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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超虐心监狱梗系列 女主自杀重生‼️真相大白结局不原谅 宋稚 郁之廷
一个男人能有多狠?
从前宋稚不知道,后来刻入骨髓。
五年牢狱生活,走出监狱大门那一瞬间,宋稚感受到的不是新生。
而是噩梦。
她身上还穿着五年前入狱时的衣服,时隔多年看起来,既破旧又低廉。
和现在身处的金碧辉煌的蓝城会所,更是格格不入!
但宋稚,逃不了。
“这五年,过得怎么样?”
眼前沙发上,京都郁家太子爷郁之廷,她的前夫,也是举报她坐牢的人。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嘲讽与厌恶。
宋稚被压着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对视:“郁总,放了我吧。”
五年牢狱,她早就不是那个骄傲的宋家大小姐,也没了那身傲骨。
闻言,郁之廷脸色陡然阴沉。
他抬手钳着宋稚下颚,逼她抬头看自己:“凭什么?”
灯光下,宋稚脸上的疤触目惊心。
郁之廷眼神一沉:“当然,你要是能让思若活过来,我就放了你。”
人死如何复生?
郁之廷根本就没想过放过她。
宋稚心里清楚,自从五年前,郁之廷的初恋叶思若,也是她的师妹惨死在演唱会上后。
郁之廷就认定了是她动的手。
所以在物证人证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力破众难,让她进了监狱!
牢里的五年,在郁之廷的示意下,宋稚被毁了容,毁了嗓子……
现在,他却还是不愿放过。
宋稚不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的。
或宋喜欢的,就是他那份给了叶思若的痴情。
宋稚眼中闪过抹自嘲。
郁之廷看在眼里,却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
他钳着她下颚的手猛然用力:“你以为五年牢狱,就够你赎罪吗?”
“我要让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叫宋稚,而是——杀人犯!”
话落,郁之廷松开手,直接将宋稚甩了出去。
头磕在茶几角上,一阵刺痛。
宋稚耳朵里一片轰鸣,却早已习惯了这疼。
她只晕了一瞬,就清醒了过来。
抬头望着站起身的郁之廷,宋稚沙哑着声音:“郁总说错了。”
郁之廷一顿,俯视看来:“什么?”
宋稚晃晃荡荡的站起身,单薄的身体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她一字一字说:“我没有名字,我是287号。”
郁之廷自然知道牢狱里的人都是称呼编号,却没想到宋稚竟然会用这个来反驳自己。
他眼神沉了下来,本要往外走的脚尖一转,走向宋稚。
“你是在向我宣战?”
“宋稚,你还以为你是宋家大小姐?”
宋稚眼中是抹不去的苦涩。
她哪敢啊?
入狱那天,她妈为了救她,生生磕死在了郁之廷面前。
而她爸,则直接召开发布会,将她赶出了宋家。
她宋稚如今,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郁总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您,我要沦落到怎样的地步,才能还清害死叶思若的罪。”
闻言,郁之廷眯了眯眼:“你承认思若的死,是你做的了?”
入狱五年,宋稚依旧没有认过罪,如今,却这么轻易的承认了?
宋稚没有回,只是问:“我死,够不够?”
第二章
郁之廷看着宋稚,脸色沉了几分。
四目相对,宋稚的眼中没有害怕,一片死寂。
郁之廷不知道,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在她妈死掉的那一天,如今行尸走肉的活着,不过是为了她妈的临终遗愿。
她说:“囡囡,妈妈这辈子不求什么,只想你快乐的活着。”
可是妈妈,活着真的好累啊……
出神之际,郁之廷冰冷的声音砸在耳边:“你这条命,也配和思若相比?”
“宋稚,你不会死,我要你活着赎罪!”
扔下这句话,郁之廷摔门扬长而去。
宋稚站在包厢里,周围郁家的保镖看着,她依旧逃不掉。
可是赎罪,她犯了什么罪?又要向谁赎?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蓝城会所的经理——张姐。
“你就是郁总说的人?”
问着,她扔来一件裙子,砸在宋稚身上:“换上,跟我去接待客人。”
手中裙子触感柔滑,比宋稚身上的衣服不知柔软多少。
布料却也少的可怜,穿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这就是郁之廷说的赎罪吗?
宋稚有些想笑,五年不见,她竟觉得郁之廷有些天真的可怜。
他以为自己会挣扎,会拒绝吗?
但在牢里熬了五年的人,哪还有什么羞耻之心。
宋稚沉默的走进包厢内的卫生间,换上了这条裙子。
出来时,她手臂环抱在胸前,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看着张姐:“走吧。”
张姐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浮浮沉沉多年,见过了太多人。
但宋稚这种什么都不问的,却是第一个。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角落处的摄像头,有些迟疑。
而此时,蓝城会所监控室。
郁之廷坐在椅子上,看着黑白监控器里只能瞧见头顶发旋的宋稚,手中把玩的银色打火机被他生生捏碎。
郁之廷猛地站起身:“把人送去403包厢,就说我说的,只要人不死,随他们怎么样!”
闻言,保镖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就出现在监控器里。
包厢内。
张姐听着保镖传的话,看着宋稚的眼里闪过抹同情。
只一瞬,就压下:“跟我来吧。”
说着,她转身往包厢外走。
宋稚跟在她身后,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犹豫。
十分钟后。
403包厢门被推开,宋稚被张姐推了进去。
原本重金属音乐躁响的包厢霎时安静。
没有人说话。
而此刻,宋稚也终于明白郁之廷的意思。
整个包厢里的人,她都认识,其中还有一两个,曾经还是她的追求者。
“呦,这不是宋稚宋大歌星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家二少爷陈思凡挑了挑眉,语气戏谑还带着嘲讽。
宋稚置若罔闻。
陈思凡最讨厌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五年前她是宋家大小姐,是京都炙手可热的歌星。
她看不上自己,他认了。
如今五年过去,她宋稚失去了一切,凭什么还敢看不上自己?!
怒气翻涌,陈思凡直接扯过她胳膊,将人摔在了沙发上。
“宋稚,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傲气!”
说着,他拿过一旁茶几上开了的酒瓶,直接往宋稚嘴里灌去!
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一阵 *** 的疼。
也提醒着宋稚,五年前入狱的第一天,她最为珍视的嗓子就被毁了!
这一切,都是拜郁之廷所赐!
宋稚如破败娃娃般靠在沙发上,任凭那酒液在胃里翻腾。
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门上的摄像头。
不知为何,宋稚就是知道那后面的人是郁之廷。
她嘴唇嗡动,无声,却让郁之廷看得分明。
宋稚在问:“郁之廷,你满意吗?”
第三章
“砰!”
郁之廷手中的打火机直接甩出去,砸碎了监控屏。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除了五年前叶思若死时,他们就没再见过郁之廷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郁之廷死死盯着那碎裂成蛛网的屏幕,起身出了门。
403包厢。
陈思凡看着不挣扎不反抗的宋稚,心里无端有些闷的厉害。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宋稚:“比起五年前,现在的你真无趣。”
宋稚说不出话,只是捂着心口咳嗽着,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
一旁那些看不上宋稚的人见这一幕,忍不住开口。
“陈少,你这是心软了?我可是听说当初咱们这圈子里,属你追她追的最猛。”
“不过就她现在这个丑样子,你还能下得去手?”
说话人的话里满满都是讥讽和不屑。
陈思凡脸色一阵青白。
宋稚也终于从猛烈的咳嗽中缓了过来。
五年没碰过酒,冷不丁被灌了将尽一瓶的威士忌,她有些头昏眼花。
却还是强撑着清明站起身,像什么都没听见般看向陈思凡。
“陈少,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宋稚的声音沙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刺耳又抓心。
陈思凡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
包厢门猛得被人推开。
郁之廷迈着修长的腿走进来,视线落在宋稚身上,阴鸷又可怕。
“过来。”
他没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喊宋稚。
宋稚也清楚,却没动,只是看着陈思凡。
郁之廷眼神更冷:“宋稚,我只再说一次,过来。”
他周身气压太低,包厢里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唯有宋稚,她看向郁之廷:“郁总,是你把我送来这个包厢的。”
她言语间尽是尖锐的刺。
郁之廷怒气更盛,他怎么就以为短短五年就能将宋稚毁了?
现在的她看上去任人揉搓,骨子里那股傲气根本还在!
“我反悔了。”
郁之廷狭长眼眸里尽是寒霜:“宋稚,我们换个玩法。”
宋稚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紧接着,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刻上一圈青白的指印。
郁之廷用力到似乎要隔着皮肤,将她的腕骨捏碎。
宋稚疼的脸色发白,但男人却像没瞧见,也根本不在乎。
眼见着郁之廷要将宋稚带走,一直没说话的陈思凡拦住了他:“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之廷淡淡扫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令陈思凡下意识的想要退却。
他的反应,郁之廷看在眼里,冷嗤一声,拽着宋稚就走出了包厢。
隔着郁家的保镖,陈思凡除了看着这一幕,什么都做不了。
白日的蓝城会所没有夜晚的纸醉金迷,安静的如同死寂。
宋稚被郁之廷一路拽着出了大门,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天上阳光热辣,街上人潮汹涌。
这一幕很快惹来了宋多人的驻足观看。
甚至有不少人还拿起手机,拍摄了起来。
风吹来,宋稚身上一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郁之廷如噩梦般的声音响起:“宋稚,你不是喜欢唱歌,喜欢舞台吗?我给你机会,跪在这儿唱《寒至》。”
“讨够一千万,我就放过你。”
第四章
卖艺乞讨吗?
宋稚有想过郁之廷会怎么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寒至》这首歌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
也是她短暂歌手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首。
因为这首歌是宋稚想着郁之廷写出来的,一字一句,浸满了她的爱意。
就连歌名,都特意设计,用了郁之廷名字的尾字和她名字的尾音。
可现在,却成了郁之廷折磨她的工具。
宋稚仰头望着郁之廷,男人身形高大,那双沁着寒冰的眼明明也曾温柔过的。
她眼睫颤了颤,咽下那些苦涩。
宋稚哑声问:“换一首,好不好?”
她低头了,退让了,却不敢求太多。
“至少,不要是《寒至》。”
闻言,郁之廷却笑了。
他丝毫不顾周遭人的视线,俯身看着宋稚:“不,行。”
两个字,轻描淡写的碾碎了宋稚心里唯一的希冀。
他明知道寒至意味着什么。
郁之廷,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爱意肆意践踏,将她变成帝都所有人的笑料谈资,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
宋稚撑在地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郁之廷,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郁之廷记不清从重遇宋稚以来,她说过多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郁之廷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宋稚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在马路上唱歌!”
……
围观路人嫌弃,鄙夷的话语传进耳朵,如刀凌迟。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宋稚却哽着脖颈,不肯哭。
她不得不承认,郁之廷真的做到了,将她的爱意和梦想齐齐打碎,毫不留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上的太阳慢慢西落,白日换了黑夜。
蓝城会所前围观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跪在那儿唱歌的宋稚,没有停下来过。
整整一下午,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只有干涩到出血的唇瓣还在一张一合。
郁之廷看在眼里,像是终于感受到了无趣。
他让人赶走了那些围观者,走到宋稚面前:“一个下午一千万都讨不到,宋稚,你过气了。”
宋稚垂眸看着地面,三三两两摆着某些行人扔下的零碎纸币。
身下,因为长时间跪着,伤腿早就已经僵硬发麻。
丝丝缕缕的痛传来,像是有蚂蚁在噬咬一样。
她却像感知不到,眼中一片死寂。
郁之廷看在眼里,将人拽起来:“今天就到这儿,你该进去服侍客人了。”
话落,他松开手就往蓝城会所里进。
看着郁之廷的背影,宋稚没动。
她只是移开目光望着已经漆黑的天,心里也一片黑暗。
“郁之廷。”
闻声,郁之廷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宋稚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因为失音到听不清。
“你说什么?”郁之廷边朝她走来,边问。
下一秒,只听宋稚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吧。”
郁之廷瞳孔骤然猛缩:“宋稚,你敢!”
然而,只瞧见宋稚单薄的身影快速朝车道上跑去。
那么决绝,那么干脆!
然后“嘭——”的一声。
宋稚被驶来的车直直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刹那间,整条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第五章
再醒来,宋稚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疼。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到手背上扎着的吊瓶针。
从入狱之后再没哭过的眼再次红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宋稚,你怎么还活着呢?
一旁,郁之廷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莫名就想起了她转身朝车道跑去的画面。
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怒气。
他大步走上前,扯起宋稚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死?!”
宋稚没说话,只是紧闭着眼,抽噎着。
眼泪一滴滴落下,砸在郁之廷手背上,烫得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静默的病房里,只有呜咽的哭声不绝。
郁之廷看着面色苍白的宋稚,心里滋味复杂。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从没见她这样哭过,哪怕五年前被判入狱时也没有。
但现在,她哭了。
用力按了按眉心,郁之廷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想到刚刚那个躺在街道上,满身鲜血的女人,他心里就阵阵烦闷。
“宋稚你记住,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死不了。”
扔下这句话,郁之廷就转身离开。
嘭的一声,病房门砸上。
病床上,宋稚慢慢蜷缩成一团,她没再哭出声。
只有慢慢浸湿的被子,显露着她此刻的脆弱。
……
“世风日下:前一线歌手宋稚出狱现况,会所门前衣衫不整,当众卖唱!”
一夜间,这样的标题在京都里炸出了一片热潮。
此时,京都医院内。
陈思凡看着面色苍白的宋稚,眼底闪过抹心疼。
但转瞬就化作了讥讽:“当年你要是不害思若,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说你怪得了谁?”
窗外阳光热烈,照在身上,却只觉得刺痛。
宋稚垂眸看着手上留置针留下的青紫印记,忍不住苦笑。
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去的叶思若捧上了不可亵渎的高台,而自己这个“杀人凶手”自然被所有人憎恶。
活人争不过死人。
这个道理,宋稚在这五年里领悟的深刻入骨。
见她不说话,陈思凡皱了皱眉:“宋稚,我在跟你说话!”
闻声,宋稚缓缓抬眸看他,一双眼漆黑的让人说不出话。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陈思凡本来还想讽刺的话霎时咽了回去。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要不你跟着我吧。”
宋稚愣了下。
就听陈思凡继续说:“你知道郁之廷留着你就是为了折磨你,替思若报仇。”
“我虽然不会娶你,但至少你不用受苦,也不会缺钱,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真心这种玩意儿,一旦和金钱挂上勾,怎么说都难听。
宋稚静静看着陈思凡,心里清楚这个人没多爱自己,只不过是没得到过,所以不肯服输。
而此时,门外。
郁之廷站在门口,目光落到病床上沉默不语的宋稚身上,眼眸含怒。
她会怎么选?
陈思凡,还是自己?
莫名的,郁之廷只觉得脖子上的领带突然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皱着眉扯松了些,刚要推门进去。
就听宋稚沙哑的声音响起:“好啊,给我一千万,我就跟你。”
第六章
霎时,郁之廷脸色黑了一下。
他一脚踹开门。
冷眼扫过病房内的陈思凡,视线落到宋稚身上:“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男人眼中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宋稚望着他,半晌,她才开口:“拿到一千万,你就放我走,这是你说的。”
郁之廷哑然了瞬,随即更加恼怒。
“宋稚,你以为你值一千万?”
宋稚没回,只是转头看向陈思凡。
她承认,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
但只要能逃离郁之廷,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而此时,郁之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陈思凡。
顶着两人的目光,陈思凡搓了搓手:“郁总,你也说了,她不值这个价钱。”
放在平常,一千万养一个女人,他不是没干过。
但是要冒着得罪郁之廷的风险,那就不值当了。
闻言,郁之廷看向宋稚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与怜悯。
对于陈思凡的回答,宋稚不意外,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明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咳嗽声先一步涌出。
一声,一声,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郁之廷看在眼里,大步上前直接按响了呼叫铃。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医院走廊里,郁之廷看着被医生按在床上打针的宋稚,眼中情绪不明。
一旁,陈思凡站在他身后,迟疑着开口:“郁总……”
郁之廷回头看他,眼神凛冽。
他喉头一哽,片刻后才发出声音:“等您玩够了,就将宋稚给我吧。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郁之廷看着这个连跟自己要人都胆怯到发抖的男人,突然觉得可笑。
“送你?你也配?”
扔下这句话,郁之廷没再理会陈思凡,直接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宋稚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
瞧见郁之廷进来,医生走上前:“郁总,宋小姐是以前留下的恶症,只要情绪激动就会咳嗽不止,没有生命危险。”
郁之廷点了点头。
直到医生和护士都退出病房,他才扯过椅子坐下。
“五年前你看不上陈思凡,五年后怎么就瞎了,什么人都敢去求?”
宋稚躺在病床上。
眼前天花板纯白,和五年前那场盛大演唱会一样的白。
她声音喑哑,像在砂纸上磨砺:“五年前,我一样眼瞎。”
所以才会喜欢上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郁之廷听懂了她未尽的话,眼眸一暗:“你是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
宋稚转过头看向郁之廷,这个自己深爱了好多年的男人,眉宇间还是曾经她爱的模样。
但也不一样了。
比起爱,她现在,更怕,也更恨。
“郁之廷,你会后悔吗?”
这样对我,这么狠!
郁之廷也静静看着她,嗓音冷淡:“不会。”
他永远这么笃定,就像五年前自顾定下了她的罪一样。
宋稚笑了,眼中含泪:“那我祝你如愿。”
话落,她转回头,闭上了眼。
病房再度寂静了下来。
郁之廷看着这个无声无息,好像要消亡的宋稚,心里微微发闷。
最后,无声起身离去。
这天后,郁之廷再没来过。
直到两天后,宋稚被带离了医院,住进了郁之廷的私人别墅。
主卧里。
宋稚被佣人引着走进来时,郁之廷刚从浴室出来。
他一身黑绸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挂在肌肤上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缓缓向下滑去,没入腰间……
宋稚僵在原地,从走进这座别墅后心里产生的不安在这一刻淹没到头顶。
而郁之廷瞧见她,只朝着浴室的方向扬了扬下颚。
“去,洗干净。”
第七章
男人声音沉哑,却不带丝毫的温度。
宋稚没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透露出她的紧张。
从出狱到现在,她以为自己没什么舍不下的。
但现在,只要想到要和郁之廷做那种事情,她就打从心底里拒绝。
“凭什么?”宋稚咬着唇,从喉咙里逼出这一句质问。
郁之廷坐在床上,眼睫微抬:“你在拒绝我?”
“……是。”
这是出狱后,宋稚少有的直白拒绝。
郁之廷眯了眯眼,心里涌上了些隐秘的满足。
他终于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曾经的宋稚该有的气息。
郁之廷倏然站起身,大步走近。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郁之廷带来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宋稚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背后却像被蛇盯上般,汗毛倒竖。
她不住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而郁之廷高大的阴影罩盖全身,宋稚双手推拒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字字艰涩。
“郁之廷,我们不能……”
“不能?”
郁之廷直接打断了她,“宋稚,你身上我哪里没碰过,装什么纯?”
宋稚脑海空白。
是啊,他们曾经是夫妻,世界上除却父母子女外最亲密的关系。
也理所当然的做过了最亲密之事。
但回想起那些过去,宋稚只觉得更疼了!
因为不爱,因为憎恶,因为不得不娶她!
所以在那种事情上,郁之廷向来动作粗鲁,以折磨她,看她痛苦为乐。
时隔五年,噩梦还是要再一遍重演吗?
宋稚咽了咽喉咙:“那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不是。”
这句话里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郁之廷。
他脸色一沉,一只手钳住宋稚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
郁之廷俯身凑近,鼻息交融。
“一千万就能将自己卖了的女人,当然不配做我的妻子。”
“这样吧,你不是想逃吗?陪我一晚,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多好的一桩交易。
陪他一晚,给她自由。
宋稚很想让自己答应,但嘴唇就像被胶水粘住了般,怎么都张不开。
曾经和郁之廷度过的那些夜晚,虽然疼,但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至少他们还有名分,也宋有一天郁之廷会爱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明码标价,也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宋稚再难维持冷静,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跑出去。
郁之廷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嗓音淡淡:“出来之后,你还没去看过你妈吧?”
宋稚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郁之廷揽了揽微敞的睡袍,嗓音冷冽:“你想去看看吗?”
宋稚深深看了他很久,最后闭上眼点了下头。
京郊墓园。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路向上而行的阶梯上,宋稚跟在郁之廷身后,思绪慢慢飘远。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妈跪在郁氏集团的大门前,求郁之廷放过自己。
但郁之廷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妈磕头。
那地上一片片的血迹,任由宋稚如何嘶喊,如何哀求,郁之廷都没有松口。
直到她妈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郁之廷上了车,扬长而去……
“到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稚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瞧见不远处那独立的墓碑。
上面宋母的照片被雨打湿,瞧不真切。
宋稚看着,目光慢慢落到墓前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宋林城,她的父亲。
那个早早和妈妈离婚,在得知她入狱后就宣布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男人。
他,也是来看妈妈的吗?
宋稚心里情绪复杂。
却听郁之廷说:“当初他放弃你的时候,你很恨他吧?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出气了。”
闻言,宋稚心空了一瞬。
她怔怔看着郁之廷,喉咙像被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郁之廷却眼中带笑,徐徐告知:“三天前,宋氏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
“身为董事长的宋林城背负千万债务,即将入狱。”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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