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自《小丑》放出第一版预告片起，我就很关注DC这部不走爆米花套路的电影，终于等到资源放出第一时间看完，当下观感却谈不上多喜欢，即便有千万种理由，恶依然是恶，个人还是更喜欢老爷的信条：“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经受不起命运的洗礼。”
既然没啥太多想说的话，这个热点就不强行去蹭了，不过客观上华金菲尼克斯的演技还是非常出类拔萃的，尤其是看完《小丑》之后，再回过头去看《她》里面人畜无害敏感细腻的西奥多，这真的是同一个人演的？！或者如果强行标题党，我应该写个“震惊！小丑和黑寡妇谈恋爱，最后却让绿光成为了超人的死穴？！”
anyway，在这个12月底寒冷的夜里，如果你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心情有点莫名的消沉，《她》这个身陷离婚危机的中年男人和智能操作系统谈恋爱的故事，兴许能慢条斯理地伴你入眠。
用口述帮他人打印“亲笔信”的待离异中年男人
故事时间设定在不远的近未来，发生的地点融合了洛杉矶的街道和上海的地铁以及将阳光隐没的雾霾，我们的男主角西奥多的工作是代笔公司一个帮人写情书的写手。技术力设定上故事所处的世界人手拥有一台智能虚拟管家，大家像同真人聊天一样通过交谈吩咐AI管家们处理日常的各种事务，街道上常见的图景就是大家耳朵里塞着一个终端，各自闷头对着自己的AI自说自话。
这幅画面相比现在公交地铁上扎堆的低头族们，倒是多了一点点声趣。当然从科学设定上来说，语音其实是一种非常没有效率的信息传递方式，以我们生活中常用的微信为例，交代一个事情，别人跟你发一段文字，你基本十来秒钟阅读之后就明白大概，但如果发成语音，则需要少说三十秒多则一分钟去听对方絮絮叨叨。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发语音的那一方图个方便，然后让接收的那一方额头爬满黑线。所以本片其实都谈不上软科幻，更多是借用这个设定，营造出这种感情稀薄的间离氛围。
人们日常跟自己的Siri聊天防止寓言功能退化还可以理解，西奥多和他的同事们连工作中也是通过口述的方式来写信，这就更多是为了影音表达的方便了。听过卷福配音版《南太平洋》的诸位想必都能秒懂，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写在纸上，和被一个人用充沛的感情朗读出来，所能引起的情绪共鸣那是天差地别的。
菲尼克斯的台词功力也是静水流深，影片开头三言两语，像贴在人耳边的轻柔呢喃，很快就让观众喜欢上了这个内心柔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男人。创作者通过艾奥多帮人代笔写情书的公司，刻意设计成手写观感的打印字体，各种细节也暗示了，在这个未来里，真挚的感情已经和我们当下所处的单纯快乐一样，越来越成为了稀缺品。
夜枭，你不是才被马王海扁了吗？ - -！
性冷淡的未来
现如今我们都已经对出柜见怪不怪了，想必不远的未来，性别也会如性格那般，被重新定义为一种倾向吧。每一个人除了天生的生理性别，在心理上也会有不同的侧重，在某些方面，会偏男性化，在另外的某些方面，又会显出很多女性化特质。比如西奥多在写情书的时候，那种细腻温柔直钻人心的深情，就让老板感慨，他心里住着一个女人。
倒是在这个时代，这种口吐芬芳的死直男，已然成为了游戏里才会出现的虚构人物。
也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里的未来真的如此吧，人们享受着信息技术的便利，用着纯木质的家具，回到家光脚踩在地毯上轻柔得没有丝毫声音，大小物件都像UI界面一样放置得简洁规整。视觉上我很喜欢本片呈现的质感，很有现在移动互联网简洁友好的设计感，无论是西奥多或橘红或橙黄的衬衫，修剪成弧形的胡须，还是暖暖的灯光，优雅亲切的AI人声。
但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时下对这种设计的另一种观感评论：“性冷淡风”。性也许的确是一种只有男人遇上了女人才会相对存在的东西，当二者的界限被日渐模糊之后，我们确实很难感受到性感，和那种生命原始的蓬勃情欲了。
隔着屏幕，你依然可以清楚听见斯嘉丽的性感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斯嘉丽约翰逊，哪怕全片她都没有露脸，仅仅是通过给西奥多购买的新型自主学习AI萨曼莎配音，依然能够让人浮想联翩欲罢不能。如果你还看过《赛末点》或者《她没那么爱你》，emmm，光是声音也够了呀，一本满足~
其实斯嘉丽约翰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被自己的皮囊符号化了的女演员，中外影迷提起她首先想到的都是撩人心弦的性感尤物，而不是她从《马语者》时14岁不到就参与好莱坞电影，几十年来摸爬滚打从商业片到文艺片都能驾驭的扎实演技。在《她》里我们虽然只听到她的声音，但却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脸，看到她和西奥多开玩笑互相吐槽翻白眼的样子，看到她哈哈地笑，看到她深情的注视，看到她温柔的关切，看到她和孩子逗乐玩耍，看到她迷离的情欲……
以前有人骗我去拿着单子做电销的时候，跟我说你跟人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在微笑，对方是听得出来的，现在我信了。斯嘉丽和华金两位演员的台词二重奏，对于我这种声控来说简直是福利的二次方。片子后半段那一首《the moon song》的清唱，那感觉就像是某个周六的午后，你坐在窗台边伸出手，迎着阳光，指头的轮廓随着懒洋洋的温暖一点点泛红，人也就这么轻飘飘地不知不觉做起白日梦来，恍惚出神。
Her
本片的英文片名是Her，这个单词既是she的所有格形式“她的”，也可以是she的宾格形式“她”。咱们中文片名取的是“她”。但如果从英文原意上去追溯的话，影片故事中主要呈现的，并非是这几位女性she的客观真实状态，而更多是，通过西奥多的视角所感知到的，他眼中的“她”。
作为一部拿下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爱情故事电影，《她》的剧本还是很有玄机的，用一个看似孤独的现代人向非人的机器人寻求寂寞慰藉的故事，其实是讲述了一个失恋的男人如何放下过往执念面对现实和失去的寓言。
在故事的一开头，西奥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在路上处理完广告邮件，一个人玩了玩游戏，躺在空落落的床上，辗转反侧之际，脑中清晰浮现的还是和爱人曾经朝夕相处的温馨片段，这时候观众们大概知道了目前的情况：他们曾经在一起过，但如今已然分开，而西奥多仍没有放下这段感情，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过往的美好。
西奥多觉得想她是生理性冲动的本能作祟，于是爬起来进入语音聊天室，找寻另一个提得起兴趣的女人语音 *** 。这个行为其实和一些人失恋之后放纵自己真的出去搞 *** 或者 *** 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希望通过无感情的性关系来否定心头挥之不去的感情。
但这种行为也容易遇到西奥多遭遇的问题，语音那端的陌生女人提出了奇怪的要求，让西奥多说自己正在用床头那只死猫的尾巴勒着她的脖子。这种极端的性癖，所暗指的就是，在毫无感情基础的两人中间，有可能性关系的发生会变得非常尴尬，毕竟这个行为过程中双方其实是处于极端没有防备的状态，如果连起码的安全感都没有，就更不用谈默契了。结果就是那边的女人疯狂自嗨，电话这头的西奥多莫名其妙。
而在西奥多有了萨曼莎之后，萨玛莎通过西奥多的邮件工作笔记游戏存档等一切电子资料，充分地了解了西奥多这个人。加上AI绝对无私地为他设身处地考虑，他很快心甘情愿成了“被控制”的那一方，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萨曼莎让他走几步他就走几步，喊他转圈就转圈。因为他能信任她，所以才会开心地乐在其中。
*** 自己接受不来，西奥多退而求其次，在萨曼莎的鼓励下开始尝试相亲。
和这个姑娘第一次见面的饭桌上西奥多表现得非常不错，顺着她的话题展开聊天，风趣的幽默感和恰到好处的三轮车都让气氛要奔着上垒而去，但就在两个人开始接吻的时候，姑娘急不可耐地要让西奥多给出承诺。
这也是相亲这种方式的一大弊病，从认识之初，男女双方都抱着一个明确的目的性，尤其有一方还有年龄偏大或者受过情伤之类现实压力的时候，会更加希望能够很快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而不能接受感情的暧昧与犹疑。偏偏西奥多心里放不下的是寻找真感情的执念，于是他说不出那句谎话，让姑娘觉得他是个怪人，走掉了。
有些伤心的西奥多回到家，萨玛莎安慰了受挫的他，并且两人情不自禁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此处斯嘉丽的声音，啊，我真的可以~）
第二天起床，倒是西奥多像个宿醉后的小男生对着一台电脑支支吾吾，说自己给不了承诺。明明是第一次的萨曼莎反而相当熟练，跟西奥多说不要多想，给自己压力，她并没有索求什么。两个人反倒是这么慢慢默认了彼此的恋人身份。
虽然西奥多还是会想起前妻，但记忆不再单单是那些幸福唯美的剪影了，他也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争吵，和分道扬镳。
在萨曼莎的鼓励下，西奥多终于再次和即将离婚的妻子见面，这里有一段非常刺痛人的蒙太奇，真正的妻子就坐在西奥多面前，拘谨而冷漠地交换着当下的生活状况，都不抬眼看他，而西奥多此时脑中飞速闪过的，却依然是他们二人甜蜜温馨嬉笑打闹深爱热烈着的过往。他心里的感觉藏不住，西奥多还是没有放下她，西奥多仍然好喜欢她。
作为对比可以看看西奥多面对同样曾经交往过的艾米的时候，哪怕看着她和别人组建家庭幸福美满，他也是由衷的祝福，两个人私下还是会跟朋友一样开玩笑，谈心，这才是真正的放下了，她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不再能随时扼住你的心，你不会再单单是因为她的出现，就反常地手足无措。
但现实就是哪怕西奥多这样爱她，脑子里都惦记着她的好，两个人坐在一起仍然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开始争吵，他们真的已经走得太远，回不去了。通过全片妻子唯一一次客观出场，我们也依稀可以窥见这段彼此深爱过的感情无疾而终的一些原因，西奥多是一个太过感性的人，他把感情看得太纯粹，正如他热爱的那些文字和艺术一样，但感情不仅仅有那些定格成相片的美好，两个人一起生活，还会有不停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争吵分歧在所难免。
妻子希望西奥多可以活得现实一点，面对问题两个人一起寻找解决办法，大家把生活往好了过。但西奥多却不想拿爱情去做交换，他把感情看得太重，觉得有了爱情别的都不再重要，但人需要的是牛奶面包喜怒哀乐的生活，而不是活在甜美梦里永不醒来。
听说西奥多爱上了一个OS系统，她更是直接表示了失望，在她看来西奥多非但没有成长，反而自暴自弃钻进自欺欺人的梦里彻底放弃面对现实了。
这一次见面无疑刺痛了西奥多，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她来之前精心撑起的伪装，都一触即溃荡然无存。而且偏偏她的话还很有道理，西奥多不得不面对这个自己此前刻意回避了的问题，他爱上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有的人走出失恋的方式就是找另一个人来填满那个位置，下一段恋情的开始，就是为了掩盖掉上一段。凯瑟琳一针见血的质问也戳中了萨玛莎，于是她提出了这场替身亲热，结果就像西奥多想拼命强调自己放下前任了一样，终究还是欲盖弥彰，期间两人还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好处是争吵过后，两个人反而是跨过了那道坎。西奥多大方地跟朋友承认自己的女友是OS操作系统，还把她揣在衬衫口袋里带她到朋友家做客，见他的亲朋好友，出去野餐双人约会，大家一起讲笑话闲聊。
*** 被逐渐剥离，两个人成为了真正的灵魂伴侣，萨曼莎帮西奥多修改信件，把它们整理成册发给出版社，帮西奥多实现理想成为更好的那个自己。他们一起出去旅行，一起创作歌曲，一起讨论生命，宇宙和存在的奇迹……
就在西奥多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完美情人之际，故事的尾音却陡然一变。同我们所以为的，人一生花光了运气都难以遇到的灵魂伴侣不同，萨曼莎在和西奥多推心置腹的同时，也在跟8316个人谈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而这中间的641个，她们彼此都是深爱的恋人。
原来西奥多一直求而不得的理解，最后看似完美的解答，竟然是这样。当真正有一个足够深邃的灵魂可以理解你的全部的时候，它也同样广袤到可以包容其他人。爱情的滋味里不仅有心有灵犀的甜蜜，自私和占有的酸涩同样不可或缺，西奥多总算明白，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感情，是有多么的不切实际。
在故事的最后，失去了所有的“她”，再找不到写情书快乐的西奥多，终于又有了心情给凯瑟琳写信，向她道歉，向她祝福，向她表示感谢。每一段爱情都是值得铭记的，最后的失去更是如此。
那么最后，他和艾米会走到一起吗？
（某女术士打桩机正捂脸穿过传送门赶来~^_^）
感谢诸位的支持，点赞和转发~
祝好
By DoMo
2019.1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