,倘若是兑现了不该兑现的诺言,对谁都没有好处。
“先进来把伤口包扎一下吧。”男人错过徐婉清走进天玑阁,随后又停下脚步对徐婉清说。
“小伤而已,我还是先回去了。”徐婉清今日确实受到了些许惊吓,不过对她而言也只有那一瞬的惊吓罢了,倒是玉莲和南星,她们从不曾遭遇此事,此刻心里肯定怕极了,所以还是尽早回府的好。
“你不是要买东西吗?况且我看那两个姑娘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如让她们先稳定好情绪。”男人不再多言,往二楼走去。
徐婉清抿了抿嘴,想想确实如此,便和玉莲南星进了天玑阁,跟随男人的那几个随从贴心的将三人引到内室休息区后便离开了。
主仆三人坐下后,才渐渐稳了情绪。
“小姐,那位公子当真是玄南王?”南星最先缓过劲,她跟着徐婉清也见过那人一次,所以有印象。
“应该不假,当初听闻他姓傅,我就有了猜测,只是没想到身份竟如此高贵,再说,这普天之下,应该没有人敢冒充玄南王吧。”徐婉清轻轻揉了揉自己微微泛疼的胳膊,心底暗骂左衡那个狗东西抓人就抓人,还下黑手。
“小姐,王爷请您上二楼,至于二位姑娘,稍后有人接待,您尽管放心。”来人正是吴掌柜,徐婉清有些困惑,方才门口那么大动静,这吴掌柜却自始至终都未曾现身,仿佛这事不是在自家店门前发生的一样。
“事不关己,有些事并非在下无情。”似乎是看穿了徐婉清的想法,吴掌柜并未替自己开脱,只是短短一句话,徐婉清便明白了其中含义,也不再多有疑虑。
对玉莲和南星安抚了几句,徐婉清便随着吴掌柜上了二楼,这是她第一次踏进天玑阁的二楼,没有想象中暗黑静谧,倒是阳光明媚,干净整洁,装修也是古色古香,摆放着些许看起来很是名贵的物件,随着吴掌柜,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吴掌柜没有多言,只是示意徐婉清进去,便离开了。
徐婉清无语的看了看吴掌柜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方,这装修风格想必也是没有哪个女子能看得上的,简单朴素,毫无华丽之色,与屋外展示区相比简直就是过于简约,若说住人,这里更像是个临时的落脚点。
男人坐在屋子中央的凳子上,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箱子,见徐婉清进来了,便示意她坐下。
徐婉清也没有过多推辞,想来一个堂堂王爷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弱女子做什么坏事。
“胳膊。”男人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啊?”徐婉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刚坐下就被要胳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是要帮自己上药。
“不必了,不过是小伤,几日便好了,不劳烦王爷了。”开什么玩笑,徐婉清内心呐喊,自己什么身份地位,还敢让人家堂堂王爷为自己包扎,这点自知之明徐婉清还是有的,不过主要还是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有些轻微的伤口罢了。
男人不知道徐婉清的心理活动,只是盯着徐婉清没有再重复,可眼神已经告诉徐婉清自己不会再说第二遍。
徐婉清认命的将自己的胳膊交付给男人,谁叫人家是王爷呢,自己不过是个小女子,哪里敢忤逆。
男人看似冷漠,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他轻轻掀起徐婉清胳膊上的袖子,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口和淤青,接着从桌子上的箱子里拿出两个小瓶子和一卷白布。
先是拿起一个瓷白小瓶子,里面是淡黄色膏状物,骨骼分明,手指分明的大手轻轻将药膏倒在徐婉清的胳膊上,接着轻轻搓揉,将药膏完全渗进皮肤,刚开始有些刺痛,紧接着胳膊上就传来清凉的感觉,方才胳膊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紧接着男人又拿起另一个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少量多次的倒在徐婉清的伤口上,借着刚才的膏药轻轻搓揉,将药粉与伤口充分融合。
胳膊上传来男人指腹间微微的热量,让徐婉清有些不自在,男人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替徐婉清上药,如此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竟然坐在这里替一个仅仅见过两次的女子上药,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真的是玄南王?”徐婉清试探性的开口,因为据她对小说里玄南王的了解,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且性格十分冷漠,小说里虽然对男人的描述不多,可凭借着那短短几句的描述,徐婉清也觉得玄南王不应该是会对陌生女子出手相救的人。
“嗯。”男人真是惜字如金,与方才在楼下与人对峙时简直天差地别。
“那您……”徐婉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西收到了吗?”没有等徐婉清说完话,男人便自顾自的开口。
“啊?什么东西?”徐婉清疑惑,自己有收到过男人送的东西吗?
“……那个石头。”男人抬头,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徐婉清一眼,开始给她包扎。
“啊,那个啊!收到了,不过那不是您送给我祖母的贺礼吗?祖母说自己不喜欢才……”说到这,徐婉清也反应过来男刚才说的话了,感情他一开始就知道徐老夫人对那东西绝对不感兴趣,才当做贺礼送去的啊。
变相送礼……徐婉清看着眼前的美男陷入沉思,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送自己东西?那个价值不菲的如意也是。
“喜欢吗?”男人依旧没有抬头,语气平淡,好似与徐婉清聊家常一般。
“啊?”徐婉清彻底懵了,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啊!
“好了,三日内不要碰水。”男人将徐婉清的胳膊包扎好,安顿道。
看着胳膊上堪称完美的包扎手艺,徐婉清觉得男人不去当医生真是屈才了。
“知道了,多谢王爷。”徐婉清闷声应道。
男人不再言语,屋子里又恢复了沉寂,徐婉清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便起身说:“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没有应声,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徐婉清,徐婉清很是不自在的往门口走去,挣扎了半分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为何待我如此……”后面的话徐婉清实在难以启齿。
“因为喜欢。”短短的四个字像是炸雷一般将徐婉清炸的七荤八素。
喜欢?喜欢什么?喜欢送东西?还是……喜欢我……徐婉清不敢想,这个男人太匪夷所思了,徐婉清努力回忆十分确认自己与他加上今天确实只见过两次面,那……
不敢再多想,徐婉清拉开门就准备往外冲,刚准备走,男人的声音悠悠的飘进徐婉清的耳朵。
“我叫傅星辰,记住了。”
徐婉清愣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玑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