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与母性相关的故事与其他类型的故事是如何得以区分开来?我对于是否要直接定义这些故事感到犹豫不决,因为这一切很自然,母性是包含在内的,而不是被排除在外的唯一事件。但是由于缺乏叙述这类的故事,女人们在深深的受苦中,历史就缺乏这种正式的感受性的东西,似乎学着承认这些确确实实发生在女人身上的故事是如此地重要,发生在我们周围的历史媒介中如此的相似,我们并不清楚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故事里。
在有关分娩学问合集中一个简单年老妻子的故事,证实了母性故事里有一连串的元素题材。
如果在一间房间里坐着三位女性,她们都正来着月经,这是一个暗示,暗示着她们其中一人在一年内将会怀孕。我与其她两位女士一起坐在房间里,我们三人都来月经了。我笑着说,“那个怀孕的人不会是我,我结婚十八年了,还没有生过一个孩子”。她们嘲笑着我,在这一年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怀孕并生下了我唯一的孩子。
母性故事是母系族长式意识的产物。可以理解成是“出生”或将生命带入。在这个故事里,叙述者的构思是三个女人都来月经是来信号的意思,构思里还有结果开花的意思。这是具身化的经验,在这个例子里尤其关于流血的神秘性和孕育。这个故事,正如母性的许多其他故事一样,证明了荣格世界里所说的“共时性”——是指在心理上出现的一种有意义的巧合,它不能被一般普通的因果论所解释。三个女人一起来月经和后来一个女人怀孕了这样的巧合并不是因果论,是具有意义的事情。这个故事中有关亲属和朋友等各种关系都在事件的闭环里。叙述者从当下时间开始发生闭环——与两位正在来月经的朋友一起坐着,到过去的时间性——18年没有孩子的婚姻生活,再到未来她将会怀上孩子。这三句话包含了一切。
母性故事描述的世界中,现实和幻想互相渗透其中。在这个故事里叙述者的大笑表达了她的幻想和她可能怀上孩子,还有她长期建设下无孩的状态。我回想到,基督教的《圣经旧约》里Sarah和Abraham被上帝告知,她会怀上一个孩子。对应到现代的Sarah,她被逗笑了,因为她太老了,而且她一直没有怀过孩子。女人身体的现实面和世代人的神秘性在这个母性的故事里产生了牵连。从母性的观点角度来看,生活里那些生物和情绪范围上并没有清晰地分开来。孩子出生的方式与母亲在心理上感觉到那个生活里的孩子的模样互相关联。
在许多有关母性的故事里,不仅仅只是这一个故事,生与死的界线毫不费力的互相交叉着。母性的故事激发了这样的世界性视角,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时间,他们都互相关联,还有与女性神秘主义相关联的事情,怀上孩子和死亡。他们是不断地重复地普通闭环,通过女人故事来编织这张网络。这些回忆是非常强大的,轻触到祖母在儿童时代的那张脸或是看见女人正在给她的新出生的宝宝哺乳。
没有人能选择她的母性或是她的命运来处。我们都出生在这样的列队中,我们从家庭文化里而来,这充满困难的历史时间性,对此我们并无法控制它。如果身为女人对我们来说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必须从我们的来处,从女人深处的地方觉醒。
在接下来的章节里,有关身为女人源头的旅程,会从各种有关女性的故事中提取中母性的原貌。就像英雄的故事或是童话故事,一个女人有一系列的任务要完成,她必须重拾起她的女性自我来找到她女性主义的灵魂。为了这些,她要记得她所在文化早已忘记了女性主义这件事。因由文化中对女性主义的贬值而让我们对自己身为女人而感到丢脸,女人必须跨越不同层面的羞耻感觉,来达到荣耀她的身体早已知道的,来学会倾听她自己的声音。
她必须与她自己的母亲产生较量,她必须与她自己的孩子较量,如果她有孩子的话,这一切是为了区分出她自己的身份和命运。她必须在母女闭环中荣耀生活的方方面面。她必须穿越到她早已熟知的过去,把历史性的事件、文化和故事分门别类,用超越的眼光来看待历史时间和空间里特别的偏见之处,设想她出生自那些生命。在她母亲一边和父亲一边各自轨道上的列祖列宗的队伍中,女人要回到过去时间和空间的环线里,她必须深入到死亡的范围里去和她过去祖先发生联系。这趟旅程中,是进入身为女人的阴影之处,所受过的虐待和忽略,和进入其他国家,生活方式和头脑的状态,进入这些早已被抛弃和有所贬值之处。最后,她一定要尽力克服对于女性原型的意象,以此来找到她灵魂深处最为被禁忌之处。
这种工程下产生的有关女人的智慧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的发生变化,但是她们仍旧保持原样。月圆晴缺,然后又再次月圆。女人的生命轮回是,女儿们变成怀孕中的母亲。每一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世代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我们与另一个人的身体发生链接,通过时间的历史性,在女性血统下,那里承载了人类的故事,承载了男人和女人,给予生命和喂养所有活着的生命,以及已经闭眼死去的人。
以Maxine Kumin的诗句给这幅篇章开头,激发了古希腊人的情感,有关于人类的延续性,“愿我们可以在腹部承载母亲们的力量”。要承载这些,就是知道她们就在我们的腹部和灵魂里,她们就在她们给予我们的生命里,在她们否认我们的痛苦里面,在母亲的分娩里,在母亲的爱里,在母亲的恨里。我们一定要面对她们身体里黑暗的通道,那是母亲将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地方,在我们最后的岁月里我们会再次面对这黑色通道。我们腹部的母亲知道这黑暗通道里从不会有人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谁会出生,谁又会死。她是我们的母亲,她也是我们的孩子,她是我们的未来的面貌,她是我们过去的子宫。她把所有的人类生命闭环成一个环。为了荣耀她,就把她所讲的有关母性的故事带进我们的意识,
然后再传承给我们的孩子和我们孩子的孩子。
翻译自《The Motherline》第一章,by Naomi Ruth Lowinsky, Ph.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