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在念大学的时候,社团里有一个学长。
或许是学化学的学生天然对于医学和药学的同学心理上有亲近感,亦或者是因为他为人谦和,我们私交不错。
他是97届的老学长,人生的十几年都花在了医学院,毕业以后数年间都在上海最好的三甲医院工作。
但是这样一个温和的,小半辈子都在致力于做一个好医生的人,某一天告诉我们,他从医院离职了,去了药企。
他有了女朋友,他想养活他心爱的姑娘,也想和她一起平静地生活。
进入职场后,认识了坐在我隔壁工位的姑娘。
她曾经是个医生,在另一家上海的三甲医院工作。在她立志从医的时候她的学校还叫二医,多年里,从二医学生变成交大学生,从交大学生变成复旦学生,又变成了医生。
但是在一个初夏她脱下了白大褂,穿上白衬衫灰裙子,并不娴熟地处理起堆成小山的文件。
她和医院最后的联系,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朋友圈转发袭医的新闻,义愤填膺而无能为力。
我相信他们在进入医学院的时候都是充满热情的。彼时的医学院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招不到学生,他们用优异的高考成绩进了医学院,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从医学院毕了业,兢兢业业地从事着一份容错率无限接近零的工作。
但是他们最后都转行了,宁愿将自己付出了小半辈子心血的事业全部推倒。
今天,那个告诉我这件事的朋友对我说,这件事情,好像没有下文了。
的确,若是有下文倒是奇了怪了。数年来,每一次的袭医,每一次的医生猝死,都是在医生护士的圈子里口口相传,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
而公众,早已习惯了医生是比 *** 更高危的职业。
刑九修正案里沸沸扬扬的医闹入刑,也只是在原有的条文当中增加了一个位置。刑法第二百六十九条很挤,医疗和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静静地挤在一起。
但是我认识的医生们,从前的或现在的,都为了这两个字欣喜若狂。
我只是为那些曾经或现在爱着医学,苦苦挣扎在一线的医生护士感到悲哀。
或许若干年后,再无良医。
若是医生真的做错了,吊销他的行医执照,处罚他本人,处罚医院,罚得从今往后医疗界引以为戒。
但是谁给你的权力举起尖刀刺向医生?
在这件事上,我不想看到息事宁人。