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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剧现代戏血路芳华(婺剧的经典剧目与艺术特征)

□钱姿瑞

《血路芳华》讲述的是在会宁会师以后,西路军执行创建根据地和打通与苏联联系的任务时一支由女性组成的妇女独立团在这次任务中的事迹。西征之前这只妇女团人数大概在1300人左右,仅仅四个月以后,大多数人或战死、或被俘,只有极少数人突围活了下来 ,其中就有一位名叫郝秀英的女战士。《血路芳华》就是以郝秀英为关联点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一、时与空的“交错”:叙事结构创新

因为《血路芳华》故事内容时间跨度长,所以在叙事结构上编剧做了个绝妙的设计,她不单是描述妇女团独自做任务的那段艰苦日子,而是截取了三个时间点进行交叉表演,分别是1936年、1954年和1988年。这几个时间点相对应的事件是女战士血洒高原、烈士陵园揭幕和纪念馆开馆,通过郝秀英与华素秋、继红、多杰等人的重逢,运用闪回的方式,丝滑的将三个时间段在或对话或歌唱中呈现出来。这样的叙事结构设计在中国戏曲里是不常见的,传统中国戏曲的叙事时序与故事时序(故事本身的自然时间顺序)相合,即按照某一事件发展的先后顺序,以时间的推移为叙事线索。伴随这样的理念,中国戏曲的叙事结构往往是线性叙事。而《血路芳华》的叙事结构既保留了线性叙事的优点,完整的将主人公郝秀英传奇的人生故事呈现出来,又实现了让过去与现在进行对话的突破。

戏剧的开场是1954年烈士陵园揭幕仪式,中年郝秀英找到现场请求华素秋让自己做守陵人,她们在对话中回忆往事,随后他们两人下场,场景随之转换为1936年。再接着就是妇女团为逃脱马匪追捕跳下悬崖,青年郝秀英带着妇女团队员举着军旗站在山崖上,红色的追光灯打在她们身上,中年郝秀英和华素秋站在山崖下。在这一刻,现在与过去交汇,中年郝秀英对华素秋说着辛酸往事,这样的设计令观众不用再去猜戏曲角色的情感是如何,展现角色情感的方式不再局限于人物行为、情态,而是由角色本人直白的向观众讲述,而这样的设计也不会显得与故事情节脱轨。

当然除了上述方式外,在《血路芳华》中还有许多时空转换的巧妙设计。像是中年郝秀英在陵园守陵的时候唱了一支歌,接近歌曲尾声的时候青年郝秀英出场说道:“春花,你唱的可真好”,与此同时春花从山石后走出来,就这样实现了现在与过去的转换。剧中多处使用了这样的方式进行转换,当然也还有其他方式,比如通过新人物的出现实现转换,像是 *** 多杰的戏剧性出现。多杰是郝秀英未成婚的爱人,多年后成了郝秀英战友腊珍女儿的养父。戏剧性的情节,让时空回溯到多杰和郝秀英当年的时间,那时发生的事件为“郝秀英得知部队消息从而拒绝多杰求婚”。当然也还有最简单的转换,通过舞美灯光的一暗一亮来实现时空转换。

交叉式表演这种戏剧叙事方式丰富了戏剧表演的层次,过去到现在,现在到过去,三个时间线上发生的事件不断串联,情节发生的密度也在增加,大量的信息闯入观众的脑海,让观众全场都聚精会神得观赏这部戏剧。这种结构为戏剧增添了丰富性,也在一定程度上拓宽了戏剧表演叙事结构变化的可能性。

二、跳出战争题材惯用的动作冲突:戏剧冲突创新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近年来主旋律战争题材的文艺作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在创作战争题材的作品时,为了达到更强的戏剧冲突的效果,多数的电影或者戏剧都会花大手笔在创作战争画面上,以二元敌我对立的态势、众多的人数来达到宏伟、史诗性画面。尽管大场面的战争画面和人物之间的动作冲突会让观众在观感上产生 *** 的感觉,但随着影视数量的增多,观众会慢慢的对战争画面感到疲惫,更有甚者会在长达两个小时的影片中有近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打斗。事实上在观影平台上观众对于战争题材文艺作品的评论也慢慢的从“好 *** ,好感人”变成了“怎么都是‘打架’的画面,好没新意”。这说明观众对众多战争题材文艺作品的相同点上已经产生审美疲劳,这个时候就急需要有人出来进行创新创作。《血路芳华》成功做到了这一点,从动作冲突的漩涡中冲了出来,《血路芳华》的创作初衷更多是体现战士们的情感,而不是为了从战争画面里凸显战士多么的英勇无畏。

《血路芳华》在创作时就放弃了二元敌我对立的模式,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戏剧中马匪就只出现了一次。开场的前半个小时里马匪出现了五分钟,这段的情节是马匪逼得妇女团集体跳崖以求不成为马匪的俘虏,这一段过去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马匪的身影了。《血路芳华》有意的回避血雨腥风的画面,除了前文说的那五分钟,其他时候都将敌对阵容的人物置于幕后,通过音效、台词、灯光效果来展现敌人的存在。

在少了动作冲突以后,需要编剧考虑的就是该怎么增加戏剧的冲突性。既然没有了动作冲突,那么就可以加上情感上的冲突。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郝秀英与多杰之间的情感纠葛。

在郝秀英身负重伤的时候,是 *** 多杰和他的母亲救下了她。他们在救下郝秀英后又一直在照料她,这个时间跨度长达一年,一年的时间也让郝秀英和多杰之间产生了感情。就在两人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时候,郝秀英收到了组织的消息。在这个节点,在郝秀英身上出现了个人情感和对组织理想信仰之间的情感冲突。一边是在她危难时欣然接受她的爱人,一边是组织带给她的信仰,她在这两个选项中间犹豫了。但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郝秀英还是选择告别爱人去寻找组织,正是这个犹豫让观众看到了作为普通人的摇摆不定和情感,而依旧去寻找组织的决定也更进一步刻画了郝秀英对革命理想信仰的不懈追求。

这次尝试让观众看到了戏剧冲突的多样性,战争题材的文艺作品中,不一定必须存在战争画面,虽然战争画面的冲突性够强,但总只限于表面的感受,而在情感上的冲突则更能得到观众们的情感认同。

三、全女性视角:形象塑造

有关战争题材的戏曲少之又少,其中讲独立妇女团的更是罕见。而婺剧《血路芳华》就是这样一个少见的题材,剧中的故事情节都是以女性视角出发,其中有三个重要的女性角色:郝秀英、腊珍和幺妹。而郝秀英作为串起全剧的关键点,她传达出的精神就是编剧赋予她的,在《血路芳华》里以她为代表的西路军妇女独立团弘扬爱国主义精神,传递长征精神。

她们是在跳崖后唯三活下来的人,其中腊珍还有一个更为特殊的身份,她是一个孕妇,还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在当时紧急的情况下,腊珍在郝秀英和幺妹的帮助下,在岩洞中生下了孩子。但因为马匪搜山,三人加一个婴儿的处境十分危险。腊珍坠崖断腿后又经历生产,早已疲惫不堪,为了让郝秀英和幺妹活下去,腊珍强硬推开了她们,让她俩逃生,但三人都是想给对方创造生的机会。先是腊珍,她让郝秀英和幺妹带着孩子快逃,因为她知道带着自己走活下去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她直接拿瓦片割破了自己的喉咙。郝秀英和幺妹不得不抛下腊珍走开,去而复返的马匪正在搜寻她们。郝秀英在那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她把孩子交给了幺妹,自己去吸引火力,让幺妹独自离开。

孩子从腊珍的肚子中出生,腊珍把孩子交给了郝秀英和幺妹,郝秀英又将孩子交给了幺妹。即使孩子在战争环境下是一个累赘,因为孩子的哭喊声很有可能会引来敌人的注意,但她们三人没有说要放弃孩子。在那样的情况下,先是郝秀英以血止婴啼,再是腊珍割喉“寻路”,最后是郝秀英歌声引敌人,她们这些壮举都是为了给孩子一条生路。

其实要做到展现女战士的英勇无畏的方式有很多,但借用孩子这个“媒介”,更能让观众感知到一名女性特有的母性光辉和朴素的情感。郝秀英在幺妹说要同生共死的时候对她说:“保护孩子,为革命留条根。”这句台词也正是在说明孩子是代表着希望,同时也是代表着精神的传承,在戏剧的最后也看到了这个孩子长大以后成了西路军纪念馆馆长。

结言

战争题材的文艺作品几乎都是具有历史真实性的,且有着久远的生命力,剧中的角色与事件都不是编剧或者导演虚构的。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在戏剧里,艺术的唯一对象是人”,而这样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物就是构成一部优秀戏剧的必要条件。但也正是因为战争题材戏剧具有这样的特性,想要创新创作是有困难的。《血路芳华》在叙事结构上采取非线性叙事,删除动作冲突、添加情感冲突,使用全女性视角来体现蕴含在战争题材里的人性之美。

作者钱姿瑞系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中国语言文化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2019级本科生。指导教师:邵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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