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绝处逢生——猫传腹诊疗全攻略
Part 1：哈利猫的故事
去年八月初的一天早晨，我发现哈利猫最近实在是有些胖了。
我起床走到客厅，发现这猫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侧着个头瞄我，挺着一个肥肥的肚子。
那天晚上，我拿逗猫棒逗它，想让它跑起来，结果它没啥反应。我严肃的告诉哈利，你得多锻炼锻炼了，别天天躺地上，成为一只死肥宅。
但哈利并不想理我。
哈利是2018年2月出生的英短，它出生在一个后院猫舍，跟它一窝的一共三个猫，姐姐、哈利和妹妹。哈利猫在两个月的时候来到我们家。第一次养猫，没经验，买回来之后一段时间发现有猫癣，还有耳螨，天天给它滴药，后来发现猫癣的面积越来越大，决定采取药浴。
这猫还是比较乖的，我一个人就能洗得过来。
总之从4月份买回来到6月份，这猫也是各种折腾，去过几次医院，打过几次疫苗，在家洗耳朵滴眼药水，完了隔三差五被我抓去厕所洗澡。这些事情的后果，我们后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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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逗猫无果之后，谭小猫说，这猫好像今天也没怎么吃猫粮了，精神也不太好。
谭小猫是我老婆，整形外科医生，我俩都是学医的。我俩当时觉得这猫是不是病了，我们注意到这几天它肚子越来越大了，一开始觉得只是胖了，但后来觉得它的胖，似乎不太正常
——其他地方不胖，肚子特别大。
谭小猫把哈利翻过来放在腿上，给它做腹部叩诊。
有实音。
当时我们就感觉情况不妙了。如果只是胖的话，腹部应该是一层膘，膘是脂肪，叩诊起来是正常的。而出现实音是说明里面有大量腹水。
结合这猫的其他表现，我跟谭小猫说，哈利有可能得了猫传腹。
养哈利猫之前我们看了不少杂七杂八的资料，也买了一些猫病的诊疗书。我以前就知道猫传腹这个病，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病会落在自家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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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把哈利猫带到楼下的动物医院，做了腹部B超，提示有腹水。兽医建议查个血常规和肝功能，抽取腹水进行李凡他试验，然后检测是否有冠状病毒和冠状病毒突变。猫的检查很贵，人的血常规二十块钱一个，猫的一百二。
很快，一部分检测结果出来了，李凡他试验阳性，肝功能检测提示白球比降低。
李凡他试验在临床上用于区别胸腹水是渗出液和漏出液。而李凡他试验也能用于动物，我这是第一次知道。
根据两个检查结果再结合猫的表现，高度怀疑猫传腹。
当时我问兽医，他之前遇到过的传腹猫，后来怎么治疗？兽医告诉我，他给一些家长的建议是
考虑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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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然是不能接受这个判决。
其实在见医生前一天，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猫传腹这个病对于猫来说，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绝症。大多数兽医的建议就是安乐死。
至少在2016年以前是这样的。
而这两年，美国那边出了个猫传腹新药叫GC376，还处于临床试验，国内已经有人开始合成了。这个药兴许有一线希望。
在哈利猫确诊的当天，我就下单买了这个药。但兽医也善意地提醒我，按照他所了解的信息，这个药有效率大概在三成左右，有可能猫财两空。
那个时候对我而言，三成概率已经很高了。用药的话可能能活，不用的话一定会死。
哈利猫比较幸运的是，我俩都是学医的，对于医药方面懂的比一般人多一些；另外我们也有比较稳定的收入，虽然猫传腹的治疗药物确实非常贵，但也还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吹牛逼，中国的电子商务真是碾压一票发达国家。我在网上下单，第二天两盒药就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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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们见过各种各样的药物，但是像GC376这种药效的，我们是第一回见。
376的起效速度，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我们是8月13号下午拿到药的，当天晚上下班回家，把哈利猫抱到动物医院请兽医打了第一针。当天哈利猫整个状况都不是很好，不怎么吃猫粮了，在家就一直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打开卧室门，一个猫飞奔进来。
打药之后三四天，哈利猫的肚子就不像之前那么鼓了，肚子上能明显捏起来一块皮，猫又可以上房揭瓦了，非常精神。另外我俩也逐渐摸索出给哈利猫打药的好办法了：
-我先将哈利猫两只前脚和两只后脚抓住，放倒在地上（可以自行脑补一下宰羊的画面）
-谭小猫抽好药液，捏捏哈利猫背上比较松弛的皮肤，快速进针，慢慢推药，注意观察药液有没有漏出来。吹一波，整形医生的手法真心细致。
-打完之后稍微揉揉进针处，奖励哈利猫一个猫布丁吃。
哈利猫打过的针头************
就这样，我们每天早晚给它各打一次针，直到国庆我们去北海道旅游，才给它停的针。
从2018年8月13日打的第一针376，到2018年10月2日停针，整整打了7个礼拜。这个过程中基本上没有见到什么副作用，停针前谭小猫带它去抽了一次血，结果显示白球比已经恢复正常了。原来是白蛋白25g/L，球蛋白55g/L，白球比0.45；治疗5周后白蛋白29g/L，球蛋白44g/L，白球比0.66。
这是停针1年之后，2019年10月的哈利猫照片，体重10.3斤，精神抖擞。以上就是哈利猫的治疗过程。接下来详细说说猫传腹这个病。
Part 2：关于猫传腹的检查、诊断与治疗
猫传腹其实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疾病，之所以写这个文章，是因为我非常能理解传腹猫家长内心所经历过的焦虑和绝望，希望能有更多的猫战胜这个疾病。
下面是关于这个病，许多家长经常问的一些问题。我这边整理了十几个，应该可以覆盖大家最想知道的。
1. 猫传腹是什么？
猫传腹的全称是猫传染性腹膜炎（Feline Infectious Peritonits, FIP），顾名思义就是一种猫得的、经过传染的的腹膜炎。猫传腹目前是发达国家头号致死性猫传染病，其原因之一是很多其他猫传染病（如猫瘟、猫鼻支等）都已经有疫苗了，而猫传腹至今没有疫苗。
实际上，“传染性”三字让人们对这个病产生了很大的误解，这个后面详细说。
2. 猫传腹是如何产生的？
猫传腹是一种冠状病毒引起的感染性疾病。
之所以被称为冠状病毒，是因为这类病毒在电子显微镜下，会呈现如日冕般外围的冠状。在所有冠状病毒中，最大名鼎鼎应该是这次的新冠病毒（SARS-CoV-2）。
电子显微镜下的SARS病毒。图片来自 *** 。实际上，冠状病毒是自然界很常见的病毒，其中绝大多数并不致命，自然界中感染冠状病毒的猫也有很多，而在猫身上比较常见的一类冠状病毒是肠道的冠状病毒（Feline Enteric Coronavirus Virus , FECV），单纯的FECV感染，通常猫会出现拉稀等消化道问题，但过段时间就会自然痊愈。
而猫传腹的发病，来自于冠状病毒的变异。
冠状病毒是一种RNA病毒，非常容易变异，同一只猫体内可能同时存在几种冠状病毒。大多数突变几乎不会改变冠状病毒的生物学行为。
说人话就是，猫没有任何症状。
然而，有几个位置的突变可能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某些突变会敲掉或者抑制冠状病毒上一个被称为3c的基因（划重点），这种情况下猫传腹病毒（FIP Virus, FIPV）就出现了。FECV几乎只存在肠道内，但是FIPV会通过巨噬细胞和单核细胞在身体里游走，离开肠道，进入肾脏、腹膜以及中枢神经系统。在5个感染过FECV的猫中，就有1个猫体内有突变产生的FIPV，不过只有一部分的FIPV会最终导致猫传腹。
总结一下，感染冠状病毒不等于得了猫传腹，冠状病毒突变成FIPV也不等于得了猫传腹。
3. 猫传腹有什么症状？
猫传腹分为湿性和干性两种，前者约占70%，主要症状就是猫肚子胀大（里面都是腹水），再加之精神萎靡以及食欲不振，如果有发现这些症状，就要赶紧带猫去动物医院了。腹水（包括一些猫会出现胸水）并非猫传腹病毒引起的，而是猫自身在对抗病毒过程中免疫反应产生的，由猫的腹部器官炎症产生的大量渗出液。
当时我们群里别的家长发的，这个肚子就比较严重了。而干性猫传腹的初期表现不太明显，没有湿性传腹那种肚子胀大的表现，并且病情进展也比湿性缓慢，主要表现有眼部和神经系统表现。如果发现猫出现眼睛的炎症，同时又有走路不稳、抽搐等症状，就要尽快带去医院看一下。
因此简单地说，有腹水不一定是猫传腹，猫传腹也不是都有腹水。但是，如果2岁以下的猫突然出现肚子胀大，还是要高度警惕猫传腹。
4. 猫传腹如何确诊？
猫传腹的确诊，主要是结合主要症状和检测指标。
主要症状上面有说，分为湿性和干性（还有一些干湿混合的），不再赘述。在检测指标中，说几个重要的。
-李凡他试验：李凡他试验不能确诊是否是猫传腹，但这个检测的准确的还是比较高的。在小于2岁的猫中，李凡他试验阳性，确诊猫传腹的概率为88%
-白球比（白蛋白/球蛋白比例，A/G）：在传腹猫中，由于腹膜炎的缘故，白蛋白会降低，球蛋白会升高，因而白球比整体会降低。白球比也是判断治疗是否有效的标准之一，如果治疗有效，大多数猫的白球比应该上升。
-猫冠状病毒检测及猫冠状病毒突变位点检测：前者是通过PCR检测的办法，检测腹水中是否有冠状病毒，而后者是检测冠状病毒是否变异（成为传腹病毒）。如果检测到腹水中有冠状病毒并且有变异的话，几乎可以100%确诊猫传腹了。不过这两项检测一般需要几天至一周的时间出结果，大多数家长会在腹水的李凡他试验阳性后，就开始给猫进行治疗。
另外这两项检测价格不菲，我当时花了将近一千块钱，并且标本在广州没法检测，还得送到北京的实验室。
哈利猫当时的检测结果对于医生的诊断来说，并非只看某一个指标就可以直接确诊，需要综合上述指标进行判断。
5. 猫传腹会传染吗？
猫传腹的名字让很多人认为，这个病可以从一个猫传染到另一个猫。
实际上，绝大多数传腹猫是原来体内的冠状病毒突变产生，而非来自其他传腹猫的传染。在临床试验当中，研究人员并没有观察到FIPV在猫之间互相传染。目前兽医学界普遍认为，FECV很容易会通过粪便在猫之间传播，而突变成FIPV后，FIPV会通过巨噬细胞和单核细胞侵犯病猫的各个脏器，但是却不会再进入肠道，失去了通过粪便在猫之间传播的能力，因此猫传腹不会从已发病的猫传染到健康猫。
简而言之，如果家里一只猫已经患有猫传腹，那么其他猫基本可以确认体内感染过FECV，但不会被病猫传染FIVP。
另外有人关心猫传腹是否会传染给主人？答案是不会。除了狂犬病，绝大多数的猫病毒性传染病不会传染给人类。从原理上来说，人类不会感染猫传腹，因为人类细胞没有FIPV的受体，就像你没听说哪个人感染了猫瘟或者猫鼻支。实际上也从未有过人类感染猫传腹的病例报道。
6. 为什么别人家的猫不得传腹，我家的猫得传腹？
这个和几个因素有关。
-年龄：虽然猫传腹可能发生在任何年龄，但大部分传腹猫是16个月之前的小猫，换句话说，如果你的猫已经三四岁了，那么它得传腹的概率很低。
-血统：通常来说，纯种猫更容易得猫传腹。根据国外的一些统计，大约有70%的传腹猫是纯种猫。但纯种猫发病率高的原因，其实并非在于血统本身，真正原因有二，首先，其次为了追求纯种猫，一些猫舍会采取近亲繁殖，近亲繁殖降低了遗传多样性，发病概率增加；其次，这些猫舍里培养出来的纯种猫大都集中饲养，而集中饲养容易导致猫传腹，这是个独立的高危因素，具体见下。
-集中饲养：之所以集中饲养容易导致猫传腹的原因是，别忘了FIPV是怎么来的，它是由FECV突变而成的，而FECV在猫屎中的含量非常高，一个猫舍里只要有一只猫的猫屎里有FECV，基本上能把其他的猫都给传染了。
根据北京一家动物医院的统计，有83%的传腹猫来自于多猫家庭。
另外集中饲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猫容易出现应激反应。——猫和虎一样，本质上是一种独居动物。
-应激反应：应激反应史（history of stress）在猫传腹的发病中是一个重要因素。什么叫做应激反应？简单说就是让猫受比较大的 *** ，比如
· 家里养了好几只猫；
· 家里来了狗子/ 熊孩子；
· 去医院看病/ 打针；
· 旅行/ 搬家；
应激反应会促进肾上腺素分泌，抑制免疫力，从而使得病毒出现爆发性增长。这个好比结核。地球上有40%的人感染结核杆菌，但是其中只有很小部分免疫力低下的人会患上结核病。
对于家养猫来说，尽量不要让它出现应激反应，这应当是每个家长必备的知识，像抖音有段时间很火的那种吓猫一跳的视频，非常愚蠢。
7. 治疗猫传腹要花多少钱？
治疗猫传腹挺花钱的。
我只说下我家的情况，供大家参考，实际上有比我家治疗便宜的，因为去年开始药费降低了不少；也有因为打药时间长花了很多钱，结果还猫财两空的。
我们当时使用的376，一瓶含有20mg药量，在美国最初的临床试验当中用的是10mg/kg，但后来实践当中发现对自然发病的猫效果不佳，调整为15mg/kg，上限是50mg/kg。
哈利猫当时6个月大，体重是3kg，我们就按照比较高的剂量标准给它打，早晚各打1次，每次3瓶，所以单次的注射剂量是20mg/kg。这个药当时卖100元/瓶，一天就是600块钱。我们总共打了7周，一共花了3万块钱。如果打满12周的话，差不多5万块钱。
当然现在随着合成厂家的增多，再加上有411的问世，药物价格也在逐渐下降。在国内刚刚合成376的时候，标准12周的治疗费用得十几万块钱，并且当时因为工艺纯度不够，效果也没有后来的批次好。
《我不是药神》里面有一句台词让我印象深刻。病人和病猫见多了，你会越发觉得这句话，正确得无比残酷。
8. 是否有必要使用其他药物？
目前通过临床试验以及国内大量传腹猫的实际治疗经验证明有效的药物，只有376和441，441就是瑞德西韦的前体药。
-护肝药：有一些家长会用一些护肝药物，我个人不是特别推荐。目前临床上滥用护肝药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护肝药可以暂时降低转氨酶等指标，但是对于抗病毒来说并没有什么效果。
-营养：猫体质虚弱的话，可以吃AD罐头。
-抗生素-有继发细菌感染的话，可以对症使用抗生素。
-糖皮质激素：在以往没有特效药之前，使用激素治疗是很多动物医师主要的治疗手段。激素有抗炎作用，可以改善传腹猫的状态；但是激素同时也会抑制免疫反应，不利于病毒的清除，这也是为什么过去使用激素治疗效果甚微的原因。
-干扰素、免疫调节剂和中药：我个人都不建议使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药物可以提高猫传腹治愈率。另外绝大部分药物都是需要通过肝脏代谢，多一个药就多一份肝脏的负担，这对于很多已有肝功能损伤的传腹猫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9. 是否需要抽腹水？
除了因为诊断需要抽取少量的腹水以外，不建议抽腹水，尤其是反复多次给猫抽腹水。
首先，抽腹水本身是个有创检查，猫本身其实比较痛苦；其次，腹水是由于自身免疫反应产生的，在抽完腹水之后，隔几天又会大量生成；最后腹水中含有大量的蛋白质，抽腹水会导致蛋白质流失，导致猫的身体更加虚弱。
对于猫传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特异性的抗病毒治疗。
10. 441和376哪个好？推荐用哪家的？
GC376是3CL蛋白酶抑制剂，GS441524是RNA转录抑制剂。在谈论它俩的作用原理和药效区别之前，先说一点关于病毒的基础知识。
如咱们前面说的，FIPV是一种冠状病毒，而冠状病毒是单链RNA病毒，病毒本身并没有完整的细胞结构，只有蛋白质和RNA组成，它的复制必须在宿主细胞中完成。
想要生产，得有材料。在冠状病毒的复制过程中，RNA先会编码出一个大的多聚前体蛋白，然后这个蛋白水解产生功能蛋白，而在水解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3CL蛋白酶。在复制过程中，另外一个重要的酶是RNA聚合酶。
376就是抑制3CL蛋白酶，441则是RNA聚合酶的竞争性底物，两者都可以终止冠状病毒的复制。
我们用的376哈利猫没有用过441，只用了376。441透过血脑屏障的能力优于376，因此对于有神经系统症状的传腹猫，理论上效果会更好。目前从国外研究发布整体数据上来看，441的效果也比376更好一些。
关于使用哪家药物的问题，市面上有大量的药物，鱼龙混杂，评价很不一致。就我所知，目前国内卖猫传腹药物441的大药商就有董军、雨人、花花等十家，小的药商还有七八家。另外一些无良厂家会恶意攻击、抹黑别人的产品，所以也很难通过一些所谓的“排行榜”去评价。
我们当时的传腹猫家长群（现已解散），里面五百人，每天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我没有用过别家的药物，不做评价。我只用过七夕的376，她的药治好了哈利，我也非常信任和感谢七夕，这就是我能告诉大家的。
比较魔幻的是，七夕后来被另外一伙黑心药商在众多微信群里疯狂诋毁，最终心灰意冷，不卖药了。黑心药商叫啥我就不说了，我不能说他卖假药，但是恶意竞争这种行为着实令人不齿。就像药神里面劣币驱逐良币，最终倒霉的是生病的人和猫。
这可能是每一个家长最关心的问题。给大家看几个数据。
在最早GC376最早的临床试验当中，当时是采用2周的注射方案，治疗剂量是10mg/kg，20只参加临床试验的传腹猫有7只最后存活下来。
Pedersen, N. C., Kim, Y., Liu, H., Kankanamalage, A. C., Eckstrand, C., Groutas, W. C., ... & Chang, K. (2017). Efficacy of a 3C-like protease inhibitor in treating various forms of acquired feline infectious peritonitis. Journal of Feline Medicine and Surgery, 20(4), 378在国内动物医院的治疗统计当中，治疗传腹猫43例，治疗至无症状出院31例。31例当中，又有9例后来复发死亡，现在存活22例。
在我们当时的传腹猫互助群中，截止2018年11月6日，在1139例猫传腹病历当中，926例存活，211例死亡，47例复发。在926例存活病例当中，有227例还在治疗中，699例已停药。
当时七夕统计的数据。按照当时群里面其他群友的真实反馈来看，我相信这个数据是客观真实的。综合目前很多传腹猫家长的治疗经验来看，使用剂量和周期对于治疗效果有显著影响。通常建议376的注射剂量是15mg/kg，我们给哈利猫用的剂量提高到20mg/kg。而在治疗周期方面，最早美国的临床试验只注射2周，使用的是10mg/kg，但是复发概率很高。根据后来国内家长们的治疗经验，建议至少4周以上的治疗，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建议打满12周。
而针对另外一个药物，因为哈利猫没有用过441，所以虽然现在也有很多传腹猫的家长在用这个治疗，但是我没有太关注过，我就直接拿当时美国的临床试验数据给大家看看。
在进入临床试验的31只猫中，有4只在前几天因为病情过重死亡，有1只在第26天因为疗效不佳被安乐死，总共有26只猫完成了12周的治疗。
而这26 只猫当中，有8只在治疗结束后2-84天内复发，平均复发时间23天，剩下18只都没有复发。
研究团队的结论是，441是安全而有效的猫传腹治疗药物，最佳剂量是4mg/kg，至少使用12周。（GS-441524 was shown to be a safe and effective treatment for FIP. The optimum dosage was found to be 4.0 mg/kg SC q24h for at least 12 weeks.）
12. 会不会复发？
这恐怕是每一个家长都担心的问题。实际上，没有办法保证不会复发。通过376和441的治疗，再加上猫自身免疫系统对病毒的清除，确实有很多猫可以实现临床治愈（以停药之后一个月内不复发为准）。即便在美国最早的临床试验当中，20只实验猫中的19只在使用GC376后，状况就得到改善了。
而复发主要有两个原因：
-治疗开始时体内病毒量大+治疗时间不够长，体内还有未被清除的FIPV，在停药之后这些FIPV死灰复燃了
-FIPV是由肠道冠状病毒突变而来的。虽然第一次治疗时有效清除了FIPV，但是有一些猫是长期携带肠道冠状病毒，后期突变成FIPV，在遇到应激反应等，就再次得了猫传腹。
大多数复发通常来说会在停针3个月内复发，停针越久，复发概率越小。
事实情况是，我们当时的传腹猫群里，湿性传腹的猫在打完376之后，大概有七成以上都没有出现复 *** 况。复发的主要集中在干性和干湿混合的。
对于预防复发来说，最主要的策略就是尽量避免应激反应，尽量避免在家中新增别的猫。
以上就是文章的全部内容了。文章很长，作为一个经历过猫传腹的人，我可以理解各位家长的焦虑。有任何问题，请勿私信，可以直接在评论区里问，这样让别的家长也能看到。
感谢医学的进步，让以往的绝症慢慢有了治愈的药物。希望不幸患上猫传腹的猫们都能成功战胜这个疾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